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一早就听到院里的小厮交谈,说折剑山庄派来的信使竟然是最得意门生姜承,看来欧阳盟主对夏侯家很是器重。
姜承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姜承?现在是谁在自己的身体里,若是个不法之徒做什么坏事败坏了欧阳家的门风如何是好?越想越着急,姜承一把推开门,“今日便去钱庄看吧。”
姜承对钱庄管理之事自是一窍不通,凭着冷脸还是有几分威慑力,那几个老掌柜的只是夸奖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姜承就急忙出了钱庄的门。
其实他的目的本是出了夏侯府就直接去明州城门截住那个假冒姜承,若是歹人之辈哪怕杀了他也好。可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拐过弯就发现自己全然认不得路,无奈之下只得去了钱庄。
从钱庄出来已经快要中午,姜承叹口气,此刻说不定折剑山庄的人都已经到了夏侯府了。
“少主,前面好热闹,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姜承面色一沉,知道夏侯平日里总是柔声细语的,怎的连个弟子都管不好,嘴里这么说着早就扯着他往前走了。
到前面一看,不过是几个卖艺的跑江湖骗子罢了,姜承刚想走就被人砸个正着。扭头一看一个一脸抱歉的少女,鼓着脸对自己说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你在那里,没看见。”
姜承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息事宁人的说道,“抱歉,姑娘。是在下给你添麻烦了。”
瑕一听他这么说,脸上一红,“不,不是这个意思,你,哎呀,你的玉佩!”
姜承一看掉在地上的玉佩,知道这肯定是皇甫卓送来的东西。他跟夏侯向来交好,送点东西原本也是不足为奇,不过这玉佩上雕琢的金蟾实在让人喜爱不起来。“没事。”姜承昧着良心说道,“早就看它不顺眼想摔了的,谢谢。”
瑕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谢沧行皱紧了眉头。听夏侯老头说他这个儿子不爱习武,为人处世上虽然不是说面面俱到可是也让他勉强满意,可如今看起来,与他的描述可是一点都不合。
方才小姑娘扔过去的小石子,一般人看到了躲开的动作跟习武之人肯定不同,眼前这个夏侯小少爷可是算准了小石子击过来的位置故意把玉佩凑上去的。再加上刚才的几句话,可是呛得人可以,瞧那小姑娘脸都憋红了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等谢沧行回过神来的时候,瑕已经和夏侯家的弟子吵起来了。刚想上去劝说,就看到远远的过来一个穿着紫衣服后面跟着几个像是欧阳家的人。哦,说起来折剑山庄又要开什么品剑大会了,眼前这个小少爷肯定要去的,不如趁现在跟着他也好沾光。“小少爷,你的玉佩我和这位姑娘一起赔给你吧,反正也是因我而起的。”
瑕大呼一声,“碎大石的,要赔你自己赔,我没有钱。”
姜承瞧了他们二人一眼,谢沧行心说,这小少爷好犀利的眼神啊。“好吧。”看姜承如此轻松的答应,谢沧行也是惊奇万分。不过眼前好歹是有了个好归宿,要是自己只身凑近折剑山庄,不得被欧阳英那个小气鬼撵出来才怪,有了这个靠山,就好办多了。
姜承突然感觉背后两道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猛然转头就看到了原先自己的脸,傻乎乎的笑着,甚至冲自己挥了挥手。
姜承突然就知道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眯起眼凑上去,别扭的叫了一声,“姜兄。”
“啊,啊,夏侯兄。”那人看自己如此称呼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哈哈,明州果然比折剑山庄暖和多了,不知姜兄在这里有何贵干啊。”
夏侯瑾轩一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就知道那肯定是夏侯家的人,除了他们谁还敢明目张胆的穿着如此张狂的红色。一看到之前自己的脸,不知为何心里一股奇怪的感觉。
原本自己看起来是清秀,可现在看起来只觉得脸上多了股说不出的英气。等那人一开口,他确定眼前的人是姜承。趁着欧阳家的弟子跟夏侯家的弟子寒暄,悄悄凑上前去,“姜兄,是我。”
姜承也是早就料到,能如此粗神经,出了这么大事还笑的让人心生心酸的,肯定是夏侯瑾轩无疑。把他拉到一边之后才开口说,“夏侯兄,一路从折剑山庄来,辛苦了。发生这事,实在是抱歉。”
夏侯瑾轩扁着皱巴巴的脸,姜承看到他竟然拿自己的脸做出如此表情恨不得一拳打上去,方才的抱歉之情此刻只剩下三分。待看到他腰间别的的花青墨笔,牙根都开始痒痒。夏侯瑾轩看姜承止不住的盯着自己的毛笔,献宝似的说道,“折剑山庄果然好手艺啊,我说这毛笔要送给你的,做的不错,用起来也很是趁手。”
姜承终于体会到昔日为何皇甫卓总是气的跳脚,这家伙仍旧优哉游哉的掉书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大意的来点击吧吧吧吧
☆、怒发冲冠
怒发冲冠
作者有话要说: 额,发现不少错字啊……大家尽管指出来,后期会捉虫的……还有发现第一章把折剑山庄大师兄名字写错了【捂脸……
然后这里找不到路的梗,纯粹是当时玩游戏找不到路的报复……
谢沧行厚脸皮的拽着瑕进了夏侯府,美其名曰在夏侯府做事还债,对刚加进来的夏侯瑾轩也是自来熟。“诶,这个紫衣服的小哥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看起来如此疲累啊。”
夏侯瑾轩抱拳说道,“见过二位,在下此次前来乃是……”
话说到一半就被瑕打断,“酸溜溜的,看你打扮也不像是文人。”
夏侯瑾轩脸上一红,被姜承扯到一边,“夏侯兄,现在你的身份是我,还是麻烦你不要弄出点什么差错来,若是被人看出来,你我二恐怕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夏侯瑾轩盯着自己的脸,疑惑这个严厉的语气到底是什么意思,木然的点了点头。“那拜托姜兄也不要拿我的脸做出这么凶神恶煞的表情来,要不然很容易被看出来。”
“你!”
