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抹去泪水,心里也明白这个心结估计难以一时间解开,而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回忆过去,而是寄望于未来。
“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因为不肯原谅你,而不与你相认么?”他不答反问。
“额…难道不是吗?”她也很疑惑对方的所作所为,本以为她可能真的一厢情愿地认错人了,不过现今对方自己都承认了,那之前那些算是什么?如果对方铁下心不肯与她相认,根本就不会因为她随便弹首曲子就改变态度,而且前段时间他的冷漠可是彻头彻尾的,包括初次见面劫持了她,差点用她来做挡箭牌,这怎么想怎么不合理啊。
听到她的回答,他缓缓摇头,回道:“这具身体可能不止我这个灵魂,也许是原主人还未离去,也许是其他的魂魄占据了这具躯体,我有时醒来就面对不同的人事环境,距离我上次醒来的时间隔的很远,奇怪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期间就像是一大段空白。”说到这里,他皱起眉头,似是十分不解地续道:但有些时候,我醒来又像是看电影一样,看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做其他,看着看着自己就会突然掌控了这具身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还有这种事情?!卧槽,这不科学啊!
“……双重人格?”想来想去,她就只想到这个貌似比较科学的解释了,看来当年应该看多点科学读物,少看点言情穿越啊,看这思考问题的方向也忒不靠谱了点。
“……也许。”他貌似有点无语了,其实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自从来到这个女尊世界后,他感到三观被毁,十分不适应。
所以,连带着这具身体的使用权他也不太重视了,也根本没有仔细琢磨过这种奇怪的现象到底怎么回事。
☆、第五章:黑云压城城欲摧
“那你对来到这里后的一开始还有记忆么?还是莫名其妙的就感觉在这具身体了?”燕子泓想了又想,有些不放心地追问。
“第一次在这具身体醒来就是像看电影一样无法控制身体,后来好几次重复醒来才能逐渐能控制。”他如实回答道。
“那……实话告诉我,你第一次见到我,其实并不是在昨晚吧?你是看着‘他’对我说话和…劫持我么?”她心下有些凉,但还是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他别过眼,不想看着对方那瞬间就暗淡下来的眼神。
“那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她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语调,尽力维持着心平气和。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状似无赖地扬起眉,眼眸暗沉,教人看不清里面包含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我,如果你恨我,如果你厌烦到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成全你,我们就做朋友吧。”她看出他的挑衅,也明白他还是不肯原谅,可是再卑躬屈膝下去就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一份感情沦落到这个地步,苦苦哀求要来又有何用,最起码,她最大的心事已经了解,他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
当年得知他离去的噩耗,她都能撑下去,现在他人还好好的,即使得不到他又有什么要紧,自虐什么的她最在行了。
“做朋友?哈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哈哈大笑出声,可眼角眉间俱是冷意,令一旁的她心如刀割,每次都是这样,他从来都不愿意静下心来听她的解释,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而她也是疲于解释,总觉得为什么每次都要她先低头,一句不合就冷战,如果她是玻璃心的少女,早八百年就分手了。
她想好好跟他沟通,跟他说话,那句做朋友也只是自嘲而已,难道经历了这么多还能真做朋友?!这声‘哈哈’就像是一根导火索,让她难以忍下心底那股突然窜起的邪火。
“——你妹啊,好好说话不行吗?!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给谁看?你知不知道老娘对你付出了多少?!为什么你总是怀疑这怀疑那,我们明明互相喜欢,为什么总是吵吵吵,对!我承认,以前很大部分原因是我不对,我做作,我矫情,我白莲花了,但是你呢?你从来都不肯好好跟我说清楚每个问题!每次有矛盾就不理人不开口了,玩失踪来冷战,好啊,我不是一直奉陪么?!现在我们都死到这个世界了,你还想跟我来这套么!!!”这番话说下来,直把她说得面红耳赤,气都不带喘一下,老早就想跟他说清楚了,只不过一直被失而复得的心情给蒙蔽了心眼,总觉一定要好好对待他,温言细语,逆来顺受是必须的,可惜他连她求虐的机会都不给,就一个劲的跟她掐。
