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中还挖空了一块空地,铺着黑色的大理石,上铺毛毯,中间设置了一个北方冬天使用的火炉,不是西方的壁炉,而是真正的中国北方的大火炉。
火炉的周围一圈是以段差做成的靠背椅。冬天到了,可以窝在这里面,在火炉上面煮火锅、烤山芋、烧热水等等。
每当天书看到那个火炉,都会忍不住幻想,冬天来了,外面在下着大雪,自己抱着孩子和家人和乐融融的围在火炉边,做一锅大杂烩,窝在厚实的座椅里,一边吃一边闲聊。
晤,设置这一套的人还真是天才!如果自己将来有机会重新来过的话……
今日的天书,显然是没有这个闲情来幻想这些了。
趴在黑色大床上的他,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湿淋淋的奄奄一息。
一只浅棕色的大手放在他的臀部上,手指消失在他的股沟中。
“本来我是想告诉你,我要回美国一趟,让你乖乖的不要乱动糊涂心思。”
他要回去了吗?朦胧的意识中传来这个概念,天书想笑,如果不是他的脸肿得让他连动一下肌肉也难。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这个闷骚货,老子在你身边你也敢勾三搭四!如果我不在,你还不知道给我骚成什么样!对付女人你他妈蠢的像猪,应付起男人来你倒是得心应手!”
“现在想起来,你喝醉酒那几次,是不是故意装成那样来勾引老子?嗯?”插进去的手指用劲一分!话说得狠,但那浓浓的鼻音让威胁力降低了不少。
“呃……”一声闷哼,伴着一阵颤抖。
那柔嫩的地方,哪还禁得起折磨!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不明白。勾三搭四?我勾谁了?喝醉酒勾引他……有么?
我会做这种事?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口气说话……他不回去了?不要,你给我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你很成功,成功地让我没有下狠手把你剁碎!不过你也别得意,我会换种方式让你偿还这笔血债,你老子娘死翘翘了,留下你就是给我赔债的!只要老子活着一日,你就是我的东西,我的玩物!你要想糊涂心思也可以,不要让我逮着,否则有你乐的!”四只手指并列一气塞入。
强烈的冲击,让天书的意识就此断裂。
当天书再次清醒过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动动手脚……还好,都还在。
身子骨很痛,稍微动一下,就能扯动某根痛感神经,疼得他牙齿打颤。但身体很清爽,既没有粘腻的感觉,好像有些地方还贴了……膏药?
自己也没有想像中像块破抹布一样被扔在某个角落。身上盖着轻柔的羽绒被,很暖和。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不亚于火炉的……
手掌摸到了一个滚烫的赤裸身躯,结实的肌肉、粗大的骨骼,不用看,天书已经猜出睡在身旁的人是谁。虽然说那个人从来没有在他身旁睡过。
据前几次的经验,每次那个人一完事,也不管他是什么悲惨状态,毫无怜悯心的一把拎起他,就这样把他塞到车中,让他自己开车回家。
有一次,甚至就把赤裸的他随脚踹到地上,等他睡饱、睡足发现他还在,这才把半昏迷的他送回家中。
今天他是发了什么善心,竟然让自己在他的领域里留宿?是因为实在把自己打得见不得人吗?他就不怕他趁他熟睡时,拿刀剁了他?
天书在心中冷笑。如果我还能动,我现在就杀了你!—个小时后,摸索着打开灯光的天书,发现自己有了杀人的机会。
那个恶魔竟然在发高烧!哈哈哈!他当即狂笑了三声以示庆祝。虽然张大嘴巴时让口中的裂伤再度破裂,但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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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提起沉重的手臂给了那恶魔两个耳光,觉得还不够,又给了一下。说起来,他还是头一次打人耳光呢,打得他手都麻了。
“你活该!感冒还敢在四月的暴雨中追着老子跑!妈的,还敢那么不要命的玩老子!没让你精断人绝,已是老天爷够照顾你的了。发发烧那是便宜了你这个王八蛋!”模仿我狂的语气口吐脏言泄气,但不习惯的脏话,让天书很快就住了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是不是也应该趁此机会,抓住对方什么把柄,威胁他不准他再骚扰自己的生活?还是干脆杀了他一了百了?
但是杀了他以后,他的手下会不会报复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的孩子在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一定很悲哀他有一个杀人犯的父亲。
哈哈,被弄成这样,我竟然连杀人报复的勇气也没有!我文天书生性竟如此懦弱!
