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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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叔,不可以-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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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就见到连少卿脸色绯红,却是不害臊的仰着头,说道:“那是,她有本少爷这么好的男友简直是幸福死了。”
“刘奶奶,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我一跟班,我有男朋友。对了,我……我母亲知道吗?”我把拿着水杯在手上,连少卿非常体贴的把水杯接过去,放在桌上。
他撅着嘴,好像有些不服气,自语道:“你见过这么帅的跟班吗?”
刘奶奶看着连少卿的样子,又是哭又是笑,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还没敢告诉。安嫂年纪大了,我怕她听了也受不了。”
这件事情,难道她想瞒着我母亲一辈子吗?
我……
我不想委屈了我母亲,我和她都很珍惜她肚子里的宝宝,我不想让她受刺激。但是,父亲命悬一线,我只想让母亲再看看她。
我相信母亲她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都想见父亲最后一面。哪怕是看不到父亲的容颜,她用纤细的手指,也能摸出父亲身上她熟悉的触感。
“刘奶奶,你……你帮我把母亲带来吧,她总有资格见父亲一面吧。”我说的时候已经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了,但是却能看清房间里那些阴晦的,不干净的东西。
我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能看到一点模糊的东西的时候,才缓过一口气。
我要是现在就瞎了,我就又成为大家的一个累赘,我当然不想成为累赘了!
刘奶奶答应我之后,离开了病房。
我现在把连少卿的整个轮廓看的清清楚楚,我问他:“那个人给我的信,是不是在你手里,你看过了吗?”
“本少爷……才不会拆阅别人的信件。”连少卿说的有些心虚。
我对萧龙溟的信件内容不敢兴趣,因为那有可能是格格写个萧龙溟的情书,我怕内容会刺激到我自己。即便连少卿看了,我也不会拆穿他的,因为我不想知道信里的内容。
我摁住连少卿的肩膀,然后和他四目相对,“你看着我的眼睛,看出什么变化了吗?我除了阴间的东西,剩下的其他的都变得模糊了。如果萧大哥回来了,你就把信给他。”
“你知道吗?谭笙姐姐,你是因为阳魄离体太久了,才会这样。如果阳魄再不拿回来,你不仅会失明,而且整个人都会掉入阴间。”连少卿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他的态度从未有过的认真,那一双月光斑斓的眸子心痛一般的凝视着我。
我的另一只手有些恐慌的抓紧了床褥,没有回答连少卿的话。
我在想,萧龙溟怎么没有出现,他说过会保护我的。可是当我又一个亲人要离开我,他却不见踪影,我的心真的有一种疲惫的感觉。
我在病房里呆了很久,大概是晚上,刘奶奶才把我母亲请来。
连少卿给我导盲,防止我因为视线模糊,撞到什么障碍物。他站在我的前面,我牵着他的手,默默的就走到父亲的病房。
我模糊的视线中,母亲站的手已经在轻轻的摩挲父亲身上的骨骼,她的眼圈红了,不停的掉泪,却没有哭出声音来。
她摸着父亲的骨骼,摸着摸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泪水也止住了。
母亲的旁边,还有两个干警看着,主要是怕家属恶意破坏尸身上的痕迹,影响他们对车祸事件的取整。
“妈妈。”我失声喊了一声她。
我母亲却皱着眉头,在几处严重骨折的地方不断的摸索着,她额头全都是汗,整只手臂也开始哆嗦着。
她抚摸父亲的过程,就好像法医在查验尸身的过程,把两个干警都看傻了。
其中一个问刘奶奶,母亲在干嘛。
另一个则是开口劝母亲,“您节哀顺变,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其实是卡车司机。如果不是他突然加速也不会将受害人的车撞飞出去,和前面的车辆发生碰撞。”
“这是谋杀。”我母亲的声音格外的镇定和沉稳,她收起沾了血迹的手,再次重复一遍,“如果真是那样的交通事故,那么需要多少的速度,才会让他身体的骨骼断裂成这样?”
母亲用力的掰开父亲紧握的手掌,他的掌心里是一枚正方形的木片。
这个木片的细节,我因为视力下降根本看不清,只能急的上火。那块木片很可能就和父亲的死有关,可我却看不清楚。
我咬着唇,抓着连少卿的手越来越紧。
“本少爷有办法帮你,你是不是想看那木片?”连少卿居然在这时候,怀中拿出一枚小小的铜镜,从铜镜中照出了那枚木片。
木片在铜镜中格外的清晰,正面是浮雕,反面是八个圆点。
这样一看,还是看不出是什么物件。
这时候,铜镜中又出现了一个从外面进来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她胸前挂了个证件,是个法医。那个女人淡淡的就说了一句,“汍兰,真是好久不见。要判定你老公是不是死于谋杀,恐怕只能等他生命体征消失了,进行解剖……”
我母亲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我用力抱住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女人好像是认识母亲,对母亲的态度也丝毫不友好。
母亲颤抖了几下,低声说道:“我答应在他死后解剖,但是也请你,给他一个公正的结局!”
