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雷思茗随即追出。虹要走,她追。我要走,她也追。现在女主角到底是谁啊?不过,舍我其谁呢?她扶起我,“婕!”
我气愤地推开她,“你走开啦!”踉跄走出客厅……
雷思茗扳过我的脸,强吻我。
“放开我!”
她毫无放手的意思,把我压倒在地上,双手像八爪鱼似的紧缠着我不放。
虹穿上干净的衣服,坐到沙发上,摆着一张冰冷的脸,看着地板上的我们,像在看戏似的。她以为自己在看A片么?就算是A片,也是强奸片吧!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了,雷,你不用特意演给我看。”虹站起,欲离开。
雷思茗拉住她,说:“虹……”
“雷,你放心吧,我不会将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的!”
“谢谢。”
虹离开了。
客厅只剩下我跟她。她将客厅门反锁上,然后对我淫笑。
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脚跟碰到落地窗。
“过来吧。”像一位要拐骗无知幼童的贩子,可惜她手中没有作饵的糖果。
“不行!”我使劲地摇头。
她搬出一瓶红酒,“叫你来喝酒啦,你想去哪了?”
“你想灌醉我,然后对我……”我没说下去。
“呵呵,你想象力也太好了吧?喝红酒也会醉?”她朝我招手。
“我哪知道会不会醉,我又不胜酒量,是一杯倒!”
“好好好,那我喝酒,你喝果汁啰。”
真的吗?死就死吧,人故有一死!我走过去,跟她坐在地板上。她喝红酒,我喝白开水,因为她家没有果汁!
喝着喝着,她聊起了她的初夜。就是因为聊起初夜,所以我才好奇男女之间那档事。于是我们俩看起了A片。我原以为在这个令人脸红耳热的时候,她会趁机对我……唉,可惜没有!看着看着,她居然说起她的悲伤往事——她妹妹思琪的事情。虽然她说得很悲,可是我确实伤心不起来,因为我正在看A片。
一段令人伤感的往事述说下来,几张A片都放完了。听着她述说,我就伤感,看着A片,我就羞涩。总之我一时伤感,一时羞涩……两三个小时里,我的情绪不断地在伤感与羞涩之间转换!
——上部完——
第二十六章
如果说我们什麽都没有发生,即使肩靠肩坐在一起,也纯粹是看A片,你会相信吗?我的情绪不断地在伤感与羞涩之间转换两三个小时,也实在够累的!便在不知不觉间睡过去了……
一到晚饭时候,我被生理时钟闹醒了。我和雷思茗一块到少君家蹭饭吃!一进他家,阿树就单刀直入问我,我觉得他怎样?
我想了片刻,说道:“嗯,你嘛,风度翩翩,站在街边;两手叉腰,像块叉烧;四处张望,像只蟑螂;六神无主,像块蕃薯──”
阿树白了我一眼。
这是一个信号,我感觉到这个信号与我今晚的晚餐有间接关系。於是我立即改口说:“你身高一米八几,古铜色的肤色,会放电的迷人双眼,女孩子无不仰望你、倾慕你、最後爱上你──”
“……”
“这是我程婕一番肺腑之言。”
见阿树仍不作声,雷思茗方搭腔,“呵呵,那倒挺废的。”
我用手肘撞她。
她一笑置之,然後走去厨房跟少君咕噜起来。
阿树往厨房那瞄了一眼後,压低声音问我:“程婕,丽烨她有没有叫你一块去啊?”
“啊?上哪去?”
他抿嘴一笑,故作神秘的模样,摆了摆手,“没、没什麽……”
“哦──”我拉长声音,特意提高声量,“你们──约会──去啊?!”
他刹时一愣,立即比出中指抵在嘴边,发出尿尿的声音。
“约会?谁啊跟谁啊?”少君端出一锅汤,从厨房走出。
我看著阿树,而他却看著茶台上的小丽。
雷思茗捧著两碟菜跟在少君身後,“呵呵,阿树跟小丽约会麽?”
少君手中端著的汤差点倾倒,当他安稳将汤放置在桌面後,才说:“阿树,你快找个人谈场恋爱吧,好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用老担心你是不是搞人兽恋。”
“哥,你──哼!”阿树脸有愠色,却懒得反驳什麽。
“好啦好啦,别说这个了,吃饭吧、吃饭吧!”雷思茗打圆场。
“我不吃。”话毕,阿树拿起茶台上的小丽,走上楼去。
“我不过是说说罢,你这麽较真干嘛?都二十岁了,还是这般孩子气。我告诉你哦,女孩子不喜欢太孩子气的男孩……”少君站在楼梯底冲楼上的阿树说道。
“思琪她都死了这麽久,你不都是一直放不开,从不肯去谈恋爱吗?你凭什麽要我快去谈恋爱?!”
