《血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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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乌鸦-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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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叹一声,看着老头子消失了,小声对阿齐说,这老头子是个鬼!
  阿齐啊一声,说你怎么知道?
  这时,大门打开了。
  门外冲进来两个警察,看到我们,说咦,你们竟然没事?然后说,走,去听宣判了。
  我看到这两个警察背着枪在胸前,那枪亮膛膛的,十分威武,说这位大哥,宣判是怎么?
  他看了我一眼,说去了就知道了,说还有两个呢?
  阿齐说上楼了。
  另一个警察面色大变。说一直没下来?
  我和阿齐一起点头。
  然后两个警察一把拉住我们就走,并且马上把门带上,放我们上了边三轮车子,一路开走了。
  我说大哥同志,那两人不用宣判?
  那个警察说已经宣判了。
  我就没说什么,车子往前开了几分钟,便看到一排一排的边三轮车上面都是坐着人,一个一个五花大绑,像捆个粽子似的扔在车兜里,嘴里还塞着布块。
  我看了一眼,至少有三十辆边三轮。
  那两个警察下了车,拿出绳子,也把我和阿齐给捆了,然后一个拿过一团布塞在我嘴上,另一个警察说我这车上那布团不见了,怎么办呢。
  另一个说脱袜子,大热天的穿个屁袜子,脱了。
  然后那警察从脚上脱下袜子,塞进阿齐嘴中。
  阿齐低吼着,满脸怒气。我们挣扎了一下,根本没用。只好由他们了。
  车子重复了昨天来时的路,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了,这鬼楼就是在整个山谷的西边,而南北两边都是关押犯人的监舍,一排一排的平房,至少有几百间房子。
  从西往东一直开到大门口,过了岗哨,继续走那条盘山公路,半个小时后来到外面那条大街上,看到两边都用白字在墙壁上粉刷着“毛主席万岁”,“四个现代化一定能实现”等等口号标语,沿街两边已经挤满了人,看到我们这一排车队,都紧紧地跟在后面跑。
  不一会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广场。我们一一被警察带着来到一座舞台上,排成一排,面向下面,跪下来。
  舞台上已经站着几个十分严肃的领导,台下渐渐聚集了上千名群众,纷纷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十几分钟后,一个领导大声宣布。说我们这三十名罪犯,都是犯了罪大恶极的杀人罪,依照我国刑法规定,判处死刑,执行枪决,立即执行。
  然后台下群众高声欢呼,大声鼓掌。
  我们被拉上了一辆解放牌绿色的汽车后面车厢,被警察们按在栏杆上,然后浩浩荡荡的在大街上游行,一路上播放着对我们的宣判书和对我们罪行的深刻揭露。
  我和阿齐都是面如死灰,嘴巴上又塞着布条,我感觉这一次,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游行了一圈,然后车子拉着我们浩浩荡荡的向关押我们的监狱那个方向回去。不过到了一个叉路口,转而往北,进入一个山谷,把我们押下来,全部跪在一片开阔地上。
  一排枪手在我们身后五米左右距离,拿着枪,瞄准我们。
  接着一个领导大叫一声:“从左到右,开枪!”
  便听到呯呯呯声响起来,我看到许多人在听到开枪那一声时就已经倒了下去,还有几个拉出黄物,随着一声一声枪响,从左到右的一个一个倒下去。
  我和阿齐排在最右边,就那么眼瞪瞪地看着那些人被打破了头,一个一个头开花出来,半边脑袋不见了。
  阿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恐惧,眼里含着泪。
  他的左边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而我则是最右边的那一个。
  “呯!”,阿齐左边那个的头破了,血喷向阿齐的脸,顿时一脸的红血。

  ☆、052章 寂姐的盛情

  我感觉自己身下一热。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死亡恐惧让我失禁了。
  我看向阿齐,阿齐也看向我,我们最后都点点头。
  来吧,来生,我们还是兄弟。
  我们紧张地等待着枪响,但一直却没有再响起来。反而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还有一阵阵跑步声,渐渐的,车子全部走光了。
  我和阿齐惊讶地回头看着那些车子在山路上卷起尘土,渐渐消失不见了。
  我看向阿齐,阿齐也看向我。
  可是手铐还在,绳索还在,布巾还在。
  那些被杀掉的尸体已经全部拉走了,地上一片血红。
  我们就这样喘着粗气彼此相望,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什么,又无法说话。
  过了十来分钟,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从山路上一颠一颠地向我们开过来,不一会来到我们面前。从窗口看进去,前面一个司机,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女子。
  车子在我们面前一停,那个司机先打开车门,然后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那坐在后面车上的那个中年女子便伸下来一条雪白的长腿,接着站在地面上,另一条雪白的长腿也跟着下来。
  我和阿齐就那么盯着那只雪白的长腿看,跟着它来到了我们面前。
  我们抬头看向她。
  好美啊。
  她穿一套紫色长裙,将她整个玲珑的身体显现得无比的迷人,加上肤色雪白,还戴着一副黑色墨镜,挎一个粉色小包,撑着一把花雨伞,一头黑发盘起,露出细长洁白的脖子,知性十足。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一挥手,那个司机上来把我们嘴上的布团抽开,然后说寂姐,太臭了,要不先把他们拉回去洗干净再说?
