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扔了个东西过来。
第一眼我就认出来,是三年前他给我的那个玉佩。以为丢在斗里还有些失望,没想到是吴邪拿去了。
“小哥,下次东西丢了就丢了,斗里那么危险,别为这么个东西分心。”
吴邪是记得这枚玉佩的。
“你送的,舍不得。”我以为你“不在了”的这三年,它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吴邪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惊讶,然后悲伤和喜悦的表情渐渐浮现在脸上,那是一种很矛盾的表情。看着这样的吴邪,有一种很久没出现,有些迫不及待又带着点压抑的情绪从心底冒出来。
“哑巴,有时候需要自己争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的一句话抵得上三年时间。”想起刚才电话里,黑瞎子说的,有些突兀的话。当局者迷,也许有些事是该争取一下了。
“吴邪,我喜欢你。”
我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而吴邪还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他关了灯,然后背对着我睡下,头埋在枕头里,“嗯,睡吧。”声音透过厚厚的阻碍传进我的耳朵里。我以为他会很激动,不管是被同为男人的我告白觉得恶心也好,还是对于我的反常觉得诧异也好,我都可以接受,却没想到他只是很平静的跟我说睡吧。三年的时间不长,但我已经不了解他了。
张起灵在吴邪的床沿边坐下,俯下囘身慢慢地伸手环住吴邪,见他没有躲避的意思便就着这个姿势在吴邪背后躺了下来,额头抵住他的后脑。一张1米2的床对于两个身高180的大男人来说还是有点挤,张起灵的背有一半是悬空的。
感受到喷洒在后颈上温热的气息,吴邪有些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背后的人却不撒手跟着他挪了挪。
“小哥,林家的事虽然我没有参与,但在解家这么久我还是知道的。黑瞎子利用你带林天下斗,小花趁机进一步威胁林家,暗地里的那些手段,这些我还是能猜出几分,虽然过程不一样,可结果也的确是我想要的。”吴邪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两年我明里暗里替解家还有吴家做过不少事,勾心斗角见过不少,手上也有几条人命。小哥,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吴邪了。”
“嗯,但你还是吴邪。”张起灵把手里的玉佩戴在吴邪的脖子上,“回家吧,带我回家。”张起灵感觉手下的身体紧绷了一下,然后又往外挪了挪。
“明天再说吧。”吴邪显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开口。张起灵也不说话,在听见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之后也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路灯以及熄灭,天还没有亮,正处在黎明来临之前最暗的时期,吴邪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还在睡梦中的人。张起灵还保持着侧躺着的姿势,有点长的刘海覆下来散落在脸上,安安静静地看起来与在墓里那个满身锐气的人完全不同。吴邪伸出手想替他拂开头发,但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张起灵的时候又有些颓然地收回手,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哥,我觉得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追了那么久现在临到头了却突然害怕起来。你以前对我和别人一样也是不冷不热的,突然说喜欢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至少我对你来说还是特别的。小哥,没事要多笑一笑,别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那样谁敢跟你做朋友?胖子虽然不靠谱,但作为兄弟是没话说。至于我,我打算到处走走,或许等记起以前所有的事之后会回杭州吧。”吴邪看到张起灵的眉头皱了起来,还以为他醒了,安静了片刻看床上的人又松开了眉,恢复了之前安静的模样。“小哥,以前你总是失踪,如果你能呆在杭州等我回来那该多好啊。小哥,再见。”吴邪说完立刻大步走到门前,拉开门走了出去,他怕自己下一秒会后悔。
咔哒一声轻响,门关上的同时,床上的人也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不带丝毫的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王盟视角》
那个冷冷的青年又来店里了,以前老板在的时候我见过,不过我不太喜欢他,因为每次他一出现,老板就会出门好久,而且每次回来身上都有伤,回来之后也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以前老板虽然咋咋呼呼的,但是很爱笑,出门回来之后就死气沉沉的,越来越像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哥了。我有个预感一直压在心底,也许某次老板跟他出去之后就不回来了。
再后来老板果然没回来,老板的葬礼我没有去,守在店子里,总觉得老板还会回来一样。小哥那天晚上又来了,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老板的房间里一直没出来过,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就好像呆在他身边随时会被他杀了一样。打电话给二爷请示,他说一切照旧。一切照旧,老板都不在了还怎么照旧?再说,虽然不喜欢那个小哥,但是他离开的时候看起来比昨天来的时候更糟糕,那表情看起来说不定一出门想不开就跳西湖里了。
