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怎么样？”他问我。
“上次你已经问过了。”我还准备这样敷衍他。
“不可能。”他坚持道，“这就是第一遍。”
“嗯？”我发木的脑袋有点诧异，“你也能继承记忆了？”
他摇摇头，拿手在我的嘴角擦了一下。
其实我已经看不太清楚了，还有一点耳鸣，但我勉强咽了一口唾沫，发现有铁锈味道和甜味。
血吗？
“你这样我不可能会继续的，所以这就是第一次。”展超相当肯定。
他要是在这里放弃我也挺苦恼的。
“总不可能是脑溢血，不用你瞎操心，快结束了吧？”
“还有三分之一。”展超回答道，顿了顿，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考虑放弃吗？”
“你当过医生吗？”我反问他。
他当然没有，所以只是等着我说下去。
“医生有很多病人多半都救不回来，但他们还是努力到最后一刻，除了职业道德，还有其他原因的。”我苦笑了一下，“就算不认识，要放弃一个生命也很难。”
展超没动，过了一会，终于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滴滴滴的杂音永远没有停下来过。
我把血擦掉，继续待机。
好像又过了一轮……
恍惚间身体轻了一下。
“门开了。”展超把我抱起来，背对着门钻进了隧道。
一片漆黑，完全不知道通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埋伏。
展超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凑到我耳边来：“还能动吗？”
“嗯。”我发出了一点声音，活动了一下手脚。
“密码是921231你能记住吗？”他继续小声问我。
921231……这什么密码，某东西的编号吗？
“忘记了我就弄死我自己好了。”我推了他一把，“快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不是笔直的密道，但不难移动，跟着他一路向前爬，没过多久就到了头。
他悄悄给我比划了一下什么，我也没明白，直到他摸索着抓起我的手去摸了一下，我才发现是有梯子的意思。
有梯子就爬嘛还能怎么办，不过保险起见，我只是看着展超一点一点向上移动。
很快吱呀一声，有光扫进来。
“谁？”一个惊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紧接着就是几声枪响。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我借着光，在血液仿佛下雨一样的情景里扭转了时间。
抬头，虽然看不真切，但有着一片夜空和橙色的灯光，应该是谁家的院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送已知N个数组成的6位数密码个数表……
1位数：1
2位数：2^6…2=62
3位数：3^6…62*3…3=540
4位数：4^6…540*4…62*6…4=1560
5位数：5^6…1560*5…540*10…62*10…5=1800
6位数：6^6…1800*6…1560*15…540*20…62*15…6=6*5*4*3*2*1=720
算都算了不要浪费，共享出来大家当素材用……
☆、第 13 章
【6：00】
虽然很想迅速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展超说得对，继续循环恐怕会多增加一个尸体。
既然都快结束了，再多等一会也没什么关系，回去睡一觉比较好，不过得先把重点记下来。
念叨着921231的莫名密码，我在寒风里睁开眼睛。
……
好像调错时间了。
低头看怀表的时候，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无论如何密码可不能忘。
“921231921231921……”刚迈步就腿一软。
“喂！”
听到一声惊呼，然后我就扑进了展超的怀里。
……
他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吗？还是会百分百接住昏倒的路人啊。
又或者是故意来对爷进行行为上的羞辱的？
“什么921231？”展超扶着我的肩膀，又把手贴在了我的额头上，“白玉堂你怎么了？”
“没事。”虽然在大街上很丢人，但我连挥开他的力气都没有，“我刚在那边的别墅里参加聚会。”
这话倒不是骗他的，只是之前喝下的酒精现在混合着穿越综合症更让人难受了。
好想干脆吐他一身来报复。
“所以你现在准备回仙空岛去？”他问道。
“嗯。”我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你家离这里不远吧？”
“你怎么知道？”展超一愣。
