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夜深了,您该安寝了。”调整好情绪后,她恭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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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居然下逐客令。
第七卷 第一百零四章
读客吧 更新时间:2009…3…18 8:54:24 本章字数:2854
“本王现在还不想睡。”冷昊挑眉。
“可……可现在已经……已经夜深了……”她局促起来,脸颊微微发热。
“那又怎么样?”突然有种想逗弄她的想法。
“那……那奴婢可以退下吗?”
“这是你的房间,你想到哪去?”眉角微微上扬。
啊——
她环顾四周,可不就是她的房间吗?退?往哪退?可夜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
自己跪坐的床上,而他、他却站在床前,一时间,房内有一种莫名的暧昧流转着,她苍白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晕,嘴唇不自在的轻咬着。
要是让人知道王爷深夜还呆在她房间里,那……那她这辈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偷偷的睨了他一眼,他看起来泰然自若。
“我……王爷,夜深了,奴婢……奴婢觉得您还是去安寝吧,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与礼不合,
奴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卑微下人,可您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身份尊贵无比,若是被人知道您深夜还在奴婢房里,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知道,传出谣言出去实在有损您的声誉,所以,还是请您……”
纵然是千万般不舍,可为了他还是强忍着劝道。
黑眸微眯,别的女人都是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的想留下他,没有的事也会弄的满城皆知,巴不得告诉天下人和他有染。
可她——却惧怕别人知道,就是为了怕影响他的声誉?
这是那门子逻辑?
难道他堂堂一个王爷留宿那里还要请示奴才?
真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脑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他伸手想拉她起来,问个清楚,可一触及那双白皙的柔荑时眉头紧皱起来,他一改初衷干脆也坐在床上,执起她的双手仔细盯着看,神色复杂,这手——
远看柔滑细腻,白皙如玉,可摸起来很不舒服,一点也不和表面上看起来柔软,甚至右手虎口厚重的茧子有些磨手。
他怔怔的盯着,陷入沉思。
‘常常的深夜还看见奶娘瘦弱的身影在院子替人家洗衣服换取微薄的收入。
经常独自一人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上山采药,往往被荆棘浑身是血……’
女儿的话像过电影似的清晰的出现的大脑里。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瞧。
“王爷……”她嗫嚅着,想缩回手,却被抓的更紧了。
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可岁月的蹉跎早已粗糙不堪,羞于见人,此刻却被他抓在手中把玩,如果早知道会被他握住,懊恼着为什么自己不把它弄得漂亮、柔滑些,好让他感觉不至于太差。
“为什么要躲?”粗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她惊慌,“因……因为太、太丑了,而且摸起来太涩,怕……”
清冷幽黑的眸子突然柔软起来,执起柔弱无骨的柔夷,在她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低下头在她手背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她羞窘的满面通红,震惊的当场石化,她的心怦然狂跳。
他吻她、她的手?
轻柔的如羽毛般的吻仿佛印烙在心头千年似的深刻,深到她都不清楚心头的悸动会来得这么凶猛,似要将她淹没。
一定是梦,只有梦中的他才会如此温柔、情深款款……
昏黄的灯光下,白净清秀的脸庞泛着淡淡红晕,水亮的双眸流转着羞涩,令人有种伸手想触摸的冲动。
粗喘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她心慌意乱,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螓首轻垂,害怕慌乱的眼神泄露烦乱的心绪。
“就是这么一双巧手为了宝儿她们,你吃了不少苦吧,也耽误你的终身大事,本王一定会替你找一户好人家,让你衣食无忧的过下半身。”冷昊承诺道。
她的脸刷的惨白。
他的话犹如一盆冰凉刺骨的凉水兜头而下,好冷。
冻的她呆楞当场。
果然是梦,是自己幻想的一出华丽梦境,一相情愿的幻想,他从未真实的存在过……
眼眶迅速泛红,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强做镇定的的答道:“王爷客气了,伺候王妃和郡主是奴婢的份内之事。”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突然微微的发疼,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头。
——冷昊被心中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猛然敛神,恢复惯有的冷漠,“时辰不早了,你早些睡吧,要不然明天气色不好,宝儿又会怪我没照顾好你了。”冷昊落荒而逃。
第七卷 第一百零五章
读客吧 更新时间:2009…3…18 8:54:25 本章字数:2684
默然注视他的背影,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簌簌的往下落。
本王一定会为你找一户好人家……
本王一定会为你找一户好人家……
本王一定会为你找一户好人家……
本王一定会为你找一户好人家……
尖锐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她不甘心紧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不想听,希求这样能把这声音从脑海里剔除。可是声音却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深刻……
她怨天,怨地,却仍舍不得怨他。
抬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颤巍巍的轻抚着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憔悴的没精打采。没有吹弹可破的肌肤,没有窈窕的身段,没有娇柔的嗓音,没有……
她泄气的趴在床上悲伤的啜泣。
是自己太卑微,渺小的如空气中随意漂浮的一粒尘埃,根本就配不上他,竟然可笑的想得到他的垂怜。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嘲笑自己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可脑海中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想起他俊美如斯的脸,想起他不屑一顾的冷然表情,想起那如一汪深潭的眸子中快速掠过的一丝柔情……
天啊,她该怎么办?
