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并不代表,她吃饱了撑着就没事干想要看大夫,想要喝药!
她又不是真的旧病复发,自然是不愿意的。
云恒拗不过容尺素,便只好依了她,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昨夜的后续还没弄好,云恒还需要去处理一番。
临走的时候,还好好叮嘱容尺素要休息,不许乱动,免得病情严重。
那写满了担心的眼,让她恍惚,却被她无视掉。
……
一大宅子人,皆是各怀着心思。
这鬼闹得突然间,也走的突然,这两天倒是没了动静。
不过听说,有人在王府里瞧见那丁侍妾在同梦阁门外晃悠,还看见那丁侍妾在王府的荷花塘里照镜子,被吓昏过去,也不知道真假。
老太君下令封锁此事,但不免还有风言风语流出。
无非就是说,容尺素打死了丁侍妾,丁侍妾化作厉鬼回来索命之类的话。
这风言风语流传着,甚至都流传到了府外去。
容尺素的名声,恐又要被抹黑一笔了。
大宅院里,主母下令处死侍妾这事本属寻常,并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若转换成,如此玄幻的事情,那么效果又是不一样。
甚至,都有那些道士上门要给做法了。
不过却给那老太君给轰了出去。
容尺素在同梦阁里听着晴河带回来的消息,唇角微微翘起。
“这些风言风语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传出去的。”兰溪埋汰了句,旋即道:“王妃,若是再让这些流言传下去,对您的名声,恐怕会有很大的影响,要不要奴婢,把消息……”
“有人想把这事传出去,你以为,你封锁就没事?你有本事封锁,人家自然也有本事再传!毕竟,这好奇害死猫的事情,谁能真的管得住自己的嘴?”
容尺素反问兰溪,兰溪一时语塞:“可……可难道就要让这些留言一直给传下去吗?”
抿着唇,有些不甘。
而晴河则是与兰溪反应不同,思虑了一番问容尺素:“王妃可是有什么主意?”
顺着小三儿的毛发,容尺素道:“既然她这么想让人知道同梦阁闹鬼一事,何不如推波助澜,帮她一把?”瞧着的嘴角,微微笑着。
兰溪有些不可思议,“王妃,你疯了!难道您的名声就不顾了吗?”
之前兰溪昏倒,并不知这其中的奥妙,彼时,自然也做不到兰溪这么冷静。
容尺素反问兰溪:“兰溪,你何时见过我做亏本,令自己吃亏的事情?”
额?
兰溪不解其意,摇了摇头。
好像还真的没有。
“既然如此,不就结了吗?下去吧。”
晴河拉着兰溪退下,按照容尺素的吩咐去办事情。
云恒除却那一日之后,还来看过赵悦灵一次,又没了踪影。
而那事,又还没有个谱。
赵悦灵坐不住,寻思了一番,便去找了五爷(面具男)。
没得到满意答案的赵悦灵脸上写满不开心的,从五爷那里出来的时候,恰好碰到三两个身材高大粗犷,围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男人进去。
微微侧目看了眼这些人,赵悦灵被身旁穿着黑衣劲装,墨发高束,却未梳成髻的女人拉了拉袖子,赵悦灵这才收回视线,免得惹得那几个人瞩目。
等走远了,赵悦灵问身旁的女人,“青瓷姑娘,那些是什么人啊?怎么看着不像是燕国人?
被唤作青瓷的人扫了她一眼,“不该问的赵姑娘还是少问一些为妙,问多了,对赵姑娘你可没有什么好处。”青瓷态度不冷不热。
赵悦灵面色略有些尴尬,笑了笑,倒也不继续问。
出了别院,赵悦灵并未急着回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个茶楼喝茶。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那三个人才从别院里出来。
赵悦灵眼珠子转了转,叫住了刚给她添茶正准备离开的小二。
店小二不解的望着赵悦灵:“客官可是有事?”冬乒沟号。
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店小二眼睛顿时就亮了,赵悦灵指了指窗外可以看到的那三个男人,道:“麻烦你帮我去把前面那三位请来这里不知可否?”
见着那么一锭银子,店小二犹是还有一点犹豫,彼时也没了,接了赵悦灵给的银子,便去把那三个男人请过来。
那三个粗犷男人被请了过来。
其中一个睨着赵悦灵,音腔不太标准的道:“就是你找我们?”微眯着眼眸,灰褐色的瞳仁,有些防备警惕。
另外一个手中的剑微微拨动,似是要随时动手。
赵悦灵心中有些害怕,不过想起电视剧里演的,稳了稳心中的慌乱道:“远方来的朋友,还请坐下来。”
见那人要拨动手里的刀,吞了口唾液,连忙道:“我只是想跟你们谈笔交易,并没有别的恶意。”
“交易?什么交易?”为首那男人道,操着一口音不正有些怪异的京腔。
“先坐下再说。”她不急着回答,努力不让自己害怕的情绪被眼前这三个男人给看穿。
三个男人迟疑了一下,才坐下。
“若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是回亓人吧?”赵悦灵没见过回亓的人,但顺着电视剧本的路线来想。
云恒这厢才打败回亓的蛮人胜仗而归,又在皇宫宫宴里令回亓的人吃了亏,并且抓了不少回亓的余党。
彼时回亓的人,自是不会甘心,想要报仇。
没有门路,这些人只能找帮手。
这个时候,在五爷那里看到行为古怪的异族人,赵悦灵理所当然便往这方面想。
五爷是反派,势力庞大,这些人会找上五爷倒也正常。
一切都是照着剧本的路线。
“你是什么人?”