少君像化石般站在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思琪的死与少君谈不谈恋爱又有何关呢?除非──
“阿树!不是叫你别提思琪的事吗?!”雷思茗立即吆喝道。
阿树不作声,却将不快渲泄在房门上。他使劲一甩房门,随之发出巨大的声响。
雷思茗走到少君跟前,“少君……”
“茗,别担心,我没事,真的!”只要不是瞎子都会看出少君的异样,即使他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雷思茗一声长叹,看了看我,眼神游离。
我默不作声的看著这一切,没说什麽,也不能说什麽。
少君盛了四碗饭,自己坐在桌边吃起来。有一会儿,他见我们仍站著不动,才说:“你们怎麽啦?快坐过来吃饭啊。”
“我们不饿。婕,你上次不是说想看看我在这里住的房间吗?我现在就带你上去瞧瞧吧!走──”
“我……”我有这样说过吗?我看了看埋头扒饭的少君──他从刚才就没夹过桌面上的菜,只是一直劲地扒饭。“哦,好!”
雷思茗几乎是拖著我走……
我和她站在那间挂著“大雷&小雷”门牌的房门前。
房门被她轻轻的推开。
第一次这麽清楚、这麽仔细的看这房间里的摆设。
视线在房间里打了个转,才问她:“思琪的死跟少君恋不恋爱有什麽关系?”
她愣了下,眼神变得深邃。她幽幽地说:“思琪是少君的未婚妻。”
轮到我愣了一下,我双手叉腰,大笑起来,笑得前翻後仰。事实上一点都不好笑,我不过是想用这种奈张的笑来告诉她,我不相信!
一来,她比思琪大两岁,比少君大三岁,而且思琪死时才十六岁,也就是说那时少君只有十五岁。二来,由上推测,思琪跟少君就是指腹为婚。其实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现在这个世纪居然还有指腹为婚这种事情!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指腹为婚这回事。”她坐在椅子上,翘起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如果换成我,我也不相信,然而这是千真万确的!这是上一代遗留下来的事情……”
“上一代遗留下来的事情?”
“上回奶奶不是告诉你关於我爷爷被国民党抓壮丁的这件事吗(请回顾第二十章)?那位跟爷爷一起逃了出来的难弟就是少君的爷爷──”
“哦?”我觉得她说的跟某一部古装连续剧的情节很相似,只是有一点不相同──雷思茗的爷爷跟少君的爷爷是隔代指腹为婚。“那就是说,你爷爷跟少君的爷爷这对难兄难弟立誓要彼此的孙子结为连理?为什麽是他们的孙子,而不是他们的孩子呢?这很奇怪哎!”
“因为我爸跟少君的爸都是独生子,所以就推到我们这代履行。”
啊?原来如此!其实两个男人也可以结为连理啊,大不了就是收养个孩子啊!片刻的胡思乱想,我暗地里偷笑。可是仔细想想,倘若他们都是如我想象的那样,那雷思茗就不可能存在於这个世界。
“你笑什麽?”
“没有啊,我哪有笑!”我摆了摆手,“哎,思琪跟少君,那你……你没有吗?”
“你想知道?”
“我可不是那麽想知道的哦,不过你要说,我就不妨听听!”
她微微一笑,勾动了几下右手的食指,示意我靠近些她。
我挪步过去……
她环过我的脖子,捧著我的脸蛋,亲吻我的唇。
我推开她,咬了咬唇,装作不悦地瞪她。
她露出得逞后的微笑。
“你可以说了没?!”
她不语,脸上似乎写着“欲知后是如何,请下回分解”的字样!
她对自己是否有指腹为婚始终只字不提,老是露出令人讨厌的神秘兮兮的笑意。自以为神秘,事实上——确实很神秘!
不说也罢,很了不起吗?哼,关于我的过去,我绝不会对她提起的!
“婕,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过非谁不嫁啊?”
有,就是我爸!我不应她。
她抿嘴一笑,站了起来,仰望挂在墙壁上的照片。“为什么我们要活得如此苍白、如此疲惫、如此无力?”
“喂,雷思茗,你不要这么感性好不好?我还没吃饭的,空着腹实在没东西可以吐出来说明我此刻的生理反应!”我对那些文诌诌的感性的话很感冒!
“吐?莫非你有了?是我的吗?”她贼贼地笑。
我直翻白眼,“是啊,你要当妈妈了。”
“呵,有了几个月了?”
“哪有这么久,三分钟而已。”
“才吻了一下就有了,我的吻有那么厉害吗?”
