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过,并有导向一个未被发现的地带。由我对此梦所做的笔记看来,双腿的疲倦确是那个
白天所感觉到的。也许这疲倦带来一个倦怠的情绪和这疑惑的问题:“我的脚还能负载我多
久呢?”《她》这部冒险故事结尾是:女主角(向导)不但没有替他人和自己找到永生,反
而葬身于神秘的地下烈火中。一种这样的恐惧无疑地在梦思中活动着。那“木屋”无疑地亦
暗示着棺材,即是“坟墓”。但梦的运作却很成功地以愿望达成来表现这最不希望得到的。
因为我到这坟墓一次,那是靠近Orvieto被挖空的伊特卢利阿人的坟墓(按即意大利北部
Etruria之土人)——一个狭窄的小室,靠着墙壁有两个石凳,上面躺着两个男人的骨骼。
梦中那木屋的内面看来就和它没有两样,除了石室变成木制以外。梦似乎是这样说:“如果
你一定要在坟墓中旅居的话,那么就让它是这Estrucan人的坟墓吧!”但借着这置换却把
最悲惨的期待转变成非常欢迎的事。但不幸的是梦往往能够把伴随着感情的概念颠倒过来,
但却不能常常改变这感情,因此梦醒的时候我就感到“害怕”——虽然这观念很成功地呈现
出来(即孩子也许会完成他们父亲所失散的事)。这暗喻着一本怪诞小说中所谓人的认同可
以一代代流传下去,持续二千年之久。
8
另一个梦内容亦对梦中的经验发出相似的惊异。但是这惊异却和一个深刻,牵强附会但
又几乎是理智的解释相连,即使它不包含其他两个有趣的特征,我也要将它加以分析。在七
月十八或十九日晚上我乘Südbahn线火车,在睡着的时候我听见:“Hollthurn〔127〕到了
停十分钟”我立刻想到棘皮动物——想到自然历史博物馆——这是勇敢人类无望的对抗着统
治他们国家的超越力量的地方——是的,奥地利的反抗改造运动——就像是斯地里亚或泰罗
一个地方。然后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小博物馆,里面摆设着这些人的化石或遗物。我很想
走出火车去,但却犹豫不决。在看台上有携带着水果的妇人;她们蹲在那里,在那个姿势
下,邀请似的举起她们的篮子。——我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我不知道时间够不够,但火车
仍然没有动——然后我突然处身在另外一间房子内,里面的家具和座位显得很狭以至于背部
会直接抵触到马车厢的靠背〔128〕,对这我感到很惊异,但我想自己也许在睡着的状态下
换过了车厢,里面有好些个人,包括一对英国兄妹;墙上书架明明白白地排着一行书,我看
到马克士威著的《国富论》和《物质与动性》,是一本厚厚的巨著,包着褐色书页。那男人
提起关于席勒的一本书,问她妹妹有没有忘掉,这些书似乎有时像是我的,有时又像属于他
们,我想加入他们的谈话,为了要证实或者支持前面所说的………。我醒来的时候全身是
汗,因为所有的窗子都闭上了,车子正好停在马伯格。
在记下这个梦的时候,我又想起另一段梦来,这是记忆所想遗忘的,我向这对兄妹(英
语)交谈,提及一件特殊的工作:“这是从…………。”但接着自己改正为:“这是由……
…。”“是的,”那人和她妹妹说,“他说的对。”
此梦由车站的名称开始,无疑的一定把我部分地弄醒了,我用Hollthurn置换了马伯格
(Marburg)。而在车掌叫“马伯格到了”的时候,我就听到的事实可由梦中提到席勒而得
以证实,虽然他出生地马伯格并不是斯地里亚的这个马伯格〔129〕。我这一次旅行虽然乘
头等车厢,不过却很不舒服,火车塞得满满,我的那间小室内还有一对男女,看来是贵族,
但却没有什么教养。或者我觉得他们不值得伪装那由于我闯入而引起的恼怒,我礼貌地打个
招呼,不过却得不到反应,虽然两人是并肩地坐着(背向着火车头),但那妇人在我眼光下
很快地以阳伞霸占住面对着她的那个靠窗的座位;门立即关上了,他们两个交头接耳地交换
是否要张开窗户的意见。也许他们一下子就看出我想透一口新鲜空气的欲望。这是个很热的
晚上,完全封闭的小室很快就会使人有窒息的感觉。由旅行的经验看来,这种傲慢以及无情
的行为只有那些享受半价或免费优待的人才做得出的。当查票员走来,我将那花了许多钱买