赵悦灵睨着男人扣动刀柄的手:“自己人。”
“自家人?”为首的男人挑眉,有些不相信。
赵悦灵颔首,“若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是来找商亲王云恒报仇的吧?”
话音落下,那三个人的脸色一瞬变了变。
***
第73章 绑架
赵悦灵笑了笑,“别紧张,我不是来害你们的,反而。我还是来帮你们的。”
那男人突然间笑了:“帮我们?凭你?”嗤然冷笑,讥嘲不屑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赵悦灵的话的。
一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帮他们?
不是这些男人看不起女人,而是这个朝代里,除了皇宫里的几位,女人的地位着实不高。
有些不悦,三人这样的目光,但为了铲除掉容尺素。赵悦灵忍了。
打足了气,赵悦灵扬了扬下巴,一脸自信的:“尔等大可听我说完在下定论……”
三个回亓男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目带质疑的望着赵悦灵。
且听赵悦灵说一会。
赵悦灵略一寻思,便把方才思虑已久的话给三人说了出来,并且?足了信心煽动了三人蠢蠢欲动的心,与她达成合作。
*****
心情愉悦,赵悦灵回了王府。
刚换下一身乔装的衣服,春绯却是突然间闯了进来。
赵悦灵见着春绯有些不悦,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虽收留了春绯,但这并不代表两人冰释前嫌。
且她之前尚是对这春绯起了杀心。被她逃掉,此番来找她,赵悦灵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对春绯自然是保持着警惕之心。
但奈何,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紫云轩,恨不得紫云轩能出点事情,好找机会来打压她。
赵悦灵自然不敢冒这个险,在这个关头弄死春绯。
毕竟,春绯可是她的好姐妹,她的客人。
死在这王府里,还是她的院子。终究不好。
走近,不经意间,春绯的视线落在赵悦灵绣着细碎小花裙摆下,那双绣着清水白莲绣鞋,眸色有些闪过一抹异色。
按说,这鞋子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这一天赵悦灵都没有出过门,在屋子里睡觉,鞋子里却沾着微微有些湿像是才粘上去的黄土。不觉得很奇怪么?
不动声色的把神情敛下去。
春绯笑了笑,手里端着一盅鸡汤:“我方才下厨煮了汤,想着你这会儿也该睡醒了,便给你送来。”春绯小心翼翼地望了赵悦灵一眼:“灵儿,我打扰到你了吗?”
敛掉眼里的情绪,赵悦灵面无异色,却是婉拒春绯的好意:“不用了,我刚睡醒,并不饿。”
额?
春绯有些失望。
“这样啊……那好吧。”苦涩的笑笑。
赵悦灵不想跟春绯演戏,便道:“没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见如此,春绯也不留在这里碍赵悦灵的眼,退了下去。
瞧着春绯的背影,赵悦灵琉璃一样的眼眸有些复杂。
心有些不安,叫来了丹儿,让丹儿监视春绯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样再跟她禀报。
免得一不小心让春绯在背后捅了她的刀子。
*****
在花园里赏花,身旁还坐着在王府里还算跟容尺素交好的叶侍妾、茗侧妃。
容尺素怀里抱着小三儿,三人行慢悠悠地走着。
想起近日府中闹鬼一事,茗侧妃压低声音提醒容尺素:“王妃,这闹鬼一事着实蹊跷,您可得小心一下。”
而一旁的叶侍妾跟着附和点头:“听说,前晚有人见着了丁侍妾在莲塘里照镜梳头。”
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叶侍妾忐忑的看着容尺素,有些小心翼翼地道:“王妃,您可要请个大事回来做法,看能不能给丁侍妾超度亡灵?”
好端端的,突然间闹鬼,虽被压了下去,但这王府里,可谓还是人心惶惶。
容尺素逗弄怀里的小三儿,低低地说道:“莫不成,你们也相信这神鬼一说?”
“这……”两人有些犹豫,但看表情无疑都是的。
“王妃,难道您不怕么?”叶侍妾壮着胆子问道。
不说这鬼本就招人畏惧,且,弄死丁侍妾的,还正是眼前的容尺素。
嗤笑了一声:“怕?为何要怕?”
若要怕,她倒还是要怕她自己。
毕竟,她也不过是死过一回的人。
只是上天垂怜,她又一次活了过来。
否则,她恐也要成为这些人中鬼的一员吧?
额?