“当今社会什么事情都讲求效率的。”
“但也要有质量才行!”
“……”
问雷思茗要回了她手机号,才匆匆离开。要是我再不回去,老姐就会提堂严刑拷问我今天的去向。
但是回到家才发现老姐还没回来。唉,早知道是这样就跟雷思茗一块去吃个夜宵再回来。坐在书桌旁发呆,实在无聊透顶了。抓起笔在一张信纸上涂鸦,突然很想写下雷思茗的名字——
“雷——”才写下第一个字,忽感到身后站着一个人。无庸置疑,那人就是老姐!我装作没察觉她的存在,继续写道:“——锋!”
“咳咳咳。”老姐作状地咳嗽了几声。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这么晚啊?上哪去了?”
老姐把提在手中的一包东西扔到我书桌上,眉毛一挑,脸上稍带些许愠色,“你这算是在盘问我吗?”
“没有没有,哪敢!”我不敢正视她,只好转移视线,盯上书桌上刚降落的东西。“什么东西啊?可以吃的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肯吃的话。”
开玩笑,只要能吃下肚子的,哪有我程婕不肯吃的东西?我急不及待地打开那包东西,“老姐……这、这是什么啊?”我想,即使这世界都陷入了饥荒时期,我也绝不会啃这包里的东西。
“你是瞎子吗?看不出是一堆照片簿、个人简介吗?”
我随意翻了翻。个人简介?哪里简啊?居然用厚厚的一大叠纸作个人作简介,也太“简”了吧?那堆照片上的男人们个个看上去都像四五十岁的老头,但在简介上的年龄却印三十来岁。“呵呵,老姐你要去相亲么?”
“不是!”
“……”
“婕,你怎么啦?干嘛眼红红的?”
“呜哇——”我装哭腔,环抱住老姐的腰,哀叫道:“老姐,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尚未满二十岁啦,你们怎么可以擅自替我登征婚启事?我程婕今宁愿一死,也不要跟那些比老爸还老的老头相亲,绝不——”
“那你就去死吧,我绝不会阻止你的!”老姐使劲推开我的头,然后跳上我的床。“唉,今天我去开同学会,有一小部分的同学都当爸爸、妈妈了。当我一说自己目前暂尚未有男友时,他们就争相为我牵红线,还给了我一些照片跟个人简介。不是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吗?他们这么早就急于跳入坟墓,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呢。哼,说不定是装出来的!”
无可否认老姐是位有一点儿轻狂的绝色女子,但她绝不会因此而乱发秋波来招惹狂蜂浪蝶。她总会营造一种错觉——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贞烈女子,不久的将来必定立贞节牌坊!实事上不然,她不过是想得到更多异性的宠爱,兼削减来自同性的敌意!
老姐才二十四岁就要设想终生大事,那雷思茗呢?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她真的没想过婚姻大事吗?关于她是否有指腹为婚的事,她却不肯对我提起。
“婕,为什么你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愁呢?你这样有点像张娜拉哦。”
张娜拉,韩国的那位女明星么?我像她?“呵呵,你是说真的吗?”
“嗯,真的很像,很像邻居的张奶奶(粤语与张娜拉谐音)!”
“……”无言以对。“姐啊,我有个朋友,她有个、有个……情人整天老是笑呵呵的,让人捉摸不透——”
话未说完就被老姐打断了,“整天笑呵呵的人如果不是过份压抑自己所致,那他必定是位为人处事都极其理性兼成熟的人。倘若是整天笑呵呵是过份压抑自己所致,那他一旦发起脾气来就比粪坑石还臭。”
我承认我一点都不了解雷思茗,不知道她的过去,不了解她的现在。“姐啊,你的择偶条件是什么?”
“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了床——”
我忽然想到他——吴少君。无疑,他是位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帅哥,至于能否上得了床,那就尚待考察!
第二十七章
刚想向老姐提及吴少君这号人物,忽然想起吴少君曾有前科,还在老姐那留有案底。倘若我再在她面前提到他的名字,我就是挑灯上茅厕——找死(屎)!
“那你呢,你择对象的条件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遵循感觉的,你的爱太泛滥了,我无法相信!”
“什么意思啊你?我的爱虽然泛滥,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的,不是阿猫阿狗我都爱的!我择对象的条件是‘三有一好’。”我确实不爱猫狗,而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人,尤其是那些打上未婚标志的帅哥!
“三有一好?是指有理想、有责任、有能力、形象好么?”
“你错了,三有一好就是有钞票、有汽车、有屋子,好皮囊!”
“切!都具备以上条件的男人实属稀有品种,比国宝还国宝,他们会愿意选你这个丫头吗?你老姐我的容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因此身为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