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楚羽淡淡地笑着回答；她的手指向沈远；〃我从沈特助的眼中看到的是忠诚；而从吴经理的眼中看到的是背叛。〃
〃那我呢？〃黑曜饶有兴味地看着楚羽。
〃黑总吗？〃楚羽遗憾地摇头；〃黑总是一汪深幽不见底的黑潭；所有人我都能看透；就唯独看不透黑总。〃
黑曜听到；开怀大笑：〃楚
真有意思。〃
〃有意思？黑总；你为什么不说凝儿漂亮？夸女人美丽才是最动听的放言。〃楚羽把一双纤手覆上黑曜的胸口；用酥可入骨的声音说道。她那充满盅惑的水眸与黑曜的沉眸对视；让他忍不住心跳加快。
他的眼睛快要在她脸上拔不开；他怎么可以这样？黑曜尴尬地轻咳两声；便敷衍地说道：〃楚
这么美丽的女人；听到的恭维话决不会少；不需要黑某再多言。〃
〃谁说不需要的？凝儿最想听的就是黑总的赞美。黑总连看都不看凝儿一眼；害得凝儿以为自己的魅力全都消失了。〃楚羽轻噘起那性感的唇；充满风情地向黑曜撒娇。
〃楚
说笑。〃黑曜立刻戒备地僵直身子；淡漠地望着〃紫凝〃。虽然她带给他许多熟悉的感觉；但终究不是他的小羽儿；不是他心中所爱。〃紫凝〃再美也入不了他的心。他这颗心要永远为小羽儿保留。
〃谁跟你开玩笑？黑总；我喜欢你。〃楚羽眨着卷翘的长睫；盅惑地笑着。
她的一句话让黑曜震惊得咳嗽起来。他那原本冷漠的脸上满是尴尬的红晕。
看到他的反应；楚羽娇媚地笑起来；那笑如罂粟一般迷人。
第383章
〃这种玩笑开不得。〃黑曜稳住心神后；有些责备地望着〃紫凝〃。
〃黑总怎么知道是玩笑？〃楚羽巧笑倩兮；微眯的双眸让她看起来仿如一只慵懒的猫。
黑曜正色地说道：〃我不值得你喜欢；请楚羽
把心移往别处。〃
他的话让楚羽捂住嘴笑起来：〃黑总真不禁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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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绷着脸不再看她；他现在开始后悔把她带在身边。她竟然能影响他的情绪。这么多年；除了叶子跟小羽儿；还不曾有人进驻过他的心；影响他的喜怒哀乐。
〃沈特助；帮我调查吴经理；他言辞有些闪烁。〃黑曜把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沈远。
〃好的；总裁。酒店我已经帮您安排好；一会儿让司机送您过去。〃沈远轻轻点头。
〃我先去视查一下分公司。〃黑曜说完；便向会议室门外走去。
〃黑总；等等我！〃楚羽一看黑曜离开；立刻跳起来喊他。见他没停下来；她便皱起一张美丽的脸；揉着膝盖轻吟：〃哎哟；腿好疼。〃
她的话成功地让黑曜停住；转身往她身边走来。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抱起楚羽：〃我要去视查一下；你回车上等着。〃
她有些娇弱地说道：〃黑总；你要早点回来；坐在车上很无聊。〃
黑曜轻轻点头；便抱着她往停在公司门口的汽车走去。
〃总裁；我来抱她。〃司机见状；立刻下车迎上来。
〃不用。〃黑曜没有把〃紫凝〃交给司机；亲自把她放到车内；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尊易碎的娃娃。
他的动作让楚羽的心内一紧；有一根痛觉神经慢慢恢复知觉。在她还是楚羽的时候；少主都不曾如此温柔过。她竟然开始嫉妒身为〃紫凝〃的自己；没有了叶子的阻碍；换了一张脸；待遇竟然差这么多。
强扯出一朵笑花；楚羽轻声道谢。
黑曜的目光在她的笑靥上流连；这张脸竟然带给他越来越熟悉的感觉。
奇怪！
太奇怪！
她笑容背后的苦涩到底是因为什么？
带着疑惑；黑曜转身向分公司走去。
见少主离开；楚羽脸上的武装迅速瓦解；眼里的哀伤显得那么凄凉。轻轻地靠在椅背上；任剧烈的心痛将她啃噬。尽管少主如此伤害她；她却还会为他心痛；心动。
往事如昨；历历在目。父母的死；叶子的命；那许多的爱恨缠绵他们的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寂静的夜里；淡淡的月光透过纱窗映在床上。楚羽竖起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一阵唏唏嘘嘘的声音响起；只见黑曜从楚羽背后的地上坐起来。
楚羽立刻转过身；关心地问道：〃黑总；地上不舒服吗？要不你也上来睡吧？〃
黑曜摇摇头；用有些疏离的声音说道：〃不用。楚羽
早点睡；我出去吸根烟。〃
说完；他便起身走向阳台。
沈特助当初定房时并不知道有〃紫凝〃的存在；所以只为他准备了一间房。偏偏现在正值旅游旺季；酒店房间爆满。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得挤在一间房里；但并不同床；他把床让给紫凝；而自己则睡在床旁的地上。
躺在冷硬的地板上；他不舒服地根本睡不着觉。
香烟的火花在黑暗中一明一灭；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空气中。黑曜猛吸着香烟；又想起他的小羽儿。犹记得那一摊殷红的鲜血；触目得让人心惊。为什么他派出那么多人找她；都没有找到？小羽儿就像蒸汽般；消失在空气中。