来的票交给他看时,由那女士的口中发出傲慢以及似乎是威胁的声调:“我丈夫有免费优
待。”她具有一种奸诈以及不满足的外观,年纪距离女性美丽的凋萎已经不远;男人没有说
一句话,只是坐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我企图睡一觉,在梦里我对令人不快的旅伴做了很可
怕的报复;没有谁会怀疑在梦的前半部的支离破裂的表面下会隐藏着侮辱、轻蔑。当这个需
求被满足后,下一个希望就出现了——改换房间。在梦中各种景像很快的改变,同时亦不引
起丝毫的反对,因此如果我由记忆中找出一些更可亲的人物来取代目前这两位也是丝毫不会
让人感到惊奇的。但是在这例中,某个东西反对将景色改变,并且认为要加以解释。我为什
么会突然转到另一个车厢的小室呢?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改换的。只有一种可能:我一定在睡
觉的状态下换过了车厢——很少见的一件事,不过这类例子却在精神病患中找到。我们知道
某些人会以一种蒙胧(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踏入火车旅途,没有任何迹像泄露其不正常,
不过直到旅途某个时候才突然清醒过来,并且对其中间那遗缺的记忆感到惊诧,因此,在梦
里我宣布自己是“Automatisnmeambulatoire”(无主漂游症——按即一种歇斯底里症)的
病人。
分析的结果使我发现另外一个答案,那个想要解释的企图不是我的意念——如果把它归
为梦的运作所做的话,那么这就太使我惊奇了——而是抄自一位心理症病患。在本书前面我
提到一位受过很高教育,但在生活上却是个软心肠的男人,在他父亲死后不久即一直不停地
指责自己具有谋杀的意念,同时为了他自己所采取的安全措施而感到苦恼。这是一个强迫性
思想症的严重病例,不过病人具有完全的病识感。开始的时候,他一上街就注意(强迫性冲
动),他碰见的每一个人在何处不见,如果有哪一位突然逃离他的视线,那么他就觉得很苦
恼,并且认为也许自己已经把他干掉了;这令他痛苦不堪。因此这里面藏着(除了别的以
外)“凯恩幻想(Cain phantasy)”(按Cain,圣经上的人物Abel的兄弟,后来杀死了
Abel,亦即谋杀者的意思),因为“所有的人都是兄弟”。由于他无法完成这种工作(下
手),所以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但是报纸却常常带来外面发生的谋杀事件,而他的良心
就会以一种怀疑的形式向他暗示,也许他就是那个被通辑的凶手。在头几个星期里,因为确
定自己没有离开房子使他得以免除这些指控。但有一天他想自己也许会在一种无意识状态下
离开了房屋,因此谋杀了别人而不自知,由那时候开始,他就把房子的前门锁着,将钥匙交
给管家,再三地叮嘱,千万不能让这钥匙落入他手(即使他向管家要)。
这就是我那企图解释自己也许会在无意识状态下转换了车厢的起源;这已经在梦思里面
做好了,预备现成地套入梦内容中,并且在此梦中明显地要满足自己和此病人仿同的目的。
我对他的回忆很容易的就由一个联想连起来,我上一个夜间的旅途就是和此人一起过的。他
已经痊愈了,和我一起到各省去拜访他那些请我去的亲戚。我们两人占了一间包厢;整个晚
上都把窗子打开,我们两个谈得非常愉快,我知道他的病的根源在于对父亲的仇恨冲动——
源自童年并且和性有关。借着和他的仿同,我向自己坦述同样的冲动,而事实上,梦的第二
部分以一种放纵的幻想完结。——由于这两人对我的不礼貌,而这又是因为我的闯入使他们
原先要在夜晚里拥抱,亲吻的计划落空。这个幻想还能追溯到孩童时期,那时也许为了性的
好奇心,小孩子跑到双亲房间去,而被父亲叫出去。
我想不需要再描述更多的例子,它们只不过能证实我前面所说的罢了——即梦中的决论
不过是梦思中的原型的重现而已。通常,这重复出现的很不恰当,甚至插入一个很不相称的
内容来,不过偶尔,就像我们最后这个例子所显示的一样,它运用的那么巧妙,以致乍看之
下,我们会认为这是在梦中独立的心智活动,在这里我们要注意虽然精神活动没有加入梦的