你真是活该被人……
“妈……我好……难受……”
愣了半天,才弄清楚那恶魔不是醒过来在发飘,而是……
“我不是你妈!放开!”
“不准抱着我!你又不是我儿子!”
“晤……难受……死了……”身高接近两米的大块头翻身一压,趴在天书怀里,那力道让现在体虚衰弱的天书,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难受?难受死你最好!最好发烧烧死你算了!对哦!天书脑中灵光一闪。
如果我不管他,就任他这样,他会不会从发烧变成肺炎,然后顺利的话,就这样直接去见阎王?这样既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也避开了杀人犯的嫌疑,他的手下不会来找文家人的麻烦,从今往后自己也可以重新开始。
正好他这见鬼的别墅,除了他以外不会有别人来,把他丢在这两、三天……嗯,两、三天是不可能了,他的手下联系不到他,肯定会找过来。最好让他在一、两天内病情加重,就算被发现,也是为时已晚。
怎么样才能让他病情加重呢?剥光他的衣服,不让他盖被,把空调打到冷房最低温度,去冰箱里找冰块,去打冷水浇在他身上,然后呢?然后等他病情加重后,就悄悄离开,把空调关掉,消除他来过的痕迹再回家睡觉!对!就是这么办!等我缓过气来,我这就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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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关照好你……如果那天我没有出去,如果那天我能看出不对,就不会让你有撞墙的机会。
爸,对不起,我不该让妈妈有自杀的机会。你们现在已经相会了吗?
我狂辗转呻吟着,脑中闪过的都是他回家时看到的情形——满地的鲜血,母亲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中,头顶陷进去一块,白色的脑浆和着漆黑的鲜血,溅射在四周的墙壁地面。交织着父亲发白肿胀、满身弹孔的身体,不停的折磨着他的神智。
“文……勋……豪,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吼叫着,宣泄着心中的痛……
“小狂,你又跑到街头混去了!坏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让你老妈担心!”风姿依旧的母亲擦着腰,不顾形象的走过来揪住他的耳朵。
“哎哟哟,老妈,轻点!轻点!我没有去街头鬼混,我只是找道格他们打篮球而已。”身高早已超越母亲的我狂哀哀痛叫,任由老妈发虎威,想要博取母亲的同情。
“呵呵,筝筝,随他去吧,小狂做事有分寸。他知道该和什么人玩在一起。”父亲笑着走过来搂住爱人的腰肢,在她脸上亲吻一下。
“我担心咽!街头那些小鬼好些个都是混黑社会的。前些天,我还看到他们有人向同龄人卖药丸,我怕……”
“老妈,你别担心。那些家伙不敢惹我!他们个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被我揍的……”
“你又去跟人打架!”
“哇!老爸救命啊!”
“爸,妈,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
第九章
我狂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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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奇怪护士看到他时那种奇异的表情,猜想是谁送他来医院的时候,医生敲门进来,不客气地对他说道:“先生,你的病情不需要住院。烧退了,水也挂完了,麻烦你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如果你要人来接的话,出门拐角处有公用电话。”
“呃,请问是谁把我送来的?”长这么大,搞不好还是头一次因为发烧被送到医院。是哪个多事的家伙!
“不知道。你是被救护车送来的。”医生的目光,在催促他赶快离开病床。
救护车?!姥姥的!脸丢大了。干嘛这么催我!我又不是不付钱!我狂心中有气,想着要不要给这家医院找点麻烦。护士走过来,把他身上刚好挂完的吊瓶摘下,立刻离他远远的。
靠!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受女人欢迎!我狂心中嘀咕。坐起身动动有点麻木的手臂,嗯?我狂的眼睛瞪大了。
才早春四月,他就穿得一身单薄。
雄壮的上身只随便披了一件棉衬衫,还是短袖的那一种。只见裸露出来的坚实的手臂上,像被小孩涂鸦一样,写满了落语!
王八蛋、绿毛龟、猪哥、混球、混账等等。
心中觉得不妙,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胸膛。果然!敞开的胸膛上,也同样用油性笔被人端端正正的书写了一副对联。左联:Se情狂。右联:虐待狂。横批:变态。
我的脸该不会也……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上了脸孔。
护士看着他,想笑又不敢笑的,好心指点道:“厕所在二楼,里面有镜子。还有,你的账已经有人帮你付了。”
等我狂看到镜中自己的脸时,竟狂笑出声。吓的厕所里完事、没完事的,全部脚底抹油往外溜。
毕竟,春寒乍暖的时节,身高近两米的大汉只着一件短袖衬衫(还没有扣子),身上脸上画满了鬼画符,不是神经病,也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这种人不惹最妙!
