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九章
因为场内摄像机的关系,大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魏华清和苏培之间僵持不下的状态。
之前,明明之前来拜访魏华清的人数虽然不多,可他也都是热心的接待了,甚至还让助手特别准备了只有一两口分量的食物和和对方交流,怎么到了苏培这里就卡壳了?
一时间,所有好奇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三人身上。可组委会偏偏只提供了视频画面,半点声音都没有,可是调动了一把大家的积极性。
“对不起。”梁征脸上带着笑容,拒绝的话说的却是顺畅无比,“我家师傅可能贵人多忘事,可我这个小徒弟却是记得清楚,这位师傅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太待见我们吧?这会儿主动找过来干嘛?哦,看我这记性,这位师傅初赛的时候,因为位置距离我师傅比较近,可是跟着偷学了手艺,这会儿莫不是想要故技重施吧?”
梁征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哪怕不想交好,这样的场合也应该给对方留几分薄面,权做卖给组委会一个人情,像是这样□□裸的揭了人家的短处,可是有那么点不太好看了。
“你师父一直都是这么教导你的么?”不能把手里这碗加了东西的食物让魏华清吃下去不能继续下面的比赛,苏培很是开动了一番脑筋,算计着,如何能够一次让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这不是师傅教导我的,而是我看到讨厌的人时的一种本能。”作为正式参赛选手,魏华清可以不跟苏培这样的人说话,梁征却是半点都不怕他。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方要是敢先无理,他是不怕把整件事情闹得更大一点。
“呵,脾气倒是不小。”此时的苏培仿佛就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等着扑上去咬人了!“那我不客气,就替你师父好好教训你一下好了!”话音未落,苏培手里的汤碗猛然脱手,里面瞬间泼洒出去的汤汤水水几乎污染了魏华清灶台上所有敞口的器皿。晓是他本人反应够快,也仅仅是保住了距离他最近的几个小汤盅。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快,周围就是有人看出不对也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培毁了上好的食材不说,还烫伤了作为参赛选手的魏华清。
“你!”梁征气急,却不得不抛下对手,去仔细查看魏华清手臂上的烫伤,“师傅!快去冲一下冷水。”
“没关系。”灶台上工作的人,一点小小的烫伤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魏华清一把止住了梁征的毛躁,死死的盯住和他不过几步之遥的苏培,“如果这就是你和你的主子想要的结果,那么,我现在很高兴的告诉你,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得逞的。”
“你自己不干不净的,可别把别人也都跟你混为一谈。我看你这种人,还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回去洗干净了自己好好服侍你家金主才是更划算的。”
“你别太过分了!”魏华清手上的伤把梁征心疼的不行,偏偏对方还不听他的话去做紧急处理,只能气的直骂苏培就是个混蛋人渣。
“这些都是你背后的主子教你让你说的吧?他难道没告诉过你,他自己都做过什么好事么?”越是恨,魏华清就越是冷静,“麻烦你回去转告,天下的人可不都是傻子,随便编点谎话就能骗过去的,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应该不用我来教你们吧?”
“你在说什么啊……”
“都给我住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组委会是断断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毁了一锅食材是小,当着数千观众出丑是大,“来个人,赶紧把伤员带去处理伤口,把98号的操作台封起来,至于141号,直接取消他未来十年的参赛资格!”
“我……”苏培做以前想过所有可能对自己的处理结果,却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十年,那不单单是意味着他以后不能再参加厨师协会举办的各种比赛,还意味着他可能会丢掉赖以生存的工作!
“敢做,就要有敢承担后果的勇气。”组委会一锤定音;“另外,98号,如果你不想手废掉,就赶紧去就医。”
可是,魏华清看着自己拼了命保下来的那几盅菜,还是迟疑了,“还差一点点了。”
“菜没了,机会没了可以再找,手只有一双。我不强求,你可以自己选择。”那个来处理事情的评委显然对魏华清的决定感到十分的气愤,骂完人,就不再看他,指挥着跟进来的保安把苏培和他即将出锅的菜一起扔出了会场。
“师傅!”梁征无疑是最赞同这个决定的人,可是……
“给我找条冷毛巾过来。”自己的伤,魏华清自己知道的最清楚,只是多耽误几分钟的时间,并不是不能忍受的。
“可是……”梁征急的团团转。
“十分钟。”只要再有十分钟,他就能够把这硕果仅存的几盅汤点上绍酒,虽然数量上已经远远达不到组委会的要求,就是最少满足评委一人一盅都有困难,可他要的,只是曾经努力过这个过程。
在场外的冉墨开车急匆匆的将只有简单处理过伤口的魏华清送进急诊室时,今年厨艺大赛的复赛也终于走进了尾声。不过,此时在场的两个人,谁也没心情再去关心那场已经不再属于他们的竞赛。
“二度,接近三度烫伤,你倒是淡定。”看着大夫处理好魏华清的手臂,感觉这人在某些方面,简直就像是超人,“比巴掌都长的一大条,都不会感觉疼么?”
