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点人性
此时,胖经理正在接待一个客人,二虎咬了咬牙,趁其不备,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进柜台,抢了柜台里的抗蛇毒血清,扔下钱就跑,留下胖经理在那里大呼小叫。
二虎紧紧攥着药,十万火急地往医院赶。回到小虎的病房,刚好看见有个护士在里面。二虎把药往她手里一塞:“这是血清,快给我儿子打!”
护士看了看手里的药,惊讶地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别管,反正这是药!”二虎见她还磨磨蹭蹭的,恨不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快打呀,有什么问题不用你负责,好了吧?”
可护士还是慢腾腾地说:“这个不是医院的药啊,我得问过医生才能打。”
二虎往床上一瞧,小虎已经危在旦夕,半边身子都黑了,全身剧烈地抖个不停,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没命。顿时,二虎的火又冒了上来,他一把抓住护士的手,歇斯底里地吼起来:“不准走,不准问,快给我打!”
护士痛得尖叫一声:“来人哪!”不一会儿,一帮医生护士闻声赶来,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一看护士手中那瓶血清,都是大吃一惊:“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一片混乱中,有人尖叫道:“快报警啊!”
二虎看看儿子,又看看满屋子乱飞的人影,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他骂道:“报个屁警,老子就是警察!”说着,刷的一下就把枪拔了出来。
可就在同时,侯三突然扑了上来,胸膛紧紧地顶着他的手枪:“虎哥,你快醒醒!”
二虎一惊,愣愣地望着侯三:“什么?你说什么?”
“虎哥,你跟我出来。”侯三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有事跟你说。”
二虎恍恍惚惚地被侯三拉出了病房。侯三赶紧把他的枪按回去,责怪道:“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总会有变通的办法的。”
二虎看看侯三,忽然露出一脸苦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招?除了用枪顶着他们的脑袋,还有什么法子能救小虎?”
侯三把嘴巴凑过来,说:“你再等等,我已经找过朋友了,他应该会有办法的。”
话刚说完,突然有个领导模样的人一边小跑着赶来,一边嚷:“病人在哪儿,病人在哪儿?”那些医生护士一看,纷纷喊着院长,七嘴八舌地抢着报告情况。
哪知院长大手一挥:“都别说话!听我的命令,快,立刻给病人注射抗蛇毒血清!”医生护士听了都是一怔,接着飞快地行动起来。终于,救命的血清流进了小虎的体内。
二虎蹲在小虎床头,看着儿子慢慢好转了,不禁喜极而泣。好半天他才出来抱住侯三,哭了:“兄弟,谢谢了!你刚才给院长打电话了?”
侯三神秘兮兮地一笑,说:“我有个铁哥们,他最爱关心领导们的私生活。刚才我向他求救,也是巧了,他手头刚好有张卫生局局长和情人的艳照,他马上就给局长打去了电话,请局长给医院院长打个电话……”
二虎听罢一愣,半晌才感慨长叹:“什么破规定,在领导嘴里就是一句话而已啊!”
很快,二虎因为抢药和拔枪被带到了派出所,但考虑到他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所里还是给予了从轻处罚。
幸亏挨了一撞
马上要过年了,打工族刘冬一下了班,就急急忙忙上街,打算买点东西带回老家。
刘冬正走着,忽然看到迎面一辆电瓶车歪歪扭扭地冲向一个小孩,车主脸上红彤彤的,像是喝多了酒。刘冬立刻飞奔过去,一把抱起了小孩。就在那一刻,电瓶车车把正好撞上了刘冬的嘴巴。刘冬不禁疼得龇牙咧嘴。
路人见状,想拦下醉汉,刘冬却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刚走了几步,刘冬发觉嘴更疼了,用手一抹嘴角,尽是血,再用舌头一舔,呀,门牙少了一颗!不用说,肯定是刚才那一撞撞掉的。刘冬摇摇头,心想幸好小孩没事,少颗牙就少颗吧。
第二天一大早,刘冬背着大包小包,来到火车站买票。此时,火车站已是人山人海。刘冬立刻加入了排队的大军,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买到了票。
不料,当刘冬接过票子准备挤出排队的人群时,才发现更困难了,人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多,再加之自个儿手中包多,简直是寸步难行。刘冬知道车站小偷多,专挑人多的时候下手,自己千辛万苦买到的票可别让贼偷了,于是他灵机一动,把票紧紧地咬在嘴里,然后扛着包拼命往外挤。
正挤着,旁边有个人被人流挤得差点跌倒,对方本能地一挥胳膊,竟刚巧打掉了刘冬嘴里咬着的车票。刘冬顿时惊叫起来,忙低头寻找,可人流哗的一下拥过来,哪还有票的影子?
