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婷说:“那好,下午我抽时间专门做这件事。过几天我们又可以接山东一个旅行团了。”
齐凤瑶叮嘱说:“这次接团一定要把方方面面的环节做好,千万不要再出现意外的事情。”
说起那件令人气愤的事情,张婷婷问齐凤瑶:“上次有人冒充我们旅行社打人的事情公安局调查得怎么样了?”
齐凤瑶摇摇头,说:“后来公安局来人找我调查过,说估计是一般的社会治安案件,没有太多的线索,可能会不了了之的。”
张婷婷不满地说:“不了了之?那些坏家伙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啊,要不是丹明大哥,我们碧海旅行社就死定了!”
齐凤瑶叹了口气,说:“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公安局也有好多事情要做,我们就当一次教训来汲取吧。”
张婷婷随口说道:“丹明大哥真是一个好人。”
齐凤瑶把几本新买的旅游法规之类的书递给张婷婷,说:“别说别人了,我们赶快做自己的事情吧。”
齐凤瑶的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张婷婷很有礼貌地迎上前,问那女人:“这里是碧海旅行社,您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拘谨地望了望张婷婷,又望了望齐凤瑶,说:“两位小姐,我叫黄白菊,是从外地来打工的,你们旅行社里需要打杂的人吗?我什么都可以干,只要你们留下我就行!”
见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老实厚道的女人是来找工作的,齐凤瑶走到她面前,和善地说:“黄大姐,我们碧海旅行社规模很小,只需要业务人员,不需要像您所说的什么打杂的,就是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们自己也能处理得了。所以您的要求我们没有办法满足。”
黄白菊失望地点点头,说:“你们不用我我没什么可说的。打搅你们了,再见。”
齐凤瑶叫住黄白菊,对她说:“黄大姐,街对面有一家家政公司,据我所知,他们正在招聘工作人员,你可以到那里去试试,我觉得你肯定能行的。”
黄白菊感激地笑了笑,说:“那我就去试试吧,谢谢你。”
齐凤瑶转身刚要继续收拾东西,手机响了。是苏江礼打来的。
“我正在收拾东西,感觉真的不错。你在哪里?”齐凤瑶接通了手机。
手机里传来苏江礼有些得意的声音:“凤瑶,我就在你楼下,我要请你下楼看一样东西,相信你会惊喜的!”
齐凤瑶对着手机问:“什么东西?”
“你下楼就知道了。”苏江礼说完挂断了电话。
齐凤瑶不知道苏江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没来得及和张婷婷打招呼就坐电梯到了楼下。
“江礼,你要我看什么东西,还要给我惊喜?”在写字楼门口,齐凤瑶一见到苏江礼就问。
苏江礼照旧用那种含着无限柔情的目光望着齐凤瑶,手往身边指了指,说:“请往这边看。”
齐凤瑶扭过头,看见苏江礼身边停着一辆“奔驰”车,车上的牌照告诉齐凤瑶:它就是那天被人抢走的车子。一时间,齐凤瑶惊讶地脱口而出:“‘奔驰’车?它……它那天不是被人抢走了吗?”
苏江礼伸手揽住齐凤瑶肩头,说:“不错,它那天是被人抢走了,那个家伙把这辆车低价卖到了外市,我又把它买了回来。怎么样?你难道不惊喜吗?”
齐凤瑶高兴地对苏江礼说:“这件事真出乎我的预料,我还以为车找不回来了呢。你是怎样发现这辆车的?又怎样买回来的呢?”
苏江礼冲齐凤瑶做了个鬼脸,说:“凤瑶,这些事情我就不用跟你说了,就是说你也不会太明白,总之车完璧归赵我们皆大欢喜就是了。”
齐凤瑶靠紧苏江礼,说:“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来真像是做的一场梦,我好后怕。”
苏江礼郑重地说:“你我共同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磨难,事情本身确实让人后怕,但也就是这件事才真正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危急时刻你向我说出了我期待已久的话,即使这辆车回不来也值得!”
齐凤瑶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叫起来:“我们快报警吧,把抢车的那个人抓住,这样他就不能再去害别人了!”
苏江礼嗔怨地对齐凤瑶说:“车都回来了还报什么警啊?破财免灾吧。哦,要不要我上去帮你收拾一下?”
齐凤瑶摇摇头,说:“啊,不用了,没有多少东西,我和婷婷两个人足能忙过来的。”
苏江礼顿了一会儿,说:“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就这样说定了,中午我来接你!”
就在这天上午,丹明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倒了!