我简短答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借电话一用。”
“……”展超看了看我，歪着头想了一下，同意了。
身体又是一轻。
“喂，你干嘛？”我在他耳边皱眉问道。
“去我家啊。”展超背着我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不能坐车吗？”说真的，我有点无奈。
“可是不远啊。”他逐渐加快了步伐，一点放我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还好这个时候的街道上也没什么人。
说起没什么人……
“喂，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我冲展超问道。
“我？执勤啊，有别的探员让我顶替一下。”展超答道。
“今天夜晚去突袭你不知道吗？”我继续问道。
“我知道啊。”展超点点头，“那都是晚上的事情了，有什么关系。”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虽说之前所谓的“不远”是指的坐车，不过这家伙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多了，不到一刻钟就站在了他家楼下。
“到了。”
展超背着我走上了二楼，单手拧开了门。
这家伙的房子虽然不大，但还挺干净的，大概是警校留下的习惯吧。
没把我放下来，他走进卧室，把我直接扔到了床上。
“对了，不要吐我床上。”他还叮嘱了一句。
“那你就不要把我扔床上啊。”我白了他一眼。
“可是电话在床头啊。”他指了一下右边。
……好简单明了的理由。
懒得和他争论，我拿起电话：“公孙泽家的号码你知道吗？”
“你找探长啊。”展超瞪大眼睛，似乎想要问什么，但还是给我拨了出去。
“喂？”对面很快就接了，是包正的声音。
“喂。”我应了一声。
“白玉堂？”包正很快就听了出来。
“嗯，我有消息要告诉你们，其他人就由你传达了。”
虽然头痛还在继续发作，但我还是尽可能地把事情从开始到目前为止毫不遗漏地说了出来，因为不想再说一遍了。
说的过程中也萌生了一种恐怖的感觉——好像有的事情已经记不清先后顺序了。说到密码的时候，甚至萌生了这是幻觉的想法。
但密码是真的，之前展超也听到了。
“懂了吗？”说完了所有的事情，我向包正确认道。
“懂了。”包正回答道，“你的状态听起来够糟糕的，好好休息，晚上见。”
没跟他道别，我把电话扣了回去，看着旁边不知道什么表情的展超：“你要是不介意，让我在你这里待一会儿。”
就这么回去仙空岛又要掀起一阵浪，唠唠叨叨不说，搞不好还会更乱。
展超摇摇头：“不介意啊，不过你不需要去看个医生吗？”
“不用，我保证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我拒绝道。
“那你吃东西吗？”展超问道，“我准备去吃个早点。”
“不吃。”我摇头，“你不用管我。”
展超点点头：“那你睡吧。”
说着他就走了，大概是去买早点了。
我也不跟他客气，把衣服挂上架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很快就睡着了，直到被太阳晒到了脸。
除了因为太阳，还有一点点香味。
一坐起来，还从脑袋上掉下来一块湿毛巾。
“你醒啦？”展超啃着饼探头进来，“吃午饭吗？”
睡一觉之后好多了，我点点头，接住了他丢过来的饼：“你一早上干什么去了？”
“上班啊。”展超答道，“还给你带回来一个好消息，那个间谍一大早就被抓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好像还不知道突袭的事情。”
那这下更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了，不过……
“你不是值夜班吗？”我问道。
展超挠挠头：“可是你早上讲的故事我没听懂，我得去DBI再听一遍。”
“现在听懂了？”我白了他一眼。
“嗯。”他点点头，“小Q说睡眠有助于整理记忆休息大脑，让你继续睡。”
说起睡觉，这家伙好像连夜上班来着。
“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都不用睡觉。”
“用啊，不然晚上怎么抓贼？”展超望着我，“所以你往里挪挪。”
床倒是不小，这安排不算过分。
“那你自便。”我挪到了里面，自顾自先睡了。
并不太想两个人面对面聊点什么。
一直待到晚上，这家伙才把我叫起来。
和他一起吃了个饭就直接往案发现场去，比公孙泽他们早到了那么一刻钟。
只有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像爷本来是来捡漏的。
上次看包正他们拿出来的报告，好像还是有那么三五件好东西可摸的。
