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大亨别烦我 』 作者: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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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大亨别烦我 』 作者:吉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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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在我们东方的民问信仰就笃信有。」 

  「太好了,那我就把他打到地下十八层地狱。」沃夫眼神冰冷。 

  这次不会再有缓刑期,他会连同旧帐与新帐,向胆敢惹到他的人,一并结清。

  辗转反侧,睡不着! 

  左想右想,愈想愈气! 

  「怎么了?不舒服?」 

  沃夫知道芳羽还在为那通电话带来的讯息不开心,他索性将巡店任务交给班森与丝薇拉去处理,自己留在宅里,陪她一整晚。 

  他想,也该是时候,把责任分摊给表现亮眼的部属。 

  在遇到芳羽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心爱的女人、会结婚、会有小孩,因此设计稿一张一张地画,地皮一块一块地买,夜店一家一家地开,财富迅速累积,名声迅速上涨,转眼间,成了这一行的龙头。 

  但现在,为了她跟贝比,他最好不要再过这种晨昏颠倒的生活。 

  他不想要回家只看到她的睡颜,不想要她明明爱困、偏偏又想等他地蜷在长沙发上,每次见到,他总是心疼不已。 

  他想要夜里拥着她入眠,睡了长长饱饱的一觉,在晨光中一起醒来。 

  「我想家。」芳羽闷闷地侧靠在他怀里,卧在床上。「如果大哥、二哥在跟前,我马上就能把事情说清楚,也用不着别人去乱嚼舌根。」 

  就知道她气不过!他点点她的小鼻子。「我明天去包一架客机,将所有你想见的人都接过来。」 

  他口气忒大! 

  她故意问:「我还想去祭拜我爸,你也要把我爸的骨灰坛一起请过来吗?」 

  「那不是问题,如果需要法师之类的,我也能办到。」他一脸认真与寻思。「不过,你现在怀孕,可以拜拜吗?」 

  「哪有那么多忌讳的事?我想祭拜我爸爸,请他保佑贝比平安,难道不行吗?」她气得踢他一脚,左小腿却突然抽筋。「痛、好痛!」 

  「贝比怎么了?」他立刻翻身坐起。 

  「去你的,你只在乎小孩,根本都不管我的死活。」她气嗔着。 

  这话够冤了!「到底怎么了?」他搅起了眉。 

  「左小腿抽筋了。」她痛得都快哭出来,而他就只会在那里摆臭脸。 

  他立刻轻轻按摩她的小腿,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呵护般的揉捏让僵直颤痛的肌肉舒缓下来。 

  「好了,不疼了。」这波抽痛来得急、去得快,但痛起来真要命! 

  他温暖的长指贪恋她细腻的肌肤,温柔抚摸。她连忙拍开他,竖起枕头坐起来,以免他又动了什么歪脑筋。 

  中国人对怀孕期行房,颇为忌惮,但洋人挟着医疗新知,倡导「三人性游戏」只要玩得谨慎,就没问题,因此让沃夫对她索求愈烈,根本可说是有恃无恐。 

  不赶陕阻止他,等会又要让他得逞了! 

  「我不只想念家人,还想念故乡的一情一景。」她沉默半响,终于说:「我好想回去看看。」 

  「哪一情?哪一景?你记下来,我差人过去摄影。」他也把枕头竖起,靠在上头,脑海中已经开始在筛选,要聘请哪位摄影师过去拍摄,比较传神。 

  其实他也能情商相关单位出借卫星,让她在萤幕里,见到她想见的人、事、物,这比摄影还要快,而且时间还是同步的,方便得有如直播…… 

  芳羽瞪着他认真思考的模样,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一肚子气正想找人发作,他刚好成了替死鬼。 

  「你到底知不知道『乡愁』是什么?」 

  「不知道。」他答得太老实,反而更令她气结。 

  「难道你从来没离开过迈阿密?」 

  「离开过,又回来。」 

  「当你离开的时候,你都不会想念这里吗?即使是某种食物?某条街道?」 

  他抚着下巴,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摇头。 

  「当一个人从小就失去母亲,又不知道父亲是谁,整天混街头打架讨生活,你硬要他怀念『故乡』,这不是很强人所难吗?」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一口气差点噎住。 

  「不管怎么说,你总得先对故乡产生归属感,离开后,才会思念吧?」 

  她火一样焚烧的心,登时冷却了下来,变得柔软无比。 

  她太苛责这个男人了。他必然有一段难以言明的过去,所以媒体在捉风捕影下,一无所获,才会赋予他「暗夜大亨」的称号。 

  一是不知他出身为何,二是不明白他如何掘起。总之在还没有人搞清楚是何状况下,他就成为迈阿密夜生活的一方霸主了。 

  她突然对他从哪里来,感到好奇极了。 

  「如果贝比出生了,你要怎么跟贝比介绍祖父母?」她主动靠在他肩上,拐个弯儿问。 

  「嗨,宝贝,我是爹地,你永远没有机会认识你的祖父母,但我必须说,你不会为此感到遗憾……」 

  「喂!」她轻拍他一下,皱着眉瞠他。「怎么可以这样跟小孩说话?」这有违中国人的孝道欸! 

