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昱没有因此就得意起来,而是特沉得住气地做出请的姿势,笑眯眯道:“包大人以及各位里面请,府里没几个佣人,只能委屈几位了。”
包拯右手握拳,抵着鼻子下咳了咳,不太习惯地跟着这样的小侯爷进到客厅。包拯身后跟着的人也都是面面相觑、莫名其妙,连展昭都不例外。
展昭虽然听说了庞昱这些天的作为,也匆匆见过庞昱几面,可没有机会认真观察过。今日这一番,展昭如何能把这人和当初那好色无能的安乐侯联系到一起?
这些都是周扬起的作用?
如果真是如此,展昭不得不再次表达自己对周扬的敬佩,竟然能将这样的人、渣改造成这样,而且不过短短十几天罢了!
只是现在庞昱这样,他真不知是喜是忧。希望周扬所保证的不出意外,这样他们才能让庞昱为他以前所做的付出代价。
展昭思索间,几人已经进了大厅。
大厅比外院更加不忍直视,桌子椅子歪歪斜斜,没一个好的,茶杯茶壶也都是这缺一块,那碎了一片的。
庞昱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请包拯坐下,道:“包大人,你可别笑话我,我这些天忙着在外奔波,顾不上这些琐事。”
说着,庞昱殷勤地给包拯倒了一杯水。
要知道那杯水可是满是水藻泥腥味儿的生水,庞昱自己受了这茶水十几天的苦,哪能不让他的死对头尝尝。
包拯不疑有他,跟在包拯身后的展昭却不放心地拦了下来。
庞昱就知道包拯那方人不会就这么喝下自己给的水,看看展昭,也没认出展昭就是前几天和周扬一起出现的江湖人,只是装作为他的动作一愣的样子,然后恍然大悟道:“哦!这位就是御猫展昭吧!展护卫这是怕我在包大人水里下毒呢?包大人,您这护卫可真是忠心,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包拯一时没辨得出庞昱这话是讽刺还是真心实意,也是模糊不清地回答:“小侯爷这是哪里话。”
“唉(第三声)——”庞昱摆摆手,大义凛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展护卫做的对,职责所在嘛!我这不是也怕包大人路途辛苦,口渴了,才迫不及待地给包大人倒杯水缓缓的。”
“小侯爷有心了。”见庞昱自己也喝了同一壶里的水,展昭不再执着。包拯接过展昭手上的杯子,对庞昱道谢一句,抬手将杯子送到嘴边。
一口饮下去,包拯的脸有些扭曲,捧着杯子的手也有些不稳。
关注着包拯的展昭立即察觉到了包拯的不对,上前问道:“大人,可是这水有什么问题?”
对上庞昱不明所以的目光,包拯对展昭摇摇头,挥退了展昭,放下杯子,拧眉问庞昱道:“小侯爷,这水怎么会是这种味道?”
庞昱这才想起来似的,一拍大腿,一脸夸张的悔恨,“哎哟!怪我,都怪我!不知道包大人的到来,给忘了这茬!”
“怎么?”包拯有些好奇。
庞昱纠结着他一对短眉,悔不当初道:“之前也说了,这些天我只顾着在外奔波,不太在意这些琐事。再加上府里的仆人也都被我派遣出去忙事情去了,这茶水饭菜之事也没人能管着,我也就每天到那井水里灌上一壶水,渴了就喝。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方才一喝,也没觉出哪里不对,倒是怠慢了包大人了!”
包拯一噎,忽而觉得手边的这杯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并且,他更加觉得自己才是只会享受的大贪官,而庞昱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员了。
立场莫名地开始动摇了。
包拯不知,他动摇立场的这份念头被他意识里的系统默默地记了下来,于此同时,高高在上的玉帝对他的印象分低了那么一些。
不过,一切还有救。如果包拯知晓,并且及时补救的话。只可惜,该知道的人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却清楚得很。
“要不我去给包大人烧壶热水?”庞昱迟疑地问道。
包拯哪里会在别人都喝不干不净的生水的情况下他喝开水,况且,还是人家安乐侯亲自烧的热水。
包拯面上僵了僵了,对庞昱摆摆手,道:“不用了,本官现下不渴。不如我们还是先来谈谈本官的来意——陈州自然成灾一事。”
“陈州之事。”庞昱喃喃念了一遍,顿了顿,应道:“好,有什么事包大人尽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噗,,我觉得我就是来教大家如何熟练运用阴谋诡计的。今天的课程叫……以假乱真,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作壁上观,一箭双雕以及把你卖了你还要替我数钱。
☆、番外——旁观者有罪
玛门失踪了。
玛门有什么动向总是会习惯性地先和路西法打个报告,但是,现在路西法并没有收到玛门要离开做什么的消息。玛门显然不是自主消失的。
玛门现如今的力量根本没有几个人能拿他怎么样,路西法发现玛门消失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玛门又被周扬给关禁闭了。
为什么说又?
