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低,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但是那温柔的语气,真的有些脉脉含情的味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垂下头,将腰弯得更低,“请星主成全。”
我没有立刻回答,思绪有些飘远。
他并不是第一个向我提出这样要求的人,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神族覆灭后,魔族统治了沧溟之野西面的沙漠——洹流,仙族统治了沧溟之野东面的平原——广都之野,蛟龙族占领了海域,人类全部沦为奴隶,妖族和肮弃族则被驱逐。
仙族是由人类转化而来,虽然拥有神族赐予的力量,但毕竟有限;蛟龙族在水域中身手灵活,上了陆地却极为柔弱;只有魔族,几乎完全继承了神族的力量,虽然数量并不多,势力却十分惊人。
委羽山中的噬神殿,正是魔族集权的所在。
我,就是统驭所有魔族的首领。
但我已经很久没有踏出过噬神殿了。
在那个人连同剩余的神族一起消失后,除了百年一次日月山上的“七星魁之聚”,我没有踏出过委羽山一步。
众人趋之若鹜的权势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从来能引起我兴趣的,只有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所以当知道也许再也无法见到他,我的心也如同冷却的灰烬。
但时间毫不留情的流逝着,我在这股洪流中巍然不动,其它人却早已被冲刷得面目全非。这千年来,来到委羽山的几乎全部是肮弃族、妖族和人类,并且以人类为最。
肮弃族和妖族尚有千百年的寿命,而人类能毫无病痛生活的时间,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
当然,这也是人类被选中成为奴隶的原因。
当年魔、仙、蛟龙族共同发起的针对神族和真神的叛乱,对许多人来说,依旧历历在目。所以鉴于同样的道理,拥有力量的妖族和肮弃族也被率先驱逐和追杀,反而是脆弱的人类被保留下来,作为大量奴隶繁衍。
人类渴望获得自由生命的愿望如此强烈。
有人来到噬神殿是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有人来到这里是为了获得永恒的生命,但一旦他们离开噬神殿,离开人类无法长久生存的洹流,被仙族和蛟龙族发现已经获得了异能,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剿杀,无一例外。
所以有些人想要留在噬神殿,想在这里获得永生和自由。
但他们并不知道,即使魔族并不喜欢用人类来作为奴隶,但如果留在噬神殿,也只能被用作侍奉魔族。
奴仆和奴隶,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那么这个陆明琛呢?
口称为了侍奉魔星而来,还是有其它的企图。
我对青年说:“我能够达成你的心愿。但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这里,我会取走你最珍贵的一样东西。”
陆明琛仰头看我:“会是性命么?”
“不,除了生命以外。”
想留在这里又最终又离开的人,如果是珍惜自己容貌的女子,她将变成一名老妪;如果是嗜武的剑客,他的手臂即将不复存在;如果爱财如命的人,他再看到钱财就会全身剧痛难忍。
沧溟之野中的世人都知道噬神殿中的魔星能达成任何愿望,却不知道愿望实现后,又是怎样的结果。
我轻轻抬起他的下巴:“陆明琛,你是否已经考虑得足够清楚?”
他垂下眼睑,睫毛微微颤动,在我手下点头。
“那好,将他带下去吧。”我起身离去,再没有看身后的青年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框框一定会很多……还是框框了吧,不知道那段时间自己为什么会写出这些东西来,掩面……
第二章
沧溟之野冬去春来,日月如梭,而我每天的活动内容却没有什么变化。花去时间最多的,依然是每天整理这头长发。这一切皆因那个时候、那个人曾经说过,我全身上下,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头发。
实际上,我每天都有许多空闲的时间在做这里琐事,并不像其它仙族和蛟龙族的星魁一样,每天都要处理繁多的事物。
