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法:“他可以喝掉整座泉水。”而Dry先生自己也曾自我解嘲地说:“由于我永远‘干
涸’(dry,意指其名字而言),所以我必须经常喝酒。”而eucalyptus(尤加利树)也意
指着她的心理症,这毛病最初曾被误诊为Malaria(疟疾),由于她的焦虑性心理症发作
时,总会发冷发热以致在意大利时曾被人以为是疟疾。而她本身也深信由那些僧侣手中买到
的尤加利树汁的确多少治好了她这毛病。
因此,“uclamparia—wet”这凝缩的产物正是梦者的心理症与其梦的交会点。
3、这是一个我自己的较冗长混乱的梦,主要情节在于航海旅程中,我突然想起下一站
为Hearsing港,而再一站为Fliess。后者正好是我一位住在B市的朋友的名字,而B市是
我经常往访的城市。而Hearsing这个字则是采用了一般维也纳近郊的地名所惯有的ing字
尾,如Hietzing,Liesing,Moedling(古代米底亚字,meaedeliciae,意即“我的快
乐”,而德文“快乐”就正是我的名字Freude这个字)。然后再拼凑上另一个英文字
Hearsay,意即诽谤、谣言,而借此与另一白天所发生的无关紧要的印象发生关联——一首
在Fliegende BlaEtter的刊物上讽刺中伤侏儒SagterHatergesagt(Saidhe Hashesaid)
的诗。还有,由Fliess与ing字尾凑成的字Vlissingen确实有这地名,这正是我哥哥由英
国来访问我们时所经过的港口。而Vlissingen在英文称之Flushing,意即Blushing(脸
红),而使我想起一些罹患Erythrophobia(惧红症)的病人,这种病例我曾处理过几个,
还有,最近贝特洛所出版的有关这方面的心理症的叙述,颇引起我的愤慨〔7〕。
第一个看了这本书的人对我作了如下的批评,而后来的读者可能也会赞成,“果真如
此,梦者未免都表现得太诙谐而富有机智吧?”然而,事实上就梦者而言,确实是如此的,
唯有将这种批评引申到梦的解析者身上时,才会遭到反对,如果我们的梦呈现得诙谐,并非
我个人的错误,而是梦形成时所处的特别精神状态,而这与急智、滑稽的理论大有关系。梦
之所以会变得诙谐,多半都是由于表达意念的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往往行不通所致,我的读者
们可能会相信我的病人的梦所表现的诙谐并不下于我自己所提出的梦。因此,这种批评迫使
我再作“梦工作”与急智的比较研究。
4、在另一个场合里我作了一个分成两部分的梦。第一部分是一个我清晰记得的单字
Autodidasker,而第二部分则为我几天前所做的梦内容的翻版,而这梦引致我在下次见到
n 教授时,一定得告诉他:“上次我曾请教您的那病人确实正如你所料的,是个心理症的病
人”。因此,这新创的字Autodib dasker不仅含有某种隐意,并且这意义必与我对N教授
的诊断予以推崇的决定有点关系。
现在Authordidasker这个字可简单地分成Author(德文“作家”即Autor)
Autodidact,以及Lasker,而后者可联想到叫Lasalle的名字。这第一个字“Author”就
做梦的这段时间而言正有一番特别意义。当时,我给太太买了好几本我哥哥好友(他是一位
名“作家”)所作的书回家,而就我所知,此人(名叫J.J.David)与我谊属同乡。有个
晚上,我太太告诉我,David的一本小说(描述天才的糟蹋)曾使她深深地感动,于是我们
的话题乃转入如何发掘自己子女的天才才不会糟蹋了他们,而我安慰她说,她所惧怕的这种
差错绝对可以用“训练”来弥补。当晚,我的思路走得更远,满脑子交织着我太太对子女的
关怀以及一些其他杂事,而有些那小说作者告诉我哥哥有关婚姻的看法也引导我的意念遁入
旁支而产生梦中种种象征。这条思路引至Breslau这地名,一位我们熟悉的妇人结婚后就搬
到那地方去住,而在Breslau,我找到两个人名Lasker和Lasalle。这两个例证均可用来证
