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少爷,我有话对你说,你让他先下去……”我清醒了。
容名点头,高云这才起身出门。
“你怎么会找他进来?”容名不解,见我眼还有些迷茫,就环住我的身体在床上歪着。
我把今天的事,全部讲给容名听。
容名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有些生气,“容飞,他还真是够大胆,竟敢对你出手……我本来还想饶他的,这样看来,总要回应他一下,要不然,他还不知我的厉害……”
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容名,我不喜欢你侧室里的那些人,你把他们送走,好不好?”
容名笑,“我自回来到现在一直都太忙了。也没时间管这些事,你不喜欢他们就赶他们走好了。不过,你要是真的赶了他们走,那各位长老和幕府的人反而会十分恨你,这对你的安全就有了威胁,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接口,“没大碍的,我找了田术和高云来贴身保护我,应该没事吧。”
容名摇头,“他们的身手对付普通人是没问题的,就怕对方请来高手,这事太危险,你还是要小心,再过两天,我找个高手来保护你……这几天,你还是别动他们的人,你不是找了二十人回来么?杀杀他们的威风算了。”
……我有些泄气,我本来是想得好好的,可是不能动他们人的话,岂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我话虽没说,可是脸色已经表现出来了,容名看了,微微一笑,“我只是要你别把他们赶出去,在这容府里,除了我外,又有谁敢不听你的话?你要欺侮他们,也没人管得着呢,这样一来,还不够么?”
这样一来,当然够了。我趴在容名身上狠狠的亲了他一下。搂着他滚倒在床上。
我看见容名的嘴角扬起好看的笑,我微笑着在上面印上我的唇印。
容名,如果这世上没有竞峰的话,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30做恶人……
天渐渐暗下来,我和容名玩闹了一会,容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到桌前,我懒懒的在床上歪着,翻了个身问寻着看他,只见他在桌上拿起一把扇子来……
那扇子是我的!
我自顿门出来时,身上带的钱倒是不少,可是并没带什么东西,唯一带了这把扇子,因为那上面有我和竞锋在外疗伤归来时买的一只绿玉蝴蝶!我想了几次也舍不得丢掉,后来想到我已经把竞峰让给了安思,那么,我只留下点信物做纪念也是好的,这才带了出来。再后来,我被洁少爷捉住了,他是十分自傲的人,只是拿走了我的钱,防我逃跑,对这种小东西,他是连看也没看的。但是后来我在土地庙中了贼人的圈套,留了命已经不容易了,这扇子上有玉,又嵌了一片银叶子,当然被那群山赋留下来了。我只当找不回来了,没想到,会在这时由容名拿出来。
我一翻身下了床,赤脚跑过去看,果真是我的,那扇子柄上的银叶子我还认得,那时有一次我救治一位穷汉时,他送给我的。我因为喜欢,就找人把它嵌在扇柄上了,那上的花纹怪异,只有多半的圆圈,细看,是由细针,一针针刺上去的,但却连成一条线,不认真看也看不出来,我拿起扇子,因它失而复得,故而十分开心,忍不住抱住容名不住口的问:“咦?怎么会在你这儿?是那些贼人消赃时,被你碰到了么?是你觉得好看,买来送我的么?是你……”我话没说话,人就腾空了……
容名轻笑起来,把我打横抱起,“只不过是今天捉了几个毛贼,在他们身上找到的,我记得在你身上见过,就拿来问问你,即然是你的,那就最好不过了……还有,地下很凉,下次不要赤脚下床……”
我拿过扇子,一个劲的看,完全没有留意容名话里的逻辑错误,他一飞鹰堡的未来堡主,又怎么会有毛贼来找他?
门外,有人来通报,“容少爷,今晚东府长老府中设宴,派来人请您过去呢!”
