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书的眸色闪了闪,骑着马,连忙跟上赵行书。
慕白目送容尺素离开,转眼恰好看到赵行书、云恒离开的不背影,温润的黑眸微微眯起,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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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王府,容尺素便让晴河把慕白方才给她的东西拿去放好。
天色已经不早,却没有见云恒回来。
容尺素问了兰溪今天云恒有没有回来过,兰溪也说没有。
容尺素有些奇怪,今日云恒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眼见,这天又要近黄昏了!
晚膳的时候,老太君那边来人了。
“不知鸣翠姑娘来,可有什么事情?”容尺素问眼前的鸣翠。
鸣翠手里捧着一匹冰蓝色的布匹:“王妃娘娘,和是老太君让奴婢送来给王妃的,王妃还请过目。”
容尺素扫了眼鸣翠手里捧着的布匹,秀眉微蹙。
不解老太君又要玩什么把戏。
好端端的,送什么布匹给她?
虽心有疑惑,容尺素还是让欲语还休的兰溪收下。
轻启一抹淡色樱唇:“还劳烦鸣翠姑娘转达,多谢老太君的美意了。”
鸣翠轻笑:“王妃娘娘客气了,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
“鸣翠姑娘且等一下。”
刚准备离开的鸣翠回头:“王妃可还有什么吩咐的?”满目不解地望着容尺素。
“本王妃这里刚得了皇后娘娘赏赐的人参,听闻老太君近来身子不好,还劳烦鸣翠姑娘替本王妃带回去给老太君。”
额?
鸣翠有些意外容尺素竟然让她带东西回去给老太君,老太君也没有交代过不能要容尺素的东西,可现在老太君如此不喜容尺素,若要了,回去一个不小心,免不得又要被责罚。
顿时左右为难了起来。
“怎么,难道鸣翠姑娘不能帮本王妃带回去吗?”容尺素眯起漂亮的琉璃眼,笑不达眼底反而隐隐有种狠戾之色。
鸣翠咯噔了一下,连忙道:“自然不是,还请王妃娘娘不要误会,奴婢这就替王妃娘娘给老太君带回去。”
接了晴河给的人参,检查都没有检查一遍,鸣翠就赶紧离开了容尺素的同梦阁。
兰溪捧着手里的布匹,略有疑惑:“王妃,这老太君怎突然间这么好心,送这样的好东西来了?”兰溪皱着两道浓眉。
老太君可不是这么好的人。
除了之前嫁进来,和容尺素病发的时候,偶有让人送过东西来,兰溪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老太君跟容尺素大方过。
彼时看手里这布可是冰蚕丝,名贵的紧,老太君怎舍得送这么好的东西?
晴河也煞有介虑。
睨着手里的冰蚕丝,容尺素眸色沉了沉。
“你拿这布到锦绣坊那里按照莺侧妃的身形做一套衣裳,给莺侧妃送过去。”
兰溪颇有不解容尺素的意思,不过还是照做。
月上枝头,华灯初掌。
商亲王府随着越晚的到来,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云恒还没有回来,兰溪问容尺素要不要出去寻。
容尺素寻思了一会,方想说不用时,恰好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春景春秀正搀扶着云恒进来……
第86章 不死心的老太君
“王妃。”春景唤了容尺素一声。
容尺素睨着云恒:“怎么回事?”
春景答道:“回王妃,王爷喝醉了。”
正说着,云恒大手一扬,挣脱开春景的搀扶:“我没喝醉。我还能喝,怎么会喝醉?”
话中带着浓郁的?音,脸红耳赤的模样,分明就是喝醉了!
嘴硬的男人,没了春景搀扶,身形太壮硕,春秀一个人支撑不住,险些就要倒了下去,幸好晴河过来搭了把手。才没有倒下。
容尺素捏着眉心,有些头疼,让两人把云恒搀扶进去。
去打了盆热水进来,就让众人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容尺素与云恒两人。
云恒躺在床榻上,紧皱着眉宇有些痛苦难受,喃喃地不知道念着什么。
容尺素扭干打湿了水的绣帕,替云恒擦拭脸,云恒想要拂开,容尺素使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压制住云恒结实有力的手臂:“王爷,你醉了,别乱动。”
“我没醉。”明明就醉的要死。还在死鸭子嘴硬的逞强。
容尺素甚是无奈。
用绣帕替云恒擦拭了脸,颈脖,刚准备替他脱掉身上的衣裳时,双手突然间被人抓住。
“素素……”男人昧着的眼朦胧的盯着她。
怔了怔:“怎么了,王……”她话还没有说完,被云恒压在了床榻上,闷哼出声,男人突然间吻上了她,含着她的唇,侵略她的唇?,在里面搅动着吮吸着她甜蜜。
吻到快呼吸不过来。云恒才放过她微微有些红肿的唇,而,顺着下巴吻了下去,边解着她的衣裳,舔舐着容尺素的颈脖、性感的锁骨,留下一个个爱痕。
“王爷……放开我……”娇!喘着,容尺素推搡着想要挣脱云恒,她快要被他压着呼气不过来了。
男人不放。她捶打着男人。
云恒抓着她的手,似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疼得发麻,不知道云恒是发了什么疯,吻着她都用那么大的力气,她快要被他揉碎了。
疼得咽呜,出口的声音却是清冷:“你弄疼我了,放手。”
好一会,容尺素都要发飙了,这个男人才停顿住揉虐她的动作,她来不急多喘口气,睁开眼,对上男人赤色的红瞳,有些吓人。
“你做什么,云恒?”容尺素有些不悦,连称呼都直呼了他的全名。
做什么?