正打着小算盘包正就飘到了我们身后：“晚上好。”
“包大哥你吓死我了！”展超瞪大眼睛回过头去。
“你这么大声音才吓死我了。”公孙泽也潜伏过来，“疯了吗？”
“那个间谍是真不知道？”我看向包正。
“嗯。”包正点头，“惊讶是很难装出来的。”
我耸耸肩：“但愿吧。”
准时突袭，当看到虚掩着的密道门的时候，我冲展超叹了一口气。
“喂，你们不是说他们不知道吗？”
“应该……没人走漏风声了啊。”展超也相当困惑。
DBI办事就是这么不牢靠。
不过算了，反正破案是他们的事情。
一路都是一模一样，最后集合，我还特别观察了一下DBI的队员，连轻伤都没什么偏差啊！
“完了，你们DBI间谍太多，抓不完了。”我调侃道。
公孙泽也不接我的话，直接就去了地下。
一个一个进去地道，挤了七八个人，一路往外爬。
这次是公孙泽第一个上去。
“谁？”又是那个声音。
公孙泽立刻一个翻身跳上了地面，紧接着大家都跟了上去。
半天没有开火的声音。
投降了？我最后一个窜了出去。
公孙泽正好敬了个礼：“副局长。”
副局长是哪里来的……
我扫视了一眼，发现好几个警卫的背后，有个壮硕的中年人。
他的枪口游移着，现在正好对准了我。
“五鼠，白玉堂？”
我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就看到了血光。
还好左手顺势脱力一松，预先设定好的时间就转了回去。
完了，DBI的副局长这下也倒大霉了。
☆、第 14 章
【7：00】
从其他男人床上醒来并不是一件特别愉快的事情。
我发现我根本没记住公孙泽家里的电话号码，但展超已经出门了。
没办法，又打电话到DBI问了一下。
再打回去是公孙泽接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细节追问。
“停停停停停。”我打断他，“先说重点，我刚回来，你们副局长家的院子就是密道的终点。”
“不可能。”公孙泽果断表示不相信。
“不信拉倒，那我今天开始就不管这事了。”
我刚准备挂掉电话，就听见公孙泽说：“副局长就住我家对面。”
……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忽然听见电话挂掉的声音，但电话没断，只是公孙泽的声音离话筒远了一点：“包正你干什么去？”
没听到包正的声音，顿了一会，公孙泽惊讶道：“喂，包正！你回来！”
只听一声遥远的关门声，公孙泽也跟着撂下了电话。
哟，好歹还有一个人效率高点。
头痛没有全好，我又倒回了床上。
中午展超就给我带回了口信，除了间谍被抓，还有包正负责拖住副局长的消息：“包大哥十一点半之前会和我们汇合，不用担心未来有太大变化。”
“姑且再相信你们一次。”我耸耸肩，“不要再让我过这么同一天了，加起来都好几个今天了。”
展超自信满满地安慰我道：“放心吧，我相信包大哥。”
今天状态好了那么一点，于是和展超早一点去了DBI。
公孙泽还在忙进忙出，包正不在感觉他更忙了，根本懒得搭理满场乱转的我。
趁着空闲，我去逗了一会那个依旧被抓的间谍。
“副局长已经要完蛋了，你还不打算坦白从宽吗？”
“你说什么？”
瞳孔短暂放大，这才是真正的惊讶。
“怎么？耳朵不好使还当内应？”我冲他笑道。
没想到他也露出微妙的笑容：“随你们怎么玩，再见。”
看他这幅样子，我倒是有些莫名的没底，但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怀着少许不安，我依然跟着DBI到了案发大楼前。
这次果然有了微妙的差别，楼下的灯是亮着的。
展超抬头看着上面，拍了公孙泽一下，竖起了食指。
我往那个方向看过去，有隐约的人影在站岗。
不是吧，没有内应提前通报，反而戒备更严一些？
“这下内应是你们副局长没跑了。”我看着公孙泽有点得意。
“是谁我都照抓不误。”他白了我一眼。
这点我同意，别说上司邻居了，同事同居也没看他手软。
这么一想我又有点期待包正和孔雀眼扯上关系。
“晚上好。”说包正包正就到了，“副局长被我灌醉了，我派人盯着呢，来不了的。”
公孙泽点点头：“时间也差不多了。”
展超拽了我一下，依然按原计划行动。
果然这次到了二楼，暗门还是关着的。
我给展超使了个眼色，推动石板门悄悄溜了进去。
一进门才发现小金库的内涵丰富，这才差不多是原貌嘛。
对付四个变成了对付三个，虽然是职业看守，但也没多难解决。
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先和公孙泽他们汇了合。
他手上有计划外的小擦伤，不过DBI还是大获全胜的样子。
按计划，这次展超先跳了进去，我跟着其他人直接去找不远处的院子。
开车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了，而且门口还站了两个人。
“DBI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