魔族是被真神处罚后的魔化的神族,还保有着许多神族固有的自恋和骄傲,重视自身的享乐,对开疆拓土、赚取钱财之类的事务毫无兴趣,所以各自划定领域,相互之间一般不会有争斗。而对于在洹流内,他们吸食他族魂魄的行为,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苛责。
我所管束的,只是不允许他们到洹流之外的领域横行,毕竟这是我们同仙族和蛟龙族在结成反对神族的联盟时达成的约定。
我也是魔族的一员,在失去那个人之后,也曾想方设法的寻找过能让自己兴奋的事物。尽管这一尝试最终失败,但固有的奢靡习惯却再没有改变。
委羽山是当年神族被砍断元羽、大量屠杀之地,终年阴风怒吼,白雪皑皑。但只要步入噬神殿,便顿觉气候如春,繁花盛开。调节气温与湿度花去了我大量的魔力,但我从没有后悔,一直坚持此举。
当年身为神族的北方之君时,我就十分厌恶自己居住的穹冥无妄宫,觉得那里太过阴寒潮湿,而今噬神殿的建筑,完全仿照真神居住的归墟殿。不论是在雪地中盛开的桃花,还是琉璃砖堆砌的温泉,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无不丝丝入扣,仿如真品。
我不在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妄思,只在意能不能让自己完全迷醉在这些幻象中。
我仿佛记得,那时我与他最经常□□的地方就是温泉,所以现在我最喜欢使用的地方也是温泉。
今夜,我静静靠在温泉池边,等着今夜被安排的人来到。
我记不清楚自己和多少人做过,也不清楚我那所谓的“后宫”里究竟储藏着多少人。目前,我还没有对谁特别偏爱,所以一般的时候,夜晚究竟由谁来侍奉,就由亲近的侍从安排。
今天距离上一次我与人亲密,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在温热的水中泡着,不知不觉间欲望变得迫切起来。
我并起指头,探向自己的身后。被热水浸泡许久的入口十分柔软,两根指头插入得并不困难,但手指的长度有限,我无法碰触到能让自己真正兴奋的位置,这种磨人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皱紧了眉。
蓦地,轻轻的脚步声响起,热气和低沉的笑声一起吹拂过我的耳廓。
“星主,是我来得太晚,所以让您迫不及待了吗?”
太过轻佻的语气引得我睁眼,却看到近在咫尺的金碧双眼。那交映的异色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尽管快速的回过神来,身体却已经从后被来人紧紧搂住。
“放肆!”我释出力量向后轻轻一撞,身后的人立刻连退几步,跌倒在温泉当中,发出巨大的水声。
我转头沉下脸看着热气蒸腾的池面,一片平静,看不见任何被吞没的人影。
突然,我感觉水面下的双腿被人以极□□的手法抚摸,然后腰被搂住,有人从我面前的水面中慢慢站起来。
入目的,是滴着水的银色长发,一金一碧的双眸,美丽却冷漠的脸。
尽管五官并不相同,但发色、眸色,还有神情,全都一般无二。
我喃喃,“你是谁?”
“陆明琛。”回答的瞬间,他突然笑了,遗世独立的幻象被立刻打破,眼前的这张脸充满了魅力与风情,却是世俗的,凡尘的。
“陆明琛?”我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依稀有一丝印象。那似乎是几个月,或者一年前,我留下的一个人类。
既然是人类,那么——“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应该是黑色。”
陆明琛狡黠的笑笑,“因为星主总是很在意自己的头发,所以得知今天可以来见您,名琛自然也要精心准备。”
我自然知道这是说谎。
太多人知道我爱恋的人是谁,当年参加过叛乱的魔族也清楚真神的样貌,如果想博取我的注意,打听到这些消息一点都不难。弄些染发剂改变发色,装出与那个人相似的表情,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做过。
但之后为什么又要那样的笑呢?
一笑之后,所有的迷思都被打破。
也许我还会因为迫切需要的梦被粉碎,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去。
“为什么要笑?”他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依旧笑着,只是在眼眸间添了些温柔,“因为想让星主记得,今夜陪在您身边的,是陆明琛。”
“你不怕弄巧成拙?”