()
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深夜,匆忙离开房间的冷昊并没有即刻回房睡觉,而是转身往女儿房中走去,天气越来越凉爽,夜深时凉风习习,他很不放心的想看看宝贝女儿门窗有没有关好,万一踢被子,会不会着凉。
一丝微弱的亮光从张宝儿的房中透出,他诧异的走过去透过虚掩着的房门,正好看到还未就寝的张宝儿,端坐在书桌前执笔似在写着什么。不多时,只见她缓缓放下毛笔,秀眉微攒,细叹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门外的冷昊脸色微变,眉头微蹙,为何女儿小小年纪竟写下如此坚定不移的情誓,莫非……她早已见过风家小子,对他芳心暗许?
低头沉思片刻,再度抬头望去,宝儿已起身,在窗前站定,纤纤玉手轻推开窗户,抬眸,才发现今夜星光暗淡,连月亮也是朦朦胧胧,整个灰蒙蒙的景象,不由重重的哀叹:“灰色的天空,犹如我的心情一样沉重。”
似感觉到她哀伤无奈,冷昊不有自主的加深了微蹙的眉头,他心目中女儿一直是很快乐,很天真,有些俏皮,却又很懂事。可此时她那份历尽沧桑的无奈完全不像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所有。
水眸凝望着远方,想起今日父亲断然定下三年之后的婚约,不由的眼眶泛红,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痴缠千年到最后还是困难重重,不能相守。面对着前方仍布满荆棘的道路,悲从心来,斜倚着窗边,黯然的垂泪。
她不怪冷昊不顾她反对,一意孤行把婚期定在三年之后。面对一个慈祥而又位高权重的父亲,他有他的立场、坚持和尊严,他决不允许把他奉若珍宝的宝贝女儿草率嫁出去。
无形的疼爱令她无法反驳。
至少,她该庆幸暴戾的他没有当场回绝这场婚事。
娘亲的离去,他悲痛欲绝,如何能让他走出娘亲的阴影,再次面对人生?
柳眉轻蹙,她不希望他一直活在过去,如行尸走肉般。更何况,再没有人能如奶娘一样不掺任何杂质的深爱着他。
凝望着心肝宝贝倚窗垂泪的景象,心口阵阵揪疼,他正想要推门而入,倏地,一阵风把蜡烛吹灭,屋内顿时一片漆黑,紧接着响起一声叹息,“唉,还是在现代好,不似这恼人的蜡烛一吹就灭,电灯怎么也吹不灭。”
随后,一阵窸窣脱衣服和上床的声音过后,屋内便静悄悄的,再没有半点动静。
冷昊收回悬着的手,一脸疑惑。“电灯?什么东西?”