  那女子摆摆手,竟然还向我们走上来一步,低头看着我们,说你们的命是我保下来的,但能不能活下去,接下来我问什么,希望你们如实回答。
  那司机吼一声,说你们想好了再回答,别胡说八道,若有半个字是假的,我马上打爆你们的头。
  阿齐急忙说你说你说,我们绝对不会隐瞒一个字。
  那司机说想活命就说实话,你们也看到了,枪毙一个人对我们来说比杀一头猪还容易。
  我说你们想知道怎么?
  那个女人看着我,又看了看阿齐,对那个司机说,你先把这个带过一边,按照之前说的,我们同时问他们同一个问题,这样就可以知道他们谁说真话,谁说假话,说真话的活,说假话的死。
  司机一把拉过阿齐,往车后面拖去,距离我们有十米远左右才把他放下。
  那个女人这才看着我,说你叫商永昊是吗,今年十一岁。小学四年级学生,学习成绩从来不及格,最高分数是上一次测验时,语文得了五十分,数学是零分。
  我张大嘴巴,说你怎么知道?
  她继续说道,你在派出所里逃出去之后,一直呆在外婆家里,昨天晚上才刚回到家,对吗?
  我说对,你怎么知道?
  她盯着我的眼睛,说昨晚你们住在鬼楼里,结果并没有死在里面,而是好好的活着,对吗?
  我说对。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最后她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我想知道,昨晚上,你们遇到了什么?”
  我说没遇到什么啊。我们一直就是睡觉,然后半夜时进来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再然后就是天亮之时,看到了一个老爷爷。拿着扫把在扫地。
  女人一听到后面这句话,顿时双眼放光,呼吸都困难了,胸前那对山峰起伏起来。
  她说你真的看到了一个老爷爷?他长怎么样子?
  我想了想,说大概有七十岁左右吧,整张脸看起来有点像是哈巴狗的脸。一道一道皱纹是竖着长的,眼睛特别的大。
  她惊叫一声,然后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我,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我看了一眼,说不错,就是他。
  那女人激动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然后站起来对那个司机说,小翼你过来。
  那个司机拉着阿齐重新回到了我们这边,然后那女子跟着他走过一边,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一会,然后那女子转身过来,来到我们面前,说我现在可以暂时放了你们,如果你们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我会把你们释放了。
  阿齐大声笑起来,说没问题。只要能活着。
  我说你说的事情和那个老爷爷有关是吗?
  女子点头,说你们上车,先跟我回去洗个澡,我再慢慢跟你们说。
  于是她坐上前面副驾驶的位置,那个司机帮我们两个解开了绳子,但手铐还戴着。阿齐的手铐被他解开后,直接铐在我的左手上。
  那个司机找来几张废纸垫在坐位上,说你们就坐那里,别乱动,臭死了。
  我们上了后座,一动都不敢动。我发现阿齐身下也流着黄水,就知道刚才我们两个人都一个鸟样了。
  面对死亡如此的接近自己,我第一次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从那以后,我看事情淡然了好多,也没有了之前那些暴虐之气,竟从此脱胎换骨了。
  那女人一路回去一路问我们,说为什么我们不会被鬼吓死?
