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恶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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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恶魔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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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是最好的猛药。

“对了,爷爷,我的‘赡养费’不是该到期了吗?”他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意味深长的看向爷爷,要求他合作。

“没错,就在这几天。”所谓的赡养费就是定期供给之臣那一对不负责任的双亲金钱。“你问这个干嘛?钱又不是你在给!”这小子八成又有什么坏点子。

“告诉他们会计换人了,想拿钱就到我的小岛来,否则免谈。”佐原之臣愉快的回答,决心给他的双亲上一堂课。他们将会发现卖孩子的钱不好花,最好别轻易尝试。

“你在打什么主意?”佐原和男摇头,拿他完全没辙。

“没什么,只是要他们对自己儿子未来的幸福略尽棉薄之力而已。”他确信那对父母必能完美的尽到他们的责任。

嗯,他的孙子永远知道该如何借方使力以达成他的目标,他真为他感到骄傲。

想到这里,佐原和男不由得点点头,露出一个同谋的笑容。

她怎么啦?是不是死了?一定是!不然她不会梦见自己在天上飞,更不会听见那些恐怖的声音。她若没记错的话,那些嘎吱嘎吱的声音恰巧属于螺旋桨,而且转动的频率也似曾相识,满像佐原之臣那架直升机……对!她一定是在作梦,她人在日本又受了重伤,没有理由像被强迫搬家的无尾熊漂洋过海寻找新的动物园安身立命。

她拚命说服自己,但不晓得怎么搞的,头顶上的螺旋桨还是转个不停。或许她该把眼睛睁开,如此一来噩梦就会消失。

一、二、三——喻姗一鼓作气地撑开眼睑,希望也能一鼓作气冲破梦境。无奈老天不赏脸,梦境还在,而且比她睁眼前更糟。现在她不但听见螺旋桨的声音,还看见她最爱的蓝天白云。最糟糕的是,佐原之臣正稳稳当当的坐在她身边,单手握住直升机的操纵杆,表情愉快得不得了。

“我还在作梦。”她不自觉的低喃,已经做好向梦境投降的准备。

“你没有,你是真的在直升机上面。”梦中的王子兼恶魔连她小小的私语都听得见,她更加确定这一定是梦境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在直升机上面。我中枪受了重伤,人应该在医院才对。”她用力说服自己,而她头顶上的螺旋桨也嘎吱得更用力,让她冷汗直流。

“你是受了伤,但没你想象中严重,用不了两天就能痊愈。”他反而比较担心她的心脏。

梦中的恶魔还在呢喃,喻姗真的觉得他很不可理喻。

“不可能,我记得我痛到昏厥过去。”她极力抗辩。人都昏过去了哪可能不严重?

“你是吓昏不是痛昏。”他不得不赞美上帝,子弹只是轻轻擦过,掀起她一层薄皮。

“才怪!”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为什个这场梦这么讨厌,怎么也醒不过来?

“你不相信我的话?”他转头看她轻松的表情,似乎觉得她的坚决很有趣。

“不信。”在梦中她也跟着变得大胆了,反正又摔不死。

“好吧。”微笑的恶魔听了她的大胆宣言之后也不生气,反倒放弃手中的操纵杆伸出一双温柔的大手放在她的肩头抚慰她,眼神也显得特别温柔。

她果然是在梦中!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同她说话,用这般挑逗的眼神看她,感觉上他似乎已经离她好远好远,远得就像高挂在天际的繁星那般遥不可及……“该醒了,喻姗。梦作太久对身体不好哦。”星星王子说话了,可她一样听不懂。

他在胡扯什么?受伤的人当然有权利作梦,尤其是甜美的梦。

佐原之臣微笑,明白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他耸耸肩,十指跟着掐入她的薄肩,痛得她哇哇大叫。

老天啊!怎么会这么痛?难道她不是在作梦?

“你干什么?!”她痛得眼泪都流出来,整个肩膀好象被电到一样难挨。

“叫你起床。”他凉凉的说,嘲弄的眼神好象在骂她活该。

她再也不敢赖床了,就算她想,佐原之臣这东瀛恶魔也不肯。她是倒了什么楣才会碰上他?她是受到枪击的患者哪,他居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可怜兮兮的发问,刚刚的豪气全没了。

“带你去冒险。”他一向有问必答,这次也不例外。

冒险?她一点也不想冒险!第一次冒险差点吓到掉下直升机,第二次冒险又莫名其妙挨了一颗子弹,谁知道第三次会碰上什么?世界大战吗?