两人一时语塞。
迎面碰到林侍妾跟柔侍妾,两人俯身给容尺素行礼,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容尺素让了两人起身,叶侍妾唤住两人,疑惑的问道:“林侍妾、柔侍妾行色匆匆的可是要去那里?”
两人顿了顿,互相对视一眼,林侍妾回答道:“莺侧妃病了,妾身正准备去探望莺侧妃。”
莺侧妃是早前进府的侧妃,出身不低,是云恒副将独女,那副将为救云恒战役战场,是牺牲的烈士。
那副将死时,云恒曾允诺会替他好好照顾,他留在世上的女儿。
本云恒是想给莺侧妃安排一门好亲事,但莺侧妃不愿,云恒便纳了她进府。
那副将位居从三品,官职不低,且又是救命之恩,云恒不好纳她为妾,便给了她侧妃的名分。
莺侧妃身体羸弱,生的弱柳扶风,也是个药罐子,身子并不比容尺素好的了多少。
平日不争不抢,甚至甚少出听雪阁,倒也是个极安分的。
在府中存在感很低,但待人和善,便是有人提起,也是说她的好,不说她的坏。
因此,容尺素对这个太过安分的女人,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茗侧妃挑眉多问了句:“可是怎么病的?”
柔侍妾、林侍妾没想到茗侧妃会多问,仲怔片刻便答道:“回茗侧妃,莺侧妃是不小心吹了风感染了风寒,旧病复发才会病的。”
两人的脸色有些急。
茗侧妃也不多拦着两人,便让两人去探望莺侧妃。
叶侍妾嘟囔了句:“这莺侧妃的身子倒真是娇弱,这夏天也能感染风寒。”
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让容尺素给记下了。
“莺侧妃是何时进的府的?”虽早前有听晴河兰溪说过,不过那时重心不在这方面,容尺素倒也没有多记得。
茗侧妃略一寻思道:“莺侧妃进府已经有三年多了。”
颔首,低低说道:“三年多?倒是府中的老人了。”
不解其意,茗侧妃道:“王妃且莫要看这莺侧妃进府进的早,拖着一副羸弱的身子。平素里,王爷纳再多的侍妾,对她的恩宠,却都未有少过。”
“是吗?”她淡淡一句,太过淡然的神情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茗侧妃点头,“不过王妃且放心便好,这莺侧妃是个心善的,倒是,没有别的心思,不足为患。”
她也没多问,只是寻思着回去让晴河兰溪调查一下这个莺侧妃。
逛累了,容尺素别了两人。
回到同梦阁吩咐了兰溪去调查府中各个侍妾侧妃后,容尺素想到了什么,便吩咐晴河:“你到库房里挑一些补身子的,送到莺侧妃的听雪阁里。”
联想到方才在花园里说,晴河也不疑有他,应允了就退下。
****
赵悦灵的身子好了些,便主动去找云恒。
寻思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和她与云恒之间的变化,赵悦灵觉得万不能再在屋子里守株待兔。
不然,还没有等到云恒来找她,云恒恐怕就要忘了她了吧?
自古男儿多薄情,她以为她是女主,云恒便会对她死心塌地,不管她做了什么,云恒也不会冷落她,不会辜负她。
看来,她果然是高看自己了。
便是女主,云恒是她命定的夫婿,她也逃不过那空窗期。
对云恒,这回她得多用些心思抓紧了。
不然,等云恒真被容尺素那狐媚子勾走,便不是她两滴眼泪,便能让云恒回头的。
且,今晚还有要事要做,赵悦灵怎也不会让云恒坏了她的好事情,势必要容尺素从这王府,这燕京里消失。
经了那一顿打,在床榻上躺了好些日子,赵悦灵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弱柳扶风,泛着羸弱娇如花的美,说几句软软话,云恒便也不忍心就这样冷着她。
便留了赵悦灵在他的墨竹轩里。
这一夜,云恒没有去容尺素那里。
容尺素听了丫鬟带回来的消息,便也不惊讶。
到底,赵悦灵才是他深爱的女人,而她不过只是别人塞给他的妻子,怎可能因为一点点愧疚,便移情别恋,从此抛却那真爱的美人呢?
只是,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但这对苦命鸳鸯,容尺素是非打不可的了。
容尺素表面上无动于衷,兰溪却替容尺素急,便是不喜云恒,却也不想云恒再宠赵悦灵。
“王妃,难道你就放任那狐媚子不管么?这样,迟早王爷的心又要回到她的身上,被她勾住的。”好不容易才让云恒冷落了赵悦灵,这难道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这事岂是急得来的?”
兰溪抿着唇,想要说什么,容尺素道:“有时候不争反倒是比争得要得到多。本王妃不是傻子,该本王妃的,别人谁也妄想夺走。”
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兰溪心咚了一声,说不出是欣喜还是什么。
但见到容尺素,总算愿意为自己争一口气,不再放任赵悦灵,兰溪到底是松了口气。
就怕这王妃傻,放不下自己的身份,自以为不爱云恒,便不愿意跟赵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