这下刘冬可急坏了,一眨眼的工夫不但损失几百块钱,而且还要重新排队,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还不把人活活累死?
没有办法,刘冬只好沮丧地往队伍后面挤去。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女孩大叫道:“这是谁的票?谁的票丢了?”
刘冬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谢天谢地,碰到好心人了!于是他又开始用力往回挤,不料还没挤到女孩身边,就有人捷足先登。那是个中年男子,他一脸感动地对女孩说:“票是我丢的,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边说边伸出手去接。
不料,女孩一脸的警觉,把票死死地攥在手心里,说:“你说是你丢的?那好,我问你,你到哪儿?”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立刻僵了,他尴尬地笑着说:“大妹子,票真是我丢的,这样好了,我给你五十块钱算辛苦费好不好?”
女孩眼一瞪,不依不饶地说:“我不要辛苦费,我只问你,你车票到哪儿的?”
中年男子没辙了,只好低声说了个地点,女孩听了张开手看了一下,摇摇头,笑了笑说:“你想蒙我是不是?车票上根本不是这个地点。”旁边的人群哄笑起来,中年男子只好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就在这时,又有个小伙子叫了起来:“大妹子,票是我的。”
女孩一听,瞟了他一眼,说:“行,你说说看,你到什么地方下车?”
小伙子信心十足地说了个地名,刘冬一听,这人下车地点跟自个儿的一模一样,心说糟了,女孩要上当了。
谁知女孩再次笑了起来,说:“大哥,你也想耍我是不是?先前你一直在我后面排队哩,我还没买到票,你怎么一下子跑到我前面买到票了?这票上的下车地点,是你刚才在我身后偷偷瞄到的是不是?”
旁边的人群又哄笑起来,小伙子也红着脸挤出了人群。这下刘冬不禁暗暗佩服起女孩来,这女孩头脑机灵着哩。
刘冬正要上前,忽然有几个黄牛模样的人一起大叫起来:“大妹子,票是我的……是我的……”
刘冬一听,心想坏了,这几个人听到了女孩和刚才那小伙子的对话,都知道票上的下车地点了,这回女孩该怎么办?
不出所料,那几个人全说对了下车地点,女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又露齿一笑,说:“既然你们都说票是你们的,那行,你们倒说说看这票上有什么记号?”
此话一出,那几个人一下子愣住了,显然他们万万没想到女孩还有这一招。其中一人强作笑容说:“大妹子,你就不要讹我了,这才买的票哪有什么记号?”
女孩一脸认真地打断他:“当然有了,如果你不信,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刘冬一听也傻了,票上还有记号?忽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于是拼尽全力挤了过去,说:“大妹子,票是我的。”才说一句,刘冬就发觉自个儿说话不利索,想了一想明白了,昨晚刚掉了一颗门牙,说话能利索吗?
女孩看了看刘冬,点点头说:“那行,我也不问你到哪儿下车了,我只问你,票上有什么记号?”
刘冬笃定地说:“有咬痕,因为先前我买到票时是把票咬在嘴里的。”
女孩一听,双手递过车票,痛快地说:“给你,你才是真正的失主。”
刘冬大喜过望,正要接,这时那几个人叫了起来:“我也咬过票,凭什么就是他的……”
这回刘冬傻眼了,这可怎么办?不料,女孩指着那几个人,说:“那行,你们张开嘴!”
那几个人一听,一脸的疑惑,可还是张开了嘴。女孩一瞥之下,笑了笑说:“你们的门牙都好好的。”又一指刘冬说,“再瞧这位大哥,先前这位大哥说话时我就注意到,他门牙掉了一颗。巧的是,车票上的咬痕也正好缺了一块。你们说,这车票到底是谁的?”
这下,那几个人终于无话可说了。刘冬又惊又喜地接过车票,忙不迭地感谢这个聪明的女孩。回想到昨晚的那一幕,他不禁感慨道:这一撞,挨得值!
库银案
清苑县周县令为官清廉,刚直不阿。最近,他接到密报:近日官库银兩变得很诡异,前几天少了几兩,隔了一天正常了,可这兩天突然又多出几兩来。于是,周县令命人让负责守卫的兩名库官拿着银库账本,立刻赶来。
很快,兩名库官都来了。他们一个叫张升,另一个叫高飞。周县令翻着账本,问道:“近来库银可有异常?”