看来,明天一定要问问清楚……
皇宫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殿阁里,锦缎软榻,一个纤瘦的身影慵懒的斜倚在上面,如缎的乌黑长发用同色的发带轻系了几屡发丝于脑后,其余的头发,随意垂散在肩头,乌黑晶亮的双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掌上的一方锦帕,淡蓝色的锦帕上还残留着微微发暗的血迹。
若不是嘴角时不时扬起的那一摸笑意,一动不动的身影会被人误会成一尊静止的完美雕塑。
站在门口的两个太监偷偷的窥看了一眼,各自诧异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尔后都摇摇头。
实在搞不懂平日里精明睿智的王爷,今天怎么像个傻子似的一直呆坐着不动,虽然笑的很美,但看起来仍然像是傻笑。
第七卷 第一百零六章
读客吧 更新时间:2009…3…18 8:54:25 本章字数:3209
当然这些只能在心里偷偷的想,平日里王爷最痛恨人家说他长的美,更惶论是露出白痴样的眼光盯着看。他们调到这里当班后,就有好心的前辈早提醒过,不要盯着王爷的脸看,否则,项上人头不保。
有传言,有几个太监只因被他的容貌给惊呆了,不光傻傻的死盯着王爷看,嘴角还淌哈喇子,眼珠子不仅被当场挖掉,而且被拖出去暴晒几日后,最后活活的被痛死。
唉,原以为王爷生的丑陋,面目可憎才不准别人看,没想到却是如天仙般的美人,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绝世美人,令人想入非非,可一想到哪个传说,不由的毛骨悚然,混沌的神志立马清晰。
她的声音很清脆,长的很有灵气,身份尊贵却对一个卑微的小太监如此亲切和气,全然没有半点架子,不光迂尊降贵亲自为他包扎,想起她义愤填膺的娇俏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殿下,张公公求见。”守的门外的侍卫进来禀报。
“本王不是交代下去不准来吵我。”软榻上的人倏的转过脸来怒喝,“还是,你们的耳朵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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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请殿下恕罪。”侍卫先是一怔,随即惶惶求饶,“是万岁爷跟前的张公公他说有急事禀报,奴才怕耽误大事才……”
他?他能有什么事?
冷遥沉吟片刻,说道,“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张公公匆匆进入,一眼就看见冷遥手中把玩的锦帕,名贵非凡,决非一般宫女所能拥有,精明世故的他立刻根据花色和款式马上断定也不是皇后喜爱,八成是昊然郡主所有。瞧他奉若珍宝的模样,不由暗自窃喜,“殿下,奴才张得海有礼了。”说着便恭敬的跪下。
“恩,起来吧。”遥没抬眼淡淡应道。
“殿下,今天晚上的宴会你没来,奴才向您汇报一下……”瞥见他仍未动,只好捡重点的说,“皇上想把昊然郡主钦点为未来的皇后人选……”
“哦?”
低垂的视线倏然抬起,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张公公掩饰着得意的笑,不急不缓的娓娓道出,“可谁曾想昊然郡主竟和风林堡少主风沐修未出世前就已定下了婚约。”
“你想吊本王的胃口?”那双细腻白嫩的手倏的握紧成拳,泛白的指关节嘎嘎作响。黑眸眯起,冷锐的视线透着一丝不悦。
冷遥表面上努力维持漫不经心样子,可心中早已掀起波涛汹涌。
被那双冷厉的眸子一扫,正在盘算着如何利用那个丫头的张总管猛的一回神,连忙继续说道:“殿下,起先荣亲王想悔婚,被风夫人一激,昊然郡主为了荣亲王的信誉毅然决定嫁给风家少主。”瞥见他脸色越来越沉,张公公直觉自己不该来,声音也越来越小,“最、最后,婚、婚期定在三年之后。”
“哼。”若非她愿意嫁谁也休想逼她。
“殿下,恕奴才斗胆直言,依奴才之见,昊然郡主和荣亲王父女情深,既然荣亲王对这桩婚事心存嫌隙,倒不如先从荣亲王那边着手。更何况……”
“恩?”冷遥眉一挑,斜睨他一眼。
“更何况一旦和荣亲王联姻,那立储就稳操胜券……”
冷遥脸色倏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张公公,立储自有圣上定夺,又岂是我等可以揣测,这话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本王不与追究,以后公公言辞还得斟酌斟酌方可。来人,送客。”
被他一喝,张公公猛然警觉,“是,是是是奴才多嘴,奴才告退。”
皇宫大内到处都勾心斗角,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一句说错,立刻招自杀身大祸。
三年之后?
三年,足够的时间让她爱上,犀利冷冽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锦帕上时渐渐柔和起来,嘴角也悄然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户,从缝隙中偷偷的溜进来,浑暗的房屋里渐渐亮堂起来。
床上的人儿幽幽醒转,稍微一动,头还隐隐发疼,白皙柔荑缓缓从被子里伸出,扶着太阳|穴轻轻揉着,昨夜一直嘤嘤啜泣,已经记不清何时才睡去,连眼睛也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