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气,陈卫棠无奈地摇摇头,上前拉住他的手就要走。李一帆甩开了他的手,又送上一个白眼,“怎么又闹脾气了?”李一帆不说话,心里乐得开花,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
张队长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围成一团的手下们,在心中默默流泪,我也是很帅的好嘛,怎么没有这种待遇啊?顺着她们惊愕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陈卫棠和李一帆两人形成的“他人勿近”隔离带,但张队长就是这么个非要作死的人,在大家“为你默哀三秒钟”的眼神中淡定地靠近了隔离带。“一帆,你拿到东西了吗?”说完这话,张队长感觉身边的气场出了变化,不禁抖了下身子。“拿到了。”李一帆发现了张队长的异常,“张队,你怎么了?”“没事,没事。”张队长朝陈卫棠的方向瞄了一眼,发现陈卫棠正死死地盯着他放在李一帆肩上的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张队长已经成为粉末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带阿帆走了。”张队长机械式地点点头,得到许可后陈卫棠顾自拉着李一帆往前走,李一帆转头向张队长道了声谢。
“他们关系真好啊。”实习生感叹。
前辈一脸“你是不是被吓傻了”的眼神看着她,收起自己快要掉下地上的下巴说道,“传闻应该是真的。”
“什么传闻?”
“我之前听到一个传闻说陈卫棠平日亲和谦逊,但是一旦有人靠近李一帆,他就会变成占有欲超强的修罗级人物。我以前还不相信,今天亲眼目睹了陈大佬的变脸,我信了。尼玛,刚才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道光柱。”前辈转头看向张队长,“队长,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陈大佬一向护着一帆的,我习惯了。人都走了你们就别看了,快点工作!”听到这话,在场的女孩子们都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张队长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关上门就发现自己的双腿开始发抖。TMD,老子好歹也是一刑侦队队长,居然被这么个小子吓到了,能不能继续愉快地工作了?!
“有这么开心么?”陈卫棠看着一进车就开始哼歌的李一帆问道。
“你看”李一帆举起手中的档案袋,朝陈卫棠晃了晃,“去年那起案子全部的资料诶!”
陈卫棠有点无语,不是每次查案的时候都可以到警局拿资料的吗?
“对了,我刚才在停车的时候被人袭击了。”
李一帆听到这话,马上趴到陈卫棠身上进行检查,“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很痒啊。”陈卫棠制止了李一帆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快速将车停到路边,“其实就是被人用东西打了一下。”
“打到哪里了?”
“胸口。”
“妈的,有没有看到是谁?老子要把他揪出来打一顿。”
“你文明点。我没有看到人,但找到了凶器。”陈卫棠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丢给李一帆,“总觉得这个东西跟我们调查的案子有关系,我就收起来了。”
“这么旧的怀表。”李一帆掂了掂重量,“我靠,这是要你命啊。”
“你重点放哪里了?看看表的背面。”
“004964?你银行卡密码不是这个啊。”陈卫棠忍住想打眼前人一拳的冲动,解释道,“这玩意儿是线索啊!”在别人面前机智到不行的李大侦探私底下怎么可以这么蠢,他也是闹不清了。
“我知道是线索啊,刚才逗逗你。看这样子,应该是‘大成行’某个保险柜的密码吧。”李一帆仔细研究着手中的表,陈卫棠松了口气,继续开车上路。
一回到工作室,李一帆就把怀表丢到茶几上,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陈卫棠给他倒了一杯可可。就着香醇可口的可可,李一帆开始翻阅起资料,陈卫棠则坐在电脑前处理这几天的事务。
“阿帆,天佑拍新广告了。”
“什么产品?”
“防晒霜。”
“我反正不需要,天生丽质没办法。你嘞,要不要买一瓶?”
“墨云帮兄弟已经人手一瓶了。”
“靠,陈卫棠你就是一弟控!我说怎么天佑每次代言的产品销量这么好呢,敢情都是你在背后出手。”
陈卫棠笑了笑,“天佑也不容易啊,做哥哥的总要帮帮他不是。”
“什么鬼!怎么没见得你对我这么上心?”
“我现在不是在陪你吗?”