实我的担心——“我的子女将会被女人毁弃一生”,这两个例证同时代表了两种引致男人毁
灭的路〔8〕。
这些“追逐女人”所引起的意念,使我联想到我的哥哥,他迄今仍旧独身,名叫
Alexander,而我看出来,我们惯于简称他Alex的这发音,酷似Lasker的变音,而经由这
事实使我的思路又由Breslau折往另一条道路。
然而,我所作姓名、音节的拼弄工作同时还另有一种意义。这代表了我内心的某种愿
望——希望我哥哥能享受家庭天伦之乐,而用以下方法展示出来:在描述艺术家生活的小说
中,由于其内容与我的梦思有所关联,所以更待追查。这出名的作者借着书中主角Sandoz
把他个人以及其家庭乐趣全盘托出。而这名字很可能经由以下步骤加以变形:Zola(左拉)
如果颠倒过来念(小孩最喜欢将名字倒念的)便成了Aloz,但这种改装仍嫌不够,于是Al
的这音节,借着与Alexander这字第一音节的雷同,蜕变成该字第二音节Sand,而凑成了
Sandoz这书中人物的名字,而我的Autodidasker 也就利用这种同样方法产生出来。
至于我的幻想“我要告诉N教授,我们两人一起看过的那病人确实患上了心理症”可以
由以下方式产生:就在我要开始休业度假时,我碰上了一个棘手的病例。当时以为是一种严
重的器官毛病,可能是脊髓交替退化病变,但却无法确实证明出来。这其实大可诊断为“心
理症”而省了一大堆麻烦,但因为病人对“性”方面的问题均力加否认,而使我不愿意率作
这种诊断。由于这种困难,使我不得不求助于一位我最佩服的权威医师。他聆听了我的质疑
以后,告诉我:“你继续观察他一段时间吧!我想他可能是心理症病人。”因为这位医师并
不赞同我关于心理症病源的理论,所以虽然我并不反驳他的诊断,但我却仍保留了内心的怀
疑。几天以后,我告诉这病人,我实在无能为力,而劝他另访高明。然而,出乎意外地,他
到这时才坦白向我承认过去他曾对我撒谎,他自觉羞惭歉疚,接着他终于告诉我一些我早就
猜测出来的性问题的症结,而有了这些才使我能够确实诊断“心理症”。这可真使我松了一
口气,但同时,我又自觉不无憾意;毕竟我不得不承认我所请教的那位前辈,他能够不为性
问题的付诸阙如而受挫,仍能作出正确的诊断,的确技高一筹。因此,我决定下次与他碰面
时,一定马上告诉他,事实证明他是对了,而我是错了。
以上便是我这梦中所要做的事。但果真我承认了我的错误,又可达成什么愿望呢?我真
正的愿望便在于证明我对子女的担心是多余的,也就是说,在梦思中所采用的我太太的恐惧
可因此证明为错误。梦中所叙述的事实之对错与梦思中之核心并未曾脱节。于此我们有同样
的两种抉择,由女人引起的机能性或器官性的病症,或者是由真正的性生活引起的——也就
是说“梅毒性瘫痪”或“心理症”,同时Lasalle的毁灭又与后者有间接的关系。
在这结构完整的(并且经过解析后意义清晰的)梦里,n 教授不只代表这种类推所产生
的结果以及我想证明自己错误的愿望,也不只是由Breslau这地名联想到那位婚后住在那儿
的朋友,梦中N教授的出现尚与当时我们一起看病人以后的闲谈有些关联:记得当他看完了
那病人,除了提出前面提过的建议以外,他问我:“你有了几个孩子?”“六个。”他以一
种关切的、长者的神态再问我:“男孩还是女孩?”“男女各三个,他们是我最大的骄傲与
财富。”“嗯!你可得小心些,女孩子较没有问题,倒是男孩子日后的教导并不简单!”我
回答他,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都还十分听话。很明显地,这种有关我儿子将来的说法使我
不太愉快,就有如他当时对我那病人的诊断以为只不过是心理症而已。于是,这两件前后连
续发生的印象便因此而并在一起,而当我在梦中加入了心理症的故事时,我便利用它来代替
了有关孩子教育的对话,其实,这些我太太所担心焦急的孩子问题才真正更与梦思的核心发
生关系。因此,虽然我对N教授或所提出的儿童教育问题引起的隐忧也遁入内容中,但它却
隐藏于我的希望:“证明自己这种担心纯属一种杞人忧天”,而这幻象便同时代表了这两种
互相冲突的选择。
“考试的梦”在解析时也遭到了这种同样的困难,我已于“典型的梦的特征”里提到