  「实话跟谎话,你要我说哪一个?」他挑眉问,还是一脸很诚实的样子。 

  她闷闷地嘟起嘴巴。「你这样会吓坏小孩。」 

  「我吓坏他们,总比他日后被别人吓坏的好。」贝比还没出生,他已经有了严父的架式。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她戳戳他胸前厚实的肌肉,纤指被他一把抓住,送进嘴里咬一口。「难道你就不能公式一点,说点他们是好人、可惜早逝之类的善意谎言?」 

  「不能。」他干脆到底的拒绝,「如果你要让他听到这些,你就不会借贝比的名义,拐弯抹角问我这件事了。」 

  「对喔。」她如梦初醒。 

  慢着……原来他早就洞悉她这么问的用意,她的道行委实太浅了! 

  「既然问了,你要不要听我说完?」 

  她尴尬极了地点点头。 

  「……但他们留了一句话当礼物给你:别碰毒品!如果你是女孩,别喝别人递给你的饮料,多熟的朋友都不准;如果你是男孩,别想用药物控制女人,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不会为你改变规矩。」 

  她眨了眨眼睛,呆了一下「听起来……好严厉。」 

  「是很严厉。」他是父亲,本来就要扮黑脸。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她小心翼翼地问,自觉有点自讨没趣。 

  他不语了好半晌。「……不是。」 

  他沉吟着,眼睛一眯,神情变得淡邈,彷佛想起了久远久远以前的事。 

  那愤世嫉俗的模样,不像她所认识的沃夫。她眼中的他,总是眼神犀利、神情沉稳,在面对她的时候,脸上甚至有丝丝的浅笑。 

  但现在的他,彷佛被往事吞噬,神情空白得可怕。 

  「沃夫?」她摇了摇他的手。「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她望着他,他的眼神是那么冷酷,迈阿密的暴风雪再度在他的眸里降临。 

  「沃夫!」 

  他的眼神慢慢收众到她脸上,看到她担心的小脸,眸里的暴风雪渐渐褪去,回复到她所熟悉到的模样。 

  「怎么了?你不是故意吓我的,对不对?」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往事。」他淡然道。 

  「告诉我。」 

  「你不会想听。」 

  「只要告诉我就好。」直觉让她知道,沃夫之所以会想对他们的贝比说那番话,一定有其原因。「告诉我,难道你一点都不信任我吗?」 

  他沉默半晌才开口。「我只是想到了我的母亲。」 

  啊,她的婆婆! 

  「她怎么了吗?」听他刚才的语气,她应该是「掰掰」了,不是吗? 

  「她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为什么我的地盘有不许用药这条规炬。」 

  「她深受其害?」她猜到了大概。 

  他点点头,长吐一口气。「她参加大学迎新舞会,被下药迷奸,这种事不见容于家族,众人对她交相指责……」 

  芳羽听了,大为不平。「怎么可以这样?发生这种事,是谁都不愿意的啊!」并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因而误打误撞,找到心爱的男人。「那是什么样的家族?怎么这么残忍?」 

  沃夫沉吟了下。 

  他出身成谜,自然代表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然而芳羽是他的妻子,她有权利知道他的一切。 

  但,扪心自问,他赫然发现,想说,并不是为了她的权利着想,而是……他想让她知道这件事,他想要让她更了解他一些。 

  悟到这一点之后,他淡然启唇,说出一个姓氏。 

  「嗄?」芳羽讶然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他点点头。 

  芳羽默然了。 

  那个家族是本地极具威望的名门,由房地产起家,标准的望族,几乎是金钱、权势的代名词。那个家族的成员攻占了各行各业的顶尖位置,他们的身影也在名流时尚圈里活跃,报上的「名流轶文」专栏常有他们的消息。 

  「我记得小报消息上说,那个家族的长女在大学一年级就因急病去世了。」 

  「你一定很幸运,才会看到这则消息。事实上,他们掌控媒体,连这则假消息都不太常被提起。」他讥讽笑了。「对他们而言,是这样没错。但事实是,她被摘掉姓氏,赶出家门,还多活了十年。」 

