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阿P又在初中同学会上火了一把。然而,此后的阿P便谈“会”色变,当听说又有人要发起小学同学会后,他愁到食不知味,睡不安枕。小兰雪上加霜,不住地数落:“让你打肿脸充胖子,自食其果!”
很快,小学时的班长又来电话了:“P哥,今晚小弟登门拜访,向你请教如何办好首届小学同学会。大家伙都认定了,你就是咱们永远的会长!”
阿P电话还没放下,人已经倒下了,浑身不住颤抖,满头的冷汗。毕竟是在一张床上睡的,小兰决心要帮帮丈夫!
那天晚上,班长来到阿P家,推门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阿P将脑袋裹得像个白馒头似的,班长颤声问道:“P、P哥,你这是……”
小兰气呼呼地说:“哪个没道德的家伙,撞了我家阿P,跑了……”好嘛,阿P在最关键的时候出车祸受伤,班长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小兰见班长不走,便又开始抹眼泪了:“真倒霉,咱这儿的医疗水平有限,正与省人民医院的亲戚联系呢,怕要去住十天半个月的院。”说完,又把桌面上“沾血的药棉”扒拉进垃圾桶。
阿P也作痛苦状,不住地哼哼,还说:“别的不怕,就怕得脑震荡,变成一个傻子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班长不好再提赞助之事,灰溜溜地走了。
十多天后,阿P从省城“出院”回家,此时小学同学会也开过了。正当他庆幸躲过一劫时,手机响了,他一看短信,脸又白了:幼儿园同学会通知!这次,阿P真得脑震荡了,连一向见长的自我陶醉都忘了。
海外故事
雨中的朋友
作者:尚智伟
席尔瓦是个公司白领,他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这天,他办事回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空突然响起一阵滚雷,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席尔瓦见雨越下越大,便赶紧来到一个狭窄的屋檐下,暂时躲一躲。他摘下眼镜,小心地擦拭着镜片。这时,又有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到这儿躲雨来了,席尔瓦的手被对方撞了一下,眼镜不知掉到哪儿去了。
席尔瓦视力不佳,没了眼镜也就是半个盲人,他顾不得抱怨,赶紧蹲下身来摸索着找眼镜。
“对不起,对不起!”听声音对方应该是个女子,她一边也蹲下身去帮着寻找,一边还不住地说,“你好,我叫玛丽,弄丢了你的东西真是抱歉!”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竟都没找到眼镜。席尔瓦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于是只好站起身子,说道:“你好,我叫席尔瓦。我们等雨停了,再找吧。”
玛丽也站起身,抱歉地说道:“真不好意思,等一会儿我让麦迪帮你找吧。他一会儿就给我送雨伞来了。”
席尔瓦听得出,玛丽在说到“麦迪”时,语气特别温柔。他不由夸道:“你男朋友真不错啊。”
不料,玛丽忙纠正道:“不,我没有男朋友,麦迪只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此刻,雨渐渐小了。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又有人来到了他们躲雨的地方。席尔瓦眯起眼睛,使劲看,却隐约只看到个人影。他心里猜,一定是麦迪先生送伞来了,于是边让开身子,边打趣道:“你总算来了,再晚的话,你的女朋友就要被人拐走了。”
不料对方哈哈大笑:“我不要人,只要钱!把你身上的钱都掏出来!”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席尔瓦隐约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雨衣的男子,手里好像还拿着把刀!
席尔瓦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明白自己遇到劫匪了。就在他要伸手掏钱的时候,玛丽喝道:“混蛋,难道你还想进警察局吗?”
显然这个劫匪认识玛丽,而且还叫得出她的名字:“玛丽,你给我闭嘴,我又没抢你,你不要自讨没趣!”
玛丽毫不退缩,她站到了席尔瓦身前,直面劫匪,毫无惧色地警告道:“马上离开这儿,否则麦迪来了,有你好受的!”
看得出,麦迪确实了得。那劫匪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一个猛扑,利索地制伏了玛丽,将她绑得不能动弹,还用衣服堵住了她的嘴。做完这些,劫匪比划着手中的刀,得意地对席尔瓦说:“这下好了,先生,可以给钱了吧?”
席尔瓦自知不是劫匪的对手,只好把兜里的钱往外掏。
就在这时,席尔瓦听到一阵声响,是一条狗跑了过来。只听劫匪恶狠狠地咕哝道:“糟糕,麦迪来了。”
席瓦尔猛地醒悟过来,麦迪原来是条狗啊!往事顿时就像电影一样,飞快地在他脑海里飘过,席瓦尔好一阵激动。
那条叫“麦迪”的狗似乎有灵性,直接跑到席尔瓦的身边,它用身子不停地蹭着席尔瓦的腿。
席尔瓦连忙蹲下身,用手一摸,原来麦迪的嘴里已经叼着自己的眼镜了。席尔瓦大喜,喊道:“麦迪,快,狠狠地教训这个坏家伙!”
