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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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别跑!-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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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要回到被文晴抱着入睡的日子吗?
  诚然,那样着实很暖,不至于像这两日一个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会胡思乱想前世今生的掰扯不清。
  可,那样不对。
  “先别……”二字刚要冲口而出,上官橙对上了文晴的双眼,那双大眼睛一定有魔力吧?上官橙想。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生生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乡啊!
  上官橙暗自摇头叹息——
  为自己的犹疑不决,更为即将面对的内心谴责。
  被文晴搂紧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皆是煎熬。
  一方面是觉得欺骗了文晴的感情;另一方面又觉得背叛了太平,虽然那人早已不知消失到历史的何处去了。
  文晴安顿好上官橙,就去厨房熬她的二十四孝红糖水去了。
  上官橙窝进暖和的被子里,小|腹的疼痛稍缓,混沌的大脑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看文澜的架势,显然也是从大唐穿越而来的。应该也是魂穿的吧?不然,她怎么能那般熟悉自己,而自己对她的脸则全然陌生呢?要知道,这副身体和自己的前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想来只是巧合罢了。
  这两日夜晚难以入睡,上官橙就抱着笔记本上网查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她已经大概搞清楚穿越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猜想自己的情况应该属于魂穿。自己当年在李隆基面前投火自戕,恰好与这个世界的上官橙在片场遭遇火灾相契合,于是因缘际会,自己想死却没死成,莫名地灵魂穿越到了上官橙的身体上。
  然而,原来的上官橙去了哪儿呢?上官橙宁愿相信那个倒霉的女人的灵魂同时穿到了自己原来的身体上,并且能够活下来,所谓“对穿”就是这样。
  若是如此,她心中的愧疚至少可以减少几分。
  可是,现实却是,“上官昭容墓”明晃晃地摆在那儿。虽然自己的尸身没了踪影,但谁又能保证不是被毁了呢?
  或许,原来的上官橙的灵魂能够穿越到别的什么人身上,总之只要活着就好。
  上官橙唯有如此祈祷上苍。
  既然自己和文澜都是从大唐穿越而来的,且不论文澜到底是何许人,那么——
  上官橙脑中划过一个念头,只是想想都禁不住浑身颤抖:太平难道不能穿越而来吗?
  网上说,历史上的太平最后被李隆基逼得自缢而亡。若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么自己和太平之间会不会有某种牵绊?这种牵绊会不会牵引着太平的灵魂也来到这个世界上?
  上官橙激动难抑。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离奇,或许她的穿越、文澜的穿越都只是巧合罢了,也或许这天地间的灵魂不过就那么些,这些灵魂一遍遍地轮回投胎转世,而自己恰好又和文澜同时轮回到了这一世,太平却早不知轮回到哪一世去了。
  话说,上官大人,您要是知道这世界上光人类就几十亿,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鼻端飘来糊香的甜味,打断了上官橙的思索。
  “来趁热喝了,肚肚就不疼了。”文晴柔着声音,坐在上官橙身侧,左手托着一只隔热小碗,右手捏着一把勺子。舀了一勺红糖水,吹了吹,递到了上官橙的嘴边。
  上官橙微赧,像照顾孩子一样被照顾,这着实让她难为情。
  “我自己来……”她红着脸,就要接过文晴手中的勺子。
  “别介……”文晴稍稍躲开,“烫着你再……张嘴,啊——”
  上官橙臊得一脸红晕,拗不过她,只得微微探身,轻启檀口,囫囵吞下了文晴递过来的勺子。
  这是紫砂糖的滋味,只不过要比前世的紫砂糖味道纯粹些,不那般涩口。
  上官橙抬眼,正对上文晴的眸光,文晴眼中含着笑意:“好喝吗?”
  上官橙无奈地默叹,在文晴眼里,自己定然是一无所知如婴孩。
  上官橙回了文晴一个淡淡的笑容,接过文晴手中的碗和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
  文晴欣赏艺术品一般目不转睛地凝着她,却不知上官橙脑中正思考个不停。
  文澜之前说什么来着?
  她说文晴“光屁股的样子”她都见过?
  如果没记错,文澜应该只比文晴大两岁。那么文晴“光屁股”的时候,文澜至多不过四五岁,四五岁时发生的事会有多深的印象?
  莫非这里面有文章?
  上官橙心里想着,突然开口问道:“你和澜姐一起长大的?感情这么好?”
  文晴不成想上官问起了文澜的事,心道上官是你傻傻都不记得了啊,只好如实回答:“澜姐是我伯父和伯母的独生女,他们也算是中年得女,爱若珍宝。我爸不是圈里的吗?他不愿让家里人牵涉进这个复杂的圈子,所以伯父伯母除了是公司的股东之外,很少来往。后来,我伯父伯母出了车祸,双双故去,只留下澜姐一个人。她那时候才八岁,我爸心疼她,就领回来和我一样照顾。爸爸去世之后,妈妈就成了她的监护人。”
  上官橙听得认真,间或抿一口红糖水。
  这样说来,文澜在八岁之前几乎和文晴没有交集,那么“光屁股的样子”又从何说起?
