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伫立在树下,长身玉立。武吉这么勤奋,很是欣慰,武也看见了师傅,面上一喜,很快又想起了什么,又失落下来,这一系列变化尽收姜子牙眼底,他又怎会不了解武吉想些什么,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眸中温软的如春水,“师傅知道你一直很自责,但是师傅收你并不是为你可以为了师傅做哪些事,我把你当成亲子一般,以后可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武吉摸摸后脑勺,咧着嘴笑了,“嗯,我以后都听师傅的。”半空中突然想起元始天尊的声音,“子牙,为师已经知道你前来所为何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你的妻子被人掳走了,子牙,带着武吉速速回去吧|”
姜子牙心神一震,招娣出事了,怪不得他来时会那么不安,招娣,一定要等我,等着相公来救你。师徒二人匆匆下山,元始天尊目光注视着摇曳的烛光,就像看到了心术不正,邪气入体的申公豹,当初他遵从天意听之任之,究竟是不是做错了。徒儿,本以为为你牵动姻缘,却没想到让三个人都为此付出代价,唉,天意难违啊。。。。。。。。。
西岐 丞相府
哮天犬刚刚帮杨戬擦了擦脸,现在一夜没合眼的他趴在床边看着主人的睡颜,渐渐地闭上了眼,睡了过去。躺在床上的人猛然睁开了眼,一直以来清朗的目色此刻红光大盛,又渐渐褪去,只是眸色间划过一抹邪意。他坐起身,看到一旁头发根根立起的小狗,尖尖的耳朵动了动,他不禁伸手摸了摸小狗的头发,刺刺的,有些痒,哮天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主人,你没事了。”
杨戬下了床,点了点头,“嗯。”哮天犬心里有些不安,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赶了一夜路的姜子牙唇色发白,满目血丝,见到杨戬没事,心中稍安,“杨戬,你知道他们把招娣抓哪去了吗?”
杨戬目色流转,“啊,我好像听到申公豹说是五里坡。”哮天犬有些奇怪,“主人,申公豹说过这话吗?”杨戬点了点头,“当然啊,他迷晕了我,传音告诉我的。”姜子牙没有多想,整装拿好了天书去了五里坡。
哮天犬还在想主人怎么怪怪的,就被一双大手抓住了双臂,力气很大,竟然捏的他的双臂发麻,他看到主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凑过了脸,不禁有些疑惑,“主人,你干什么?”
。。。。。。。。。
宫里闭目养神的胡仙儿,睁开眼,唇角弯起绝美的笑意,“姜子牙,我们的帐,要好好算算了。”
五里坡有一个山洞,姜子牙急急跑进去,“招娣,招娣你在哪?”马招娣听到姜子牙的声音,欢欢喜喜的跑出来,一把抱住他,“相公,你终于来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啊|”姜子牙好好地把马招娣看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招娣,幸好你没事,不然我。。。。。。。”
“先不说那些了,我们先回去。”姜子牙挽着马招娣的手要走,周围亮起一道金光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个白发男子从外面走进来,冷然道,“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申公豹,你一定要做下错事吗?我已让你反省,你为何不知悔改。”胡仙儿三妖刚刚落地就娇笑起来,“真是可笑,死到临头了还在让人改错。”
胡仙儿黛眉轻蹙,“姜子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哼,这拘魂阵能让你身死魂消,你逃不掉了。”姜子牙试了几次都出不去,打神鞭碰到周围金光反而会反噬。马招娣已经知道这次连相公都没办法了,抱住姜子牙的手臂,柔声道,“相公,这次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死,来世还要在一起。”姜子牙听了很感动,把招娣的头按在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几个女妖看到这一幕竟然有些心神震动,“没想到姜子牙与那个疯女人如此恩爱,我以前总以为世间没有痴情人,看来是我想岔了。”胡仙儿在身边感叹不已,申公豹目光如凶兽一般,“姜子牙,你不是夫妻情深吗?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放出一个人,你们自己决定放了谁?”