李一帆哼了一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准备闭目养神之时,眼神扫到纸张某处,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阿棠,有发现了。”陈卫棠闻言便坐到了李一帆身边,看着李一帆手指着的地方,一字一句地念道,“‘店内的柜台全部遭到破坏,保险箱全部被撬开,除店内一只翡翠玉镯被盗外,其余商品安然无恙。当晚店内有三人值夜,两人被迷晕,一人惨遭杀害,死者颈部有较深的指印,经法医鉴定后确定其是因窒息导致的死亡。’”
“更精彩的在这里,”李一帆指着下一段念道,“‘死者叫刘京,生前是‘大成行’的一个销售经理。在到‘大成行’工作之前一直是乌灵城文物局的文物管理员,五年前发生了一起文物盗窃案,由于证据不足只能草草结案,刘京因为保护不力被辞退。后在友人郑国诚的介绍下,进入‘大成行’工作’。”
“郑国诚?他存在感真强。”
“这恐怕是连环案。而且,郑国诚之前跟我说,他家里最近不是很太平,所以才拿了玉牌到我这里寻求帮助。”
“这些案子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就是嫌自己没进过局子,身后还有青龙帮护着就非得搞点事情出来显摆显摆。还有,那个玉牌等委托结束就销毁了吧,留在世上只会招祸,你说呢?”陈卫棠看向李一帆,后者咬着左手食指的关节处思考着些什么。“随你,现在几点了?”
“三点二十。”
得到回答后,李一帆收起桌上摊着的资料,连着怀表一并放进资料袋,密封好后锁进抽屉,接过陈卫棠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手指,“阿棠,去趟刘京家。”
“你开我开?”
“你。”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的受害者
有些东西是肉眼看不见的。——李一帆
陈卫棠靠在座椅上叹气,怎么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发生了车祸。看着前方正在进行事件记录的交警,他轻声爆了一句粗口,不想被耳尖的李一帆听到了。
“刚才谁跟我说要文明点的?”
“什么时候才能通行啊?”
李一帆戳了戳陈卫棠的腮帮子,“耐心点。”
陈卫棠左手托腮,转头看向李一帆,李一帆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陈卫棠,你是不是刚喝过酒?怎么感觉你有点不正常?”
“帅哥,约吗?”
“神经病!”
李一帆凑过去闻了闻,并没有发现酒味,“不是,陈卫棠你到底怎么回事?”
“许你刚才卖蠢,不许我现在装醉啊。”
“怪我咯?”
“我哪敢啊。”
李一帆白了他一眼,“走了走了。”
到达刘京家所在的朝(zhao)阳小区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这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阿棠,你开到前面看看。”等停完车已经是四点十五,因是夏天的缘故,天还是亮亮的,两人顺着先前李一帆抄下的地址走到了刘京家门口。
“你来按门铃。”李一帆用胳膊肘顶了顶陈卫棠,“你怎么不按?”
“按完要消毒,很麻烦。”
陈卫棠瞥了他一眼,一副“败给你了”的样子按下了门铃,等了几分钟不见有人来开门,准备按第二次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二人对视了一眼,不会是扰民了吧?
“小伙子,你们找刘京的家人吗?”开门的是个六旬老妇人。
“对,我们是刘京的远方亲戚,奶奶,您知道他们家的人去哪里了吗?”李一帆道。
“他们一个月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那您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
奶奶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刘京的老婆再嫁了,现在住在新丈夫家。”
“这样,谢谢您,奶奶。哥,我们走吧。”陈卫棠点点头,二人异口同声道,“奶奶,我们走了。”奶奶嘱咐了声路上小心就关上了门。
“尸骨都还没有寒透,妻子就另嫁他人。要是刘京知道了,会不会从墓地里爬出来啊?”李一帆笑着看向陈卫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嫁。”
“阿棠,要是我哪天先你而去,你会不会改嫁啊?”
陈卫棠一脸嫌弃地看着李一帆,“出门没吃药吗?我肯定是娶不是嫁啊。”
“那就是会咯?”
“说好了两人行,你死了,我自然不会独活。以后那些小女生看的书少看点,什么生离死别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李一帆鼻头突然有点酸,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陈卫棠制止。“有人跟踪我们,快上车!”走过草坪时,几个打手蹿了出来,面对步步逼近的打手,二人倒是一脸冷静,还猜起了拳,“哈哈,阿棠你输了。快去!”李一帆推了一下陈卫棠的背,“怎么又是我?”
“谁让你每次都出布来着。”
陈卫棠无奈地朝前走去,随着距离的缩减,打手们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明明眼前的人是笑着的,但眼中看不到丝毫的笑意。打手们刚想出手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在发抖,还没有看清陈卫棠右手食指上的纹身就被打倒在地,其中一个打手晕倒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我看到了,那是L。
李一帆发现陈卫棠出拳的速度明显变慢了,问道,“阿棠,你右手的伤还没好?”