“难道我应该像女孩子一样哭的眼泪把擦的?”那好像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看着大夫终于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又打了消炎和防止破伤风的针,这才后知后觉的,从冉墨眼中看到了一点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东西,“你……在担心?”
“可不是!”冉墨一点都没否认,“你现在可是我家的摇钱树,你受伤了,对我来讲就意味着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甚至还影响到了这一届的厨艺大赛。你说我该不该担心?”
“好像,有点道理。”商人逐利,冉墨会这样想并没有错。
“方长文和景梅的做法已经越来越过分了,今天他们敢买通人先是散播不实的谣言,借着又让同样是决赛选手苏培对你泼热汤,下一次,是不是就该□□,或者直接在你车上安炸弹,把你直接送上西天?”按照现在剧本的进行模式,冉墨一点都不怀疑,这样的剧情真的会在他们的生活中上演。
“又不是没干过。”三年前,方长文就曾经用过相似的套路来对付他,是他命大,也是阎王爷看他还不到死期,才会放了他一条生路,想不到,相同的东西,时隔三年,他竟然又一次遇到了。
“胳膊疼的厉害么,要不要我去跟大夫要点止疼药给你吃?”当年的事情,冉墨早就找人查清楚了,可这话从魏华清嘴里听到,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你不用转移话题,难得我今天想说这个,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就一块都问了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些隐秘在角落里的旧疮疤,也是该揭一次的时候了。
“说它们干嘛,难道你是想讨论一下这两个人故去和现在的手段有什么区别?”冉墨可不认为这是个很好的话题。
“为什么不呢?”和冉墨根本就不在一条脑回路上的魏华清,一边用扇子轻轻扇着风,一边当真开始分析起来,“你说,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产生了什么误会,所以才会把你和冉家整个拉下水,甚至连家里的警告都不顾了,也一定要我过的不好,最好能永远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消失?”
“这个不太好说,不过,你这么问,到是让我想起一条消息,好像方长文曾经偷偷瞒着人给你买过一份保险,而受益人一栏上面的名字……”
“是他自己?”这倒像是方长文会做的事情,“所以,如果我的身份没有曝光,或者再晚曝光一段日子,他就能够拿到这笔钱了?”顺着这个思路,魏华清越想越觉得可能,“也许这笔钱的数额足够大,甚至可以让他在不依靠景梅的情况下,也能够独立撑起一小片天来?”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越是过得好,方长文岂不是越气的要死?像是两年前那样,利用各种方法和渠道,怂恿景梅来至自己于死地的事,就变得再合理不过了。
“两年前都没有做到的事情,现在他更不可能做的到。”说话的功夫,冉墨的手机进了一条新信息,他快速浏览过以后,用力拍了拍魏华清并没有受伤的手臂,“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安排了人拿着已经查到的资料到公安局去报了警,现在那个叫苏培的人,正蹲在班房里受训呢!你猜,他能坚持多久?”
☆、 第四十章
坐在审讯室里,苏培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浆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泼了碗热汤,怎么就变成蓄意谋杀了!
这帽子,扣的也太大了点!
对面桌子后面坐的警察们可不管苏培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们只知道,有人按照正常程序提供了这个男人是如何接触的景梅,又是怎么在厨艺大赛的现场接二连三的去找魏华清的茬,甚至在他被冻结的账户上,还明晃晃的躺着作为物证的200万灰色收入。
这些,已经足够他们把苏培拘留起来,甚至连他是否招供都不需要,他们就能够根据已经收集到的证据来定他的罪。
“你就一点不想给自己辩解么?”出于职业习惯,警察在出示了所有证据后,还是问了苏培。在他看来,这个模样虽说并不算俊俏,但收入却是十分可观的厨师,这会儿更应该在厨房里烹调美食,而不是坐在这里对着自己诉说他的过错,“好吧,如果你坚持什么都不说,我们会为你安排一个律师,你把想说的话都告诉律师就行。”
告诉律师什么?苏培呆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一夜暴富的好事,那个叫做景梅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他。只可惜,现在用完了,目的却没达到。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从来就没有遇到过那个漂亮的女人,更没把他的梦想随便告诉对方!