〃不许再吸！〃一只纤细的手将黑曜手中的香烟夺走；火苗迅速被掐灭。
望着黑曜错愕的脸；楚羽不满地抗议：〃你想死；我还不想吸二手烟。夜晚有些凉；黑总快回屋休息吧。〃
（）
黑曜僵着一张脸越过楚羽向房内走去。刚要躺到地上；便被她一把拉住：〃黑总；我相信你的为人；反正床够大；一起睡吧。〃
说完；楚羽不理会黑曜的反应；将他铺在地上的被子和枕头全部扔到床上；自己躺到床的另一侧；和衣而眠。
〃楚羽
；真不好意思；让你委屈一夜。〃黑曜充满歉意地说道。
〃这种事谁也不希望发生；黑总快睡吧。〃楚羽背对着少主；温柔地说道。
自从进了这间屋子；她的精神便高度紧张。这是重逢后第一次与少主共处于一间房内。本不该让他上床；可是看他睡那冰凉的地板；她竟会不舍。
黑曜默默躺在床边；尽量与〃紫凝〃保持距离。从她身上散发的芬芳通过空气传入他的鼻端；让他的心纷乱得失去控制。
同一张床上的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凝固在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少；楚羽才听到少主那粗重的呼吸声变得均匀。
悄悄转身；楚羽凝望着黑曜的目光近乎贪婪。一年没见；少主还是这么英俊；不只是英俊；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成熟。
悄悄伸出手指；在少主那如刀削般的俊颜上游移。这斜挑的浓眉；这挺逸的直鼻；这性感的薄唇；这坚毅的下巴；摸起来如此熟悉；仿佛他们不曾分开过一年。
少主啊；少主；你为什么要狠心伤害深爱着你的羽儿？你可知道羽儿的心被你击碎了；再也不能重圆？
画面就定格在这痴痴的凝望中；不知过了多久；楚羽才闭上眼睛。
清晨；早晨的阳光刺到黑曜的眼睛；他还没睁开眼睛；就感到怀中有一个熟悉而柔软的身体。她的四肢与自己紧紧相缠；她的脸整个埋在自己胸前；她那美丽的丰盈紧抵着自己的宽胸。
是小羽儿吗？还没完全清醒的黑曜兴奋地睁大眼睛；映入他眼中的却并非小羽儿；她竟然是〃紫凝〃。
第384章
一发现怀中的人是紫凝；黑曜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把她推开；逃跑一样跳下地。
怎么可以这样？她为什么会在自己怀里？她不是小羽儿！她不是！
黑曜在心中强烈谴责自己。
〃黑总；你不喜欢我吗？〃〃紫凝〃突然贴上他的后背；用温柔似水的柔媚声音问道。
〃我的心里早有别人；永远也不会是你；请你放手。〃黑曜用冰冷无比的声音说道。
不管她有多么神似小羽儿；他也不该动心。他的爱全给了小羽儿；并不需要替身。
〃好可惜。〃楚羽遗憾地松开黑曜；倚着梳妆台淡笑着；〃黑总能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吗？〃
黑曜皱着眉低语：〃一个如冰魄般美丽的女人；可是我却深深地伤害了她。〃
听到黑曜的话；楚羽惊讶地睁大一双如琉璃一般的眼睛。少主说的是她吗？会吗？少主爱的人不该是那温柔似水的叶子吗？为什么他要说是她？
她该相信他吗？在他那么伤害她之后；他说的话还能当真吗？
她杀死叶子
；他该恨她；为什么会变成爱？
她的心在矛盾中挣扎着。她好想相信黑曜的话；可是过往的伤害又让她的心慌乱不堪。万一少主只是拿她来做挡剑牌；那她岂不是自作多情。
努力压下心内的狂喜；她淡漠地笑问：〃她长得很美吗？黑总竟然对她如此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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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双跟你酷似的眼睛；是我的保镖。失去她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爱她；那爱已经深入骨髓；可是我却再也找不到她。〃黑曜掏出一根烟；颤抖地点着火；一边沉郁地吸烟；一边说道。
少主真的爱她！少主竟然爱她！在她万念俱灰时他竟然说他爱她！
如果真爱她；为什么不要她的孩子？
如果真爱她；为什么从来不告诉她？
如果真爱她；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
苦涩的泪水流进心内；在她心间泛开。
〃她离开你也许是因为你伤害她太深。〃楚羽不由自主把心内的哀怨说出。她的眼里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愁。
黑曜被烟炝到一阵猛咳；喘息稍定他淡淡看紫凝一眼：〃你说的对。我伤她太深；根本不值得原谅。她该恨我。〃
看到黑曜在烟雾中苦笑的脸；楚羽闪过一抹心痛；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烟：〃想不到黑总竟然是个烟枪；这习惯不好。〃
〃爱太深；心太痛。吸烟能让我的心得到暂时的麻痹。〃黑曜的眼中充满痛楚；这份痛映入楚羽的心中；让她不敢相信。
〃黑总；你真的爱她吗？〃她怀疑地望着少主。他说爱她；可是为何她感受不到他的爱；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恨及伤害。
