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二小姐也受伤了啊?”刘侍妾甚是惊诧,容尺素颔首,三言两语刘侍妾跟着她一起去容娉婷养伤的院子里探望容娉婷。
到院子里的时候,容娉婷正斜靠着在床榻上,犹豫手不能动,屋里也有什么丫头,阿九正喂着安安静静的容娉婷喝药。
见到容尺素、刘侍妾进来,皆是顿了顿。
阿九连忙起身:“见过王妃。”
容尺素尴尬一笑:“无需拘礼。”
又睨了眼躺在床榻上脸低得都快钻进被子里的容娉婷,兴味地打趣道:“看来本王妃来的不太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两个了。”
“姐姐。”容娉婷抬头嗔怪了容尺素一眼,俏脸霞红。
咬着唇,极是羞愤。
刘侍妾跟在容尺素的身后看的满头雾水。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是一个暗卫喂容娉婷喝粥,容尺素这个做姐姐的,不单止不训斥倒也算了,竟然还打趣容娉婷、
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刘侍妾不知的是,容娉婷曾经闹过要与阿九成亲的事情。
容家非势力的人。
只要这两人是真心相爱,阿九又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这门婚事,她们也就默许了。
可近一两年来,容娉婷却与阿九疏离了不少,也不再提起要嫁给阿九这一事,这门婚事,倒也……
容尺素不知晓刘侍妾的心思,也不在意。
“怎么?做都做了,还不许我这个做姐姐的说你两句?”
阿九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放下手里端着的青瓷碗:“既然王妃来了,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开口,阿九跟逃了似得,离开屋子。
屋子里一下又剩下了几人。
容尺素在容娉婷身旁的床沿坐下:“可好些了?”
容娉婷下意识的看了眼被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手,“不过是小伤罢了,我没事,奈何不了我的。”
“没事就好。”替容娉婷把额前散落的碎发撩开,“你若出了点什么事情,回去我可不知该如何跟父亲、母亲交代。”
容娉婷笑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才道:“姐姐,那洪叔怎么样了?死了没有?”方才听阿九说,是云恒及时赶回来救了她们,但因着容尺素突然间过来,容娉婷倒是还没有来得及问阿九,那洪叔被云恒怎么样了。
今日一事,真是太险了。
一个不慎,她可是要把自己的小命都给搭上了。
这得多不值啊?
“这事你不用管,你姐夫会处理。现下你先把伤养好再说,这若留下什么伤疤,可就不好看了。”
“喔。”闷闷地应了声,没再多问。
监督容娉婷把一碗清淡的小米粥喝完,容尺素又允了容娉婷吃了几个甜而不腻的糕点过过味道,让容娉婷休息,这才离开容娉婷的院子。
出了容娉婷的院子,容尺素与刘侍妾道:“这水韵山庄恐是不太安全,晚上你一个人可得小心点儿,莫要出什么事情了。”
刘侍妾顿了顿,轻笑着道:“谢谢王妃关心,妾身会注意的。”
“嗯。天色也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梳洗安寝吧。”
“是。”刘侍妾俯身行礼,就退了下去。
瞧着刘侍妾离开的背影,兰溪小声的嘟囔了句:“王妃,您怎么还叮嘱她呢。”
“你方才可没有瞧见她眼里的失望,嘴上脸上一直在念着王妃您好,早就恨得王妃不要在这世上了。”兰溪撇嘴。
容尺素轻笑,她安能没有注意到?
只是,不撕破脸,总是好的。
回了院子的时候,云恒已经回来了。
躺在床榻上,枕着手臂望着幔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容尺素回来的动静,扭头望了容尺素一眼,轻笑道:“素素,你回来了。”
“嗯。”颔首把灯交给了一旁的晴河、兰溪。
晴河兰溪识相的退下,临的时候,还不忘记帮二人把门给带上。
“王爷怎么去那么久,可是出什么事情了?”躺在云恒的身旁,容尺素不避讳的问云恒。
“没什么,就是问我重建索安城桥的事情。”
前些日子下大雪推翻了索安的城桥,上了两次奏折到朝廷也无济于事,银两拖着一直没有发下来。
桥的工程拖延不得,太守正急着团团转,恰好碰到云恒来阮城。
便马上迫不及待的与云恒说了这事,想恳请云恒把这事说给皇帝听,帮忙美言几句。
朝廷好早些拨下银两来修桥。
这事早前也听洪叔说过,容尺素倒也不讶异,颔首点了点头。
见容尺素不说话,云恒以为容尺素还介意着白天里的事情,把她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
“素素,白天里的事情,你……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灵儿她……”
酝酿了半天,云恒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的好。
虽然跟赵悦灵已经成为过去式,但到底曾经是他的女人,纵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云恒的立场,倒也是尴尬。
“王爷不必担心,靖宁没有想什么。”
淡淡回应,是赵悦灵做的,她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云恒不知道赵悦灵是什么样的人,可容尺素却是清楚赵悦灵是什么人。
想要唾骂云恒是不是瞎了眼,才看中赵悦灵那样的女人。
可知晓云恒为什么会喜欢赵悦灵,容尺素也是……
不得不叹气几声。
“若此番找到灵儿,我绝对不会偏袒灵儿。”像是承诺一样给容尺素说道。
把她几近小他一倍的手紧握在手心,渡给她温暖。
“嗯。”小声应着。
想到了什么,云恒与容尺素道:“素素,近日我有些事情要忙,可能甚少陪你,你可不要生气。”抬起容尺素的俏脸,吻了吻她红润的唇儿:“不过我像你保证,绝对不会去寻花问柳。”
“你若敢的话,我定然阉了你。”容尺素用认真的口吻给云恒道。
从前她不在意这个男人,她可以不管他的一切,包括他有多少女人。
可现在,她在乎,她爱上了他。
所以,这个男人,只能是她的!