因为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
玛门总是在周扬面前作死,周扬也是向来不把儿子当儿子的随便折腾,哪一次玛门不是被整得哭着认乖,周扬才会停手?然而也不知道是玛门的恶魔本性作祟还是怎么的,明明每次都被折腾地够呛,玛门还就是不长记性地喜欢往周扬身边凑,凑过去就凑过去吧,还偏偏一副傲娇嘴硬、高高在上状。
路西法一开始还会去周扬那里领人,然后就被周扬借机各种羞耻play。他就不懂了,为什么玛门明明也是周扬的儿子,却弄得是他一个人的似的。
路西法是习惯了,也是看开了,反正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儿子,随他折腾去,反正折腾不死,就算折腾死了,扔万魔坑再来一次就好。
本来挺疼爱自己儿子的路西法不知不觉就被周扬折腾地淡漠了。
儿子身在悲催中,路西法依旧呆在自己的宫殿里悠哉悠哉地观赏米迦勒一众恶魔搞出来的新奇节目。美酒佳肴、酒池肉林,看着荒糜、堕落,却也有属于它别致的美。
路西法侧倚在黑金色的王座上,丝绸般的墨发散落在王座上,有几撮发丝滑了下来,擦过路西法的脸庞,扫过路西法的指尖。路西法眉头轻蹙,抬起指尖将发丝撩过耳后。路西法的衣袍虽然华丽繁复,却不保守,路西法这一个动作下去,衣领斜开,露出一边的锁骨。
大殿中不管是看表演的,还是表演的,齐齐地顿住身形,不由自主地向上方的王座看去,全然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路西法习以为常,看似随意地投下去一瞥,众恶魔打了个寒颤,忙垂下头去。
“陛下,过些天就是圣战了,玛门殿下……”米迦勒半低着头,在靠近路西法王座的下面一个台阶处停下,矮下声音道。
路西法抬抬眉,对着米迦勒摆摆手,不在意道:“别管他。”
“哦?陛下真就不管玛门了?”忽的一个让米迦勒和路西法都不陌生的声音传过来,还带着他特征我性的笑音。
一只手凭空伸过来搭住了路西法抬着的手,随后,周扬的整个身子随之显露出来,在路西法的手背上轻轻啄了一下,委屈似的道:“我等陛下很久了呢!”
“哼!”米迦勒面色不善地瞪了周扬一眼,却拿他无可奈何,愤愤地甩手下了阶梯。
他知道这儿没他什么事儿了。
路西法收回自己的手,淡淡地回视周扬,却不给他回答。没一会儿,路西法动了动身子,抬高了一些音调,对下面装作没看见的恶魔吩咐道:“退了吧。”
众恶魔麻利地退了下去,有几个管不住自己眼睛的恶魔最后一步还偷偷往里瞄了一眼,有看路西法的,也有看周扬的。
周扬冲着看他的恶魔眨眨眼,调侃地笑了笑,让那恶魔立马丢了恶魔该有的厚脸皮,微红着脸落荒而逃。周扬感到有趣,哈哈大笑,换来路西法危险的冷哼。
周扬仿若未闻,悠悠踱步到路西法面前,双手撑着扶手,正好将路西法圈在王座之内。周扬半眯着眼,埋下脑袋抵在路西法的胸口,蹭了蹭,隔着衣服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心脏处。
路西法被他的动作弄得给措手不及,无意识地仰着头,皱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周扬再接再厉,一路嗅着参杂了酒香的体香味,最终停在路西法因为酒水的滋润而显得光泽包满的唇瓣上。
周扬的鼻尖对着路西法的,唇与唇只是一张纸的距离。路西法微仰着头,周扬这么压下来使得路西法头动不能动一下。
对这样的姿势,周扬不能再满意了,快速地用舌头扫了扫路西法的唇瓣,笑道:“酒酿路西,这道菜我给满分。”
“呵……”路西法表达了对周扬狂妄的嘲讽,垂着的手。黑色的魔法闪烁,路西法抬手就要向周扬后脑勺敲过去。
周扬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一般,紧跟着路西法的动作抬起相应的手,抓住路西法手。路西法挣了一下,没挣开,又用另一只手去攻击周扬。
结果是失败的。
将路西法两只手按在扶手上,周扬勾着唇朝路西法抛了个媚眼。
路西法怒,但随着这么大的动作,路西法的头获得了自由,暗沉沉地瞥了周扬曲着的膝盖一眼,抬脚往上踢。
这一下是周扬没想到的,惊叹一声,险险地放开路西法的一只手躲了开去。
“路西,不用这么狠吧?”周扬拉着路西法的一只手腕,拽了拽,可怜道。
路西法不答,站起身来,想要甩开周扬的手腕回寝殿,却被周扬猛地一拉,两人一前一后摔进了身后的王座里。
周扬坐着,路西法背朝着周扬,跌坐在周扬腿上,被周扬束缚在怀里。周扬笑嘻嘻地在路西法的侧脸亲了亲,慢悠悠地说:“别急啊,路西,让我好好感受感受王座上的你再说。”
