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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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淑-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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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觉得此刻的含韵有些怪异——她不是一直希望大哥的病快点好吗。怎么此刻都能推出去了,她反而愁眉不展?

只听含韵继续说道:“你大哥虽然渐渐记起了我,却对我不冷不热的,看见你三哥时却高高兴兴的。”

“含韵姐,你还吃三哥的醋啊?”小北笑出声来。

含韵的脸色却更苦:“你二嫂说,你三哥不到六岁的时候,被你大哥的爹,也就是当时泗水盟的老盟主捡了,留在泗水盟,又特别喜欢他,便教他武功,没想到却是一个练武的奇才,才收做义子。”

“原来,不是他们结拜的,是老盟主……”

“嗯,你二哥也是老盟主收的义子。那年,你大哥十五,你二哥十一。兄弟三人感情好得很。后来,你二哥十六岁娶了你二嫂,你大哥当时已经二十,却不肯娶妻,只疼爱你三哥一人。没两年,老盟主过世,你大哥做了大当家,兄弟们都为他的婚事着急,他却说自己终身不娶。”

小北诧异道:“那怎么娶的姐姐?”

含韵白了小北一眼,露出满脸羞涩:“你大哥二十五岁时。去我家跟我爹议事……”却只红着脸说不下去。

小北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俩一见钟情,让大哥舍弃了终身不娶的誓言,对吗?”

含韵红着脸呆坐在那儿,仿佛在回忆从前的快乐时光,眼光却终于渐渐暗淡下来:“ 你大哥对我很好,也非常体贴,可是,我总觉得……你三哥对我特别仇视……”

“他年纪小,见你抢走了大哥的疼爱,自然生气。”小北笑眯眯的解释道。

含韵却苦笑着摇头:“小?他跟我同龄,那年也十五了啊?”

啊?

小北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对三哥BL的猜测,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是真的?那个人,就是大哥?!

不会不会,他们是兄弟……

可是,三哥当时好像真的说过,十几年前,有个人被义兄夺去了清白……十年前含韵和大哥成亲,十几年前,不是正好?!

小北忽然对那个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大哥无比怨念:十几年前。当时三哥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儿吧,大哥怎么下得去手!

天啊,大哥是个猥亵幼童的疯子,二哥虽然救了自己,却招数阴毒——万一孔离没挡住那支镖,自己会怎样——三哥,火烧乾清宫,还烧死几个无辜的宫女太监——天啊,这是怎样的三兄弟啊!!!

自己,居然成了他们的义妹!

“妹妹……”含韵见小北忽然变了脸色,还越来越难看,连忙推了小北几下,“你知道什么?你三哥跟你说过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北连忙撇清,却太过急于表态,见含韵脸上的疑惑更甚,连忙挣扎着笑道:“我只是想起,三哥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便是,感谢我救了大哥。原来,他疼我不是因为我,只是因为大哥而已。”

含韵被小北的花枪晃过,稍稍放了心,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你知道吗,我有时候都怀疑,你三哥到底是不是真的男人?他比女人都好看……会不会是女扮男装……”

“噗!”小北虽然心里不舒服,听到含韵这么狗血的猜测,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要是个女儿身,二哥还不知道?再说。我看见过三哥舞鞭,衣领微微敞开……露出胸肌……很健壮,是个男人。”小北暗暗庆幸,安之扬不在场,否则,定要把他气死。

含韵也微微红了脸,暗笑自己多心。

两人正说着话,红儿在窗外喊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含韵和小北连忙出来,见潘良亲自推着莫非回来,两人俱是一脸发自内心的笑意,含韵心里微微酸了一酸,连忙迎了上去,自己推过莫非:“多谢三弟了。”

潘良却看到了小北,眼睛稍稍瞪大了些,却仍然笑意浓浓:“你回来了?那皇上倒是对你不错。”

小北努力让自己忘记乾清宫那几具烧焦的尸体,微笑道:“皇上想通了,放我回来了。”又低头对莫非笑道:“大哥,还记得我吗?”

莫非笑眯眯的点着头,慢慢的抬手伸出四个手指。

小北高兴极了,一下子跳了过去,蹲在莫非面前笑道:“大哥,你真的记住我了?我真的是你的四妹啊!”

