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个邪教组织的成员。”陈天佑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噢!她是你粉丝俱乐部的成员啊?”陈天佑拍了一下胡法医的额头,“说正经事呢!再说了,我的粉丝哪里会这么轻生了?她们都是一群有正能量的孩子,就像我一样。”听到这话的胡法医和阿修突然觉得胃有点不舒服,“对对对,你最有正能量了。”
“那是的。好了,回归正题。为什么神志不清的时候服药算谋杀啊?”
“她的神志不清并不是由精神疾病造成的,而是因为被下了暗示。你学过玄术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种职业叫催眠师,而崔颖应该就是被你说的那个什么邪教组织派来的催眠师催了眠,在非自愿的状态下服下了那些药,导致了自己的死亡。但是,警察是不会相信这些东西,所以对外我也只能说她是自杀的。”
“好吧。”
“不感谢下我?”
“等案子结了就请你吃饭,够义气吧?”
“够!”
一个女孩子急冲冲地开了门跑进来,“胡法医,又有命案了,队长让我来请你去趟现场。”
“既然你这里有事情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三少,队长也让你去一趟。”
听到这话的陈天佑转头对阿修说道,“阿修,你先回去吧。”说罢便跟着胡法医离开了。
刚到发生命案的屋子前,胡法医递给陈天佑一块手帕,陈天佑接过手帕捂住口鼻,跟着胡法医走了进去。胡法医检查过尸体后说道,“初步判断是因吸入过量一氧化碳而导致窒息身亡。”张队长看了一眼捂着口鼻的陈天佑说道,“死者名叫郑国诚,是个商人,生前被诊断出有轻度的抑郁症,恐怕这又是起自杀案,怎么今天这么多人自杀啊?”
“队长,有发现!”一个下属将一张照片交给张队长,“这个女的不是崔颖吗?”
崔颖?听到这个名字,陈天佑一把抢过照片,果然是她。崔颖姓崔,郑国诚姓郑,这张照片一看就是全家福,为什么她会和郑国诚拍这样的照片?想到这里,陈天佑突然想起崔颖曾化名刘颖,而刘颖是刘京的女儿,刘京又是郑国诚和崔振生的好朋友。看来,越来越接近真相了。陈天佑把照片还给张队长,向胡法医道了声谢便跑出现场,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就往陈卫棠的办公室去了。
看到突然回来的陈天佑,阿修有些震惊,“三少怎么回来了?”
“好像找到点眉目了。”
“对了,我查清楚了。崔颖的父亲崔振生在五年前和友人刘京、郑国诚参与了乌灵文物局的文物盗窃案,后来这起案子不了了之,崔振生也被文物局开除,后来抵不过流言和内心的谴责在家中割腕自杀。刘京当时是文物管理员,也因为这起案子被革职,一年前到‘大成行’工作,因为贪婪和郑国诚一起策划了‘大成行’珠宝盗窃案,却被人杀害,他的妻子改嫁郑国诚,女儿也跟着母亲去了郑家。”
“是崔颖?”阿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刘京的妻子陆欣是崔振生的表妹,一个活死人。”
“怎么回事?”
“陆欣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是崔颖用了复生术将她复活。但是因为施术时的失误,陆欣成了一个活死人,崔颖则将陆欣的一魂一魄锁在某样东西上以保证她的自由行动。”
“那样东西应该就是一年前丢失的翡翠手镯吧?”
“是。崔颖死了,陆欣没有了道术支持便和手镯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那个双鱼玉牌是当年崔振生从外商苏玉手上偷来的,父亲死后,玉牌就归了崔颖,她引了父亲的鲜血上去炼制‘血魄’,然后指使‘血灵’杀了刘京,刘京死后又指使当时已经是活死人的陆欣嫁给郑国诚,没想到的是,郑国诚因为轻度的抑郁症和内心的不安拿着玉牌去找了四少。”
“所以,崔颖对付我哥和帆帆是因为这个?”
“不,这只是其一。崔振生曾经因为盗窃案前来找过棠哥,但是棠哥那个时候在四少那里,也不知道是谁接待的他,好像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回去之后崔振生就自杀了。当年的那些文物十有□□是来自青龙帮的,动了那些东西就是和青龙帮作对,恐怕这崔振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前来求助棠哥的。”
“这样想想,感觉崔颖也是挺可怜的。”
“三少,据邻居所述,崔颖死前见过一个黑衣男人,在黑衣男人走了不久她就自杀了。”
“那些人有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没有。那些人好像是被催了眠,只是记得见过这么一个男人可就是想不起样子。”那个黑衣男人应该就是邪教组织派来的催眠师。“阿修,备车,我要去医院。”
陈卫棠听完陈天佑的叙述后一言不发,陈天佑以为是他身体又不舒服,急切地问道,“哥,你没事吧?”陈卫棠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人心险恶。”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害我,就是我害你。好不容易有人用爱的名义做了些事情却发现也是沾了血腥。哥,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阿帆怎么样了?”