她的爱情,她容不下半点儿沙子!
云恒咬住她的嘴唇,狠狠地欺负着她:“好,我要是敢乱来,你就阉了我。”这样说,他的手早就跟着行动了起来。
“素素,我要你……”这样说着,手跟着娴熟的把她衣裳一层层解开,撩拨着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
夜色有些醉人,万丈光华倾泻折射进来。
屋里春!宵一片。
接下来的日子倒真是如云恒所言,有事情要忙了起来。
几乎早上醒来就没有了云恒的身影,一整天要到晚上将近入睡的时候,云恒才踩踏着夜色回来。
为此,容娉婷还曾向容尺素八卦过,云恒去干嘛了。
是不是在外面养了美娇妾,这才不归家。
对于容娉婷这样的问题,容尺素也回答不了她。
“姐姐,你倒还真是相信姐夫,难道你忘记了姐夫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了吗?”容娉婷嘟囔着,虽然云恒现在的确是有从良当个好夫君的模样,但从前做的事情,还是深入容娉婷的心。
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掉对云恒的印象。
“我自有我的分寸。”淡淡的说了句。
容尺素不多言。
水阁外飘着鹅毛雪,池塘淡淡结了一层薄冰,锦鲤鱼在蹦跶跳跃,妄想撞破水面上的薄冰。
容尺素看着不亦乐乎,往湖面上投着鱼食。
容娉婷撇嘴,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
恰是这时候,一旁的兰溪提醒道:“王妃,刘侍妾来了。”
抬了抬眼皮,刘侍妾领着丫鬟已经到了容尺素的跟前,俯身给两人行礼:“妾身见过王妃,容二小姐。”
“坐吧。”容尺素淡淡道。
刘侍妾也不客气,在两人的一旁坐下。
容尺素把手里的鱼食丢到池塘里,扭头问刘侍妾,“刘侍妾怎么来了?”
“妾身听说王妃与容小姐在这里喂鱼,妾身便过来看看。还请王妃不要怪罪。”刘侍妾态度端的进退恰到好处。
“刘侍妾言重了。”
“姐姐虽然看起来冷淡了些,但是还是挺好说话的。你在王府也有些年头了吧?张口一个怪罪,闭口一个怪罪,倒是把我善良的姐姐说的那么坏,你有何居心啊?”容娉婷睨着刘侍妾阴阳怪气的说道。
对刘侍妾,或是说对云恒除了她姐姐容尺素外的任何女人都没有任何好感。
或者还很不喜欢。
彼时看到刘侍妾,自然也不会好声好气的。
刘侍妾脸色刷的变了变,“容小姐,妾身不是那个意思,王妃自是个好人,妾身对王妃全是敬重,万没有诋毁王妃的意思。”刘侍妾想要辩解,激动的快要哭了出来。
显得有些太假。
“婷儿。”容尺素喝止了容娉婷,容娉婷撇了撇嘴,容尺素这才与刘侍妾道:“婷儿童言无忌,刘侍妾不要太在意。”
“王妃说的是,妾身不敢跟容小姐计较。”
“哟,怎么,还委屈上了啊?我就随口说两句,你整成个媳妇样子做什么?搞不好,别人还真是以为我以小欺大,欺负你了呢。”
“婷儿,休得无礼。”抢在刘侍妾跟前呵责了容娉婷。
对容娉婷道:“外面风大雪大,也出来有些时辰了。婷儿你伤势还未痊愈,便早些回去歇息吧。”容尺素道。
直接给容娉婷下来逐客令,连反驳的话都没有给容娉婷说,就让晴河送容娉婷回去。
容娉婷纵使有不满,但也真的怕惹怒容尺素,不敢太多反驳,只好回院子里。
水阁里一下子剩下容尺素、刘侍妾二人。
一阵习习冷风吹来,挂着的帘幔轻轻吹起,如同裹着轻纱的舞姬,在空中随风而舞。
桌子上的紫香炉还燃着炭火,萦绕着暖暖地暖气,在水阁里也算不得太冷。
刘侍妾试探的问容尺素:“王妃,这几日都不见王爷,王爷可是去那里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原本以为容尺素让她跟着来这水韵山庄,不说如何,可好歹也能多见云恒几次,甚至还能在容尺素不适的时候侍寝。
可来了这水韵山庄都快半个月了,别说侍寝,就是见也拢共见不了几次。
原本以为是容尺素搞的鬼,她才见不着云恒。
可听丫鬟说,云恒甚少归来,容尺素也只有晚上才能见着云恒一面,刘侍妾的心才舒坦了不少。
“王爷自是有她的事情要忙,你我身为王爷的女人,不能帮王的忙便算了。其它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妙。”
额。
刘侍妾讪笑了一下,“王妃说的是。”
“王妃,妾身听丫鬟说,这阮城里有个梅园,那里的梅花开的极好,等到天晴了,王妃你可要去看看?”