容名在门内应了一声,看向我,“小和,今天晚饭,你自己吃好不好?我还得过去应酬一下。”
我乖巧点头,不住口的叮咛,少喝点酒,早点回来,夜里凉了多加件衣服……
我亲自把容名送出门,折回来的时候见到环儿在前厅和几个下人在说话。我见这前厅十分宽敞,算算应该够用,就走上前去,坐在正位上,拿出容名给我的金牌子,往桌上一放,扬声道:“你们几个,去把容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下人都给我找来这儿,我有话要说。”
环儿对我不怕,对容名想是有点怕的,见我的金牌子放在桌上,就和几个下递了个眼色,行礼照办了。我独自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等到田术和高云来时,我示意他们站在我身侧……来的其它下人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坐,只是在厅里散散的站了,三五成群的闲聊,对我稍有些了解的就都不住的偷眼打量我
我再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来了,就挥手让他们静一下,对照了一下府里的下人名录,除了几个放假出府去的,还有我带来的那二十个人是没有记录在册的,其它的人差不多都来了。算一下,除了我的二十人,外出四人,现在这里站的有五十六个人,再加上田术和高云,一共应有下人八十二人,而这还不算侧院里的那些小倌,容名也只回来不到一个月而已,就已经送来了这么多人,再加上容名早出晚归,我猜想,这里到现在都有人从没见过容名的脸。这里的混乱可想而知。到处都是光吃饭不干活的家伙,日子闲了,就到处搬弄事非。
我稳稳坐着没有起身,向下看了一眼,等下边静了,才开始说话,我的声音不大,却保证人人听得清。
“俗语说得好,没规律不成方圆,前些日子,我不在,没什么话好讲,如今我来了,这家就要由我来当!日后你们的月例钱来我这儿支,每人每月加一两钱子,算是我念着你们平日里做事辛苦,不过,从今以后你们得凡事出十分力,要是让我见到有偷懒,耍滑,结党盈私,对我不敬的,我就扣了他的钱子,活剥了他的皮!我自不是宽容大度的人,你们也别自找没趣。不过,只要你们规规矩矩的,我也不会无故找你们麻烦,做事做得好的,我也定有其他的赏赐!”我抬眼看着他们,脸上没有表情,“从现在开始,采买的,做饭的,打扫的,服伺的,护院的,执事的,我都会有小小变动,具体的我明天会公布出来,你们原来职位上的人,有不称职的,大材小用的,也可提出来,我也会调整。如果有不服我管的,只管去找容少爷,我即做了,就不怕你们去告状!”
我起身放下茶碗,微微一笑,“大家也不要太紧张,只要你们凡事做得认真些,处事自求良心平安,那么,我也不会刻意去找你们的不是……对了,管厨房的是哪一个?去备了饭吧,我饿了。你们也要小心些,我听得人讲,你们倒是最会偷嘴吃!”那胖胖的厨子连连摆手,“贺公子,您别这么说,我宋三天生是胖人,并不是偷吃偷来的,我,我这就去给您做饭去……”我点头:“其他人也都散了吧,平日里有事要报的,以后就不要麻烦容少爷了,直接来找我,还有,明天开始,进出容府的,都要登记留册,有急事出去的要来告假,凡是私下出府,讲不出因由的,一律二十板子!”
有句话说得好,鬼也怕恶人!我这一场凶恶下来,没几个人不怕!容名对我的好是被夸大了无数倍的在他们当中留传的,如今,我再做足了仗势欺人的架势,他们宁可先自保也不敢立刻反对我,我心中笑得肚子都痛了,面无表情的走出去,身后田术和高云随后跟着我。出了大厅,再走一会,我才笑出来,“田术,我这恶人做得如何?”
田术本来黑着脸和我一块出来,听我这么一说,一愣,“你,你只是在装做恶人么?”
…………我做人那么失败么?我要发嚎道:“我平日里很像恶人么?”高云见我对田术凶,忙站过来,“贺公子,田术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说,你平日时也装得好像……”
…………我拒绝再和他们讨论恶人问题,我想到要让高云和田术保持一定距离的,现在高云为田术说好话,这可不妙,我站在他们中间,对田术一笑,“我要在房里吃晚饭,你去跟厨子说一声。”
田术应命,刚走两步,我就又对高云‘低’声说,“今晚容少爷不会回来了,你来陪我睡吧,你也知道,我一个人,总是睡不着……”
不出所料,田术一个趔趄,没站住,险些摔倒。
高云忙要去扶,被我一把挽住胳膊,暗地里狠狠拧了一把,柔声道:“我们先回房吧,等一下,你先陪我吃点饭。再帮我按按,这些日子,我的身子一直乏力得很,不知为什么。”
高云冷嘲道:“怕是纵欲过度吧!”
我心下惨然,自家心事自家知,我是欲求不满啊!容名都不碰我的!