“我刚才联系过冯管家,他说帆帆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但是身体状态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大概还有两天就要彻底入魔了。”
“有找到合适的玄术师和武器吗?”陈天佑摇了摇头,“哥,你不要担心会找到的。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照顾好自己。”陈天佑点了下头离开了病房。
这几起案子都解决了,陈卫棠松了口气,但想起化身‘血魔’的李一帆,那口气又被提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归零
我会成为你的另一个共鸣。——陈卫棠
看着不断叹气的冯管家,陈天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会加速老龄化。”
“我也不想叹气啊,只是这些玄术师不是能力不足就是命格不符,唯一符合标准的棠少爷现在又重伤在身。”说罢,冯管家又叹了口气。
“我和我哥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我可以吗?”
冯管家摇了摇头,“命格跟血液并无关系,天佑少爷你的命格和二少爷是相克的。”
陈天佑指着李老爷子留下的驱除‘血灵’的法子说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相生和相克这两种状态吗?那这个相生相克是怎么来的啊?”听到这话的冯管家愣了一下,“但是,棠少爷和二少爷两人的确是这样的状态,恐怕,这就叫缘分吧。”
“也就是说,能救帆帆的只有我哥吗?”冯管家点了点头,合上了资料夹。
“不行!我哥现在重伤在身,驱除‘血灵’要耗费他大量的灵力,这不是让他去死吗?”冯管家把激动的陈天佑按在椅子上,让他冷静下来。
“还有一个法子,但是很冒险。”
“你快说啊!”
冯管家告诉陈天佑,他可以用陈卫棠的枪装上沾了陈卫棠血的子弹来驱除李一帆体内的‘血灵’,但是必须要一弹中心脏,否则陈卫棠和李一帆两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虽然觉得这个法子靠谱,但想起自己十发一中的枪法,陈天佑有些害怕。一旦失误就是两条人命,陈天佑询问是否还有其他的方法,冯管家告诉他要么是用这个法子要么就是陈卫棠本人用灵力来驱灵,第一个法子中陈卫棠还有活命的机会,第二个就是直接去死了。
“两天的时间,你觉得我的枪法可以进步吗?”陈天佑可怜兮兮地望向冯管家。
“我不知道,你先去练吧。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的是,第一个法子也会损耗棠少爷的灵力,但是并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影响。”陈天佑认命地点点头。
“天佑少爷,你拿枪的手势是不是错了?”在冯管家的调整下,陈天佑学会了正确的握枪姿势,顿时觉得自己萌萌哒。盯着自己十发二中的靶子,陈天佑觉得自己有所进步,“天佑少爷,你先在这里练吧,我去吩咐他们准备晚餐。”
“多给我做点肉啊!”陈天佑喊道。
“今晚吃核桃宴。”冯管家撂下这句话无视身后陈天佑可怜巴巴的眼神离开了。
从练习场回来的陈天佑一身是汗,直奔浴室洗了半个小时才慢慢踱到饭桌前,“天佑少爷,有进步了吗?”
“应该有吧。”
“中几发了?”冯管家夹了只鸡翅膀放到他的碗里,陈天佑啃着鸡翅没回答。“我猜猜,应该有三发了吧?”陈天佑点点头,“有进步了啊,等下吃完饭再去练习吧。”听到这个噩耗,陈天佑不顾嘴边沾着的酱汁抬头抗议。“抗议也没用,我查过了,你这两天没有通告,正好可以用来练习枪法,只有今晚和明天一天了,明晚必须要进行驱灵。”陈天佑想起自己手中还握着两条人命便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吃饭。
在陈天佑进行晚上的练习时,冯管家去了一趟地下室,看管的人向他报告李一帆暂时没有什么异常。冯管家看了看因为牢笼封印而陷入沉睡的李一帆,吩咐看管的人好生照顾后便去了医院。
听到医生说陈卫棠的身体正在逐渐转好,冯管家松了口气,刚进病房便看到陈卫棠用枕头作为支撑物坐着写东西。“棠少爷,你在写什么呢?”见冯管家进来,陈卫棠将手中的纸递给他,“这里是我想的一些法子,不知道能不能帮到阿帆。”
“棠少爷,你的这些法子都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只要能救阿帆,一命换一命我也是可以的。”
冯管家笑了一下把纸还给陈卫棠,“棠少爷可是忘记了自己的弟弟?”