现在,他希望老天爷在惩罚自己的同时,也能够把那个策划了一切的女人一起带上!没要她,怎么可能有现在的自己!
事实上,因为厨艺大赛上的事情实在闹的有点太大了,还有冉家人在一旁推波助澜,以至于景梅就是动用了她所有能够使用的人脉关系,也没能把这件事压下去,反而闹到了家里人尽皆知的地步。
景老爷子可不是冉老那种温和派的,年轻时曾经从军上过前线的他,更信奉用事实来说话的做法,甚至早些年,无论是家里的孩子在外面闯祸,打了别人甚或者被别人打了,他都会不问缘由的,先把人揍上一顿再说。因为在他看来,无论是打人的人还是被打的人都有错,有错就需要接受惩罚。
两年景老爷子年纪渐长,已经很久都不太过问家里小辈的事情,上次被冉家老友约出来本来挺开心的,哪成想兜兜转了一大圈,回头竟然是因为自家不争气的孙女,让他在老友面前落了面子不说,还差点引出一桩命案来,回家就被气的犯了病。
待从医院出来,听说大房的处理方案后,心里虽然不怎么高兴,却也因为身体的原因,暂且把事情压了下去。发下话去,要求各家把孩子都看好了,尤其是景梅,再要出了这种欺抢凌弱的事,可别怪他不顾血脉亲情。
本来以为受了教训,景梅能知道收敛些,哪成想他消停日子还没过几天,又传出这样的丑事,脸上无光不说,让他在朋友圈里囧的连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索性大手一挥,任冉家人想怎么处置,就全随他们去了。
可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肝肉,自己能打能骂外人想动一根指头那也是不行的。家里老人既然不想护着了,那他们自己来!不就是找关系替女儿洗刷罪名么,走到他们的地位,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冉墨收到景家人态度的时候,正陪着魏华清在医院里换药,因为处理伤口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这会儿治疗起来自然增加了不少的难度,偏偏他有要求了尽量不要魏华清皮肤上留下大片的疤痕。
魏华清对他的做法自觉有些啼笑皆非,直言,他一个男人,又不是还没长成的青少年,一点伤疤根本算不得什么,再说长在厨房工作的人,谁身上没有两个戳?“你再吓唬人家大夫,万一他下次不给我换药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那是他的工作范围内的事情,敢不做,我到院部去投诉他。”一说,冉墨还都是理。
“你怎么不说,要是投诉也不管用,你索性直接拿棒子去打人啊?最近电视上可是没少报道这种事,我都接连看见好几起了。”土豪们的心思,他这个市井小民虽然不能完全揣摩,至少还是想过要把一些不安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的。
“我是那么不要脸的人么!再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哪怕拿了棍子,我去打人的时候,手就不会疼了么?”冉墨这段时间二皮脸的功夫练得比较好,完全顺着魏华清的话茬接下去不说,竟然还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把还在给魏华清缠纱布的小大夫都给逗乐了。
“早就想问了,你们两个是兄弟么?”这两个,看起来一文一武的,关系到是真好。说话的功夫,小大夫已经处理好了魏华清的伤口,拿了一块干净的方巾,仔细的把他的胳膊吊回脖子上。
“大热天的,我不过是烫伤了又不是骨折,能不带这个么?”这才刚围上,魏华清就感觉不太舒服了,急忙向小大夫求救。
“这个不是我要求的,你得问冉先生。”刚才不是说要打人说的挺溜么,我看你这个怎么处理。
问冉墨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大夫。”魏华清根本就没信那小大夫的话。
“人家给你包上自然有包上的理由,问那么多干嘛,走了走了,一会儿可快到中午了,小心堵车。”冉墨才不给小大夫乱说的机会,抓着魏华清的肩膀就把人带了出去。
托受伤的福,魏华清这段时间可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早上不用早起能够睡到自然醒不说,白天也多了大把的时间,能看看书读读报什么的,偶尔还能跟冉老爷子下一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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