建造,不过却能够将由不同源起而来的元素联合在一起使具有意义而且不产生矛盾。在讨论
该问题以前,我们首先要知道发生在梦的感情,以及将它们和梦思的感情(由分析得知)加
以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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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原因中的对称性必然反映在结果中
辛、梦中的感情
史笛克的精细观察使我们注意到梦中的感情和梦的内容不同,它们在醒后不会那么容易
就被忘掉。“在梦中如果我害怕强盗,当然这强盗只是想像的,不过那害怕却是真实的。”
在梦中如果我感到高兴,这也是一样。由感觉知道,梦中所经验到的感情和清醒时刻具有相
同强度的经验相比,是毫不逊色的;而梦确实以更大的精力要求把其感情包括入真实的精神
经验中(而对其要求却没有那么大)。但在清醒时刻中我们却不能把它这样包括在内,因为
除非和某个观念联结在一起,我们是无法对感情加以精神上的评价。而如果感情和观念的性
质与强度不能相配合,那么这清醒时刻的判断力就处在混乱的状态下了。
我们常常梦得奇怪,梦中的概念内容并不伴随着感情(而在清醒时刻,这念头一定会激
起感情的)。史特林姆贝尔曾宣称梦中的意念是不具有精神价值的。但梦中还有一种完全相
反的情况,即一些看来是平淡的事件,不过却会引起强烈的感情激动。因此,梦中我也许处
在一个可怕,危险及厌恶的情况但并不以为忤或感到恐惧;反而对一些无害的事却感到害
怕,或者把一些幼稚的事觉得得意非凡。
不过这梦生活之谜在了解其隐意之后却很快地消逝了——比其他的更彻底。所以我们不
必再为这谜伤脑筋,因为这么一来,它就不再存在了。分析的结果显示出意念的材料会被置
换以及取代,而感情却维持原状不变。所以对这现像我们不应再感到惊奇,因为意念的材料
经过改装之后当然和那未曾改变的结果不再相符合;并且透过分析能把适当的材料放回原来
的地位,也是不足为奇的〔130〕。
在一个遭受审查制度影响和阻抗的精神情意综内,感情是最不受到影响的;单单这点,
我们就可以获得如何填补那遗漏思潮的指向。对心理症病患来说,这要比梦来得更明确。因
为它们的感情是适当的,至少就其质而言,虽然其强度会因为神经质注意力的置换而加以夸
大。如果一位歇斯底里病人惊诧于自己对一些琐细无聊的事情害怕,或一位患强迫性思想症
的病患为了自己对一些不存在的事实感到困扰以及自责而大感惊奇,那么他们都是迷失了方
向的,因为他们把这些意念——即那些琐事,或者不存在的事实——当着是重要的;所以他
们的挣扎也是不成功的,因为他们认为这些意念是他们思想活动的起点(即病根所在)。精
神分析能使他们回归正途,让他们体认这些感情是应当的,并且将那些属于它的意念找出来
(已经受到潜抑,并为一些替代品所置换)。这一切的前提是,感情和那些意念内容之间并
不具有那些我们视为当然的器质性连接,而这两个分离的整体不过是勉强凑合在一起,故在
分析后就能相互分离。由梦解析的经验看来,事实确是这样的。
下面我将用一个梦做为开始,虽然梦的意念显示梦者应当有感情的激动,但事实却相
反,而分析正能解析这一切。
1
她在沙漠中看到三头狮子,其中一头向着她大笑:但她并不感到害怕。虽然后来她一定
是要逃开它们,因为她正尝试着攀爬上树;但却发现她表姐(妹)(一位法国太太)已经在
树上了……。
分析导出下列事实,梦中的“不为所动”源于英语中的一句俗语:“鬃毛是狮子的饰物
而已。”她的父亲留着一道胡须,盘桓在脸上就像狮鬃一般。她英文老师名字又是莱茵小
姐。一位熟人寄给她一份Loewe的名谣集(Loewe,德语,狮子之意)。这就是梦里那三头
狮子的来源,那么为何她要怕它们呢?——她阅读过一篇故事,叙述一位黑人,因为同伴的
怂恿而起来反叛,结果被猎狗追赶,不得不爬上树逃命。然后,她在一种高昂的情绪下说出
她一些断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