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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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叔,不可以-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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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不仅把家产输了个精光,连老婆也输给了别人。
何灵川的母亲,听说就是这个原因,让人给活活的逼死的。
好在何东凌后来幡然悔悟,继续经营祖辈上的家产,最后才勉强过上了小康之家的日子。这是往事,有些还是我亲眼见到的,所以我对何灵川出家避世从来不感觉到惊讶,他们家曾经遇到过的变故实在太大了。
“是,是父亲说的是,是我没有管教好槐香,给佟府脸上抹黑了。”槐香的父亲一边认着错,一边就走到我身边来,接过槐香冰凉的身子,“笙儿,你把老三给我吧。我来送她去老爷子的房里,你还没吃早饭吧?李婶子已经做好饭了。”
我刚刚在上茅厕的路上,就遇到过这个煮饭的婆姨,我当然知道饭做好了。不过,我还是客气了一下,“谢谢舅舅,不过,我想等槐香醒了再去吃饭。”
那个男人听到我叫他舅舅,突然身子一颤,对我有些生疏坚硬的目光柔软下来,“也好,我听云师父说了,你和老三以前就认识。”
槐香被她父亲抱在怀里,送到了老爷子的房间里。
这回我看清楚了,老爷子的手就在一根细细的皮革造的绳子上一拉,影子木的屏风就慢慢的收拢了。
影子木的屏风后面,是老爷子平时躺的的椅子。
这影子木大家可能不是很熟知,没有楠木、檀木那样的家喻户晓,却是有说头的。
之前一直在说影子木的盒子,其实有些生长的比较特殊的影子木比金丝楠木都要贵重很多,因为它以树木生长在根部的瘤子制成,展现出的是一种病态美,又称作瘿木。
生病的树木本来就不多,还要取出这么完整的木材,做成家具,就更不容易。
再加上屏风本身的精美绝伦的雕工,以及失传的制作工艺,这一见东西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价值不菲的。
要是拍卖出去,估计能在四九城的四环内买层楼了。
云师父把老爷子扶到了躺椅上,我搬来一张八仙椅放在老爷子的躺椅旁边,槐香的父亲就把槐香放在椅子上。
我以为老爷子还要起身诊脉,没想到云师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色的细线,快速的在槐香手上缠了一圈。另一头直接就递给了躺在椅子上的老爷子,老爷子的粗糙老迈的手指捻着红线目光灼灼的看着昏迷的槐香。
他一开始抿唇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摸脉。
少顷,他单手捂着唇咳嗽了几声,云师父给他顺过了气。老爷子才轻轻的把红线放下,云师父又做到书案前,就听老爷子慢悠悠的报出方子里面的药物。
老爷子说一味药材,就要顿一顿。
云师父坐着直到写完,还要等一会儿,才能等到老爷子说的下一位药材。等到方子都开号了,槐香的父亲才拿着药方出去找人煎药。
云师父把烟杆递给老爷子,老爷子轻轻的就推开了,清癯的目光落在槐香身上,“好了,老三,别装了。你不过是邪寒入体,喝点驱寒的汤药就没事了。出息,跪了一夜,就耍这种花招骗我。”
槐香闭着眼睛在椅子上坚持了一会儿,才胆怯的睁开眼睛,她看着老爷子,眼泪汪汪的,“爷爷,我……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不是祖父铁石心肠,佟佳氏出去的各个身怀绝技,哪个像你一样为非作歹?”老爷子对待槐香的态度即怜爱,又十分的严厉,他的语气忽然加重,“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做坏了规矩的事情。”
槐香撇撇嘴,有些不甘,“我只是帮人判断成色,我也没做什么亏心啊。爷爷,我跟你解释,你怎么都不信我呢。”
云师父朝槐香使劲儿挤眉弄眼,看到老爷子脸上越来越深沉的表情,一脸的无奈,但是还是斥责了槐香,“你要是没做亏心事,怎么人家杨老板把状告到老爷子这里来了?难不成杨老板还能冤枉你了。”
云师父一看就是帮着槐香的,明里斥责她,暗里却是提醒老爷子槐香还有可能是被人家冤枉的。
“哦?我和杨老板几十年的交情,他还能冤枉一个小辈?”老爷子犀利的挑了挑眉,表面上一副惊讶的样子,嘴角却是一丝嘲讽的意味。
这个杨老板,我估计应该就是个做赌石的老板,和佟府的老爷子还有点交情。估摸着槐香帮人看赌石的成色,挡了人家的财路。
其实我也很好奇,槐香到底是怎么判别赌石的成色的,我看槐香摸宝识古的技术了得。但是没想到,在看原矿上,还能有造诣。
这太让人吃惊了,掌眼这行还能跨界的?
