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明妃传同人)女医明妃传番外之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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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明妃传同人)女医明妃传番外之半缘修道半缘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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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贤!!”
  允贤的身子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摇摇曳曳,似在风中盘旋。朱祁镇急忙上前一步,将她接在自己的怀中,却忽然发现,她竟然已是消瘦至此,便是当时在瓦剌吃了那么多苦,她也没有像眼下这般羸弱。念及于此,心便如刀剜一般痛。
  允贤,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自从你跟我回宫,便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我真恨自己得没用。是不是,当初真的把你留在也先身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拥抱

  
  允贤忽然觉得人中上一阵刺痛,一股辛辣之气贯穿卤门,混沌之气立刻一扫而光,片刻之后,便神思清明,双眸明亮。
  “好了好了,终于醒了。”
  映入允贤眼帘的是丁香不住念佛的身影,以及王道士一脸连责怪也掩饰不住的关心之意。
  他呢?允贤心下黯然,想必是会钱姐姐那里去照顾了吧。
  “你能不能不要再随随便便的晕倒?你这一倒不要紧,你看看,多少人跟着你焦急上火的?”
  允贤眸子一亮。此种无赖却充满关心之意的生硬语句,这世间怕是除了朱祁镇,没有第二人能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了吧?
  朱祁镇端着一碗参汤进来,坐在允贤的床边,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允贤起色无碍,方才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惊无险,你下次若再是这般吓人,我们就都不管你了,来,快点把这参汤喝了,提提精气神。”
  朱祁镇很自然地搅动着手上的汤匙,舀出一勺参汤,搁在唇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端到允贤面前。
  这一系列动作连贯自然,仿佛是做惯了一般。可落在旁人眼里,九五之尊亲自喂药,怕是大明开国以来,除了太后皇后,没有其他人享受过此等待遇。在场人中,譬如丁香、王道士,以及朱祁镇身边的亲侍小顺子,都是知晓他二人不娶不嫁的心意,见到此情此景,都是颇为尴尬。眼见着小顺子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对上面的花纹突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丁香硬绷着一张脸,想笑却不敢笑出来;王道士倒是直爽得很,好奇地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看着朱祁镇接下来的动作。
  允贤低下头,苍白的面颊上染上了两团红晕。
  “郑齐。。。。。。”她轻轻拉了拉朱祁镇的衣袖,示意他边上有人,不宜做如此亲近的动作。朱祁镇也才醒过神来,一抬头,便看见王道士直勾勾的眼睛,却是被他盯得一阵心虚。
  “咳咳,你看什么看?”朱祁镇虚张声势地瞪了瞪眼睛,可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双眼中,满满得都是宽心和温暖,哪里有半分的怒气。
  “哎,你这个人不讲理哦,我盯着我宝贝徒弟看,看看她是否面色如常,碍着你什么事了吗?倒是你,跟允贤非亲非故地,凭什么一屁股坐在她的床边,还伸手动嘴的喂药?不行,今天你必须把这事给我说清楚,我是允贤的师父,就要对她负责。。。。。。”
  “师父!”一番话说得允贤面上红晕更浓,“你老人家胡说八道什么?他只是徒儿的朋友。。。。。。”
  “哼!”王道士一吹胡子,鼻子里一阵乱哼哼,明摆了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去去去,”朱祁镇挥挥手,“皇后那边不是还有一些事没交代清楚吗?刘平安还等着你呢,你快去,别在朕这捣乱。”
  一瞬间,朱祁镇仿佛又变成了被俘瓦剌前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虽然脾气暴躁,易怒冲动,却是个不懂谋算,实心待人的直肠子,宛若一缕灿烂的骄阳,洒脱热烈。直到瓦剌归来,又在南宫吃了那么多苦,他逐渐从原来的骄阳变成了天边一弯隐忍的弦月,学会了将自己的情感隐藏在勾心斗角,拨弄风云之后。在允贤的眼里,眼下的他是个出色的帝王,却湮灭了自己的本性,不知对他来说,到底是不是好事。
  “好了,”丁香看够了热闹,也生怕王道士再混搅下去,真的坏了允贤和朱祁镇的好事,便出面打圆场。
  “道长连日辛苦了,皇上早就吩咐奴婢给道长整治一桌酒席,好好犒劳犒劳您。眼下,那珍珠鸡可是炖得正是火候,还有刚从窖里起出的女儿红,您再不去,奴婢们可就把它们都分了。”
  王道士嘟哝着嘴,一边不想在朱祁镇手下吃亏,一面又实在舍不得的那到嘴的美食,纠结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对美食的渴望占了争强好胜的上风。
  “哼!等老夫回来再跟你算账!”
  朱祁镇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了王道士一眼,允贤倒是忍俊不禁。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斗气起来反而像小孩子一样?”
  良久,允贤未听见朱祁镇回答,便好奇地抬起头,却看见他目光牢牢地粘在自己身上,仿佛除了自己的身影,他便再也瞧不见周边的任何事物。
  “元宝。。。。。。”允贤难为情地低下头。
  “允贤,”朱祁镇嘴角衔起了一丝暖暖的笑意,“你终于笑了,真好。是朕让你发笑了。我再也不会怀疑自己,是否只能给你带来痛苦了。。。。。。”
  情到浓时,朱祁镇的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
  允贤心下感动,抬起脸,双眸含情,回望着朱祁镇,
  “你从来不曾给我带来痛苦。一直都是你,守我,信我,护我,我又怎会不明白你的辛苦?又怎会责怪与你?”
  朱祁镇痴痴地望着允贤,不舍将目光移开半分。半晌,他的声音恍若从天外飘来,带着些许这个礼教森严的人间不曾有过的温暖与澄澈。
  “允贤,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允贤本能地就想要拒绝,为着与钱皇后的姐妹之情,也为着朱祁镇的千古声明。可不知为何,看到朱祁镇极尽恳求的表情,她不想,也不忍拒绝。
  允贤点了点头。朱祁镇小心翼翼地伸出修长的双臂,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恍若她是一件稀世珍宝,就那么,郑重其事地抱在心口。
  朱祁镇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宽厚。听着他沉重有力的心跳,响在耳畔,允贤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心安。其实,她何尝不想,就这样放任自己,沉醉下去,再不醒来。。。。。。