“早就好了啊,对付他们用这样的速度就够了。”你真自信,李一帆腹诽。
“走吧,回去看看资料库里有没有刘京他老婆现在的住址。”
“嗯。”
刚把车停好,陈卫棠就听到身边传来咕咕声,“饿了?”
李一帆点点头,“我中午不想下楼,就只吃了一个面包。”
“不是给你准备了外卖的名片吗?”
“吃多很腻。”
“怎么不打给我?”
“墨云帮和公司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你又没有□□术。”
“走吧,我给你做饭。”
“好!”李一帆觉得脑海里有一万个自己排好队在叉腰大笑,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小媳妇儿样。
陈卫棠两步一回头看看后头的李一帆是不是跟上来,“我又不会消失,你放心往前走就是了。”远远看见工作室门口站着一个人,陈卫棠拦住李一帆,“前面有情况,你跟紧我,一有情况就跑。”
“我会跆拳道啊。”
“听我的就是了。”
二人慢慢接近工作室,李一帆看清来人后拍下了陈卫棠的手,“那是刑侦大队的付警官,你以前不是见过吗?”见李一帆这么说,陈卫棠松下了一口气,“没什么印象。”
“除了你妈,你不是不会对其他女人有印象吗?”
“既然知道还问。”
付警官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斗嘴声,料想定是二人回来了,忙走上前说道,“二少,四少,你们回来了。”
陈卫棠问了声好,李一帆问道,“付警官,你有事?”
“队长让我把这个给你。”付警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便笺交给李一帆,“这是刘京妻子的新地址。”李一帆收下便笺向付警官道了声谢,“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先走啦,下次再见。”待付警官消失在视线后,李一帆欢呼了一声,“可以安心吃饭啦。”说完拍了拍陈卫棠的肩膀,“陈大厨快去做饭,我快饿死了。”说罢,李一帆打开了工作室的门,二人走了进去,门自动上锁。
陈卫棠围好围裙,朝着在沙发上成一滩烂泥的李一帆喊道,“你想吃什么?”
“蛋炒饭。”
“怎么每次都点蛋炒饭?”
“你做的好吃啊。”
“不会腻吗?”
“当然不会。”
李一帆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有点困。等他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放大的陈卫棠的脸,“干嘛?想偷袭啊?”“刚想偷袭你就醒了,快来吃饭。”陈卫棠推着李一帆到了饭厅,“阿棠,你和我一起吃吗?”
“不然呢,你一个人吃我在旁边看?这种言情小说桥段我可来不了。”李一帆挑了最接近办公区的位置坐下,陈卫棠则坐在了他的对面。
“阿棠,你的厨艺有长进啊。”李一帆闷头吃着,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
陈卫棠顺了顺他的背,“慢点吃,跟饿死鬼一样是怎么回事?对了,你要不要汤?”
“你还熬了汤?”
“你睡觉的时候熬的。”
“我睡了多久?”
“半个小时。”
“什么汤啊?”
“玉米胡萝卜。”
“快快快,来一碗!”陈卫棠给两人都盛了一碗,“阿棠,你是不是就等着我要汤啊?”
“什么?”陈卫棠舀了一口饭在口中嚼着,确实比之前做的好些了,看来最近没白锻炼,想起兄弟们看到他就大喊棠哥,我们不要再吃蛋炒饭了,不由得笑了出来。
“怎么了?”李一帆抬头问道,嘴角还粘了饭粒。
陈卫棠伸手抹去了饭粒,“我想起之前为了锻炼厨艺,让他们吃了近一个月的蛋炒饭,到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看到蛋就想吐。”
“怎么不拿我当小白鼠?”
“我怕你食物中毒。”
饭后,李一帆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坐在沙发上,陈卫棠边洗碗边喊他起来走走。“阿棠,我困了。”“困了也起来走十五分钟,时间到了就可以睡了。”李一帆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到了厨房。
“你昨晚几点睡的?怎么这个点就困了?”
“凌晨两点。”
“干嘛了?”
“睡不着。”
“我等下给你泡杯牛奶,你喝完去睡吧。”
“会放安眠药吗?”
“你就这么想被□□?”将碗放进消毒柜,冲干净手上的泡沫又擦干手上残留水渍的陈卫棠敲了下李一帆的头,“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
“你啊。”
陈卫棠白了他一眼,“跟你说个正事,我让人查了一下五年前那起古董盗窃案,发现了些东西。”
“什么?”
李一帆把手伸向冰箱门,被陈卫棠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