男人紧抓着她的手,眉眼间不知道那里来的那么多的怒气。他瞪着她:“容尺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红了眼,抓着她的手的力气也加大了些。
她疼得发麻。
心里有没有他?
顿了顿,她一瞬没有反应过来。
见她不说话,云恒的情绪有些激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容尺素,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到底还有我怎么样?你说啊,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这么久了,是块铁都被焐热了,为什么你还能这么的无动于衷?”
容尺素有些没有反应不过来,男人却质问她:“你心里藏着的人到底是谁?李存峰?还是慕白?还是你所谓的青城……”
“你的心里到底还有谁,到底要我怎么做,我才能进入你的心里。”他沙哑的声音几近怒吼。
熏人刺?的酒气喷了她一脸,呛?的厉害,白净的脸染上粉红,昏暗灯光照洒下,更显娇媚动人,宛若黄昏下的娇花。
容尺素懵了,被云恒的话砸晕了。
她心里到底有谁?!!!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好半天,容尺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怒瞪着云恒。
一喝醉就发疯,疯子!!!
黑白分明的眸子,那怒气清晰可见。
云恒紧锁着她,与她对视。
张了张口,他想说什么。
可看着她倔强的小脸,他还是败下了阵,把脸埋在她削瘦的香肩,吮吸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对不起,对不起素素……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发脾气的。”他声音低近呢喃一样祈求着她的原谅,健硕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身子颤了颤,长睫轻颤,声音清冷:“你起来。”
“素素?”男人望着她,澄清的眼眸跟个不知世俗的小孩。
看着倒是让人生不出脾气来。
云恒认错的态度诚恳:“是我不对,素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该乱喝酒,还跟你发脾气的。”
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
沉默半响,云恒做好了容尺素会生他气,打他或者骂他,女人却是闭了闭眼,用冷漠的口吻问他:“为什么喝酒?”
“对不起。”他抿紧薄唇,被容尺素瞪的心虚,就把下午看到的告诉了她。
末了,扯了扯容尺素的衣袖:“素素,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事到如今,还敢祈求她的原谅?
“起来。”
仲怔片刻,云恒不起来,反而抱得她更紧:“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低头去吻她的睫羽、眼睛:“我真的错了。”
头有些疼,她倒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装无辜了。
不想跟他闹,可一想到云恒就因为看到了她跟慕白一起,什么都不问,就如此,容尺素安能不气?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想她的?
她在他心里就是那样随便的人?
“你就是那样想我的?”这样想,容尺素这样问了出来。
云恒愣了愣,有些不理解她的话,目光略有疑惑,等反应过来,云恒连忙摇头。
“我没有。”
“没有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是我脑子坏掉了,才会怀疑你,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素素,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吧。”他装傻,装可怜。
以往的教训,云恒不跟容尺素硬碰硬。
否则吃亏的还是他!!
容尺素挑了挑眉,轻启朱唇,眼里有讥诮,笑了似得问他:“原谅你?”
“嗯。”云恒点头如捣蒜,只见容尺素突然间推开他,一脚把云恒踹下了地,猝不及防,落地时,云恒痛呼了一声,甚是委屈。
“素素……”
容尺素勾起的嘴角有些讥讽:“不是要我原谅你吗?今晚睡地板!”
话说完,丢了一个枕头给云恒,翻过身,盖好被子,就不再看他。
云恒咧了咧嘴,坐在地上扶着腰,屁!股一阵麻痹地疼痛,盯着容尺素的背影闪了闪,有些心疼、有些懊悔方才自己的冲动。
他这是……!