“我不要冒险,打死我都不要!”要她冒险不如杀了她还比较干脆。

“那么你尽管跳机吧。”他摊开双手鼓励她。“老规矩,降落伞就放在你的座位底下,记住选对时机拉伞,以免摔成残废。先说好,你若是不小心摔断了腿,我一概不负责。”条件要先谈好才不会吃亏。

“你这个人实在是……”她沮丧得说不出话。她又被绑架了,而且是同一个绑匪。

“放轻松点,喻姗。”他将声音放柔安抚她,但他有预感等她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时,一定又会尖叫。“我们这次要探险的地方是个天堂,有纯洁的白沙和蔚蓝的海岸,还有你最渴望看见的蓝天。”不过那里同时有鳄鱼、毒蛇和一些只生长在热带雨林的花,随便一碰都会要她半条命。

“真的?”最容易被美景吸引的喻姗立即止住哀号,换上一张兴奋的脸。

“真的。”这几乎快变成他们之间的交互方式了,老是真的假的扯个没完。

“好棒哦,我从来没去过海边度假呢!”不知道渔港算不算?

“它的确是座美丽的小岛。”只不过住在上面的动植物没那么美就是了。

“小岛?哇!”喻姗更兴奋了,她敢打赌那一定比渔港好玩得多。

“想去吗?”他笑得很灿烂。

“嗯!”她很用力的点头。

“想知道小岛的名字吗?”他的嘴都快咧到耳边了。

“想!”她的头也快点到地下了。

“帕兹岛。”

“帕兹岛,好美丽的名字……”等一下!这个美丽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是说……”拜托千万别点头呀!

“你真聪明,喻姗。”他难得嘉奖。“我就是在说那座充满鳄鱼、毒蛇,原始得可媲美‘野性亚马逊’的热情岛屿。”他故意不提送她的惊喜,要让她自己发掘。

“鳄鱼、毒蛇、亚马逊……”她已经无法思考了,整个脑子都是雨林的画面,并且开始想象被大蟒蛇吃掉的模样。

“我忘了告诉你,岛上还开了几朵食人花,样子挺美的哦。”他主动提供更刺激的画面,在喻姗已然混沌的想象世界中再添一笔。

还有食人花……“到了。”佐原之臣移动手中的控制杆降低高度朝底下的小岛前进,熟悉的景象倏地映入她的眼睑,宣判她的死刑。

“Welehome,喻姗。”降落的前一刻,他看进她惊慌的眼底,亲自体会人类尖叫的极限——

“我要跳机!给我降落伞!”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第八章

当喻姗第一眼看见帕兹鸟时,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白色的沙滩接连着海岸线消失在另一端,让人有一种置身于天堂的错觉。这是个典型的南方岛屿,四周飘浮着燠热的空气,使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台北,只不过没它那么闷热就是了。

刚下直升机的喻姗不禁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海天连成一色的景象美得就像梦幻,尤其是沿着海岸线密布的白沙,每一粒沙子都带有南国的诗篇。她真想摆开脚下的束缚好好玩个够。

“我说过会给你一片最清澈、最蔚蓝的蓝天,我没骗你吧?”佐原之臣悄悄的走近,和她一起仰望晴空,放松的表情显得如此惬意,看得她想哭。她已经很久没看过他这种表情,感觉上有一世纪之久。

“你怎么了?”他奇怪的看着她,她的眼眶好红。

“没什么。”她摇头。“只是很感动。”不只感动于这一片蓝天白云,也感动他仍记得他的诺言,和久违的温柔。

“先别急着哭,把眼泪留下来哀悼你的最爱。”他又搬出她听不懂的谜语,她只得愣愣的看着他。

她的最爱就是他,只是她没有勇气要而已。双方家庭的差距,彼此学识的距离,乃至于外在的形象,每一项差距都教她却步。织敏曾说过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被说服,然而在这件事上她却比谁都坚决。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用错了地方,但她真的没有勇气跨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用金权、斗争交织而成的世界;

那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她一点也不想介入。

她继续发愣,任由脚下的白沙带领她的沮丧漂流。站立在一旁的佐原之臣什么话也不说,扬起的嘴角一如他手中的通讯器一般轻巧,传送着无声的警讯。

然后,喻姗终于了解他所说“你的最爱”是指什么了。一盆按着一盆的风信子像蚂蚁般朝他们站立的方向蜂拥而来,形成一幅万紫千红的画面。

“好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居然会出现这么多风信子,它们并不是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啊!

“谢谢你!”她高兴得快跳起来,这真的是最棒的礼物!为了弄到这些花,他一定耗费了不少心力。“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细心,知道我最喜欢风信子,而且还为我弄来这么一堆。”她感动万分的抬起脸来仰望她心中的巨人,眼中写满了感激。

他毫不谦虚的收下喻姗的感激,这些风信子的确花掉他不少宝贵的时间。

“为了弄到这些风信子,我跑遍台湾的花市,最后才在霍克的帮忙下搬回这些,的确满辛苦的。”修长的食指轻轻掠过她的眼眶,喻姗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她点点头,感谢他的费心。难怪他老是不在日本,原来是为了买到她最喜欢的花,只好台湾日本两头跑。日本的四季极为分明,想在日本弄到为数众多的风信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喻姗,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不是个太大方的男人,一向只做对我有利的事。”

佐原之臣轻声的说,无限惋惜的轻抚着她再次转红的眼眶,预料它等会儿会红得更厉害。

她的眼神倏地转为困惑;她觉得他已经够大方了,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严苛?