每年老板忌日前后那小哥都会来店里住上一晚,表情一次比一次阴沉。以前他一副看起来冷冷清清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太搭理老板的样子,没想到他还挺在意老板的。
收拾好了老板的卧室等着那个小哥过来,他不仅不喜欢说话存在感也低到极点,而且人也固执,他以前在老板卧室住一晚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连我第二年打扫房间的时候挪动的一些小东西他都摆回原位,真没看出来他还是个恋旧的人。没想到人没来花儿爷的电话倒是来了,说是解武要过来住一晚。现在流行扮哑巴吗?怎么又是个不说话的,还戴着面具,走路还没声,跟个鬼一样。
第二天看到小哥坐在沙发上死命盯着床上的解武吓了我一跳,想着平时他来的时候都是住老板的卧室心里就有点怕,他不会生气起来砍了我吧?连忙要去给他打扫客房,可是他却拒绝了。张家小哥向来是不爱搭理人的,这次不但替解武买药还留下来住了几天照顾他。难道…他们俩…打了个冷战,有不好的感觉。
没几天张家小哥就让我替他买去北京的票,真是奇怪,他为人冷漠,但感知还是很敏锐的,我知道他知道我不太喜欢他,以前也不跟我说话,这次居然让我替他买票,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第二天解武的反应,浑身上下透露出慌张的气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递了以前老板用的账本过去给他,他果然是问张家小哥的去向,得到答案后一阵风似的跑了。不过他的字居然跟老板的瘦金体一模一样!解武跑了小哥又回来了,他拎着账本看了半天,最后把那页纸撕下来揣进口袋走了。这些人怎么都神神秘秘的,真是搞不懂。
过了几个月之后的一天,我去开店的时候张家小哥正不声不响地坐在铺子里,吓得我差点报了警。不过他这次过来,虽然比上次要瘦,状态看起来却要比上次好了很多,最起码感觉像是个人了。
坐在柜台后打量着铺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望了眼他坐的椅子,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居然把老板特地放在内堂门口摆放一些古籍,用来隔开店铺与内堂休息室的架子移开了,还把老板休息时喜欢坐的摇椅摆到了内室门口。他不是一向固执地不会改变老板的布局的吗?怎么这次移动了架子不说,还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小哥来店里住了两个月之后,又来了个疯子。在屋里还带着墨镜,一脸猥琐的笑,看起来像个流氓。墨镜男一来就冲着小哥直奔过去,笑嘻嘻地拿出了一枚玉佩扔小哥怀里,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小哥随手拿起桌上裁纸用的刀在手背上划了道口子,然后墨镜男用瓶子接了血之后又笑嘻嘻地吹着口哨走了。
自从墨镜男走了之后小哥人一天比一天阴郁,整天拿着那块玉佩坐在摇椅上,更加变本加厉,以前好歹偶尔还会出门,现在几乎一步都不离开。傍晚回家的时候他攥着玉佩坐在那儿,第二天来的时候还是那个姿势,我经常怀疑他在那里坐了一整晚。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在一起
吴邪说想让他在杭州等着,他就回了杭州吴邪的古董店。每天都在等,也体验了一回吴邪以前等他消息的滋味。以前没有时间概念,除了下斗就是在去斗的路上,或者在养伤,一切都无所谓,打发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浅睡,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养神,现在他居然会在等待中发呆,回忆以前吴邪跟着自己身后跑的时光。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注意吴邪了,一向不甚在意周围情况的他可以轻易地想起吴邪的笑,那初见时有些讨好却干净的笑。
初来铺子的时候还有点漂浮的心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渐渐沉寂下来,他不知道吴邪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他只能等。用过手段来打听吴邪的消息,但当吴邪决定要失踪的时候,尤其是还有某人从中阻挠的情况下,他根本收不到任何关于他行踪的信息。
黑瞎子带了吴邪的行踪的同时,也带来了他意想不到的东西,那块他给吴邪戴上的玉佩。
“哑巴,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你送东西,还有拿东西的。”黑瞎子将玉扔在自己身上,声音里有些戏谑,明显是来看戏的。“他让我把这个送来给你,说是你看到就会明白了。另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但我知道,过几天他会去解家大宅,因为他让我来拿麒麟血。”黑瞎子很笃定,东西很容易到手。他还注意到,拿到玉佩后的哑巴周围的气息瞬间变了,就连他也不想靠近,有种一旦触动了哑巴的神经,就会被杀死的感觉,所以东西到手后立刻就离开了,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咦,好像还有话没说?算了,等小三爷回来自己跟他说好了。
吴邪把玉送回来了,就连麒麟血都是让黑瞎子来拿,躲了这么久还是不愿意见自己么?张起灵不愿意再细想。
黑瞎子离开已经有一个月,尸毒应该已经彻底清除了,但吴邪还是没有回来。闭上眼,努力压抑住心里吴邪丢下他不会再回来的念头。比起以前寻找的日子,现在这样的等待就像是一座牢笼,将他困在这里,他心里为数不多的念想一点一点被时间蚕食,让他觉得吴邪的归来只是自己的奢望。
“叮铃。”早晨的街道还没有热闹起来,挂在门后的铃铛响起,声音在寂静的铺子里格外清脆。
张起灵抬眼望去,青年逆着光站在门口,身体周围一圈淡淡光晕模糊了脸上的笑容,声音一如多年前温润,带着随性的笑意,就好像只是早晨出门去买了份早餐。
“小哥,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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