“什么意思?天佑的能力还不足以驱除‘血灵’啊。”冯管家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陈卫棠,陈卫棠本想反驳,但看到冯管家坚定的眼神便吞下了已到嘴边的话。“天佑少爷现在已经在练习枪法了,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状况。”自己的弟弟虽然平时爱玩爱闹点,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想到这里,陈卫棠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棠少爷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看看天佑少爷练得怎么样了。”“冯管家慢走。”
陈天佑瘫倒在地上,冯管家见状走上前去告诉他今日的练习任务完成,陈天佑欢呼了一声跑回自己的房间又洗了一次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倒头就睡,冯管家则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处理家中的琐碎事务。
这一夜,也不知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天佑起得很早,换了衣服吃完早餐就到练习场开始练枪,午饭过后冯管家将陈卫棠之前在试炼战中使用过的枪交给陈天佑,自己则去医院取了陈卫棠的血来炼制驱灵用的子弹。
终于到了晚上八点——驱灵的最佳时刻,陈天佑将枪上好膛跟着冯管家去了地下室。冯管家收起了笼子用镇魔绳将仍在沉睡的李一帆吊到半空,“天佑少爷,你准备好了吗?”陈天佑点了点头,看着李一帆开始抖动的睫毛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随着枪声的响起,子弹穿过了李一帆的身体,中了弹的李一帆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眉间的红线一点点上移,等到红线完全从李一帆体内脱离出来悬在他的头顶时,冯管家将‘断情’掷了过去把红线钉在墙上,示意看管者把李一帆放下来带回房间休息,拍了拍陈天佑的肩膀,发现他全身都在发抖,“天佑少爷,我们成功了。”“真的吗?”冯管家点点头,举起手画了一个五芒星阵封住墙上的红线,口中念起咒语,红线开始不停地扭动,似是要冲破封印,冯管家又加强了力量,只听‘砰’的一声,‘断情’掉在了地上,冯管家也吐了口血。“冯管家,你没事吧?”陈天佑递上一块手帕,冯管家擦干净嘴角残留的血迹,“已经除掉了,天佑少爷你去看看二少爷的情况吧。”“那你呢?”“我要去联系老爷。”
陈天佑进入李一帆的房间时发现陈卫棠坐在床边,“哥,你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陈卫棠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陈天佑出了门。“我跟医生那边确认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之后才出院的,天佑,你这次做得很棒,我很高兴!”说罢,陈卫棠拍了拍陈天佑的肩膀,因幅度太大牵动了伤口。听到陈卫棠咳嗽了两声,陈天佑拉着陈卫棠回到房间让他好好休息,拗不过陈天佑,陈卫棠乖乖地倒下睡了。
李一帆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在自己在爷爷别墅的房间里,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坐了起来。“你醒了。”陈卫棠端着早餐走进来,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阿棠,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你结婚还有我把你打成重伤。”陈卫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些都是梦罢了,你去漱洗一下准备吃早餐吧。”李一帆漱洗完毕之后开始吃早餐,“爷爷回来了吗?”“还没呢,好不容易有和老友相聚的机会,他肯定是不会这么早就回来的。”“那倒也是。”
等李一帆吃完早餐,陈卫棠将盘子放在托盘上,准备下楼却听李一帆喊了他一声。“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怀表吗?”“你等一下。”陈卫棠把托盘放在厨房,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个铁盒回到李一帆房间。“我去查过了,这个怀表的主人是崔振生,那串数字是他在乌灵银行的保险箱的密码,我早上去银行的时候,工作人员把东西交给了我,喏,就是这个。”陈卫棠将手中的盒子交给李一帆,李一帆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个装着铂金对戒的小盒子。看到信封上写着‘给颖颖’,李一帆便让陈卫棠带着他去了墓园。
李一帆在崔颖的坟前烧了信,又将装着对戒的盒子和怀表埋在墓碑旁,恍惚间他看到崔颖笑着消失在阳光中。
“阿棠,你说会不会有天堂啊?”
“大概有吧。”
“如果真的有的话,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在那里生活吧。”
“他们会过得很好的,放心。”
回到工作室后,李一帆将这次案件的所有资料放在铁盒子里后锁在了已完成案子的柜子里,又派人把已经驱过怨气的双鱼玉牌还给苏玉。靠在沙发椅上回忆这次的委托,李一帆感觉自己和陈卫棠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但是近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心脏处,回过神后敲了下自己的头。李一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