看来母亲是确认了父亲死于谋杀,但是会是谁想谋杀父亲?
我的心忽然一凉,问道:“父亲从祖父家带的盒子呢?那只盒子是不是不在了?那些人会不会是为了盒子,要杀父亲的……”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那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皱了眉头,“恩?还有一只盒子和死者有关联,是什么盒子?如果要调查,这件事恐怕要从交通事故,移交到刑侦科。”


拼图锁 第50章 盒子的秘密

祖父手里头的那只盒子,我只听他临终前提过,却从来没有见过。
如果要追缴盒子的下落,就必须知道盒子的样子。从盒子的外观来追查盒子的下落。从而知道劫走盒子的人是谁,这样才能给父亲讨回公道。
母亲失明了,这个世界上见过这个盒子的人,可能就只剩下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
但我们都知道,父亲的情况是不可能再苏醒过来。
“司徒,那只盒子你其实见过,当初知情把它带回来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母亲咬了咬唇,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柔弱的样子让人异常的心疼,但她是却表现的很坚强。
那个被母亲叫做司徒的女人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老公把盒子带来的时候,我确实在场,不过你要知道。我是负责解剖鉴定的法医。我对古董玩器没什么兴趣,我当时没有看仔细盒子的样子,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我发现司徒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企及的冷傲,这种冷傲并不是针对母亲的敌意。她忽然放柔了视线,就这么温和的看着母亲。
母亲是盲人。看不见这样善意的眼神,她焦急的皱着眉头,问道:“有纸和笔吗?”
“去准备素描铅笔和画纸,把橡皮也带上。”司徒冷淡的吩咐那两个干警去准备纸笔,又把母亲扶到病房里的桌前坐下。
她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有些怀疑的问母亲:“你打算把盒子画下来?你别忘了,你是一个瞎子。你什么都看不到,你确定你能把盒子画下来吗?”
司徒这个疑问也是我的疑问,我也从来没见过母亲画画。
盲人能读懂盲文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能画画,那就是时间少有的天才。而且,这种能力需要后天锻炼的吧,我就没见过母亲练过。
我只是有一次听安嫂提过,她说母亲摸画的能力很强。以前家里弄来了一批平安时期的日本扇面,母亲凭借手感就能确定扇面上的文字和花纹,那种能力就好像特异功能一样。让人瞠目结舌。
墨迹和铅笔在纸面上留下的印记,普通人觉得没什么的,但是对于失明的人来说。也许,触感是他们认知这个世界的唯一工具,所以常人是没有办法理解盲人触摸东西的感受,以及手部神经集中专注的灵敏度。
等到画具都拿来之后,母亲用手接触桌面上的素描纸,仔细摸索确定方位,以及纸张的大小之后。她一手拿着铅笔,另一手拿着橡皮,就开始在纸面上作画。
一开始只是画了一个长方形的框架,十分的粗糙,让人对她的能力有些怀疑。
但是,渐渐的随着母亲手中的炭笔在画面上作画,还有母亲的手指在画上反复的摸索,整幅画就变的丰满起来。明暗交迭。画风立体,很快就有一只成形的盒子生动的出现在画面上。
这只盒子从手绘上看不出质地来,却能看见在盒子顶部,有一层分割成九个小方块的浮雕。
盒子上没有任何任何壁锁或者挂锁。但是左右两边的底部,出现有云纹。就好像奥运火炬上面的祥云纹路,比起我之前见到那几只盒子上的花纹,算不上精美。
尤其是拼图浮雕上的内容,乱七八糟的,应该是是顺序被打乱时候的样子,根本就看不明白那幅图被拼好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我觉得,这个盒子的锁既然叫拼图锁,那么只要拼好上面的拼图,盒子应该就能被打开。
母亲画完画,把手里的那块木片,放在盒子顶部浮雕区域的其中一个位置。
那块木片被放上去之后,居然和盒子上面的一块浮雕相吻合,连大小都一模一样,那只画纸上的盒子由此看来就显得更加的逼真了。
母亲所画的,居然是一副等比例的拼图锁的盒子。巨岛余号。
这说明母亲曾经接触过盒子,用她的双手无比熟悉的掌握盒子的外型。甚至在她刚刚摸到父亲手里的拼图碎片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父亲的车祸可能和盒子有关。
祖父临终前说那是一只拼图锁的盒子,这么说父亲手里面攥的木片,其实就是盒子拼图机关上的一片拼图碎片。
父亲把拼图从盒子上扣下来,攥在手里,有什么用意吗?