席尔瓦的话音刚落,麦迪就凶狠地扑向了劫匪。劫匪见势不妙,转身就逃,但也来不及了,很快远处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此刻,席尔瓦已戴好眼镜,他赶紧跑到玛丽身边,解开绑在她身上的绳索。
玛丽取下嘴里的布团,告诉席尔瓦:那个劫匪是他们小区的一个混混,经常出来作案,由于自己是个盲人,所以经常靠麦迪,也就是那条导盲犬去制伏这个小混混。想不到冤家路窄,今天玛丽又碰到了这个小混混。
席尔瓦想不到一个盲人竟如此勇敢,忍不住夸道:“玛丽,你真勇敢……”
雨终于停了,两个人的话越说越多,越说越投机,都忘了回家。这时,玛丽终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刚才,麦迪怎么会听你的命令呢?”
席尔瓦红着脸说道:“麦迪的名字就是我起的,它原来是我的导盲犬。后来我不需要它了,就送给了福利院,让它帮助需要的人。看样子,福利院又送给了你。我们有缘啊!”
“这么说,你也是……”玛丽惊讶不已。
“是的,但我现在已经能看到你了。”席尔瓦诚恳地说道,“明天,我带你去找一位医生,就是他,当年让我重见光明。我想,将来你一定也能看到我!”
这时,麦迪—这只忠实的导盲犬已经悄悄地回到了席尔瓦和玛丽的身边。
情景聚焦
幸亏下雪
马凤文玉柱是个农民工,孤身一人在城里打工,他已经半年没回家了,挺想老婆的。
那天玉柱忍不住给老婆打电话,让她进城团聚。可老婆怕花钱,竟然一口回绝,还骂他没出息。
这让玉柱既失望又生气,连续几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这天一早,玉柱起床发现天下起了雪,工友们见下雪了,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原来一下雪就不能开工了,正好可以放松放松。在离工地不远的地方,有一家专门给农民工开的KTV,收费低。大家一商量,干脆奢侈一回,学一学城里人到KTV里去唱歌。
尽管花不了几个钱,可玉柱还是舍不得,看大家高高兴兴地要走,玉柱便撒谎说肚子疼。
工友小李知道玉柱舍不得花钱,一把将他拉起来,说:“兄弟,今天不去也得去!”众人连声附和,还一拥而上,强行把玉柱推出了门。
玉柱没办法,只好不情愿地跟着大家走,边走边提醒大家,说:“这KTV可是宰人没商量的,再说,我们还可能被人盯上。”
可工友们根本不听玉柱的,一行人很快便到了KTV门口。
刚到KTV门口,玉柱又打起了退堂鼓,心说,到里面消费的钱足够给老婆从头到脚买一套衣服了,唱唱跳跳就用掉,实在太可惜了。想到这里,玉柱便赔着笑脸说:“哥儿几个,我肚子疼,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给你们放风。”
工友小李拔高了嗓门说:“我们去唱歌,又不做什么坏事,你放什么风?”
玉柱突然又说:“反正我不想去,你们要是再逼我,等你们的老婆来了,我就添油加醋地给你们奏上一本!”
这个办法果然灵验,工友们都怕老婆,只好让玉柱留在外面。玉柱松了口气,一个人躲在墙角。
没过多久,玉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怎么那么像自己的老婆呢?仔细一看,果然是她,玉柱吃了一惊,她好像也看到了自己,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玉柱无比紧张,如果在这里被老婆发现,那就算自己全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于是,他赶紧用大衣把脸遮起来,然后撒腿向工地方向跑去。玉柱腿脚快,跑了一段距离,已经看不到老婆了,才渐渐放慢了脚步。因为他见雪很大,眼前一片模糊,就算老婆看见了自己,他也可以拿下雪为理由,说她是看花眼了。
一直跑进工地的宿舍,玉柱才算有点放心了,还自言自语道:幸亏下雪,否则一定会被眼尖的老婆抓个正着!
没等玉柱暖和过来,门就被推开了。玉柱一看,是老婆追来了,她进门就埋怨:“你个没长耳朵的,我扯破嗓子喊,你都没听到吗,像躲贼似的往前跑?”
玉柱一脸尴尬,说可能是车多风大,没听到。
老婆信以为真,笑着说:“幸亏下雪,我顺着脚印就把你追到了,否则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呢。”
玉柱见老婆并不怀疑,这才彻底放心了。但是他仍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呢?”