莫非脸上的笑意溢得满满的。伸手指了指潘良,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潘良温和笑道:“大哥说,我天天跟他提起,他的耳朵都磨出糨子来了。”

莫非点着头,哈哈大笑,却不能像常人一般发出爽朗的笑声,只是沙哑的、摩擦声带的声音,听得小北有点头皮发麻,潘良却仿佛听到了人间最美妙的乐曲,更是笑弯了眼睛。

含韵心里酸酸的,故意把莫非推走。只对潘良笑道:“你陪你妹子聊聊,我帮你大哥洗把脸。”

潘良并不在意,笑盈盈的说了声是,便与小北相跟着进了东厢房的外间,在八仙桌边坐好,喝着翠儿沏好的滚烫的红茶,听小北说起回来的缘由。

潘良温和的听着,点头说道:“看来,他倒不曾骗我。”

“骗你?他跟你说过什么?”小北好奇起来。

潘良笑道:“他说,他若能接你进宫,定然宠溺于你,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他虽然口碑不佳,倒真的宠你。”

小北想起这三个多月和朱翊钧在一个屋檐下的种种,也微微扬起了嘴角。

作为一个皇帝,他那样对待自己,倒真的是非常宠溺了。

“等安大夫回来,我便代你去向他提亲。本来这事儿应该大嫂二嫂去做的,可是,大嫂定然说不过他,二嫂……恐怕会心有芥蒂,还是我去吧。”潘良笑道。

小北忙道:“哪有女方像男方提亲的道理?还有……我若嫁给之扬,二哥会不会不高兴?二嫂和水灵呢?”

“你管别人作甚?”潘良温柔笑道,“你和之扬经历了这些磨难,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在意别人。再说,水灵还小,又有二哥在,还怕找不到好的?倒是你,趁着有人要你,快快把自己嫁出去是正理。”

“呸!”小北笑着啐了他一口,骂道,“你还说我?你跟含韵姐同龄,人家都成亲十年了,你却还光棍一条,羞也不羞?”

潘良的脸色稍稍变了变,笑道:“我早已发誓,终身不娶。”

“不好。”小北故意强势道。“你这么好的优良品种,不好好培育后代,太可惜了。”

潘良脸上闪过一层稍纵即逝的红晕,笑骂道:“你这妮子——可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安之扬是读书人,安大夫也古板得很,这样放浪的话,以后休要再说。”

小北想反驳几句,却知道潘良说得有理,只好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巴。

到了晚上,安庆等人打烊归来,知道小北回来了,最高兴的自然是安之扬,最懊恼的自然是安庆。

小北和安之扬高高兴兴的躲在书房里说话,安庆跟着莫氏三兄弟以及含韵坐在花厅,满头大汗。

“三当家,之扬已经跟二当家的闺女水灵定了亲,若四当家不嫌弃,便只能做妾。”

潘良温和的笑着看向令狐禅,令狐禅哈哈大笑道:“安大夫说笑了,当初我以为四妹入宫……谁想真的只是去做医官?现在既然皇上许她回来,自然还是她和之扬合适些。咱们当初也只是说说,并未下定,做不得数的。”

含韵也连忙说道:“安大夫,皇上亲自下的口谕,说由着小北找个可心的人,她可心的不就是之扬?之扬可心的不也是小北?他们既然两情相悦,你又何必阻拦?”

安庆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连一向站在他这边的含韵都改了口,急道:“夫人,您不是说,四当家已经……已经是皇上的女人?怎么能……”

“我没说过这话。”含韵连忙撇清,边说还边看了看门外,“三弟可以作证,我说过,不是我亲眼所见。况且,若小北真的是皇上的女人,你以为皇上还能放小北出宫?还给小北抬来嫁妆?”

安庆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看向莫非:“大当家……”

安庆日日为莫非看病,莫非自然想起了安庆十几年来对自己的忠诚,见安庆如此为难,也不知道自己这妹妹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这位未来公爹这样不喜欢?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110章 安庆的秘密

第110章 安庆的秘密

莫非疑惑的眼神看向潘良。潘良连忙走到大哥身边,大哥拿起潘良的手,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在潘良的手心写了几个字。

潘良微笑着点头说是,便喊过小楼,让他将书房里嘻嘻闹闹的安之扬和小北叫了过来。

“之扬,大当家问你,你可愿娶穆小北为妻?”潘良温和的问道。

小北羞红了脸,觉得此时就像西方人结婚,神父问新郎新娘的话一般,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安之扬。

安之扬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声音却无比坚定:“之扬愿意。”

莫非呵呵的笑了起来,又拉过潘良的手掌,在潘良手心写了几个字,潘良便笑着对安庆说道:“大当家说,由着他们吧。”

安庆见唯一的希望落空,也只得点头称是。

儿子虽然是自己的儿子,却还是要听大当家的。

安庆觉得心里非常憋屈,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临睡前,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小北的种种行径,越想越不舒服,更让他想起了安之扬的娘。

想了半夜,他终于还是睡不着,穿好了衣服,冒着寒风敲响了儿子的房门。

安之扬也没睡着,他和安庆不同的是,安庆是愁得睡不着,他是兴奋得睡不着……

安庆见儿子一脸掩藏不住的笑意,心里更加难受,连忙挤进去关上房门,拉着儿子坐在桌子旁边,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安之扬见爹爹这样烦闷,只得努力忍着笑,低声说道:“爹,您放心,小北嫁做安家妇,儿子定然不会再让她胡闹,好好的呆在家里,相夫……”他本想说相夫教子,却觉得自己说得似乎有点早,红了脸,低着头偷偷笑着。

“哎!”安庆叹息道,“不然还能怎样?爹就是担心你啊儿子,她是四当家,你将来……哎!”