瑕奇怪的看着两个“吵架”的人,谢沧行却在一边看起了热闹。听这夏侯家的老家伙说,他儿子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难道不该是一个经常傻笑的小孩子么。还有这个欧阳家的四弟子,那个欧阳英每次输了比武都说“我的得意弟子姜承如何如何,若是你跟他打,说不定你早就败下阵来”之类的,可是今日看起来,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全然不一样啊……
一行人乱糟糟的进了夏侯家大厅,夏侯彰一听见如此吵闹之声脸色难看之极。“瑾轩,为何现在才回来,这一堆人又是谁!你又在胡闹什么!”
姜承看夏侯瑾轩本人脸上露出的看好戏的脸色,心想原本该挨骂的是你,自己又在高兴什么。
果不其然,夏侯彰正在气头上,不等自己儿子回话,看到姜承也不是和颜悦色,“怎么,欧阳门主的徒弟见了鄙人连点礼数都忘了不成?还是你也觉得犬子不成器?”
夏侯瑾轩叹息,当真是炮弹,逮住谁就教训谁。“岂敢,小侄只是首次见到如此庞大之家业,一时之间失了分寸,还望门主海涵。”
夏侯彰一听他如此说的嘴巴翘的更高,昔日欧阳英就曾笑话自己儿子,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反驳。“怎么养成了跟瑾轩似的书呆子性子,你小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看来这欧阳家的弟子这不也是如出一辙嘛,还要笑话自己儿子。
夏侯韬当然明白自家大哥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多冷嘲热讽几句,如此不仅失了风范还白白落人口舌,急忙止住他,“大哥,姜贤侄一路过来也累了,不如让他先歇息吧,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
夏侯瑾轩的怒气也是高涨,爹平日里看自己不成器也便罢了,自己也是觉得有愧于心辜负了他一番期望,可凭什么今天又拿着自己的事指桑骂槐。
瑕完全处于傻眼状态,这个夏侯门主脾气倒是挺大,紫衣小哥刚来什么都没干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要是知道他们俩砸烂了自己儿子的玉佩还不得闹得翻天覆地。
谢沧行对着夏侯韬和夏侯彰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们二人不要说认识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个蜀山的道长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此刻最好还是按他说的做比较好,要不然这个武痴肯定又要大闹一番才肯罢休。
“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人?”夏侯韬和颜悦色的问道。
姜承替他们答道,“只是街上碰见的乞丐罢了,我看他们可怜就让他们来府里做个杂役。”
乞丐?瑕怒发冲冠,马尾辫翘的老高,就算是帮自己隐瞒了砸毁玉佩的事也不能如此侮辱自己!“不知道夏侯家是这样欺行霸市的,不就是摔了你个玉佩,又没有说不赔你的,这样挖苦人,这个人不就是穿的破烂点,你为什么说人家是乞丐?”
谢沧行哭笑不得,小姑娘,你为什么直接就认为是在说我?你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夏侯彰可没有那么好脾气,听瑕这么一说怒火更是大,“哪里来的孟浪之徒,扔出去!”