就见到槐香把椅子搬到了老爷子身边,把手搂着老爷子的手臂撒娇,“爷爷,他确实冤枉我了,您就说我父亲吧,他的眼力比我厉害吧?这些年,他走遍大江南北,也算是有点爷爷您当时的风骨了。可他能判断哪个石头里面,才是有货的宝贝啊?这点他不能猜出来吧?”
“哟呵,跟我讲起了道理,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杨老板的生意给搅黄了?”老爷子的表情悠闲下来了,还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槐香的表情却变得郑重其事,“我……我……爷爷,咱们祖上不是记载着,曾经有先人他的眼睛是鬼眼吗?能透视一切,还能看见所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么说,你遇上了?”老爷子受了刺激,连扶都不用云师父来扶,一下就从躺椅上做起来了,他的眼睛里全都是惊骇莫名的表情。
鬼眼,那是多么骇人的叫法啊。
但是这种能力,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对啊,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能看到原矿里的东西。我只是听她描述和手绘,帮她鉴定成色而已。她哭着来找我,我才心软帮她的。”槐香缩着脑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她就这么苍白了唇,泪眼汪汪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显然是没有消化过来,眯着眼睛,一下又一下的拨着他从手腕上摘下来的佛珠。他陷入沉思之后,根本没人敢去打扰他。
少顷,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问道:“槐香,你……你又见到金铃了?是……是她让你帮忙鉴定原矿内部玉石的成色吗?”
在我的记忆中,就只有金铃这个小丫头,她拥有着透视的能力。我曾经亲眼见识过,她站在我家门口,却能看见书房里的萧龙溟和连少卿,以及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根据萧龙溟自己说,上面是上了龙虎山的符咒,断然是感知不到里面的东西的。可是金铃的一双透视眼,却能够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想必这双能看透玉石原矿的眼睛,是金铃的眼睛。
我只是没想到,金铃和槐香会勾结到一起,参与赌石。
“是啊,那个小丫头求我,我才答应的。我要是知道会被爷爷重罚,我……我才不帮她呢。杨老板也是个小气的,不过是赢他几块石头,就来祖父这边告状。”槐香的样子十分气愤,不过听她说来,这件事她的确很无辜。
金铃一个小女孩,她最喜欢的就是糖葫芦和棒棒糖了,她怎么会这么缺钱?
老爷子哭笑不得,叹了一声:“几块破石头?你知道那几块石头,被标出了什么价码吗?要不是你是佟府的老三,人家可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但是,可以看出来,老爷子算是原谅槐香了。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将佛珠重新带回手腕上,一字一顿的问道:“恩?那个有鬼眼能力的小丫头在哪儿?你请来府上见见吗?老三,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光我信你,仅凭一面之词没用。最好,能找到这个小姑娘。”
槐香的脸色变了变,低了头,说道:“我……试着找找看吧,如果能请到她,我就一定把她交到您跟前来。爷爷,我一夜没睡了,您能让我休息会儿吗?”
“把药喝了再睡吧。”老爷子的目光看向门外。
就见到槐香的父亲正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槐香闭目将汤药一饮而尽,又冲老爷子卖了几句乖,才离开老爷子的房间。
槐香走了,老爷子一直有点闷闷不乐。
“姥爷,您……您为什么不开心啊?”我看到老爷子不开心,连云师父几次递给他烟杆,他都没接,好像对抽大烟都不感兴趣了。
老爷子好像有些恍惚,他被我叫了一下,打了个呵欠,迷茫的咕哝了一声:“啊……我不开心都写在脸上吗?哎,以前佟佳氏的祖宗传了一只盒子下来,那只盒子很特殊,上了内锁,没人能打开。盒子里又有自毁装置,所以不能强行打开。不过这个盒子,它不见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见的!”
我听到老爷子说起佟佳氏的那只盒子,惊出了一声冷汗,老爷子是知道盒子传承下来了。盒子在老爷子眼中是不见的,而不是交给我母亲。
我心里一凛,难道是母亲把盒子偷走的?
我没有说任何话,因为母亲和佟府的这些恩怨,我并不知道。我在这个时候,甚至都隐约怀疑起,母亲嫁给父亲的动机。
我作为子女,当然不能轻易怀疑轻易怀疑自己的生母。
可是司徒说过,母亲可能是故意要嫁给父亲,骗取谭氏手中的盒子,现在想起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个问题在我脑海里旋转个不停,我想听听老爷子怎么说的。
“要是真的有传说中的鬼眼,那个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就能够看见了……”老爷子一脸惋惜,又说道,“我记得谭知青手里也有一只盒子吧?还是玉蝉锁的影子木盒子。”
“恩,是有这只盒子,这是钥匙。”我为了试探老爷子,把脖子上的玉蝉摘了下来,放在老爷子干枯的手里面。
他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攥紧了手里面的玉蝉,指尖轻悄悄的摩挲着,然后颤抖出声:“啊!没错啦,就是这个盒子,笙儿,你……你能把盒子借给姥爷看一眼吗?就一眼?我看过以后,就算死了,也值了。”
“可以!”我立刻回答道。
我这么做,只想抛砖引玉,我只想知道母亲当年为什么会把盒子偷走,藏在古墓里。她会不会是觉得,盒子放在外祖手里,并不那么安全呢?