姜子牙和马招娣对视一眼,“招娣,你出去找个对你好的人嫁了吧|相公以后不能在陪你了,以后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马招娣紧紧抓着姜子牙衣袖不放,“不,相公你出去吧,你一直心怀天下百姓,西岐需要你,至于招娣,不重要。”
他们正在这争辩,申公豹怒吼一声,“够了,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姜子牙,我就成全你。”一挥手,他就把马招娣抓了出来,看着姜子牙焦急的脸色,殷红的唇挑起一抹邪气至极的笑意,冷冷喝道,“动手。”胡仙儿把女娲石抛在半空,拘魂阵发动起来,金光闪闪,拘魂阵顾名思义拘魂身死。魂魄在拘魂阵中渐渐消融。连地府都找不到这个人的魂魄。姜子牙闭上眼盘膝而坐,似乎已经认命了。
申公豹一掌劈昏了挣扎哭喊的马招娣,看着拘魂阵里金光映面的姜子牙,心里一阵兴奋,就快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半空中响起一声清叱,“休得放肆,放了我师叔和师叔母。”却原来是雷震子与哪吒,土行孙也从地底下钻出来,撞得满头是包,“奇怪,我怎么进不去啊?进不去怎么救师叔。”
几人打得难舍难分,一直闭着眼的姜子牙飞身而起,目光如炬,天书射出一道光,散发着淡淡莹辉的女娲石与天书较力,打神鞭也冲这一点冲击着薄弱处。
那拘魂阵的金光淡淡散去,姜子牙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被土行孙拖住遁地而去。雷震子和哪吒暂时逼退三妖,冲着申公豹猛攻,申公豹一时不查,就被他们救走了马招娣。
胡仙儿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可恶,又让他们跑了,姜子牙,我下次不会放过你的。”申公豹捡起女娲石还给了胡仙儿,冷笑了一声,“那倒未必。姜子牙的魂魄我已到手。”
申公豹气定神闲的拿出怀中精致的玉像,那眉眼栩栩如生,不是姜子牙是谁,胡仙儿和玉嶜都惊喜不已,“太好了,公豹,我们这就毁了他的魂魄。”申公豹摇头,邪笑道,“他害的我如今这个样子,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大姐,如今你们还是尽快告诉大王,发兵攻打西岐吧,姜子牙是醒不过来了。哈哈哈哈哈。。。。。。。。”他捧着玉像,志得意满,笑声中皆是欢喜。
却说丞相府真是大乱,马招娣很快就醒了,可是姜子牙却怎么也叫也不醒。急的这些本就没有主意的人团团转,大夫都请遍了,都摇头说看不出怎么回事,杨戬哮天犬这时还不知所踪了。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作者有话要说:
☆、玉像留魂
“相公,相公你再不醒我也不要活了,招娣离不开相公。。。。。。”马招娣伏在床头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擦着相公的脸一边念叨着,手指触到有些冰凉的皮肤,马招娣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相公,你真的忍心离开我和孩子吗?
哮天犬几次想要叫住主人,主人却不闻不问,只是一言不发的赶路,最后停在了茅草屋那里,竟然是主人以前的家,杨戬进了房间,满目怀恋,“小狗,我觉得这里才是我最开心的地方。”哮天犬也感慨不已,“是啊,主人救了我,我们一起生活,一起打猎,主人有什么心事都会对我说,我跟着主人也很开心。”
杨戬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哮天犬,声音里满是激动,“那我们就留在这里,不去管什么西岐朝歌,晨起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好。”哮天犬挣开了主人的怀抱,有些怀疑,“主人,你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还是回丞相府让丞相看看吧|”
却不料杨戬满不在乎的笑了,“小狗,我能有什么事啊,至于姜子牙是死定了,我们还回什么丞相府啊?”哮天犬猛然后退,厉声喝道,“你不是主人,快把主人交出来|”杨戬一开天眼,双目闪过一抹红光,“我就是杨戬,小狗你不认识我了吗?”哮天犬怀疑之心消退,来到杨戬身边,忧心忡忡,“主人,我求你了,还是回去吧|”
杨戬眼里红光如火,冷冷的看着哮天犬,突然一把抱起他,向床边走去。
胡仙儿坐在帝辛怀里,两人看着下面玉嶜跳舞,一举手一投足,纯真妖娆,但是凤青青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胡仙儿倒了一杯酒凑到帝辛嘴边,“大王,玉嶜跳得好不好啊?”帝辛就着胡仙儿的手喝了酒,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跳的很美,可是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花样,罢了,玉妃,别跳了,一起来喝酒。”
胡仙儿弯唇浅笑,“臣妾有一件事情要让大王开心一下。”眸色如波定定看向帝辛,帝辛迷恋不已,“爱妃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胡仙儿得意非常的开口,“国师把姜子牙的魂魄拘出来了,只要过了三天三夜,没有了魂魄的躯壳就会死去。大王现在就起兵攻打西岐吧|”
帝辛大笑不止,“好,国师做得好,孤定会重重有赏,只是该派谁去好呢?”