云恒轻叹,只道是吃醋吃傻了。
怕惹怒容尺素,他不敢上床,从柜子里拿出了另一床棉被,在地上凑合着睡。
屋子里虽然有暖气。
但十月多的天冷的刺骨,地板又硬又凉,极不好睡。
不过云恒好歹也是吃惯了苦的人,对他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想着容尺素还气着他,盯着容尺素的背影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容尺素是铁了心要给他一些惩罚,也就闭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就让这死男人睡地上。
看他长不长记性,往后还敢不敢胡乱发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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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落幕,朝阳初升,云恒睡得不好,导致今日上朝也是无精打采,因此还被皇上点了名,招朝臣打趣了两句,是不是昨夜商王妃缠人的厉害,费尽了精力才会如此恹恹。
甚至下朝时,还有资历老的官员拍着云恒的肩膀,建议云恒节制一些,否则老来可要得不偿失等诸多之类的话,但都被云恒一笑置之。
若真是如同他们所言,容尺素缠人的厉害就好了。冬夹叉技。
可惜,那女人现在是理都不想理他。
往日心情不错,还会起身服侍他起身穿衣,送他出门。
可今日雷打不动,他想跟她说话都不理,完全无视了他。
辞别了一些同僚,云恒恹恹的方想要回去,寻思着路上买些什么小玩意回去哄容尺素开心。
肩膀被人拍了拍,云恒回头,原来是老丈人容明清站在他身后,云恒拱了拱手,给容明清问好。
容明清笑了笑,问道:“可是跟靖宁吵架了?”
云恒仲怔片刻,虽不知容明清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是如实点头,苦笑了一下。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容明清脸上并无恶意,联想着上一次容尺素能跟他回家,是多的容明清帮忙,云恒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容明清。
容明清闻言,扶着胡子,无奈的笑了笑。
云恒不解,皱眉望着容明清:“岳父大人笑什么?”
“你啊。”容明清好笑,又叹了叹:“靖宁这个孩子,脾气孤高,你这样怀疑她,还做出那些事情,也怪不得靖宁会生气。”
“不过只是罚了你睡地上,并未有把你赶出去,倒也不是很过分。靖宁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你回家诚心诚意,用些耐性哄哄她,便好了。”
云恒有些狐疑,这么简单,怎可能就把她哄好?
若真如此,那么昨夜难道他还不够诚意吗?
容明清看出云恒的疑惑,且笑不语,只让云恒再回家试试就好。
云恒听完,倒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与容明清道了声谢谢,便笑的开怀的回府。
到大街上的时候,云恒骤然想起再有几日,便是他与容尺素成亲一年了。
伫立在街上,若有所思了起来。
思虑半响,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今日一日不见云恒回来,容尺素也不在意,心里还气着云恒昨夜之事。
茗侧妃见容尺素闷闷不乐,见天气不错,便邀约容尺素到花园里走走。
逐渐步入冬天,花园里的花除了一些菊花、木芙蓉,其它的花都纷纷枯黄凋谢。
“王妃可是跟王爷吵架了?怎么如此闷闷不乐的?”茗侧妃问容尺素。
容尺素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府中的消息倒是灵通,才不过一个晚上,她与云恒吵架的事情,便大家都知道了。
茗侧妃怕容尺素误会,想要解释,张了张口,听容尺素道:“无妨。”
额。
愣了愣,一时间竟是不知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来传话,老太君病魇了,让容尺素过去。
闻言,茗侧妃担心的望了眼容尺素。
这个时候,老太君怎会病了的?
容尺素不多言,只道过去看看。
刚进门,门外就站满了侍妾侧妃,一如上次老太君被赵悦灵下毒一样那般多人。
虽然近来死了好几个侍妾,但府中却还有着不少,见到容尺素过来,纷纷给容尺素行礼。
容尺素问为首的秋侧妃、莺侧妃:“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太君如何了?”
秋侧妃摇了摇头:“妾身也是刚过来,并不知晓,大夫还在里面给老太君诊治。”
容尺素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时秀嬷嬷送大夫出来了。
众人纷纷迎了上去,问老太君如何了。
其中莺侧妃最为紧张担忧老太君的病情,反倒是容尺素和茗侧妃脸上有着别的深意。
秀嬷嬷清了清嗓子,什么都没说,只是问府中所有的侍妾是否都来?了之后,就让下人去搜大家的院子,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容尺素问秀嬷嬷:“秀嬷嬷何以如此大动干戈,可是老太君如何了?”
秀嬷嬷望了一眼容尺素,道:“老太君从昨夜开始就一直梦魇,噩梦连连,睡的极是不好,换了几个大夫也无用。”
“老太君怀疑这屋子恐是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有什么邪气的东西在作怪,所以命老奴让人去搜查一下王妃、与诸位主子的院子,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秀嬷嬷的话音落下,院子里骤然炸开了。
不干不净的东西?容尺素眯起了眼眸,有些好笑。
这个把戏都玩了好几次了,老太君竟然还不死心。
她倒是想看看,老太君此番目的又是为何。
望着眼前恭敬,进退有余的秀嬷嬷,容尺素道:“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想要陷害老太君自然是不能轻饶的,秀嬷嬷此番也是为了老太君身子着想,本王妃自然不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