  还说自从全国解放之后,所有进去那个鬼楼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里面又有什么。
  而我们是唯一能活着住一晚而又安然活着出来的人。
  我说有那么诡异吗,我们昨晚还睡了一觉,也没有发生怎么事情啊。
  阿齐说对啊,不过那两个男女上了二楼,一直就没见下来了。
  那女人说她姓寂,叫她寂姐就行,还指着司机,说他姓翼,叫他翼哥。
  车子向原路返回。回到县城里,开进了一间“客再来旅馆”里。
  翼哥下车开了房间,叫我们两个人去冲凉。还把我们的手铐打开了。
  我们舒舒服服的冲完凉,看到床上已经放着两套全新的衣服和鞋子,翼哥说你们快穿上,这是寂姐刚为你们买的。还说寂姐已经在小饭店里点好了饭菜,一起去吃个饭。
  我们两个当真是受宠若惊了。
  当下也不知道该说怎么,穿上衣服,竟然都非常合身,而且感觉穿在身上十分的凉爽,后来翼哥说这种布料就叫“的确凉”。
  跟着翼哥来到大街上,走进一家叫风味小餐馆的小饭店里,里面空空的,有三张桌子,其他桌子上的饭菜还保持着原样,一看就知道还没吃完就走了。
  寂姐看到我们,说还合身,嗯。还以为是买大了呢,你们两个年龄不大,身子却像是十五六岁了。
  桌上已经点好了菜,一大碗红烧猪蹄,一碟脆皮扣肉,一碟净炒空心菜。
  我和阿齐口水直流,奶奶的这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肉。
  寂姐说坐下吃吧,小翼,我们也一起吃。
  我和阿齐只是看着,却不敢动一下,不停地吞着口水。
  翼哥说吃吧,寂姐特意请你们吃的。吃完了,就回鬼楼帮寂姐做一件事情。
  寂姐说先不说这个,吃完饭再说,来,我给你们夹菜。
  我们每人的碗里都夹了一块脆皮扣肉和一块红烧猪蹄。
  阿齐终于伸手过去,一把捉起那个猪蹄。狠狠咬几口,一边咬一边说好吃,好吃。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脆皮扣肉,对寂姐说,我吃了这一块肉,就算是把命卖给你了,以后有事用得着我三狼的,你说一声,我绝不后退半步。
  翼哥大笑,说你三狼的命才值一餐饭?
  我说不是一餐饭,是一块肉。
  我的命就是这块肉。
  寂姐说别这么说。吃吧吃吧。
  我们两个放开肚皮,狼吞虎咽起来,这一餐吃得我们两个人几乎都站不起来了,只记得寂姐又加了一碟猪杂炒豆芽,也被我们一卷而光。
  最后我们打着嗝,边喝水边问寂姐,说你现在说吧,有事尽管说吧,就是马上去鬼楼里送死,也无所谓了。
  寂姐突然面色一沉,看着我们,说我也没办法了,已经想了十年的办法,就全靠你们了。

  ☆、053章 奶奶的遗愿

  我说寂姐你有怎么事就说吧。
  寂姐说,有一个事情困扰了她家十年。
  十年前,她爷爷一直是这座九道湾监狱的监狱长,当时她就听爷爷说过,这座监狱一直是闹鬼不断,有些犯人莫名其妙的就被吓死了,有些犯人更加奇怪,对着墙壁或者门口就在那说话,发笑,一到晚上,整个监狱都会阴气浓烈,哪怕在夏天,也像是冬天一样阴冷,特别是下雨天,还能听到一阵阵的哭声,男男女女都有。
  阿齐说那么可怕吗?
  我抬头起来,无意中看了翼哥一眼,看到他露出一丝冷笑。
  突然我发现,在他的额头上,竟然有一排红字在闪动!
  我心里一惊,又不敢看得太久,只好低下头,继续听寂姐说下去。
  寂姐说,这样的情况自从我爷爷60年调到这里后就从来没有断过。据我爷爷说,他的前任之所以调走,就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刺激,宁可去一个乡里当了一个派出所的警员。
  我说就不找些道公、道士、和尚来看看?
  阿齐说拉倒吧,像那个驼背刘,以前是个道士,后来不是被打折了腰,谁还敢去做道士?
  寂姐看了看阿齐。说你说对了,当时那场大革命环境下,谁都不敢提鬼怪二字,更不用说找道士、和尚来做法事了。
  寂姐说,不过我爷爷后来还是偷偷的去找了一个青城山的道长,要回了一些东西,把它们埋在了这幢鬼楼下面。从此以后,原本是整座监狱都闹鬼的事情,就变成了只有这幢楼闹鬼了。
  阿齐说之前这幢楼也闹鬼吗?
  寂姐说,整个监狱自从解放以后就一直闹鬼,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我说我之前被那些警察捉来时,听说解放前这里被杀掉了几万人,全部都埋在了一个山谷里,会不会是那些人死得太惨了,出来作怪?
  寂姐说不知道了,反正那个说法一直都有,也没有人能确认具体有没有这回事,当年发生的事十分隐秘,甚至连这里被关押的人是谁都没有任何的记载。
  阿齐说这么可怕,那你爷爷后来怎么样了?
  寂姐说,十年前,她爷爷退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亲自走进鬼楼!
  寂姐说到这,面色惨白,泪水涟涟。
  我和阿齐都“啊”一声惊叫起来。
  寂姐说爷爷临走之前,留下一封遗书,大概意思就是他就不信邪,一定要亲自进去看看,如果真的出不来了,要我们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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