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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浮萍总相依gl》作者:七色犬
文案:
一人为秦淮河边的妓子,一人为京城出逃的旗人小少女。
乱世的海潮将这俩朵浮萍吹至一起,至此后再未相离。
温柔大姐姐×粘人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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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怅然若失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红菱,友珊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快给我逮住他!小王八羔子!竟敢挡本大爷的路!”
街上一阵喧闹,有人追赶的声音,和着那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街边的叫卖声,讲价声,丰富的市井气息。
一穿红衣的年轻姑娘稍微推开了木窗,她看了几眼便觉得无聊,懒得把窗户插上就回头道了句,“不过是个小贼,这年头谁家不是艰难,莫叫那人捉着就好咯。”她侧着身子,一边靠在那窗沿,身段舒张开像是雨后玫瑰微卷的花瓣。
她穿的现今才从上海那边流行起来的新式旗袍,头上也是摩登女郎喜欢的大卷,再加上宛若鲜血涂上去的红唇,真就像是一朵玫瑰了。
“哼,”那边另一位蓝衣姑娘正捧着茶杯稍稍抿一口,听到她这言论只回了句冷哼声,显然对此很不以为然,不过那位说这一句也不过是一时感慨不在意别人对自己言论的认同与否。
“有时间感慨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样栓牢男人的心,干我们这一行不就是这样,”但那位蓝衣姑娘显然不是这样想,她放下茶杯开始对先前说这话的姑娘说教起来。
红衣姑娘也不甘示弱道:“哎呦喂,我的姊姊,平日里最最喜欢吟读那些酸诗的不就是你了吗?”
这两姐妹一日不斗嘴就像没吃饭似的,就连她俩身边的姐妹都习惯她们这德行了,也倒没人来插嘴,索性叫他们吵个够。
这屋里或坐或站十多个都是鲜花似的美人,但之中最最美丽的那一朵不就是坐在矮桌前,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含着笑意瞧着两姐妹的那位美人。
就看她坐着的身段便有种视觉上的美感,非但不显轻浮,倒像足了京城哪家府上的大家闺秀。
这便是金陵城有名的秦淮河边十八朵鲜花,虽因为上海巷子名声昭起的小姐牵走不少慕名而来的人,但她们足下渴望成为入幕之宾的男人还是只多不少。
“这世道不好,也连累我们,前些日子我便听人说怕是要出事了,叫我随了他往西边躲躲。”
“我看不是世道不好,是他屋里那位不好了吧。”
“臭不要脸的,说什么话呢?管不好自家男人,还怨咱们几个吗?这男的也是,玩玩而已,钱货交易,还当得了真?”
“这种事,咱们看得还不多?我说着也好笑,难道叫我还真的和他一块儿跑了?我当时就敷衍了几句,没想到他还当了真,这几日还叫我也收拾行李,真是笑话。”
“姐,来帮我看看花样,我琢磨着做个新的花饰。”
……
今个到这边来也不过是姐妹间寻常一聚。若是不是这么惯例的一次聚会,她们见面也少,但每次在一处总是觉得气氛轻松又安逸,随便什么话题都能兴奋地聊好久,总让人希望能更再多待一会儿。
嬉笑怒骂皆是自家人,也不用像平日那样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生生盖过了街上的那阵骚乱,只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
“小姐,你不能上去,人家包了场!小姐!”
“让开点!”