  「只是多活了……十年?」老天,他一定是很早就丧母。 

  芳羽心疼地抱住他。怪不得想到了过去,他的神情会愀然一变。 

  「没错,十年,不长不短,刚好够她把我生出来,直到我懂事,她就解脱了。」 

  「解脱?」 

  「别忘了,她也是那个家族出身,素来心高气傲,被迷奸对她已是莫大的耻辱,逐出家门更是雪上加霜。」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深埋心中的往事,连跟了他最久的班森都不知道的秘密。 

  「没有家族光环,没吃过苦头,还被刻意封杀,她什么事都做不了。」 

  「这根本是想逼死她嘛!」芳羽不平地叫了起来。「这种家族未免也太冷漠了吧?他们根本就是杀人凶手,毫不留情地把她丢进狼堆。」 

  相对于她,他反而平静。 

  「之后的故事就老套多了,承受不了一连串挫折的她彻底堕落,酗酒滥交,赚皮肉费,直到不小心怀了我,等到她察觉时,已经无法堕胎,也找不出落种的人。生产后,她继续卖淫,并染上毒瘾,最后不知从哪找来一把枪,终结了她自己。」 

  「沃夫。」她用力地抱住他,企图分给他一些温暖。 

  「而我,则开始了街头打架的生活。」他像是述说电影剧情般,死死地背完。 

  她流下眼泪。「我很遗憾,我真的非常遗憾。」 

  「事情都过去了,你不必为我哭泣。」他搂住她的肩,轻轻摇晃。 

  「怪不得你对下药这件事,深恶痛绝。」想必他一路走来,都很艰苦。 

  「一颗药丸,一撮药粉,足以改变很多人的一生。」沃夫的口气还是很冷淡。 

  「我不觊觎其他血亲在那个家族的庇荫下,奢华度日,只是偶尔会想起一个清醒时很美很美的女人,会教我说话、习字,一旦毒瘾发作,我就变成了她的仇人。为了得到片刻快感,她甚至愿意让好几个肮脏的男人一起玩弄她。」 

  为了毒品卑躬屈膝的景象,他看得太多了,但,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早已逍遥法外去了,不是吗?但,留下的重担,却要无辜的人承受。 

  芳羽抱着他,泪珠纷纷落下。 

  「她死去的时候,瘦得只剩皮包骨,两只手臂都是针孔,跟她唯一带出来的独照,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丰润美丽的倩影,一具是骨瘦如柴的尸体,多怵目惊心的对比! 

  「不要再想着那些事了,我是那些人当中,最幸运的一个。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庆幸遇上你。」 

  她抱着他,用她的心承诺。 

  「我不会要你把那些可怕的事忘记,过去是现在的你的一部分,我会给你一个幸福的家,不会让你再感到孤单寂寞、不会再让你痛心疾首,如果你的血液因为过去的事曾结冰,我会让它温暖起来。」 

  她承诺着,跟贝比一起张开双手抱住他。「我会加倍加倍爱你、加倍加倍珍惜你。你失去的一切,不曾拥有过的一切,我都会为你完整补回来。」 

  他轻吻她的发旋,内心的黑暗因她的承诺而逐渐变得光明。 

  如果过往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能够得到芳羽的爱,所必须承担的不幸,那么他认为,非常值得。 

  世界上,唯有这个小女人能让他眷恋,也唯有她能填补他内心的空洞。 

  他们静静相拥着,好半天都不说话。 

  「芳羽。」他突然唤她。 

  「嗯?」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放过崔琳吧?」 

  她全身一僵。她以为他早就忘了那回事,心中还暗暗庆幸着,没想到他却在此刻提了出来。 

  虽然知道很难说服他,但她仍紧张地望着他说:「我知道,但我也要你明白,崔琳应是受到刘子飞指使,而且崔家对我有很深的恩情,我不能……」 

  沃夫毅然绝然打断她。「不,我什么都不必知道。」 

  「可是……」 

  「你不要为她说项。我的决定,不会更改。」 

  她松开环抱他的手臂,用眼神确认他是百分百认真后,默默无声地把枕头搬开他一些,做无言的抗议。 

  「我告诉过你,她对你做过的事。」 

  她又搬开更远一些些。 

  他不以为忤。「我也说过,我们因此相遇是幸运,否则天晓得你现在会在什么可怕的地方!你可能会成为像我母亲那样的受害者,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她已经快搬到King Size大床的最边边了。 

  「过来,睡在那里,你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去。」 

  「不要。」她巴着床沿不放。 

  他根本不了解,崔家对她有恩,伯父伯母待她有如己出。如果他为了她而对崔琳下重手,她该怎么面对伯父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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