“哦?是吗?”她随意问了句。
刘侍妾不知道容尺素这是有兴趣还是没兴趣,还是一一给她讲解了那梅园趣事。
刘侍妾讲的认真,容尺素也不好不给点儿表示。
颔首道:“既然如此,等到天晴了,就去看看吧。”
“嗯。”
容尺素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盏,问刘侍妾:“刘侍妾可认识一位叫做君阡陌的男子?”
状做不经意的眼眸,实则紧紧地盯着她,不愿意放过刘侍妾眼里一份情绪。
刘侍妾仲怔片刻,迷茫的摇头。
“不认识,王妃,这是何人啊?”
眸色深了深,容尺素道:“你许是不知,前些日子,温侍妾与我说,曾经见过君公子几番偷偷去过茗侧妃的院子里。逝者已唉,本欲我是不想再追究此事,可是欠两日,那刺杀本王妃的人里,恰好有君公子。可惜,却是被逃了,没能捉住。”
“外面都说茗侧妃是本王妃害死的,彼时那君公子来刺杀本王妃,恐怕是想要为茗侧妃报仇。”
低低地说着,容尺素抬头看刘侍妾,“往日里,你跟茗侧妃的关系最好了。刘侍妾,你不要瞒我,你可曾从茗侧妃口中得知过这君阡陌是什么人?与茗侧妃有什么关系?”
刘侍妾听的一愣一愣的,连忙道:“妾身虽与茗侧妃交好,可真的没有听茗侧妃说过君阡陌这个人。王妃,这会不会是温侍妾看错了啊?王妃,您也知晓的,温侍妾与和青一直不好,这会不会是……”刘侍妾点到为止。夹岛贞扛。
意有所指温侍妾陷害诬陷茗侧妃。
似是愣了愣,容尺素道:“这倒是不好说。此事刘侍妾你且还是先保密,不要说出去。否则的话,要是被人拿出来做把柄,茗侧妃就算在泉下也不得安生了。”
闪躲了一下容尺素的视线,刘侍妾低声应道:“妾身知晓该怎么做,王妃尽管放心便可。”
“嗯。”望了望天:“时辰不早了,先回屋子吧。”
分别回了屋子,兰溪跟在容尺素的身旁,暗自思虑容尺素刚才跟刘侍妾说的那番话,到底是出自于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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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王妃她是不是怀疑……”刘侍妾的丫鬟碧云小声的在刘侍妾的耳畔说着,刘侍妾扭头瞪了她一眼,碧云猛地闭上了嘴。
“要是在胡说八道,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说完,刘侍妾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脸色不太好。
心里则是在盘算着刚刚容尺素书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隐隐有些不安。
这一日,云恒回来的特别早。
刚备好午膳就回来了。
装了饭,容尺素给云恒夹了一些菜,问云恒:“王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微微笑着,脸上并无太多的情绪。
云恒揉了揉眉心,像是思虑了很久,才跟容尺素道:“素素,京中有密旨,我要回京一趟。一时半会回不来这里,你一个人在这里,怕不怕?”云恒双眸锁着她。
眼里柔情万丈。
“王爷要回府做什么?”容尺素不解地问云恒。
心里却隐隐明白了什么。
这回,京中恐怕真的要大变了。
云恒看了眼一旁的晴河,晴河兰溪二人识相的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也跟着退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容尺素、与他二人。
云恒叹了叹,把当日跟皇上做的协议告诉了容尺素。
当下朝中情况很不妙。
申国公权倾朝野,又家财万贯,多年来给五皇子收买拉拢了不少官员。
上次皇帝让容明清彻查了此事,皇帝才查出来的。
加之申贵妃竟是在皇帝每日食用的药里下慢性毒药,意图毒害皇帝,登基为皇。
避免让五皇子与申贵妃的奸计得逞,皇帝就设下了这个局,打算将计就计,一举拿下五皇子一党。
五皇子在京中势力庞大,但皇上出了云恒,容明清几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可以相信的。
云恒的云家军摆在了那里,若是云恒调动兵马,五皇子的人肯定是会知晓。
指不定还不等他们动手,五皇子党就做好了防备。
为此,皇帝找夷光公主、容明清、云恒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让云恒还有容尺素假意出京,到时候秘密跟阮城太守,与早前就在这里隐藏着的人会合,待命。
等京中传来消息,就立刻进京营救皇上,抓拿五皇子党。
而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