  难道说的是前世?
  上官橙目光一凝,诧异地猛然抬头。
  文晴被她眼中的惊恐吓了一跳,难道红糖水里喝出小强了?
  “怎么了?”
  上官橙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澜姐挺可怜的。”
  文晴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挠挠脑袋:“我还好,我还有妈妈陪着我。澜姐的父母都不在了,才是真可怜。她又一向要强,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我有时候都不知道她想些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
  上官橙嘴角微抽,我怎么不觉得文澜可怜?看她倒是疼你疼得挺自得其乐的。世间最疼爱自己的莫过于母亲,难道她前世是你的母亲?
  瞧文澜处处为难我的架势,极有可能是韦后那毒妇,而你……上官橙倒吸一口凉气,上辈子不会是安乐公主李裹儿吧?
  上官橙忍不住细细端详起文晴来——
  样貌不像,李裹儿比你漂亮得多。
  性子吗?这傻乎乎又莽撞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上官橙暗笑。
  不过,李裹儿周身不会有这等温暖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薄荷味道。李裹儿一向只喜欢繁复华丽之物,怎么会让自己沾上这等清冷的气味?
  若非说相像,那也只有太平了。
  太平……
  文晴会是太平?
  那文澜就是武皇陛下了?
  上官橙你一定是思念疯魔了。
  上官橙暗嗤自己异想天开,且不说武皇陛下会不会那等小肚鸡肠地瞧自己一个又一个地闹笑话,只说太平,那等飞扬跋扈的人,会这般体贴自己?会放下身段来照顾自己?会处处谨小慎微体量自己的情绪,做小伏低地一心一意围着自己转?
  那人,就算散了神魂,也永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永不会放下自己高贵的身段。
  不——
  上官橙想,我不要她散了神魂,不论她在哪一界哪一世,我只愿她平安喜乐无忧无恙,就像……就像她及笄时陛下赐给她一直挂在颈间的玉牌所刻的那般:寿考绵鸿,含章可贞。
  既然韦后和李裹儿都能到这世上来,何以太平不能来?
  上官橙的小|腹又一阵不争气地抽痛,她猛地灌下最后一大口红糖水,脑中残存的念头只有——
  我要找到太平!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文晴眨巴眨巴眼睛,不懂何以上官问完了澜姐的身世就跟变脸似的。先是不错眼儿地盯紧自己,不是含情脉脉的那种,而是一副要穿透自己的架势。文晴心道盯就盯吧,甭管什么眼神,只要是来自上官的她都喜欢。可紧接着,上官的脸上又是风云变幻,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咕噜噜”灌下一大口红糖水。
  瞧您这气势,是要去景阳冈打虎吗?文晴瞠目。
  事实证明,上官橙不及武松。人家武二郎灌了十八碗烧刀子,还能借着酒劲儿上山打虎;可上官橙不过灌了一碗红糖水,就“倒也倒也”了。
  文晴趁着那碗还没扣在床单上,明智地靠前,一手揽住上官橙瘫|软迷糊的身体,一手接过她手里颤巍巍的小碗碗,转身放在了床头柜上。
  就您这还没长全脑仁儿的小身板,还想学人家武二郎呢?
  文晴默默吐槽。
  上官橙软绵绵地倚在她身上,脑中还有一丝清明。她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副身体,以至于一旦耗用过大就会不堪重负。加上月信导致的身体虚弱,双管齐下,自然容易疲劳。
  一般人这种情况下,想的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可咱上官大人不是一般人,人家此刻想的是“得多用用这副脑子,多磨多练才好”。
  对,磨练磨练嘛,磨着磨着就熟练了。

  ☆、第71章 良攻文晴

  “还疼吗?”
  文晴微垂着头,看着怀里上官橙的发心,嗓音软绵得快能掐出水来。
  上官橙像一只还没长全绒毛的小猫崽儿,四肢和躯干都没什么力气,只能靠依偎着文晴来撑住自己的身体。
  上官橙脸色苍白,放任自己在文晴的怀抱里。她深觉这副躯壳还不如自己前世的那具,这是要用剧痛来惩罚自己的霸占行径吗?