“好好好!好你个文天书!有你的!哈哈哈!”摸摸自己的脸,满意的点点头,也不去洗,堂而皇之的离院而去。反正油性笔也不是那么容易洗掉。
男人心底奇妙的感情,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默默的产生了变化,不知何时起,无尽的痛恨,变成了对那人绝对的独占欲,发泄的情绪变成快乐的源泉,赔偿的价值被延伸,玩够了就毁掉他的心理,变成了要报复他一生的欲望,要他活着,要他好好地活着,接受他秦我狂一辈子的报复!
不提我狂拎着药袋,一路被人指指点点地坐警车回到郊外的别墅。天书够狠,不但不给他身上放一毛钱,连手机也不给他准备。
想要叫计程车,司机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停。后来,还是巡逻警以为他是神经病,靠近盘查才知道他被人恶作剧,好心地把他送回别墅。
转头说说那恶整人的天书,虽然最后良心发现,没有让人得肺炎死掉,但不甘心的他,把我狂胡搞一通,叫来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自己也顺便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膏膏药药,付了钱后溜出医院。
回家后,他就开始提心吊胆生怕某人的报复,但是等了又等,却接到了某人飞往美国的消息。直到两个月后,才再次看见那个魔王。
昨天,我狂回来了。看到他笑得一脸阴险,却什么也没做,弄得天书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花招。
早晨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下,吃完了久违的美味早餐,正在收拾准备去公司上班时,“天书!你快来啊!”阳台上传来了妻子梦兰焦急的喊声。
“怎么了?梦兰,你没事吧?”听到声音的天书,赶紧丢下了公文包冲到阳台上。
“呜呜,我的耳环,你给我买的猫眼石耳环,掉到隔壁的阳台去了。”抚摸着左边的耳垂,小腹微凸的梦兰哭兮兮地伸手指着隔壁的阳台。
“啊,怎么会掉到那里去?”天书看看位置,发现不容易勾过来。
“我想趁天气好,把被子拿出来晒晒,因为风大,头发被吹散遮住了眼睛,手中又抱着被子,就甩甩头,想把头发甩回去,结果……耳环就被我甩到隔壁去了。”梦兰详细的解释道。
并没有因为妻子详细的解释而感到什么不对,压根儿就不相信妻子会对他说谎的天书,犯起愁来。
“你等等,我去隔壁拜托一下,请对方帮我们拿回来。”说着,天书就离开阳台,去找隔壁邻居。
“你想摔死他?”阳台上出现我狂讽刺的笑脸。
“他有惧高症。”顺顺秀发,梦兰表现得胸有成竹。
“他让邻居帮他拿回来就可以。”我狂提醒她。
“呵呵,隔壁那家去桂林旅游,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呢。”
“他可以等到一个星期后。”
“我不会让他等一个星期,他很宠我,我求他,他一定会帮我过去拿。要不要打赌?”梦兰一挑眉毛,信心十足。
事实上,梦兰说对了。
因为自己和我狂的肉体关系,天书对他这个单纯又怀着他孩子的妻子,存在着极度的歉疚心理,对她的要求几乎说是百依百顺。
在确定邻居不在家,且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后,禁不住妻子的哭求,天书搬来凳子,踏上了阳台。
“要不要我帮你?”突然,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我狂走到他身边问道。
看了他一眼,天书能不跟他说话就不跟他说话,尽量不去看底下,把眼光放到隔壁的阳台,扶着墙壁小心的踏上自家阳台的栏杆。他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失了面子!连吸几口气,可还是无法控制双腿微微的颤抖。这可是四十九层!不用看他也知道身后是什么光景。紧抱着两家的一墙之隔,小心移动着双脚,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去想,不要去看。
怀孕的老婆在看着你,那恶魔也在盯着你,难道你要向他示弱吗!不就是翻个阳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怕高,我一点都不怕高!好歹我还是文兴公司的大老板,好歹我还是个成年男子,拿出勇气来,不要让人小瞧了你!
四十九层的高度,不管多晴朗的天气,风仍旧很大。感觉到自己的衬衫下摆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似乎一松手,就可以这样乘风而去。
我狂看着这样的天书,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知是紧张还是嘲笑,或者两者皆有?
把脚交叉过墙壁,手臂已经不够长度,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