“你!”一而再再而三被周扬摆布,路西法气得不行,再一想周扬那话,他肯定周扬又是在打什么龌龊注意。路西法全力挣了挣,一如既往地挣不开,猛地扭过头,就要开口让他松手,谁知一个字都还说出口,就被周扬堵住了嘴。
路西法往后仰,要躲开周扬的嘴,周扬腾出一只手压住路西法的后脑勺。周扬调戏起人来那是一把好手,没一会儿路西法就被他亲得迷迷糊糊起来。
周扬松开另一只束缚路西法的手,摸索进路西法的衣袍内,有技巧的抚摸不由让路西法再次沉溺其中,忘了他之前的愤怒以及他们所在的地点。
周扬错开路西法的唇,贴着路西法的侧脸扬眉一笑,手下一抽,路西法的衣袍一下子坠落在地。黑袍坠下的瞬间,两人周身的气息变得绮丽起来。
恶魔并不会觉得冷,但衣服全然不见路西法还是第一时间清醒过来。可惜,周扬从不会给路西法反抗的机会。轻笑入耳,路西法耳廓一热,毫无防备下,两人的位置忽而一变。周扬依旧坐在王座之中,而路西法却换成了面对面趴坐在周扬腿上的样子。背部羽翼根部被周扬有目的性的抚摸,路西法的气焰即刻消失殆尽,眼角一红,软倒在周扬身上。
“呜……”
路西法一声嘤咛,背后的掩藏羽翼的部位突然一痒,古朴而神秘的黑色花纹爬满路西法的背部两边。随之,一声轻微的展翅声,六对漆黑如墨的羽翼破体而出。长发因翅膀的鼓动掀起漂亮的弧度,之后,和些许羽毛一起落下。
长发披散开来,直到路西法的大腿根。黑与白的极致对比,让眼前的景色淫、靡异常。
“你……魂淡!”路西法咬着唇挤出一丝神智,双手无力地拽住周扬的胳膊,用最后的神智道:“回寝殿。”
周扬顺着路西法的头发滑下来,在他的腿部掐了掐,以笑声回答了路西法的要求。坐在王座上往下看,这个大殿略显空旷。在这大殿的王座上做这种事情,总有种在全天下的注视下一般。
他当然知道路西法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因为什么羞耻心,只是这里是代表他的绝对权力、他的地位和骄傲,周扬如此做就像在亵渎他的骄傲一般,路西法不接受这样的行径。
周扬也没有去挑衅路西法骄傲的意思,搂着十二翼堕天使转身没入了系统空间。
一进空间,两人也管不得周身的情况,立马缠绵在一起。
……
羞人的动静以及无法忽略的喘、息口申口今落入了角落里捂着死命眼睛蹲着玛门耳里,正在酣战中的两人谁都没发现空间里多了一个人。
直到结束。
只可惜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路西法黑着脸给自己穿上衣服,冷冷地瞥了周扬一眼,音如寒潭,冷冽到血液里,“你以后可以不用来地狱了。”
说着,也不看可怜兮兮缩在角落不敢吱声的玛门一眼,自行丢下两人离开了系统空间。
周扬抽了抽嘴角,目送着难得跟自己闹别扭的情人,不敢上前再去撩拨他。
然而,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只是一时激动只想到回系统空间方便,忘了玛门的存在而已!
眼见着周扬的脸色也趋向锅底,玛门小脸一白,哆哆嗦嗦地张开嘴,无力地解释一句,“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保证。”
周扬抬了抬眼皮,扫了玛门一眼,这才慢悠悠地把衣服穿起来,遮住了一身暧、昧的痕迹。他踱步到玛门身前,含笑地摸了摸玛门的脑袋。
玛门没有放松,反而打了一个寒颤,一脸欲哭无泪,“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我也没说你什么啊!”周扬温和道。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的表现一点都不是没什么的样子!玛门腹诽。
周扬眯着眼,弯下身,面贴着玛门的面,轻柔问道:“乖乖玛门,你刚刚心里是不是在说爸爸坏话呢?”
“我没有,绝对没有。”玛门将自己头当拨浪鼓直摇。
“是吗?”周扬幽幽反问,“可是爸爸不相信你呢!说谎可不是好孩子,乖乖玛门看来还要多多习惯一个人生活。”
玛门脸色一白,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他的禁闭时间又长了啊!
明明都不关他的事啊!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玛门反省自己:一定是他太好欺负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