〃爱？也许这一生我只爱过她一个。楚
；你不会懂。我和她之间有太多纠葛；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黑曜走向阳台；目光深幽地看向远方。远处那万家灯火；可有一处有他的心上人？
〃如果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会想要吗？〃楚羽冲着黑曜的背影冲动地问道。她好想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要做掉她肚子里的宝贝。如果他爱她；为什么不要她的孩子？难道是因为她不配？
〃孩子？我怎会不想要。〃黑曜的背僵硬地挺直；〃可是当年的我根本没有能力保住。〃
〃怎么会保不住？〃楚羽心痛地眨着眼睛。一想到第一个宝贝是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失去的；她就好难过。没有什么比失去孩子更让她痛苦；更何况还是两个？！
〃当年的我羽翼未满；还无法与林立威抗衡。而且小羽儿身受重伤；连生命都有危险；我怎能舍弃她而去保住孩子？〃黑曜痛苦地把脸埋进双手中。
竟然会是这样？那孩子是在她受伤那段时间失去的吗？胸口处的枪伤仍在；那伤就在心脏旁边。
如果是为保住她的生命才不得不出的下策；少主为什么不告诉她？有痛他们可以一起分担。
〃你们真的失去过一个孩子？那楚
知道吗？〃楚羽试探性地问道。
〃我不想让她伤心。这种痛由我一人来尝就够。〃黑曜的眉头始终未解开。
当初的小羽儿刚从鬼门关回来；他怎么忍心把这么残忍的事告诉她？所以他压下这个秘密；并命令所有人对此事缄口；就怕她知道会伤心。
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少主的话让楚羽心恸莫名。她既为失去的孩子心痛；又为少主而心痛。原来他那样做都是为了自己好。不知情的她竟然还在恨他。
心中的恨意一点点瓦解；她开始对往事释然。
原来在她痛苦的时候；少主也在心痛；而且那痛并不比她少。
她的唇角泛开淡淡的笑容；美得如一朵致使的罂粟；绽开娇艳的颜色。
〃黑总；如果她变了；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楚羽；你还会爱她吗？〃
〃爱。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她永远都是我的小羽儿。〃黑曜的眼中充满深情。
那如陈酿般醉人的爱浓烈得让楚羽心儿飞起来；她好想告诉少主自己就是楚羽。可是父母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李魅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
也许少主说的对；他们之间有太多纠葛；那不是一句爱就能化解的。如果真是他杀死自己的父母；即使那爱再浓；也敌不过恨。
〃楚
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陷在回忆里的黑曜冷漠地对〃紫凝〃说道。
思念太重；他只想独自品尝；不要被打扰。
听到黑曜的话；楚羽幽怨地看了黑曜一眼；便缓缓走回卧室。她也要静一静。她现在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少主。
恨他？在知道他如此深爱自己时；她怎么还能恨得起来？
爱他？在被他如此伤害过后；她怎么敢轻易交心？
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失去少主的体温；她顿觉孤独。环抱着自己的双肩；她幽幽地望着少主的那萧索的背影。
一明一灭的火花再次燃起；这一次楚羽并没有上前去夺。
淡淡的烟草味飘荡在空气中；让她嗅到浓浓的苦涩
早晨；两人正吃着早餐；沈远便打来电话：〃总裁；我新得到的消息；那些供货商的货竟然全被林先生买走。〃
〃是他！〃黑曜惊讶地站起身。
林立威要做什么？想打垮他的黑氏吗？
这一年来；他无数次想把他逼回阎罗门；可是都被他拒绝。他宁可将来变成残废；也不要再做他的傀儡。
〃林先生？他要与黑总做对吗？〃楚羽皱起眉心。想不到这么久；林立威还不肯放过他们。
〃他要把我逼回阎罗门。不过他这如意算盘打错了；我黑曜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被他控制的傀儡。他还打击不了我。〃黑曜非常笃定地说道。
〃总裁；我们怎么办？工厂没有原料怎么开工？〃沈远不安地问道。
〃我会解决。〃黑曜笑着拨通一个电话；〃亲爱的总统先生；我跟您要的那批货什么时候到？今天中午；太好了！黑某先谢过总统先生；等忙完这边再亲自登门致谢。〃
〃货源都解决了吗？〃听到黑曜的话；楚羽松了一口气。
黑曜冷笑着点点头：〃林立威太小看我。现在的我早已拥有能与他抗衡的力量。〃
这些年；他一直暗中培养自己的力量；就为有一天能打败林立威。
〃那真是太好了。〃楚羽松了一口气；〃那个吴经理黑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