“我一直认定你是我将来的伴侣,也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可以为我的未婚妻做很多事,包括买到全世界的风信子。可惜你不这么想,真是太可惜了。”说这话的同时,他露出一个恶魔式的微笑,眼光改瞟向那一盆盆繁花。

他真好,当他的未婚妻一定很幸福,可惜她不能嫁他。不过这跟风信子有何干……“把这些花倒进大海里!”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佐原之臣突来的命令果真吓得她眼眶骤红,差点嚎啕大哭。

“这些风信子是为我的未婚妻准备的,既然她没有意愿嫁给我,那我也不必自做多情讨好她。至于这些花嘛……全部丢掉!反正她也不想看,留着只是多添麻烦。”他云淡风轻的下令,轻松的语气彷佛倒掉几百株风信子只是小case,吓得喻姗又是一阵尖叫,连忙阻止他的劣行。

“我看!我看!你千万不要把它们倒掉,那是我最爱的花!”她拉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很怕他真的会把那些风信子丢掉。

“这么说,你愿意嫁给我了?”他挑眉笑问。人质这招果然好用。

“呃,我……”她犹豫了一下,不想就这么胡里胡涂地嫁人。

“倒掉!”他以实际行动响应她的犹豫,一点也不介意当辣手摧花的坏蛋。

“不要倒!我……我考虑考虑。”在人质安全的威胁下,她终于投降让步。

“好吧,就给你时间考虑。”他很有风度的接受她的让步,勾勾手指打出讯号要那些搬运花朵的蚂蚁雄兵退下。喻姗看着那些土着,十分好奇他们要将那些风信子搬到哪儿去。

“别紧张,我已经命令他们将那些花朵搬到温室去。那里有最好的空调设备,你的最爱暂时不会有危险。”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这座岛上还有温室?”喻姗不敢置信的问;这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神奇!

“当然啦!否则你的风信子怎么能活到现在?”恐怕早就闷死了。“这座岛上的玩意儿可多着了,除了温室外还有一大堆机关。你最好别乱跑,如果一不小心掉入陷阱会很麻烦的。明白吗?”

“明白。”一想到岛上还有毒蛇鳄鱼,就算是死她也要黏着他,哪敢私自冒险。

“为什么你会这么坏?竟然想到拿风信子来当人质。”她喃喃的抱怨,很难相信竟有人舍得对那么可爱的花下毒手。

“因为我从不做赔本生意。这是商场上的第一条守则。”佐原之臣一点罪恶感也没有,毕竟他为了弄到那些花也花了不少时间,总要有点回收才公平。

“我们先回主屋去。我想你肚子也饿了,冰箱里应该还有些食物。”他草草结束话题,拉起她的小手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走了将近十分钟后,喻姗终于看见一楝美式风格的白色平房,四周都是落地窗,看起来舒适极了。

她又一次说不出话来,也再一次感觉到彼此的差距。这房子的随便一个角落都比她南投的老家大。他真的和织敏一样,是个道地的有钱人,生活在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世界。

“进去吧!我希望你懂得怎么煮饭,我可没有多少进厨房的经验。”他拉开大门将她推了进去,对惴惴不安的她眨眨眼,让地放松不少。

“我很会拿菜刀,这点你不必担心。”喻姗愉快的笑道。知道他并非万能之后让她宽心许多,至少她还能派上用场。

“你想吃什么?”她立刻冲往厨房,急于展现她的优点,佐原之臣只得跟着走。

“我不挑食。”他笑着摇头,倚在厨房的门框上静静地看她,看得她心慌意乱,手脚更不听使唤。

“那我做咖哩饭好了。”喻姗笨拙的取出咖哩和所需材料,背对着他开始做起咖哩饭来。在他的注视下,她紧张得连削皮器都握不稳。她拿起红萝卜开始去皮,越削越紧张,手中的削皮器也越动越快。

“哎哟!”一阵剧痛从她的手指传来,她反射性的拋开手中的小武器,愣愣的瞪着血流如注的小伤口。

她居然笨到被去皮器割伤?她怎么不干脆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沮丧得快发疯的喻姗一点也不意外看见朝她伸来的大手。她抬起头,尴尬的看着他寻找急救箱,不疾不徐的动作完美得就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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