夏侯瑾轩的怒气终于被点燃,“凭什么!他们二人是我欧阳家的贵客,如果夏侯门主如此容不下他们二人,那我们几人今晚还是去住客栈吧。”
夏侯彰咬紧牙,这个姜承竟敢如此大胆!不过这犟嘴的样子实在是熟悉万分,让他猛然间想起了不怎么听话的逆子。夏侯韬也是吓了一跳,姜承急忙拦住夏侯瑾轩,“姜兄不必动怒,门,爹,还是让他们住下吧。”
夏侯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夏侯韬也跟在他身后,冲着几人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去收拾房间去了。
姜承方才的角度正好背对着夏侯,只看到夏侯韬敏锐的眼神扫向“姜承”,那眼神似乎蕴藏了点杀意。
他原本想着是可能他发觉了二人互换身体的事,毕竟夏侯之前就说他跟二门主最为亲密,二叔发现此瑾轩非彼瑾轩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方才的目光,全然不像是该对一个后辈有的眼神。
谢沧行没有观察到这边的猫腻,反而也对这个“姜承”起了疑心,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紫衣小哥,怎么一发怒有点点魔气呢。看来大师兄说的果然没错啊,这“夏侯府”当真是藏龙卧虎,来了个死而复生的二门主不说,现在还有了这么个“贵客”。
一到了几人住的小院,夏侯瑾轩就被姜承拽住。“夏侯兄,你过来。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看他还是生气的样子只能妥协,“罢了,罢了,原本是我对你期望太高。”
夏侯瑾轩一听这话马上原形毕露,就知道这个心肠好的姜承原谅了自己刚才的无礼,“姜兄,方才听那个小姑娘说玉佩之事,可是那块蟾蜍玉佩碎了?”
姜承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夏侯瑾轩和皇甫卓有着不同于一般的关系,这夏侯家的玉器多半都是皇甫家以各种理由赠送,连他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这二人有什么不可说的事情。“今日是我不小心才被人打碎的。肇事者不就在你眼前么,那两个人也是觉得不好意思才提出来夏侯府当杂役的。”
夏侯瑾轩一边点头一边想,碎了也就碎了,反正那块玉佩长得不甚讨人欢心。
不过既然都到了夏侯府了,这次可一定要让爹能答应了让“夏侯瑾轩”跟着去折剑山庄,到时候凭着姜兄的身手定是可以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趁机提出来想游历五洲,到时候再指明让自己陪同,肯定那群来人都不会有什么推辞之说。如此一来既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又可以捎带上皇甫卓……
不过眼前还有个大麻烦,就是说服姜兄。虽然姜兄心肠好,可是要这个向来以尊师重道的家伙这么蹬鼻子上脸的提出各种无理要求,还是要磨练一段时间……
看来有必要今天晚上就给那个道貌岸然的人写一封信了啊。
姜承看他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就知道肯定不是在想什么好事。“夏侯兄,事先声明,若是你的所作所为对欧阳家,对夏侯家有什么不利,请饶恕我不会答应。”顿了一顿又说道,“不知师父他近来如何?”
夏侯瑾轩哼哼的答应了,听他这么说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笑的别有深意,“二小姐在我出门的时候,说要……”果然看姜承僵直了身子,夏侯继续说道,“二小姐她说待此次折剑山庄的品剑大会结束,若是我能得到第一名,就跟欧阳盟主提出指婚一事,到时候……”
姜承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突然对着他一笑,“如此,夏侯兄,此次去折剑山庄我便提亲,恰好欧阳家和夏侯家关系可以更进一步,我想皇甫兄也会很高兴的。”
夏侯瑾轩吓了一跳,“不要,姜兄,我只是开个玩笑。万一日后我们,诶呀,到时候怎么办。”
姜承看他真着急了就开始止不住的笑,“我瞧着今日那个小姑娘就不错,不如我一同纳了做小妾……”
“姜兄!不要开玩笑了!”
二人又聊了许久往事这才回屋睡觉,谁都没有发觉夏侯家半夜飞出的一只隼,在明州上空盘旋了许久,飞向凝翠甸方向。
谢沧行从厨房偷吃的回来,一到门口就看到了绑着马尾的小姑娘。“哟,小姑娘,饿不饿,大叔我这里有酒有肉。”
瑕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都被人家说成是乞丐了,亏得你还这么大吃大喝的。我没胃口。”
谢沧行打个嗝,“小姑娘,你瞧我……”
话没说完就听到惊叫声,听声音像是今天碰见的紫衣小哥。空气中也嗅到了妖气,谢沧行皱眉,折剑山庄的人不是都被那个欧阳英教训的很好么,怎么还会有如此大惊小怪的徒弟。
瑕一听,就说道,“听起来像是那个姜小哥的声音,今天他还为我们俩说话了,我们不能放手不管,快去看看吧。”说完就推着谢沧行走,找了许久,二人却发现还是在原地,瑕这才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谢沧行一屁股坐到地上,“小姑娘,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找不到路咱们就不要凑热闹吗。”
瑕脸上一红,“都,都怪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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