张升朗声答道:“回大人,没有异常!不信大人可以查账。”
周县令点了点头,把账本放在书案上说:“从账面上看,的确没有问题。不过,账面同库银是否相符合,却需要盘查。今日本官想亲自去银库盘查,兩位库官请带路。”
就这样,周县令跟着兩名库官,来到了银库大门前,说:“兩位库官,请开锁。”顿时,高飞的神情变得惊慌起来,他偷偷看了眼张升,心神不定地打开了第一把锁,然后退到一边,等张升打开第二把锁。
此时,张升的脸色也早已变了,他转了转眼珠,干笑着说:“大人,卑职的叔父刚刚升任保定知府,他曾对卑职说过,一定要来拜访大人。”
周县令瞥了眼张升,笑道:“不敢不敢,到时本县一定盛情款待。”说到这儿,他脸一沉命令道,“开锁!”
张升答应了一声,犹犹豫豫地走到银库门前,却又转过身说道:“大人,卑职敢问一声,是由您盘点,还是由卑职和高飞盘点?”
周县令说:“自然是你俩引路,本官盘点了。”
张升想了想,说:“大人有所不知,为保障库银安全,卑职与高飞有条不成文的规定……”
周县令冷冷地问:“什么规定?”
张升有点尴尬地说:“这个……就是,不得穿着衣服进库。”说到这儿,他瞟了眼周县令接着说,“如今天气严寒,大人年事已高,卑职认为就不必脱衣了。”说完三下五除二,自己把衣服脱光了,然后转身打开第二道锁,推开库门叫道:“大人,请!”
周县令看着赤条条的张升,沉吟片刻,哈哈大笑道:“如此规定甚好。本官怎能不遵从呢?”说完居然也脱得赤条条的,抬腿走向库门。
“大人!”突然,高飞大叫一声,抢前几步跪在地上,“都是卑职的过失!卑职认罪,天寒风大,请大人穿上衣服。”
原来,前些日子高飞打算成婚,可钱不够,怎么办?他就向张升借钱,可张升也不富裕。这可愁坏了高飞,于是张升出了个主意:咱是守着金山去要饭。不如先拿库银去用,等有了钱再补上不就行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
高飞也是急昏了头,真开始挪用库银。这下热闹了,今天高飞拿几兩,明天张升就说,有急事,也要拿几兩。高飞知道坏事了,想阻止,可自己先破的规矩,怎么阻止人家?于是他就对张升说:“咱俩各自记着账,各自还。三个月后,等我完婚了,必须全补回来。”
不料,三个月后,兩人一点库银,都傻了眼。库银居然多出十兩来!于是,兩人拿出各自的账目开始核对,可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十兩银子到底是谁的。
偏偏这时,周县令突然来查库,张升本想倚仗叔父权势,盼望着周县令能通融过去。眼见不成,他就胡编出一个“脱光衣服盘点”的规定,想吓唬一下周县令,把这事糊弄过去。
周县令听完,不禁哑然失笑。他穿好衣服,问张升:“倘若本官穿着衣服盘点库银,查出多了十兩库银之后,你又会如何?”
张升哭丧着脸说:“那时卑职就说:我和高飞都是裸身进库,怎么会多出来呢?只有大人你是穿着衣服进来的,一定是大人你的,或者……倒打一耙,说大人你故意刁难我俩,反正库银是多,不是少。”
周县令听完是哭笑不得,说:“如今事情已然查明,依律,你俩每人杖责三十,入狱一年。可还有话说?”
张升和高飞苦着脸,认了罪。本以为用不了兩天,就该宣判后挨板子进牢房了,可眼看一年快过去了,兩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周县令好像忘了这回事,不提了。
这天,高飞对张升说:“怪了,难道大人不处罚咱俩了?”
张升“嘿嘿”笑了起来,说:“我那天不是告诉他了,我叔父刚刚上任保定知府,这可是他的顶头上司,而且我当晚就给叔父写了封信。估计我叔父已经摆平了。”
不料,没过几天,周县令突然升堂结案:依律将张升和高飞,杖责三十,入狱一年。张升的家人,慌忙将此事告知保定知府。
这天,保定知府来到清苑县县衙,与周县令一番寒暄后,说道:“听闻周大人一年前,曾不顾天寒年迈,裸身明断库银案,大人为国之心,真是令人敬仰。本官此次前来,是想听听周大人亲口说说此案,以便奏明万岁,为大人请功!”
周县令便把案件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保定知府听完后,干笑了兩声说:“好好好!只不过本官有一事不明:案件一年前就能了断,为何拖到今日才宣判,是何道理?”
周县令从容说道:“大人一定知道,家和万事兴。高飞是为成婚,才犯下罪行。而下官查明此案时,高飞尚在新婚燕尔之中。一来,上天有成人之美,法不外乎人情,本官不忍棒打鸳鸯;二来,倘若那时将高飞治罪,高飞的新婚妻子定会被公婆邻居,认为其克夫而遭受刁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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