……
然后便是东西摔碎的脆响,屋内的众女听后停下手中动作皆偷笑,单单就那位坐桌前的笑是笑,但不是偷笑是苦笑。
一位好不戏谑的女子挑了挑眉,揶揄道:“你的小跟班来了,还不去接接。”
“什么小跟班,应该是追求者。我家红菱大姐美貌非凡,男女皆为之倾倒,”另一个也和她一唱一和地说道。
红菱听后起身往门口那边去,走到先前戏谑她的女子更前,还假做生气状地白了她们一眼,“从梦,静雁,你们这两个小妮子敢笑我,等我回来,有的是你们的苦头吃的。”
“还得看你回不回地来呢,”从梦便是第一个说话的妹子,她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可别被你的小猫咪榨干了。”
她说着还朝红菱眨了眨眼睛,众姐妹听后也是笑成一团,红菱懒得理她便是直接开门出去了,临走前还听屋内有人说,“慢走不送。”
这群小妮子,现在也是闹个没完,等回去便是一个个矜持得恨不得每个都变成天上仙姬,若是给她们的客人看见不得吓得下巴都掉下来。红菱也觉得好笑,还真的就像从梦所说,她现在躲着的便是那位小猫咪。长得一副小猫咪温顺模样,却是十足粘人,自从那天在秦淮河边救了她,便是整天往自己家跑,就连接到的客人都被她闹走了几个,总是躲着她也不是个事啊,她还得接待客人。
这事就连姐妹们都知道了,还喜欢拿来笑她,她现在是真的没有法子了。
红菱一走到楼梯口便见一个穿着洋装的少女带着保镖与小二纠缠不休,想要上楼来,她索性也不下楼,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看起笑话来了。
“红菱姐姐!”那少女本来还是一副气恼的模样,一见到红菱便换成副心花怒发的神情,岂止是心花,眼睛里都冒着烟花,就快把红菱点着了。
红菱看着她就觉得冒着副傻气,怎么看怎么可爱,又怎么看怎么心烦,便是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我这不是没见到姐姐着急了,”她本来还因惊扰了旁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想起自己在红菱门前等了那么久也没见着人影,胸中便是一股怨气涌了上来,话便脱口而出,“姐姐为何要教小香骗我,叫我在那儿等了那么久。”
“我也没叫你去那儿等我,”红菱说到这儿,也是没好气,本以为秦府的闺秀知道自己身份便不会再来了,没想到这货是个越挫越勇的小女生,现今每天不去自己那边报一次道,还不乐意了。
她最近也是心累,就连鸨母也略有薄词,话中明着暗着叫她好好劝着友珊不要再来了,可就是不听啊,她又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儿,她便是下了楼,对友珊无奈道,“好吧,别闹了,我们回去。”
友珊看着她,笑得像只小狐狸,天知道她最喜欢便是红菱姐姐对她无奈又没有法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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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一坐到马车上,友珊便像是只小耗子般不安分起来,一会儿往红菱身上靠,一会儿又去揽红菱的手臂,红菱不肯从她,便讨巧卖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得这么一副德性,红菱无可奈何也就随她去了。
“姐姐,咱们可说好了,下次不许再躲我了,”稍微安定下来的友珊又是想起先前自己受的委屈,好说歹说要和红菱约好时常见面,可红菱哪敢依她,“你若是再像现在这般做派,也就别来了,哪有这样天天都想黏在一块儿的,就算是情人也有私人空间啊。”
“可是,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之前留学在外又甚少回家,在这儿也就姐姐一个密友,不找姐姐我该去找谁呢?”
虽然友珊说地振振有词,但是红菱还是难得言辞强硬道:“你也该懂点事了,这样做,旁人都在笑话你呢,以后可不许这么经常过来了。”
听她都这么说了想来也是不容更改、板上钉钉的事情,友珊倒是撇了撇嘴不说话了,只要姐姐还让我靠近,其他事再慢慢考虑,她一会儿又心情好了些,靠在红菱肩上眯起了眼睛。
红菱心情却是忧喜搀半,忧的是自己与友珊身份有别,友珊又是个大大咧咧不怕事的性子,旁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已经快闹得人尽皆知了,若是真与友珊相交,怕是有人面上言笑晏晏,背地里却是说些什么不三不四的话,自己倒是习惯了不怕,可若是污了友珊的名声可不好;喜的却是自己除去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几位姐妹,还能有人不忌讳自己的身份与自己真心相交,可不是意外之喜吗。
想来想去,根源便是“身份”二字,可这又是无法更改的。
红菱想着,却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她抚上手腕间的玉镯,这玉是好玉,不过因为有些许瑕疵便掉了价,这才有人拿来送给她。说是送也不是,该说是赏吧,若是真给自家夫人送去,哪怕是一点儿瑕疵也不敢有的。
这就是玉之间的差别。
她拂过自己的发,不让它惊扰了那人的睡眠,罢了罢了,还想这些干什么,反正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车门外有人轻声道:“小姐,到了。”
红菱看看趴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的那人,暗叹了口气,放柔声音说了句,“停在这里,再等等。”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也许是难得这么安逸,却是勾起不少回忆。红菱曾是有父母的,父亲姓单,名字确是不甚清楚了,母亲也是安分温顺的传统妇女形象。他们都是朴实的庄稼人,一同养育了三个孩子,而她就是其中最大的。若不是因为战乱,也许他们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吧,红菱神色黯然。之后的记忆也不甚清楚了,听说长毛军快要跑到她家那块儿,周围几户人家听说后就商量着要跑,连夜母亲便收拾好包裹带着她们往北边赶,说是去关东那边投靠亲戚。可是要走那么长的路,又只有那么一点儿积蓄又怎么够呢?小妹妹肚纸饿得直叫,母亲也只能顾着还在襁褓里的弟弟,同行的人家也有卖了自家闺女作盘缠的,父亲抽着旱烟收了钱也把自己的手松开了。
这便是战乱带来的一切。
她也不怪家人,甚至都不怪那个买了她的人贩子,她只怪这世道,怪自己,这都是命啊。
命该活成这副模样。
怎么突然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她又叹了口气,稍稍动作却是把友珊给弄醒了。友珊睁开眼睛,眼中净是清明色,偏要装出一副刚睡醒的迷茫模样,若是红菱看到又会发笑吧,可是她还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不能自拔,又何曾得知身边人已经苏醒。
友珊望着红菱心里止不住地高兴,刚才的事情她全都听在耳里,姐姐为了让自己多睡一会儿,等着这么久,这是不是说明姐姐也是有那么一点儿在乎自己?