“不会,爹。”安之扬笑道,“小北不是那样的人。她说,临出皇宫之前皇上还想封她一个玉笛公主的,她怕我不舒服,回绝了。泗水盟早已不在,她这个名存实亡的四当家又有何用?”

“名存实亡?”安庆的叹息更深,“你没见今日,三个当家站在那儿,爹就只得任由你娶穆小北进门?”

“噗!”安庆明明在诉苦,却只召来儿子得意的笑,安庆的肺都要气炸了,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恨声道:“你要娶妻,便已长大成人,咱家的事儿,爹爹也该告诉你。”

“啊?!”安之扬没想到他们家还有什么事儿,顶多是祖父母尚在老家,将来也许爹会将二老接来孝敬,还能有什么?

安庆叹息了半晌,终于说道:“当年,你母亲和我本来还算恩爱。后来,有了你,你母亲便嫌操劳,我不够温柔体贴,你祖父母又偏疼你大伯一家,日日跟我吵闹。我那时一门心思钻研医术,从不跟她计较。谁知道,在你两岁多那年,她居然……”

想起当年的屈辱,安庆的脸色涨得青紫,一脸的儒雅尽散,在深夜的烛光下,竟仿佛一只冤屈的恶鬼,“她居然和村里的货郎好上……”

安之扬的脑子“嗡”了一声,他从来不曾想过,他那美丽温良的娘,居然会做出这种丑事!

“那日被你撞见,也是他们两个在**而已!那货郎怕被人发现,匆忙逃走,你母亲跌在地上,流血不止,我才知道,她当时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安庆回忆着当年的羞辱,一双手掌攥得紧紧的,指甲嵌入了手掌都不知道。

安之扬更是惊惧不已,即将成亲的甜蜜早已飞灰湮灭!

“你可知道,为着她这桩丑事,我已经两年多没近过他的身子,那腹中的胎儿。又是谁的?!你还求我给她诊治?!你母亲面皮上受不住,才不得不一死了之,又如何怪得我?!不但怪不得我,反而牵累得我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只得背井离乡,这十几年都没回去过两次!你以为爹不惦记你,不惦记你的祖父母?爹是没脸回去啊!”

安之扬一颗心跳成一团,简直要破胸而出。他已经二十二岁,又怎么不理解爹爹当年所受的屈辱?!

父子俩对坐在灯烛前,俱是微微颤抖着身子,却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青白的火烛摇了摇,火焰越来越小,安庆才发现油灯里的油几乎耗尽,亲自帮安之扬添上,才叹息着说道:“之扬,小北是个聪明孩子,也是个学医的料,可惜生错了女儿身!她那样的性子,又长了那样的容貌,爹又哪里放心?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不安分!倒不如像水灵那样的,年纪小,好管束。样貌也清秀……”

“爹……”安之扬听安庆越说越没边,连忙制止住,“您别再说这样的话!小北知道了不好,人家水灵也是要嫁人的。”

“爹不就跟你说说,”安庆把积郁在心里多年的委屈说了出来,心里也舒服些了,便老实的打住,“跟别人爹是不会说的。事已至此,咱父子也无力回天,你只记得管好小北,别再由着她胡闹!”

安之扬憎恨了爹爹十几年。却是这样的一个真相,心里又难受,又后悔,虽然不喜欢听爹爹这样说小北,也隐忍着不去反驳。

*** ***

婚事一定,安氏父子就要准备住的地方了,不能再在莫府里厮混。可是,这些年安庆虽然攒下些钱,却仍旧不够在北京城买下一个住处。小北想用朱翊钧送给自己的嫁妆来买,安庆知道了却大发雷霆,只问安之扬,你是娶妻,还是入赘?

一下子说得安之扬没了词儿,堂堂男子,却连一间房子都给媳妇买不起,还好意思用没过门娘子的嫁妆?

小北见他们为难,便从那箱子里挑两样东西出来,交给含韵,只让她偷偷当了,买下一个小小的独门独院,只说送给安氏父子的贺礼。

含韵道:“这还用你花钱?我那里还有。再说,我欠你那么多,就算买下再大的院子,也不够还你。”说着便擦起了眼泪。

“姐姐快别这么说,”小北忙道,“你帮我认下这三个哥哥,又个个都疼我,是妹妹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姐姐还要养着这一大家子人,快别再说这样的话。你只记得,把房契给安大夫时,只说是你和大哥买的就是了。”

含韵只得帮她当了,在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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