她也在对方‘哈哈’冷笑的瞬间顿悟了,如果真的想要这份感情继续下去,而不是重蹈覆辙的话,两人的态度必须改变,她也深深觉得几年前的自己十分之脑残和矫情,而庆幸的是对方仍然爱着她,别问她为什么知道,从那个吻就能看出来,他依旧对她情深几许,只是遗憾的是,她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脑残少女了,她想让他重新认识她,而不是两人记忆深处的那个她。
“听明白了吗?”见他似是被吓着一般,眼珠死死地看着她错也不错,她忍不住再次开口。
“我…没有妹妹。”等了半天,对方就抛出个这种答案,差点叫心情忐忑不定的燕子泓差点晕倒,卧槽,差点忘了他跟她隔着几年的‘天朝文化’差距,这一时半会怎么沟通TAT…
见到她一下子便由气势汹汹变成沮丧的神情,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冷硬的眉眼也在霎时柔和了下来。
一笑倾城,不外如是……她痴痴地看着他,几乎就要忘却刚才的傲娇言辞。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绝壁不是凑字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惊醒了仍然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两人,面面相觑一会,燕子泓认命地跑去开门。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居然是蓝月城主米蓝,只见他面带黑纱,眉目间却呈现一片焦虑之色,见燕子泓打开门,便急道:“殿下您难道还没有听到外面的击鼓声么?喀狼布族人又来偷袭了,太女殿下叫您马上过去议事大堂,说是有要事宣布。”
“殿下此刻若无事的话,就跟我一起过去吧。”他快语连珠,教她差点消化不了,不会吧?她们昨天才到蓝月城,今天就打仗?!这什么RP啊…
“殿下?!”见燕子泓久久不应,他不禁急着催问,心底也在暗骂这二殿下真是不谙世事的任性女子,事态轻重缓急都分不清,这男人长的又不是特别漂亮,又没有缺胳膊少腿,担心个屁啊,难道在戒严深备的城主府会长翅膀飞掉不成?可是现今再推迟一步的话,城外牧民的牛羊就会少掉许多,又需要他这个并不宽裕的城主再次广布善施,他每次施善一次,就可以买下几个美貌无双的男子与女奴,这个二皇女真是…不懂事!
“额,我现在就跟你过去,”说罢,又转头朝里头的方向匆匆喊道:“夫君你就慢慢休息吧,身体不好别强撑着啊外头有人使唤别给我来人人平等那套不然吃亏的是自己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记得千万不要给我缩回去对着之前你那张臭脸我吃不下饭——”秒速说完这段不带停顿的话语,她便反手关上门跟着蓝月城主一起奔跑在去议事大堂的路程上。
泪啊,伦家还没好好跟爱人聊几句,就被赶鸭子上架地去参加啥军事会议,真是……紧凑的人生啊~~真有种穿越进jj雷文的既视感。
还没进门,燕子泓就感受到了一股压抑肃穆的气氛,她有些战战兢兢地跟在蓝月城主身后步入大堂,抬眼一看,赫!一圈或坐或站的都是膀大腰圆的真·女爷们儿!估计个个都有一米七几以上,甚至有好几个看起来是一米八甚至一米九的块头,原本以为跟着她们一起来的‘燕骑军’已经够挑战她眼球了,但眼前的一幕还是有些…挑战她心脏。
最令人崩溃的是,好像个个真·女爷们儿都是胸部浑圆高挺,令人不敢直视TAT,话说这种设定真的没问题吗?好像,貌似不科学吧,在以往那个世界,女人要是大胸跑个步都一上一下,各种不适,这些胸大强壮的女兵到底是肿么在这个没有胸罩的世界傲然挺胸地活下来的,难道不下垂么…
一片肃静下,她尽管各种好奇各种不适,但也不敢太过放肆,这可不像在京都,大家都是斯文人,看起来比较没有压迫感,现在一大堆壮娘们表情威严地看着她,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
“皇姐,你可知道军机贵在神速,以你这般悠哉悠哉,还不如趁早打包回京都好了!”大堂一个声音如锐箭射来,燕子泓顿感膝盖中箭,就快要倒地不起了。
她还是第一次被燕朝睿这样大声呵斥,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一刻她还温言细语地唤她皇姐,现今却横眉冷对地怒斥她的做法。
她心中有丝难过,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在私底下这么关心你,可台面上她却对你不假辞色。
当然,她知道对方不是恶意的,毕竟她姗姗来迟是事实,她作为皇太女也必须给各人一个交代,她也明白,她们这些人就像是现代职场的空降部队,多多少少都会给原先驻扎在这里的士兵们带来一些不爽,而且她们一来就摆明了身份,一个太女,一个皇女,再如何不济,身份摆在那里,她们也必须听令行事,流再多的血汗,得到再多的功勋,此时还是要听令于两个黄毛丫头,这教人如何心平气和啊。
燕朝睿估计也是为了安稳这些驻扎士兵的情绪吧,所以她才这么对她的,燕子泓尽力安抚自己那颗玻璃心:嗯,她做的很有理,不能跟她斤斤计较,不能阴谋论啊啊啊!