“姐姐,我们下去吧。”
“嗯。”
红菱轻轻转动了早已麻了手臂,友珊讨好地为她按摩着,心里却是吃了蜜一般的甜。
友珊这种高兴一直延续到了屋内。她牵着红菱的手不放,红菱也柔和地看着她,进了屋,她不想坐椅子只想和姐姐同坐在软塌上,红菱也含笑着点点头,就连上了榻,她躺着把头放在红菱的大|腿上,红菱也没有避开而是用手为她松了松头发。
就像是在梦里,友珊这样想着,叫了红菱一声,“红菱姐姐,你快掐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红菱没好笑地拧了她鼻子一下,“想什么呢?”
“哎呦,真疼,”友珊立马装出一副疼得不行了的样子,还用双手捂着鼻子,又引得红菱笑了起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用的什么力道,这小丫头装得太假了。
“姐姐笑了就行,我心里是真高兴,这段时间姐姐从没对我这么好过。”
友珊想着又有点患得患失起来,若是这样姐姐一会儿便不再理自己了,自己心里的落差会有多大啊。
红菱摸|摸友珊的头发,也说不出话来,这也算是自己对她的补偿了吧。
不过一会儿,友珊又变得快乐起来,不得不说人傻点,没那么敏感,快乐也会多起来的。友珊便是那种傻人有傻福的类型,她又给红菱讲起了在外面遇见的有趣事情。
“……在家里,坐习惯了马车,一去那儿,发现满大街都是汽车电车,第一次坐的时候,我还傻傻地问人家,‘你们把马放在那里的’,那人看着我笑,后来我才知道不是用马拉动的,是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马……”
“……我刚到哪儿,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不懂,寄养在我妈妈的一个亲戚家里,她家也有一个小妹妹,高鼻子蓝眼睛,长得就像是我家那个托人从香港带过来的洋人玩偶一样。对了,姐姐你见过那种洋人玩偶吗?我下次给你带过来,眼睛一眨一眨的,手脚还可以动呢……”
从友珊口中讲出来的外面世界,新奇得令人神往,自从七岁那年来到金陵,红菱却是再未出去过了,满目都是旧时光旧烟景的糜烂生活,接触外面的唯一途径也就只有那时常翻新的报纸、时兴书籍,还有鸨母与恩客托人带来的胭脂水粉。
她心里虽是渴望,却又必须抑制自己的渴望,这让她几乎是狼狈地转移了话题,“不谈这些了,我们来看看头饰的花样吧。”
友珊虽是疑惑,却也知趣地不再谈论那些了,两人头并头地看着红菱膝上的画册,忽然有个丫头挑起珠帘禀报道,“小姐,秦家夫人来了。”
“妈!”友珊惊讶地望向帘外,红菱却是作势起身,又不知怎么地顿在那儿,手把画册生生捏出了印记还不自知。
她想,终于来了。
☆、第 3 章
“友珊,”一声温和却暗含严厉的呼唤,丫头识趣地后退几步,为来人打起了帘子。友珊迎了上去,红菱也是起身,却是向前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脚步,又后退回了几步。
她一介妓子,有何资格迎上去。
红菱看着友珊揽着秦夫人的手臂,眉眼间都是笑意,秦夫人看起来端庄大方一副主母之风,但低头望向友珊,目光也是一柔再柔了三分,权权母子情深的模样,就留自己生生隔了这几步的路,却怎么都没脸走上前。
友珊与母亲笑谈了几句,无非是“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又怎么来不得这地的”类的你来我往,却不知这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