过。梦者所补充追加的一些联想资料往往并无法足够解析的需要。对这类梦更深一层的了解
则有待更多的这种梦的搜集。不久前我所提过的安慰词句如:“你早就已是一个医生了”
等,其实并不只是一种安慰,而且也是一种谴责。这可以有另一种弦外之音:“你已活了这
般岁数,却仍做出这种傻事,仍犯了这种小孩子的毛病。”而这种自我安慰与自我谴责的混
合体正是“考试的梦”也具有的特征。因此,由最后解析的那个梦看来,我们大可顺理成章
地推论其“傻事”、“小孩子的毛病”均为被斥责的性行为的重复。
梦中的文字转变为一般发生妄想病的情形仿佛,并且在“歇斯底里症”以及“强迫观
念”的病人亦可看到。小孩子口语上的恶作剧,在某种年纪时,他们也真正把“字”、
“话”当作对象,甚至创造些新奇的语言、自制的句法,而这些都成了梦和神经官能症的共
同来源。
对梦中的奇形怪状的新字加以解析,特别适合用来探讨梦工作之“凝缩作用”的程度。
由以上所学的少数例子千万可别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这些材料均属少见甚或例外的梦。相反
地,这种梦例比比皆是,可惜在精神分析治疗中,梦的解析工作很少能记录下来作成报告,
而且所能报告出来的解析大部分也仅为神经病理学者所能领会。
当梦中有一些话语,确实清楚地导自某种念头时,几乎所有这种“梦中的话”均来自于
“梦资料”中印象犹新的话,这些话的措辞可能完全原封不动,也可能只是稍加更动。往往
“梦中的话”是由所说过的一些话东补西缀地凑合而成,句法可能不变,但整句的意义却可
能变得暧昧隐涩,或甚至连句法均有改变,往往这些“梦中的话”只不过是追述重复那些印
象犹新的话而已〔9〕。
乙、转移作用
当我们收集以上的“梦凝缩”例子时,我们就已注意到另外一种重要性不下于“凝缩作
用”的因素。某些在“梦内容”中占有重要篇幅的部分在“梦思”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
事,而相反的情形,也屡见不鲜,一些在“梦思”中位居核心的问题却在“梦内容”中找不
出蛛丝马迹。而梦就是这般地无从捉摸,由它的内容往往并不足以找出“梦思”的核心。举
例而言,在以前提过的“植物学专论”的梦里,“梦内容”中最重要的部分显然是“植物
学”,但在“梦思”里,我们主要关切的问题却是同事间做事时所发生的冲突与矛盾,以及
对我自己耗费太多时间于个人嗜好上的不满。至于那“植物学”除了用来做个“对照”以与
“梦思”发生一点点关联外(因为植物学一直并不是我喜欢的科目),并无法在“梦思”中
找出一点地位。在我的病人所作有关沙孚的梦里,上山下山,上楼下楼是主要内容,然而
“梦思”却主要为担心与“低”阶层的人发生性关系的危险。由此可见仅有梦思中之一小部
分遁入梦内容内,而予以过分的夸张。还有,在我舅舅的梦中,那漂亮的胡子在“梦内容”
中算得上是个核心,但却与我们分析后找出的“梦思”——追求“功成名就”的欲望,竟是
风马牛不相及。由这些梦,使我们不得不相信“转移作用”的存在。但与此完全相反地,在
“伊玛打针”的梦里,我们发觉了这梦的“梦内容”中每一单元的地位竟与解析后的“梦
思”完全一一对应,因此分析过这种梦后,再碰到以上所举的梦例,我们不免为这“梦思”
与“梦内容”间之崭新而不调和的关系感到惊讶。如果我们在正常生活中的心理过程发现,
一个意念的产生是由一大堆意念间挑选出来后,才在意识界受到特别重视,那我们就会证实
的确一种特别的心理价值(某种程度兴趣)会附着于脱颖而出的意念。但,我们却发觉在梦
思中这每一个单元所受到的价值在“梦形成”时并不复存在,或并不予以考虑。由于梦思中
的各种意念事实上也无法分出价值的高下,我们往往要靠自己的判断遂作决定。在梦形成
时,那些附有强烈兴趣的重要部分往往成了次要部分,反而被某些“梦思”中次要的部分所
取。这种情形,乍看似乎每一个意念所附的心理价值并不为梦形成所接受,反而是它所含的
意义多寡才是关键。我们很容易就以为能现形于梦内容中的并不是梦思中重要的部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