“嗯!我会注意的,没有下次了。”她抬眼认真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回道,她知道在这种场合,如果再嬉皮笑脸她就真混不下去了。
“……那就罚皇姐你先站着吧,罗校尉,你继续说下去。”燕朝睿眼神冰冷地扫视了一样燕子泓后,便不带感□彩地继续追问蓝月城的城门校尉罗涛。
“喀狼布人善战,但擅长单打独斗,群战对他们来说消耗过大,所以他们总是东躲西藏地用尽手段吸引我们出去,但却不肯正面进攻城墙。”罗涛声洪如钟地回答道,整个肃穆的大堂因她那独特浑厚的声线显得更为庄重,教一旁目不转睛盯着她胸部胡思乱想的燕子泓感到些许不自在。
现在大战来临还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也身处其中,不能玩笑对待啊。
可是好好奇,她的胸肿么这么大,被沉重的盔甲和肩甲压迫住,难道不疼么?
别这样,努力听她们开会吧,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别逗了,要真是有生命危险女皇也不会把她们给派过来,毕竟虎毒不食子啊,就算她不得宠,死了没要紧,可燕朝睿可是堂堂太女啊,就算女皇想另立,凤君也不同意啊。
脑中像是有两个人在博弈对战的燕子泓面不改色地目视前方,似是十分认真地倾听那位波涛汹涌的校尉说话。
“……也就是在去年的此时,他们突然转变了战术,不再千方百计地勾引我们出城去,而是正面进攻,奇怪就是奇怪在这里,他们每次进攻的时间都很短暂,而且几乎每战必输,但却是隔不了多久却又再来一次进攻,频繁下来,我们也有些吃不消对方的进攻了,就是不知道为何他们不怕消耗地一直与我们缠斗,以往喀狼布族的人都是为了衣食裹腹才不得不骚扰我们城内的牧民,而今,他们却像是为了其他目的一样,可要说是进攻我大燕,就凭他们这点兵力,根本不可能!”
说罢,罗涛也不坐下,挺直着身躯看向这一来便得到许多好评的皇太女,她可不信对方小小年纪能想出什么惊世绝艳的计策或是看法,尽管身负美名那又如何,那只不过是京都人崇慕荣华的虚名,会吟几句诗,背几句古人传下来的军事见解就叫厉害了?!这样被人吹捧出来的黄毛丫头他见过不知多少个,就连被誉为当朝第一才女的张少勋他不觉得如何厉害,只是有个当太尉的娘,占了大便宜而已,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句话她老早就明白了。只是希望对方不要仗着自己身份高贵而颐使气指,什么都不懂就乱指挥一气。
☆、第六章:叹君何为女儿身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看起来不太好对付的皇太女居然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多说,而是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蓝月城主。
“米蓝城主,你怎么看?”
一旁正小声交代仆人什么的米蓝城主想不到有这么一茬,双眼懵然看了一眼罗涛校尉,看样子貌似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燕子泓正在一旁幸灾乐祸之际,突然燕朝睿的眼神又扫射过来,顿时令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皇姐,既然米蓝城主不想回答,那就由你替他回答吧。”
果然,这该死的神准预感,千万别玻璃心,千万别阴谋论,这姑娘只是内分泌失调或者是不得已的,别跟她计较,燕子泓一边安抚着自己那受伤的小心灵,一边琢磨着怎么回答比较妥当。
“或许是喀狼布人得到了幕后高人的指点,那些资源什么的也是那个幕后高人赞助,所以他们就不怕耗损不畏艰难地发起多次进攻?”拜她多年去网上扫雷文的熏陶,一般穿越文里朝堂卷后就沙场卷然后江湖卷最后归隐结局,结合这些个女主在沙场卷里遇到的突发事件,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闻言,燕朝睿还没出声,罗涛校尉就朝燕子泓投了个不屑的眼神,大声回驳道:“殿下此言差矣,要是喀狼布人真有高手救济,那幕后高手又是何目的呢?如若真有实力攻打我大燕,又何须借由不成气候的喀狼布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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