  ☆、正名

  
  奉天大殿,气氛肃穆,龙气峥嵘。
  朱祁镇高坐于王座之上,仿若神砥般俯视着御阶下匍匐着的汪国公、沛国公、吴太后等人。
  “皇上,人犯均已带到,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圣断。”
  “咦,不对啊,怎么不见前锦衣卫统领,凌霄呢?”有大臣打断曹吉祥的话。曹吉祥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抬目望了望朱祁镇,朱祁镇似轻轻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好像有半分无可奈何的惋惜,却终是向曹吉祥点了点头。曹吉祥会意,朗声道,“逆犯凌霄,已与昨日自裁与天牢之中。皇上念其多年勤谨,故免去他生前身后的一切恶名,准许其家人接出尸首,并仍以原有官职之礼下葬。其余锦衣卫侍卫,不论是否参与此次行刺,均既往不咎,望尔等从今以后,赤心护主,莫负圣恩。”
  本来,御前行刺,不论成与不成,念头一生,便是诛九族的大罪。眼下朱祁镇能够如此仁慈,殿中诸臣,均是钦佩不已,便是自发地连连山呼,“皇上慈心,不施重典,实乃民生之大幸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情此景,便是连曹吉祥都心神激荡,可是反观朱祁镇,却是一脸的冷漠,只是点头向曹吉祥示意,将接下来的旨意宣读下去。
  “咳咳。。。。。。”曹吉祥清了清嗓子,大殿之上立时一片寂静。
  “沛国公,不辨是非,不明忠奸,且间接导致中宫伤损。不过。。。。。。”曹吉祥故意拉长了尾音,之间沛国公肱骨颤抖,汗如雨下,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莫说是朱祁镇,便是台下诸般臣功,对这个三朝元老的敬意也瞬间消失殆尽。
  “不过,念其年老,神智昏聩,受人蛊惑,姑削其爵位,没收半数财产,以充国库。特恩,仍准许其留居旧所,罪不及子孙,钦此。”
  沛国公长舒了一口气,老态毕现,一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姿,摊倒在地。近旁的赵国公十分厌恶,赶紧叫了几个殿前侍卫像拖面袋子一样把他拖出了大殿。
  “汪国公。。。。。。”
  汪瑛倒是镇静如常,未显一丝慌张。倒是龙座的上的朱祁镇,似乎心中不爽,一双星目闪出欲要弑人的光芒。
  “汪国公,汪瑛。。。。。。”曹吉祥的气势也弱了几分,不像刚刚那般颐指气使。
  “汪国公汪瑛,着革去户部尚书之职。念其是上圣皇太后亲眷,前皇后汪美麟之父,特保留其公爵之位,特恩,仍准许在户部行走。”
  殿下一时哗然。众大臣先是一阵惊异,后仔细想想,倒也寻出几分道理。
  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次的事背后主事一定是汪国公,可临下狱前,他把责任全部推倒了沛国公身上,自己最多是个识人不清,扰乱朝堂之罪;况且他还是上圣皇太后的亲眷,也许朱祁镇多多少少也是要给太后娘家一些面子的吧。
  “老臣,谢主隆恩!”
  汪瑛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朝朱祁镇扣了三个响头,朱祁镇却十分厌恶,两道浓眉紧皱,未有任何安慰客套的语句,也让汪瑛平身,便是让他那般跪着,似乎只能借此来舒舒心中的恶气。
  再宣接下来的旨意,却是连曹吉祥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半晌,大殿上一片寂静。
  “曹吉祥,你哑巴了?”朱祁镇寒声发问。
  “臣。。。。。。臣。。。。。。不敢。。。。。。”
  也不知他这句不敢,是说不敢悖了朱祁镇的圣意,还是不敢继续宣读接下来的旨意。
  “念!”朱祁镇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曹吉祥悄悄抹了抹脸上淌下来的汗,颤抖着声音,
  “景帝朱祁钰。。。。。。诉罪书:外不能平复瓦剌,任其虐我大明子民,欺我大明领土,家国尊严皆失,此其罪一也;内不能顺应民意,削减税负,瘟疫期间,置京城千万百姓于不顾,此其罪二也;上不肖皇考,下不敬母后,此其罪三也;与锦衣卫中暗自培植死侍,致使今日中宫有损,此其罪四。如此四条,桩桩件件,都是失德损行之大罪也。特,废其皇帝之位,朕念及兄弟之情,特许其葬入景陵,以亲王礼,位享太庙,钦此。”
  一片鸦雀无声。
  “钰儿!!我的钰儿!!”吴氏撕心裂肺的哭号声首先撕裂了这沉重的寂静。刚刚大家都震惊于朱祁镇对于景帝,不,现在仍是郕王了,身后事的处置,却早已忘了此次事端的挑起者,前太后吴氏。
  朱祁镇不顾众议,起身退朝,听到吴氏的喧闹,猛地回过神来,眸子中闪现出入利刃般的光芒,直刺在吴氏的脸上。
  “吴氏,”他的声音冰冷彻骨,仿佛都不是一个人能发出的声音。
  “吴氏,朕会废了你的位分,但仍供养与朱府,保你一生衣食无忧。若你再闹,”朱祁镇牵起一丝诡谲的笑意,“朕也不会责罚于你,只是会把你贬为戍人,赶出宫去。你意下如何啊,太后。。。。。。”
  “你,”吴氏瘫坐在地上,“朱祁镇,你好歹毒的心肠。”
  “哼,”朱祁镇似满带仇恨地瞪着吴氏,“朕的歹毒,祁钰的不得善终,都是你逼出来的,如此待你,朕已是仁至义尽了。”