十点钟的时候,贾民给丹明打电话说他就在晚报社门口,有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丹明。丹明放下手中的稿子赶到了报社门口,贾民果然等在那里。
丹明快步走过去,热情地问道:“贾民,你找有什么事情呢?”
贾民未曾说话,眼泪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哽咽着对丹明说:“丹大哥,你再也……再也见……见不到我……我姐姐了……”
丹明被贾民的神情搞懵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吃惊地问贾民:“你姐姐去哪儿了?”
“她……她不在……人世了……”贾民艰难地吐着字音。
“什么?贾民,你……你说什么?”丹明的身子猛地一颤,脑海里“嗡”地响了一声,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贾民一双泪眼望着丹明,继续重复着:“我姐姐……她……她死了……”
丹明猛地抓住贾民的手,大声问:“这……这怎么可能呢?”
贾民擦了擦眼泪,说:“丹大哥,如果不是事实,我会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吗?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丹明相信贾民的话了,吃力地问贾民:“她……她是什么时候……”
贾民回答道:“就是前几天上午文化西路路口那起车祸……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想到……”
贾民的话还没说完,早已经泪流满面的丹明近乎疯狂地大叫起来:“贾红,贾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喊完,他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了,心头痛楚得仿佛被一千只手撕扯着,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他没有想到,那个漂亮、时尚、开朗、善良的贾红会这样突然离开了这个繁华的世界,而且就是他那天采访过的那起车祸的受害者,可是他当时竟然没有……他在心里咒骂着自己:“丹明,你是一个什么记者啊,你怎么没有问清楚受害者的情况啊?你是一个混蛋记者!混蛋!混蛋——”
丹明的巨大悲恸使贾民震惊了,他虽然同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但还是抱起了丹明。
丹明浑身颤栗着,他握住贾民的手,哭着连声问:“她现在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贾民轻声说:“我和爸爸妈妈已经把我姐姐安葬了。丹大哥,我来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不是让你悲伤的……”
丹明冲动地喊起来:“我无论如何做不到不悲伤,贾红是我的朋友,她还没有品尝到生活的甘甜就走了,我应该为她悲伤的!”
贾民点点头,激动地说:“丹大哥,你是我姐姐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爱的人,为了让她的灵魂在天堂得到安息,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丹明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贾民,坚定地说:“贾民,只要我能够做到,不要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我也会答应的!”
贾民从衣袋里掏出一部红色的精致的女式手机,递到丹明眼前,说:“这是姐姐的手机,我想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不仅仅是留作纪念,而且要天天带在身旁,这样,我姐姐就在永远在你身边了,她就会含笑九泉了。这就是我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丹明一把捧过手机,紧紧捂在胸前,说:“能,完全能!我要把它带在身边,永远记住她,怀念她!”
贾民低下头,眼里再次涌出泪水,说:“其实姐姐是带着的深深遗憾走的,她的遗憾就是……”
丹明打断了贾民的话:“贾民,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有负于她,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她的人就是我,我会负疚终生的。贾民,你是不是恨我?”
贾民真诚地说:“丹大哥,我没有恨你,因为姐姐不恨你,所以我也不会恨你的。”
丹明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死神要夺去她的生命?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贾民握住丹明的手,说:“姐姐的突然离去使我一下子懂得了很多事情,包括爱情……姐姐临走前脑子里最先想到的那个人肯定是你,丹大哥,这一点虽然是我的推测,但我坚信不移!”
丹明把那部漂亮的手机藏好,迫不及待而又不容反驳地对贾民说:“贾民,请带我去看看她,我要和她静静地呆上一会儿!”
一辆出租车把丹明和贾民拉到了位于市区西郊的墓地。
丹明默默地伫立在贾红的墓碑前,眼里含满了泪水,轻声说着:“贾红,你不该走这么早,你的离去使我失去了一个完美的朋友,你的热情、善良就像两团火烧灼着我的胸膛,你让我的心在颤抖。我相信,你的灵魂在那个世界里依然绽放着芬芳的色彩,你不会孤独的……我没有给你带来欢乐,却给你带来了伤害,在你面前,我是一个缺少温情的人,这是我一生难以弥补的缺憾,如果有来世,我愿意付出一切疗治你的伤痛。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齐凤瑶,最愧对的是你,但我真的无法从齐凤瑶身边走开,更不能欺骗你,欺骗你就是对真诚的亵渎,就是道德上的罪人,或许生活本来的面目就是这样的,是很难改变的。其实,我也在承受着爱的痛苦啊,我爱齐凤瑶,可是我难以走进她的心中,这些天,我总是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值得我爱,但我没有答案,我无法强迫自己忘记她,因为她在我心目中是那样的重要。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可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能够倾诉心曲的人了。贾红,好妹妹,原谅我吧,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每个周末都会来看你,和你说话,给你看我写的稿件,告诉你我们这个城市里发生的每一个变化。爱情无价,友情同样无价!”