老婆笑着说:“当然是怕你学坏,我这叫出其不意,突然来考察一下。”说完,一把抱住了玉柱。
新传说
照张相真难
作者:苏景义
按理说,退休拿养老金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就是有人钻空子,老人死了,还冒领养老金。所以便有了“活检”一说。所谓活检,就是受检者按要求,证明自己还活着。证明了,养老金就按时按数打进卡里;证明不了,养老金就停了。
冯林是个退休工人,他原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工作,退休后回到家乡养老。他所在的单位便年年要求活检,为防止有人作弊,活检的方式更是年年翻新。前年的方式是让受检者高举右手,像领导人检阅的样子;去年是让受检者拿当年当月当日的老年报;今年更复杂了,要当事人用手扶着当地乡政府的牌子照相。
这让冯林有些为难,因为他去年患过脑梗,腿脚很不灵便,行动起来非常困难。但不按要求寄照片去,自己就算已经作古。再怎么说,忍受痛苦也比被认为作古强,冯林就决定让儿子用农用车,将他拉到乡政府的大门口去照。
但到了那里,儿子小冯照相机还没打开,门卫就跑来呵斥:“这里不许拍照!”
小冯说:“咋不能拍照?又不是军事禁区。”
门卫说:“不是军事禁区,但是政务要地,不准拍照。你看旁边明文标着的!”
小冯一看,乡政府门口果然有个木牌,写着:政务要地,严禁拍照。按说,乡政府大门不应标这。但是去年有人上访,被堵在门外不准进院,有人拍了照片寄到报社,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为杜绝这类事件再次发生,乡领导就让办公室钉了这样的牌子,并要求门卫严格监视。
冯林赶紧对门卫解释,说拍照是为了证明自己活着,没恶意。
但门卫不听,还说自己家里穷,这份工作对自己很重要,希望冯林父子配合。
小冯又赔着笑脸说:“不在政府门前照,借走牌子,在别处照行不行?”
门卫一听火了,瞪着铜铃大的眼睛说:“什么?乡政府的牌子是能随便借的?你的头能借不?要能借,就把牌子借给你!”
冯林看没法说通,就让儿子和原单位联系,看能不能通融通融,用其它办法证明自己还活着。
接电话的是办公室小刘,她认识冯林,就说:“冯师傅,你就是现在站在我身边,也证明不了你活着,因为我说了不算啊。和当地乡政府的牌子照相,是上边统一定的,你的照片来了以后,要贴在鉴定表上,工会初审,签注意见,报到人事部,人事部二审,签注意见,最后呈给总经理,要通过不少环节呐,你还是在当地想想办法吧。”
小冯一听,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他有个表哥是做小生意的,走南闯北见过世面,外号智多星。这天他来走动,听了这情况,就给小冯出主意说:“你到乡政府门前,站远点偷偷给牌子拍张照,再拿张你父亲的照片,让照相馆把两张照片合成一下,不就行了?”
小冯一听有道理,就先偷照了牌子的照片,然后拿着父亲的照片,跑到县城让照相馆合成。
在一家照相馆,小冯拿出照片一说目的,老板坚决不干,说去年有人拿来两张照片合成,他没注意就做了。没想到,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偷拍的县委书记。结果那人拿着照片搞诈骗,说县委书记是他舅。最后追查到照相馆身上,还罚了他们三千块呢。
小冯只好另找了一家照相馆,这次他学乖了,一进去就说,父亲原是乡里面的领导,现在不能动了,想合成个照片留念。老板审视半天,说:“到底是老干部,看穿得多朴素。好,我帮你做。”
照片拿回来,父子俩一看,还挺像回事的,便高高兴兴地寄走,等回音了。可是等了一个月,冯林养老卡里的养老金却停了。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养老金改成两个月一发了呢,可是直到第三个月,卡里依旧没有进钱。两人坐不住了,就往单位打电话。
这回,是单位工会金主席接的电话。小冯就说了父亲养老金的事。
金主席说,你父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小冯说没有,活得好好的,一顿能喝两大碗粥呢。
金主席便说:“不对吧,上次寄来的活检照片,一下就被看出是合成的,判了个—按去世处理。上级领导还说了,等子女来算丧葬抚慰金的时候,要好好批评一下。”
小冯急得都快哭了,他说:“金主席,我爹真的还活着,一天都没死……”说完就把电话给了冯林。
金主席和冯林聊了几句,又考虑了一会儿,便说:“那好,我相信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弄个符合标准的照片过来,我给领导再打个招呼。”
小冯赶忙又把表哥喊来商量办法。智多星见自己出的主意办砸了,就说:“这些家伙眼真够贼的。这样吧,这次咱不合成,到县城,找家广告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