脸上却是笑的:“你呀,坏死了……”
31总要有人幸福……
高云心中有气,也不主动和我搭话,我一个人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安排府里的人,我记人的本事还算不差,大致已经能够对号入座,我对这些人的来历也大约有了印象,这就好办了,我把那些样子机灵的,后台势力不大的,全部提到内宅来,但凡是同一府送来的,全部打乱,安排各处,像那尖嘴的环儿,我干脆调她到外宅去管那些小倌。她本不是看不起我么?我偏要她放眼望去,全是不如我的!这里我也要为我正名,我虽不是大度的人,可也不是睚眦必报之徒,而且我自认为尚有十足的绅士风度,只是这次,是这环儿欺侮我,欺侮得苦了,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我每见到她,就觉得好像被剥光了衣服般的难堪……我调她去外宅,一来可以眼不见为净,二来她是极有势力的西长老府送来的,我总不能让她太难堪,弄得容名太过难办……
至于我从陈府带回来的人,安排起来就十分容易,我挑来的十名男仆个个孔武有力,我就安排在内宅,作为侍卫,保护我的安全,家规也由他们来执行;那十名女仆,就分散在各处负责监视其它的人,我再给她们一些实权,这样,下面人的大体动向,我就基本了解,以方便我时时发发威,事事全权掌握。
对于家规,我大小定了三十六条,虽然不周全,可是大体上也够用了,不足之处也只好以后再补了,这事儿,要等一会儿田术帮我写出来,我的字虽然还可以看,只不过和安和的字难保会有出入,只容名一关,我就过不去。
再来就是那些小倌了,我也想不好要怎么对待他们,其实,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偏见,而且容名摆明了不会亲近他们,我连吃醋的借口都没有。所以只要他们乖乖的,不作乱,我就只好当他们不存在了,但是他们那种没事就出去偷人的习性是一定要改的,不然,我真怕有一天,哪个女人抱着孩子来要生活费,要是他们老实只偷男人倒还好,至少不会有前一种那么麻烦,可这么一来,容府的大事小情,就不用我防那些丫头,只是他们就会完全散布开去,给别人做茶余饭后的开胃小点……就算容府再没有秘密,自我来后也就算有了,至少我是顿门少主这件事,在这儿就是天大的秘密,我总要自保吧,身边的危险越少越好。
我一个人吃过了晚饭,一抬头就见到高云的那张臭脸,他的身份不能和我同席吃饭,所以要等一下和田术一起吃,不过他的脸臭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没有吃饭这么简单,我自然知道,那是因为自刚才田术传了饭回来后,再就一眼都没有看他!
我把我想到的家规大概说给田术听,要他写出来,给我看一下,田术去写后,高云的脸就一直像地里没长开的萝卜。我看着,心里好笑,却装作看不见……
终于,高云说话了,“贺公子,你,是真的要帮我追到田术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直在勾引我呢?我,我心时只有他一个的……”
我终于笑出声来了,“你在瞎想什么呀?你这么呆,我怎么会看上你?能看上你的只有田术那个小白痴而已。你什么时候见我对你动手动脚过?”
“刚才……就……动过……”高云见我狠狠盯着他,不敢说话了。
我有时觉得,欺侮老实人是一种罪过!
像这高云,我只要和他说过三句话,心中就充满了罪恶感,我只好耐心解释给他听,“田术不理你就对了,因为他以为我们俩的关系有一些不清不楚,他对容少爷是十分忠心的,他见我乘容少爷不在就来勾引你,心中自然觉得不妥,他又受过我的恩,不能去容少爷那儿告状,就一定会来找我理论,我只要在那时表现出对你没感情只是玩玩的,他就会为你觉得不公平,只要他一为你争辩,这事儿就成了七分,到时我再加点油,事儿就成了……”
高云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看了我半响,“……贺公子,你,你真是,真是,真是奸滑无比,要是田术不按你所想,真的去容少爷那里告状,你又当如何?”
容名不会相信嘛。这话我是不能对高云讲的,我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吧,成败在此一举,你若信我,就别多事,一切听我调遣。”
高云听了也是将信将疑,但还是乖乖点头,“我听你的……”
夜渐深了,容名还不回来,我有些想他,想了一下,就要高云找来两个下人,吩咐他们去东长老府打听一下,宴会什么时候才散,下人领命去了。我才觉得隐隐有些困意,这时,田术写好了条例来给我看,我看了一下,大致上没有出入,就让他放在桌上,我留了高云,让田术先去睡了,田术有些犹豫,但还是一咬牙走了,高云帮我铺好床,有些手足无措,我趴在床上,指了指腰,“再帮我按一下吧,等我睡了,你再回去睡吧!”
我沉沉睡去,感觉上,高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似乎另有一个人,钻进我的被子里,我迷糊想要睁眼,却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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