忽然,丹明眼前出现了幻觉,看到贾红站在了他面前,笑靥像艳阳下刚刚绽放的鲜花,那么美丽、那么清甜、那么自然、那么纯洁。丹明听见她对自己说:“丹明,谢谢你来看我。你不用自责,你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爱情是要选择的,选择齐凤瑶是你的权利,如果你能够和她在一起,这是你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因为我愿意我爱的人得到幸福!”
丹明听见自己愧疚地对贾红说:“贾红,你是一个高洁的人,你纯真得像天使,美丽得像仙子,你应该去爱比我优秀的男孩子!”
贾红俏皮地撅起了小嘴,说:“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最优秀的男孩子,我为能够爱你而自豪,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成了我美好的记忆,它们将伴随我在天国中祝福你。爱情有时候是需要磨炼的,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也是最富有意义的,她是你爱的人,你就应该去努力地追求她,用你的真心去打动她。执子之手与子同行,这很可能就是你和齐凤瑶的归宿,祝福你们,祝福你们!”
丹明还想对贾红说什么,可是贾红的身影却像一片白云似的从他眼前飘走了。丹明心情激荡,轻轻吟出了一首小诗:“贾红,贾红——一个飘逸的身影走了,如同一片柳絮被风卷走,留下的是缕缕真情,带走的是阵阵欢歌。你微笑着走进地平线,青春的身影把我的心儿照亮,孤独时唱一支久别的歌吧,我们是永久的朋友。贾红,就让这首没有什么文采的小诗陪伴着你吧,朝阳和雨露会使你更加漂亮、迷人的!我走了,贾红!”
市内某商场儿童服装专柜前迎来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她就是齐凤瑶。
齐凤瑶为女儿华华挑选了两条裙子,去收银台交完款,走出商场,欲招手打车,苏江礼像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开车停在了她身边。
“凤瑶,上车吧。”苏江礼摇下车窗玻璃,说。
齐凤瑶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苏江礼很随意地拍了拍方向盘,说:“我在准备那个酒会的事宜,这家商场在我的联系范围之内,我刚刚同总经理敲定完礼品的事情。来,到车上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齐凤瑶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问:“什么事情?”
苏江礼扭过头,望着齐凤瑶的脸色,慢慢地说:“我决定通过法院登报声名和她离婚,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没有耐力再等下去了!”
齐凤瑶目视着前方,说:“我们走吧。”
苏江礼不解地问:“怎么?凤瑶,你不高兴吗?横在我们之间的那座无形的高山就要坍塌了,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爱我了。你听,我的心都激动得‘咚咚’直跳呢!”
齐凤瑶把目光移到苏江礼那张写满了疑惑的长脸上,说:“所以我说‘我们走吧’,难道表达一种情感非要表现在脸上吗?”
苏江礼恍然大悟地笑起来,说:“凤瑶,你让我吃了一惊,看我怎么罚你!”
齐凤瑶也笑起来,问:“怎么罚我啊?”
“罚你对我说一整天爱我。”
“不,才不呢!”
“小傻瓜,我说罚你你还当真了?你只要说一句爱我我就满足了。现在能说给我听吗?”
齐凤瑶娇羞地把身子靠在了苏江礼的身上。
翌日下午,曾晖拿着一张报纸走进了“天伦大酒店”苏妻住的房间内。其时,苏妻正在临窗远眺。
见曾晖走进来,苏妻先是从坤包里摸出一沓钞票扔给曾晖,然后坐在椅子上,问:“你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
曾晖把报纸递到苏妻手上,说:“您自己看吧。”
苏妻接过报纸,刚扫了几眼,就“霍”地站了起来:“怎么?他登报声名和我离婚?好,好啊,他终于迈出这一步了。他输了……哈哈,他输了,不过他不是为我而输的,他是为那个齐凤瑶而输的!”
曾晖稀里糊涂地问:“舅母,您说我舅舅什么输了?”
苏妻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话语里分明有一种烦躁:“你不要问了,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他输了,我就赢了吗?我也没赢啊,我输的是什么我最清楚,最清楚!曾晖,你走吧,走吧,这里不需要你!对了,从现在起,你不要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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