“不怕。”他没有再继续甜言蜜语下去,反而胆大包天的一手拧住了我的乳首,狠狠一掐。
“你……”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斥责,他却早一步俯下头,双唇贴上我红肿硬挺起来的乳首,一边用牙齿轻轻咬动。
他含糊的声音从我胸口传出,“我并不害怕,星主。因为从第一次与您亲密,我就发觉您喜欢被他人粗暴的对待。而我,会做得很好的。”
我想开口反驳,但痛感和快感同时从胸口袭来,让我全部的话语哽在喉间。接着我被紧紧抵在池边,大腿被扳开,身后的穴口被猛地的插入后狠狠的翻搅。
“……啊……”明明是觉得疼痛的呻吟,却在入耳时意外甜腻。
听着自己的声音,我不由被吓了一跳。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被粗暴对待,只是不想被敷衍。如果是□□,那至少应该有装出来的爱意才对。
我没有被爱过,但我真正的爱过别人,知道爱绝对不是循规蹈矩、小心翼翼的侍奉,有失控,有情不自禁的冲动,那才是爱,或者至少看起来像是爱。
和在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被所谓温柔的对待了太久。但因为是他,所以我忍耐,纵然不甘心,但在许多许多年里,从来没有怨言。
而现在,我不再需要牵就任何人,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漫不经心。
但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就喜欢疼痛,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大胆,居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行为。
“星主,您看,这里站起来了哦……”青年在我耳边煽情的喘息着,舌尖卷着我的耳廓,手指也更加深入。
我只觉得顺着脊椎的位置一阵酥麻,这才发现,自己的前端竟然在没有受到任何直接刺激的情况下硬挺起来。
“星主,您的后面比前面更有感觉呢。”青年恼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我终于忍不住羞恼交加。
“你大胆……啊……”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会有这样羞耻的反应,想再次聚集魔力撞开青年,胸前已经红肿的乳首却被时轻时重的捻动,麻痒和快感同时在体内窜动,我的腰部完全失去了力量,整个人被顺势压倒在岸边。
“呵呵,星主……”人类青年端丽的脸上挂着可恶的笑容,往日的尊称听起来更像是在嘲笑,恼怒和欲望同时灼烧着我的大脑。
“你……啊……我要杀……了……你……啊啊——!”我勉强将自己的决心宣之于口,却在随后被体内灵活的手指戳中了某点,今夜第一次宣泄了出来。
在我因为□□失神的片刻里,人类青年的脸庞看起来因为□□显得更加妖异,仿佛盛开在洹流死亡之地的曼殊沙华。
他俯下头亲吻着我的颈项,声音低沉而有力,“如果真的要死,那就请星主将我绞死在此地吧。”
他猛地拔出深入我体内的手指,我还来不及惊呼,就感觉一阵剧痛从身后传来,又大又热的东西在我尚未准备好时攻进来,速度和深度都大大超过我平日习惯的程度,我只觉得脑中嗡然一声,和痛觉同时达到的居然是快感。
“真紧啊……星主,您是真的想把我绞死吗?”青年用强健的手臂搂着我的背,以便能挺进到更深的地方。
“你……该死……嗯……”我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但心里十分清楚,这个见鬼的人类居然没有用任何润滑的东西,这样直来直往,的确更痛更有感觉,但如此冒犯于我,他真的不想活命了吗?
我可不相信什么“愿死在您□□”之类的鬼话。
但接下来的一切已经再不容我细想,洪流般汹涌而至的快感已经将我完全吞没。
他的每一下顶撞都十分凶狠,并且全部集中在体内的那处敏感之地,完全不让我有任何喘息之机,在我又射了一次之后,他也喷射在我体内。
接着我被翻过身,趴在池边的绒毯上,被再次从后进入。这个位置更加磨人,他□□的频率也逐渐加快,但依然不肯放过我,每记都顶在敏感点上。这次感受到他爆发在我体内的温热时,我的腰下已经完全麻痹,却仍然被换了侧卧的姿势插入。
后面的事情我再没有深刻的记忆,只知道自己因为□□的刺激射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昏睡过去。
……
最先醒来的是头脑,然后才是身体。
我伏在软榻上,听见依稀的水声,这才想起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我尝试挪动身体,却发觉腰部酸痛的快要断掉,伸手触摸身后的穴口,只觉得一阵刺痛,肯定肿得厉害。整个身体很干爽,内部大概也被仔细的清洗过了,皮肤紧贴着被褥,是浑身□□的睡在温泉旁的软榻上。
我忍住强烈的不适,慢慢坐起来,拿过搭在一旁的浴袍披上,简单的绑上带子,赤脚下床,来到水声不断的温泉旁。
陆明琛正站在水中清洗着头发,泉水刚刚没及他的腰部,颀长健康的身体在水光的映衬下漂亮得几乎闪闪发光,水珠不断的沿着他宽阔的肩膀、肌肉匀称的胸膛滑落下来,劲瘦的腰身及以下淹没在水中,看不清晰却更引人遐想。
不过我用不着遐想,经过昨天晚上,我对那下面有些什么实在是印象深刻。
听见我刻意放重的脚步,青年回过头。
“星主,您醒了……”他微微一笑,拨开水向我走过来。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简短的说:“上来。”
陆明琛看了看我,渐渐收起微笑的表情,尽量快速的走上岸边,拿起一边椅背上的浴袍穿好,再来到我身边跪下,“请星主责罚。”
我踢了他的肩膀一脚,没有用魔力,力道却非轻。陆明琛闷哼了一声,身体晃了晃,却稳住腿脚,没有动弹。
我依旧没有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肩膀渐渐淤青,接触地面的膝盖边缘也开始红肿。我扶了扶酸痛的腰,自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