胡仙儿眯了眯眼,提议道,“还是让成汤三山观总兵邓九公去吧,听闻此人排兵布阵很有一套。”凤青青来到申公豹的房间外,几次三番想进去,都被门口的道家金光逼退了,无奈之下,委屈的走了,申公豹,你真无情。
申公豹举着玉像,从门外洒进来的光线把那玉像映的通透,那眉眼似乎都活了,申公豹把玉像放在胸口,嘴角扬起开心的笑容,脸颊鼓鼓的,“姜子牙啊姜子牙,你几次三番逃跑又怎样,不还是落在了我手里,这次除非我放手,否则你是逃不掉了。”
一割手腕,鲜红的血液泊泊流出,染红了玉像,那本来一只手大小的玉像竟然变成了真人大小,玉质的成分也渐渐地变成了皮肤,就像是活人一般,姜子牙睁开眼,看到了一旁静静注视着自己的申公豹,白发披散在红衣上自妖娆,此时才收了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腕,止了血。
两人对视,一个满面怒容目光愤恨,一个表面平静如水却压抑着惊涛骇浪。
姜子牙站起身,想要拿出打神鞭,却发现自己的法力像是被什么禁锢了,也感应不到打神鞭,申公豹在床上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语气里有一种得意,“我的好大哥,别白费力气了,你的法力在你身体里呢|”
姜子牙惊异不已,“什么意思?”申公豹掩嘴打了个呵欠,语气也软绵绵的,“你现在只是魂魄元神,等三天过去了,你的身体死了,我就为你寻找一具肉身,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说完了,那目色也温柔了起来,“你那时伤了我,让我日日忍受锥心之痛,我本来想杀了你,可是杀了你我的心更痛,想了几日,倒不如把你囚禁在身边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
姜子牙看着申公豹,眼眸冰凉,光影在他眼里变幻不定,“申公豹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以为我会甘心陪着你吗?”白色的衣角向门口走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出申公豹十步之外。申公豹斜飞的凤目流露出几分得意,“姜子牙,乖乖认命吧|哈哈哈哈哈哈。。。。。。。”
申公豹走下床,拥住姜子牙,柔声道,“我的好大哥,我自问对你不错,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如果你再惹我生气,我不知道会做什么出来|”
姜子牙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道,“二公子他们定会想到办法的,申公豹你助纣为虐,残害人命,难道就不怕以后魂魄无依,受尽地狱之苦吗?”申公豹殷红的唇触到他的侧脸上,手指摆弄着他的发梢,轻轻笑了,“姜子牙,现今西岐可没有一个会出谋划策的姜子牙了,朝歌兵力势不可挡,以后诸侯归顺朝歌,我就和你享尽荣华,这样不是很好嘛|”
“相反,若是你再对我冷言冷语,我现在就杀了你那个妻子,只是可怜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永远的死去了。”
姜子牙听了,心火燃烧,“申公豹,你还是这么卑鄙无耻。”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弯起,温软的眸潋滟如水,“申公豹,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申公豹的手指已经探入他的衣襟,来回抚摸着光滑温暖的肌肤,妖纹艳红,凤目轻敛,“好,说来听听。”姜子牙推开申公豹,面上噙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竖起了三根细长白皙的手指,“三天,就以这三天他们是不是能救回我为赌,如果他们能救我,你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他们救不回我,我就陪你这一世又如何。”
莫大的喜悦涌入心口,满满的如蜜汁一般,眉目间的阴冷一扫而空,他抓住姜子牙竖起的手指牢牢握住,“好,我就与你赌这三天。”
他以为他输定了,从此以后伴随自己长乐无忧。
他只温柔一笑,眸若寒冰。
“别跑,别跑,等我抓住你你就死定了。”马招娣叉着腰,恶狠狠地看着那只白毛红冠的大公鸡,大喝一声,挽着袖扑上去,武吉端着一盆水从师傅房里出来,看到师母危险的动作,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阻止,“师母啊,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别乱来呀|”
马招娣看着那只鸡,眼都绿了,“别拦着我,我一定要杀了它。”武吉快哭出来了,“师傅还没醒,师母又疯了,我该怎么办那|”马招娣拧住了武吉的耳朵,凶巴巴的骂道,“你才疯了呢,这只鸡可以治好相公。”
武吉一喜,“当真?”马招娣点头,两人看向那只大公鸡,眼睛里放出了凶光。
鸡飞狗跳,惨不忍睹,武吉头上顶着鸡毛,脚踩着鸡翅膀,抓着菜刀,犹豫着是把鸡头全剁掉,还是留一半,一旁的马招娣不耐烦了,抢过菜刀,干脆利落的一刀下去,血喷了她一脸,赶忙拿碗接着。
“这下好了,那个老头说,拿公鸡血和相公最亲近的人的血喂相公喝,就可以让相公醒来了。”马招娣对着自己细瘦的手腕比划了一下,放了血,看着碗里鲜红的液体,马招娣心里充满了希望。
姜子牙躺在床上,玉白的脸上似乎有轻微的莹光,马招娣一口一口的把碗里的血以唇相就,喂给了相公,那浓烈的血腥味弄得她几欲作呕,但只要相公能醒过来,她什么都不怕。
一直到天黑,姜子牙也没有清醒,马招娣疑惑的念叨,“没理由啊,难道是血不够?”说这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