  文晴可是相当清楚上官“那几天”是何等虚弱的。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上官橙一旦来了大姨妈,疼得要死要活那是肯定的,不过那时候的她可不会这么又乖又柔顺地靠在自己怀里。上官橙会闹,真的会闹。非要闹得自己心烦意乱恨不得替她伺候大姨妈来换她闭嘴才算善罢甘休。过去的上官橙向来不知忍耐为何物,除非是在她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比如为了搭讪某位大导演而忍受其下面的工作人员的冷言冷语,比如为了得到某个心仪的角色而不惜寒冬腊月里露着肩膀头子拧着胯骨轴子穿着晚礼服勾兑一众投资方。
  那样的上官橙太过功利化,目的性太强,强得让文晴自以为健康无比的心脏也忍不住停跳两下来抗议。
  眼前的上官橙则像是原来的镜像,全然是反过来的。文晴甚至担心她正在承受的疼痛,比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厉害。几天以来,失忆后的上官橙愈发给她一种极度能忍耐的印象,那是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状态。
  文晴这会儿倒是宁可她闹自己,至少能显得活泛些,而不是这样楚楚可怜地让人更加心疼。
  “要不……”文晴试着张了好几次嘴,最终总算是把话说出了口,“要不吃点儿止疼药吧?”
  “止疼药?”上官橙柔柔弱弱的声音,闷闷地在文晴的肩头响起。
  文晴说完就后悔了。止疼药不外乎芬必得什么的,那东西咋一吃是有效,可以缓解剧烈的疼痛。不过,那种东西说白了就是麻痹神经。如果养成了药物依赖性,极易成瘾。而且,大量的服用也会导致身体抗药性的增强。今后真到了不得不吃的时候,别说芬必得了,杜|冷丁都白扯。
  文晴就亲眼见过一起拍戏的一个女艺人被痛经困扰,每每来大姨妈必要服下芬必得。她当时好奇,就问对方这样能止疼吗。没想到对方的答案却是“习惯了,每个月那几天不吃不踏实”。
  可见,神经性药物依赖多可怕。
  说到杜|冷丁,文晴脑中忽的一闪——
  杜|冷丁,不就是盐酸哌|替啶吗?
  她瞬间想到了当日文澜受伤时她急匆匆往医院赶,在大厅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
  自己当时走得太急,撞倒了她,还撞翻了她包里的药物。自己是很抱歉地替对方拾起的,可没想到对方不但不感激,还吓得够呛,那样子倒像是恨不得立时长出七只手八只脚来,把地上的东西捂得一丝不露才好。
  文晴记得清楚,自己当时扫了一眼地上的药盒子,除了常见的芬必得,就是恍惚而过的什么“盐酸哌”,后面的字她没看清楚。
  现在想来,那个药盒子的样式、颜色,不就是“盐酸哌|替啶”吗?
  要问文晴为啥对这东西如此熟悉,那还要从她的姬友圈说起。
  文晴的姬友里,虽然每个人都有五彩缤纷的身世,不过,要论背景复杂,无人比得上皇甫缃。
  皇甫缃原来是做什么的,不说也罢,坐着菌还要在jj混下去,一些些不河蟹的还是不要让它们出现的好。何况人家皇甫早就洗白白了,人家是“做正经生意的”。
  皇甫缃名下产业驳杂,其中就包括酒吧。文晴没少在那里玩耍过,呼朋引伴或者被呼唤的事儿她“年轻那会儿”也没少干过。
  酒吧这种地儿本就是个灰色地带,只要不是来砸场子搅局儿的,就算你脱得连条裤|衩儿都不剩,也没人意外,说不定还有喊好助威的。
  在酒吧里,来了兴致难免要做些“更尽兴”的事儿。这种事儿文晴自己是没做过的,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和多年来的耳闻目睹不允许她做出那种事来。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观摩别人。她就曾好多次亲眼见过几位道友躲在小卡座里吞云吐雾,甚至有人用小砂轮划开学名叫做“盐酸哌|替啶”的玻璃瓶颈,茹毛饮血般生灌的。那画面太美,不想也罢。
  难道那个高挑的美女是个道友?从医院里搞出来杜|冷丁私用的?被自己撞破了好事,所以才惊惶若斯?
  文晴暗暗猜想,继而觉得好生遗憾。那还真是个美女,有点儿冷,有点儿孤傲劲儿,尤其她和文澜有几分相像,更让文晴有了些许好感。
  想想这么美的人,居然是个瘾|君子,还真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儿。
  不过,那个美女的脸色还真是不太好。白是真的白,那个人的肤色应该就是那样的白皙。可那天文晴眼里的白,却是“苍白”的白,总之是一种不健康的脸色。
  所以,要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文晴更觉得自己是个健康向上的好青年了,想自己娱乐圈沉浮近十年,竟然如此不染尘垢、如此纯洁似白莲花,真是不被自己感动都难。
  就在文晴自我陶醉的当儿,上官橙已经昏昏沉沉地窝在她怀里睡过去了。
  即使战斗力强大如姨妈,她老人家也有累了的时候,怎么说也是偌大年纪了嘛,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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