司徒用她漂亮的手指拿起素描纸上的那枚拼图碎片,放在眼前看了看。柳叶细眉微微一皱,她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一样,半天都没有说话。
“那个……我听说肇事司机被抓到了,如果是谋杀的话。那司机应该是冤枉的,要不要通知那边,把人给放了。”其中一个干警好像十分了解交警那边的办案经过,缩着脑袋,有些畏惧的提醒了司徒一声。
司徒的柳叶细眉皱的更紧了,“肇事司机的口供录了吗?我想按照办案流程,车祸当晚就会连夜录口供。”
干警立刻打了个电话回去,问了几句,脸色发青的挂断了电话,“肇事司机他认罪了,他的车超载十分严重,车速也过快,所以撞过去的时候,车子失控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和那只盒子有关,肇事司机录的口供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回局里,立刻提审肇事司机。汍兰,这片木片,还有这盒子的素描,可能要作为证据留给我们警方办案,暂时不能还给你。”司徒把手里的木片一下就攥紧在手里面,抓起了母亲刚刚画的那副画,一甩头上干练的马尾辫,就要走出病房。
我急忙把她给拦住了,我看了一眼她冷冽的眼神,立刻就明白我突然唐突的去要那副画着拼图盒子的画,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胆怯的低下头颅,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她:“司徒阿姨,你能不能让我用手机拍一下母亲画的那只盒子。”
“汍兰,你的女儿也想查这个案子?”司徒的口气有些轻蔑,但是却是打量了我一眼,将那副画摆在我眼前。
我快速的用手机拍完,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司徒面无表情的,她和我一句话也不多说,收起画就走。病房外的走廊上,全都是司徒踩出来的,“鞺鞺鞳鞳”的高跟鞋的声音。
父亲其实也算得上是国家的公职人员,他的死因还和国家文物,也就是那只盒子有关。两个小干警根本没法走,只能敬业的留在病房里。
刘奶奶岁数不小了,又要处理我祖父的身后事脱不开身,所以逗留了一会儿,就听我的劝告回去休息了。
晚上,夜凉如水,一轮圆月挂在苍穹上。
安嫂已经知道了母亲怀了小宝宝,所以她一直都在苦口婆心的劝母亲早点休息,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母亲并没有太过固执,她好像十分安静的接受着这个事情。波澜不惊的眼眸当中有些许的痛苦,但是整个人依旧保持的恬静的态度。
母亲守了父亲一会儿,就了听安嫂的话,喝过了鸡汤,在父亲的病床对面的小床睡下。
我坐在窗前的桌子前,皱着眉头一直看着手机里的那张拼图浮雕的照片。这个机关难道是要把一块又一块的拼图给扣下来,然后再拼起来吗?
那这拼图锁的机关也太简单了吧?
这么久以来,不可能没人打开啊。我开锁还有点能耐,可是遇到拼图机关,就蒙圈了。那不是我的专业,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只能想到一些比较简单的线索和办法。
我照着手机上的照片临摹画下来,用剪刀将临摹的图片按照图上拼图的样式,剪出了九张拼图的样子。
我还特意把父亲出车祸之后,仍然攥在手里的那枚拼图碎片用阴影加重。我只想通过将拼图拼凑完整之后知道,父亲为什么放着其他的拼图不带走,唯独拿走了这只拼图。
九张拼图排列组合总共就那么几种,稍微一摆弄,就出现了一副完整的画面。那片涂了阴影的拼图在画面的右下角,是那样的不起眼,根本看不出特殊之处。
这一副拼图浮雕,好像是一张战场上的图。
图上的人都穿着古代战争时穿的铠甲,应该是古代人,不过我的历史成绩并不好,我分辨不出来具体是哪朝哪代。
其中一个骑着骏马,在沙场上拉满弓箭的男人十分的扎眼,他青丝飞扬。
眸光恰似一缕闪电威严而又充满了力量,拉弓的动作更是飞扬勇决,身上战甲更是有别于旁边的普通士兵。
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手去摸画面中的人,愣愣的看的有些发呆。
如水的月光照在他的脸颊上,让我越发的被画上的人吸引,他会是谁?
会是萧龙溟吗?
我不确定。
那个男子在画面的正中,应该是这幅画的主角。不过那毕竟是经过母亲和我二次加工的图画,原版的还是浮雕,根本看不清楚拼图上人物的样子。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萧龙溟的思念更加的强烈,他到底去哪儿了?他知不知道我就要看不见了?
也许很快就会死了,但我想在死前查清楚父亲车祸的真相,为父亲报仇。
那些劫走盒子的人,很可能就是谋杀我父亲的凶手。
这个凶手不用调查,我几乎就能呼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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