老爷子一脸满足,颤颤巍巍的说:“真是个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不像汍兰,当年也没逼她什么。嫁给谭知青以后,就不回来了。她要是肯回来,我……我不会勉强她的……”
我问:“你勉强他什么了?”
老爷子脸上有些尴尬,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手里面那一只作为钥匙的单翼雄蝉。他的眼睛里面闪过的除了惊骇,还有一种执着。
我和云师父在屋内陪了老爷子一会儿,眼看时间才不过早晨八点半,云师父就喊了住在佟府里的一干人等全都出来吃早饭。
被我遗忘在客房的萧龙溟,他也被李婶子给请到了吃饭的地方。萧龙溟看到我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淡淡的牵住我的手。
饭桌上来了不少人,其中能和老爷子同桌的,只有云师父和其他几个佟府的四梁八柱。老爷子坐的席位上,坐了七个人。
其中六个都是槐香的师父,我认识的,就只有教槐香轻功的云师父。
和我们几个小辈同桌的也没多少个人,有槐香的父亲,还有槐香的叔伯婶婶,以及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哥哥。
我听云师父说,佟府人丁兴盛,老爷子原本还有两房小妾延续香火,只不过现如今还留在佟府的就寥寥无几了。
凑齐了这么大一家子人,仅仅是吃个早饭。
云师父坐在老爷子身边,经过老爷子授意,将府里的人都介绍给我认识,又把我和萧龙溟的身份介绍给众人。
大家相互客套几句,就开始继续吃饭。
毕竟相互之间不熟络,我母亲又很多年没有回去,大家的态度难免有些冷淡。但是,一听云师父说老爷子宠爱我,也不得不给足了薄面。
吃过了饭,众人作鸟兽散。
我是打算和萧龙溟一起会客房休息一会儿,就把那只玉蝉锁的影子木盒子给老爷子送去,顺便再从老爷子那里探探口风。
这个时候那个二十几岁的槐香的哥哥,迎面就朝我和萧龙溟走来,他说:“刚才是云师父介绍,我们还不算认识。我是佟佳仁煌,表妹,我们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见面礼,这只小玩意,你拿去玩,别嫌寒酸。”
我在吃饭的时候,肚子疼的厉害,还真没有仔细去认那些佟府中的人。我这时候才看清楚“表哥”佟佳仁煌的样子,他的头发和萧龙溟差不多长度。
萧龙溟是随意散在耳侧,丝毫不损他的威严和冷峻,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气壮山河的豪迈的感觉。
这个佟佳仁煌则截然相反,编了个麻花辫在脑袋后面,脸色很苍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孱弱的病秧子。
他说的声音比较细腻好听,笑容当中都带着凄惨的病态。
我接过他手里面递过来的一颗弹珠大小的珠子,立刻感觉到这颗珠子的不对,它应该是一粒海珠,而非北方常见的东珠。
我把它握在掌心,漏了个缝去看,这颗珠子居然散发着光芒。
这可是夜明珠,绝对的价值连城,还说是小玩意。
我立刻要把这东西还给他,“这个东西我受不起,表哥,你快拿回去。”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不会收回,表妹如果不喜欢,就扔了吧。”佟佳仁煌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微微变了脸,他好像有意无意的说着,“反正我在这佟府,拿着这些东西,有和没有都一样,不如给你,你能去外面的世界见识。”
“你怎么不出府?”我这种人很容易轻信别人,佟佳仁煌不经意一带,我就上了人家的套。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佟佳仁煌无缘无故就送出夜明珠,是有目的。我隐约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还是禁不住的上钩,因为我想不到这个人他可以利用我做到什么事情。
我想,我自己的头脑也真是够简单的。
萧龙溟可比我聪明多了,“他没有阳魄,如果不是宅子聚阴,早就死了。出去的话,很快就会寒症爆发死掉。”
我一听到没有阳魄几个字,立刻就有了感同身受的感觉,禁不住就是打哆嗦。没有阳魄的苦果子,我可是受过,体内不仅会爆发寒症,长时间没有阳魄,还会死的很难看。
我紧了紧手中的夜明珠,免不了多管闲事,问萧龙溟:“没有阳魄的话,除了留在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啊?”
“没救了。”萧龙溟冷冷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佟佳仁煌,冷淡的回答。
我其实也是知道,阳魄的重要性,不然当初萧龙溟也不会为了救我,不告而别的去把我的阳魄找回来。
佟佳仁煌自嘲笑了一下,“我这样也习惯了,不需要什么办法。对了,表妹回来,是不是为了一只盒子?我听我父亲说,当初汍兰姑姑,就是为了一只盒子和老爷子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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