  ☆、身不由己(一)

  
  下朝之后,朱祁镇便再也不见了踪影,任是谁,翻遍了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小顺子不知该如何是好,眼下皇后身子刚刚好转,他实在是不敢惊扰,况且他私心忖度着,就算真的去找皇后,除了多一个人着急之外,似乎达不到什么效果。思量再三,他决定硬着头皮去找允贤,虽然皇上回来之后定是会怪自己叨扰了谭大人养病,可是若是再找不到皇上的身影,怕是连太后都要惊动了。
  小顺子进来时,允贤正在喝药,听闻朱祁镇失踪了,手抖了一下,但却未见什么吃惊的神色。
  “谭大人,您一定知道,皇上在哪里对不对?”小顺子也是个聪明人,从允贤的神色中便猜出,这谭大人定是知道皇上心情不好的□□。
  “谭大人,请你去找找皇上好不好,若是皇上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这刚稳定下来的朝局,便又是要乱了。”
  允贤低垂着眼,掩藏了无限的心事,缓缓放下药碗。
  “放心吧,我知道去哪里找他。你暂且回去,若是有人来见皇上,暂且敷衍着,不要闹得人尽皆知。明日早朝前,我一定让他准时出现就是。”
  听得允贤如此说,小顺子便若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再多问什么,转身回御书房守着。允贤轻轻叹了口气,吩咐道,“丁香,替我去拿两件披风来。还有,若是有人来找我,也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掉,不要让人知道皇上不见了。”
  丁香悉心地替允贤系上一件粉红色的披风,道,“奴婢明白,大人尽管放心去便是。”
  一天时间就那么静静流逝过去了。朱祁镇坐在紫禁城最高处,俯视着朱墙金瓦,芸芸众生。这里的风真的好大,好冷,任再壮阔的景色,也无法消融心底那一抹孤独的悲凉。就仿佛他身处的至尊之位,掌天下权势,享人间荣华,可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分享他的负担与苦痛,便是皇后,也不能完完全全地理解他。更何况,皇后自有皇后的苦楚,身为人夫,不能替她分担,又哪里忍心去雪上加霜。
  忽然间,身上一暖。朱祁镇回首一看,却是允贤站在自己的身后,贴心地替自己披上了一件银灰色的披风。这件披风,正是从前跟孙太后赌气溜出宫时常常穿的。
  “风大,不要伤了身子。”此话说完,允贤便再也没有多言,倒是挨着朱祁镇坐下,就那么静静地陪着他。
  “允贤。。。。。。”朱祁镇喉头哽咽,张了张嘴,似有万般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允贤,你说,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好皇帝?明明最该罚的人是汪国公,可是朕却不能罚他。他手里攥着户部,朕一时根本找不到人代替他。还有祁钰,朕竟这般搅得他魂魄不安。”
  提到那个名字,允贤心中还是一痛,可是有什么办法,若是朱祁镇不行此狠辣手段,只怕是镇不住那些锦衣卫中不明是非的人。
  “你知道吗?那一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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