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儿子这么一说,刘英心里还真是挺紧张,有种等着被人裁决的感觉。她不由笑話自己,从来都是她给别人决断病情,说一不二,什么时候轮到自己紧张了!
下班后,刘英开车去接儿子。来到学校,只见大宝已经站在门口了,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想必就是马小海了。大宝正一脸喜色,不时地跟马小海搭讪。马小海则一脸漠然,什么也不说。
刘英招呼他们上车后,满脸笑容地说:“你就是小海吧,早听大宝提起你,又懂事,成绩又好,今天阿姨埋单,别吃包子啊,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马小海说:“就吃包子吧,谢谢阿姨。”
刘英尴尬地笑笑,开车直奔李记包子铺。到了包子铺,刘英掀开门帘,让两位“小皇帝”先进去,然后又去给他们点菜端菜,鞍前马后的。刘英暗暗感到有些不爽,她一个堂堂外科专家,居然还得巴结一个孩子,但转念一想,只要儿子学习好,她做什么都愿意。
刘英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两手方案,先以情动人,说些感人的話打动马小海,再以“礼”服人,给马小海买个最新的苹果手机,或者他喜欢的耐克球衣。
刘英酝酿了一下情绪,对马小海微笑着:“小海啊,阿姨今天请你吃个便饭,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
马小海打断了刘英的話:“阿姨,不用说了,您的意思我明白。”
刘英愣住了,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有点手足无措,大宝也在旁边冲她皱眉头。
马小海又说:“我答应和刘大宝做同桌。”
一听这話,刘英和大宝都有些傻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也没想到马小海会这么干脆。
刘英又惊又喜,赶紧说:“小海,只要你跟大宝做同桌,阿姨送你一个……”
“不用。”马小海又打断了她,“我只有一个条件。”
刘英和大宝异口同声:“你说你说。”
马小海转向刘英:“我想问您要一个医院的专家号,您的号挂不上,我想请您加个号。”
听了这話,刘英感到万分意外:“怎么了,你病了?”
马小海低下了脑袋:“不是我,是我妈妈,她为了挂您的号,在医院外面冻了好几天,还是没成功。她腿上长了瘤,疼得走不动……”说着,马小海的眼里隐约有泪光在闪。
刘英愣了一下,加个号,对刘英来说自然是举手之劳,她赶紧答应了。
马小海抬起了头,说:“您知道,有很多人约我吃饭,我的档期已经排到一周后了。刘大宝本来是没有机会的,我今天之所以坐在这,就是因为我给他加了号。”
刘英一怔,连忙说:“阿姨知道,所以我们非常感谢你……”
“不用客气,阿姨。”马小海说,“您给我加了号,我也给您加一个号,很公平。”
刘英听了马小海的話,心里五味杂陈,什么也说不出来。
=End=
追查地沟油
闫明是食品卫生监督局局长,这天,他刚带人端了一个地沟油加工窝点,紧接着,又碰上了新问题:原来,据那个加工窝点的老板交代,他们的成品油全都卖到了清溪村。清溪村是一个大型的食用油加工基地,村上有几十家生产厂家。那老板还说,每一次送货都是选在夜里,他们按电话指示,悄悄把油车开到村外的小山坡上,接货的每次都是新面孔,所以这些油到底卖给了谁,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闫明听了,心想:当务之急是立即追查到这些油的下落!
闫明这边带队刚出发,清溪村的老村长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故意捏着嗓子说:“老村长,还记得你们村上的闫明吗?现在他为了自己升官发财,要带队去清溪村查地沟油!本来大伙不做亏心事也不怕他查,但他这一查以后,外面的客户会怎么想?我看不惯这种人,所以给你提个醒,为了大伙的生意,你去和他聊聊,我想他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说到这里,那人就急忙把电话挂了,老村长不禁陷入沉思:打电话的人会是谁呢?这闫明是否真如电话中所说……
原来,闫明也是清溪人,打小时父母双亡,一直都是村上的乡亲们资助他上学。最近一段时间,掺入了地沟油的伪劣油大量上市,搞得大伙生意都不好,这闫明假如真的带队到村上一查,这往后……老村长不敢多想,急忙打电话给闫明,电话一接通,闫明就表明了态度:查一查,还清溪一个清白,岂不比什么都好?
闫明一行人来到清溪村时,村里的乡亲们齐刷刷地候在村口,他们一拥而上,指手划脚,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果真是闫大局长哟,大伙都被地沟油害得没法做生意了,还指望您给我们撑腰呢,这倒好,领着人来查我们了,您可真是知恩图报的大好人呀!”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气势汹汹,老村长势单力薄,阻拦不了,闫明看这阵势,心里一下明白了:乡亲们一定是受了谁的暗中挑拨,要不不会这么准时、这么齐整地都来村口发难!这时,有人在暗处忽然喊了一嗓子:“要是查不到,闫局长要在电视台公开道歉!”此话一出,大伙就全都附和。闫明站到一个石礅上,想搜寻说这话的人,只见人群中有颗油光锃亮的头,一闪,随即就又没了踪影。
村口群情激愤,闫明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替局长担心:这清溪村显然有了充足的准备,若真是查不到什么,堂堂一个局长,到电视台公开道歉,这会有多大的负面影响!谁知闫明神色坦然,说:“大伙放心,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交待!”
全村几十家企业全都大开厂门,挨个迎接检查。闫明一直暗自留意着那个油光锃亮的脑袋,却一直没有看到,这让他暗暗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人,躲在暗处的人,是他吗?闫明心中暗想:较量刚刚开始,别急,一定要沉住气!
转眼日已过午.整个村上只有闫大鹏一家还没有检查过,村上的小老板们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并时不时地瞅闫明,意思是说:“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老村长急得直搓手,就剩闫大鹏一家了,今天查出地沟油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他寻思着如何能替闫明打圆场,可闫明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闫大鹏家里大门紧锁,有人忍不住悄声说:“刚才还见这小子呢,这会儿跑哪去了?”闫明大声说:“既然不在,我们就回吧,到了村委会我自会给大家一个交待!”说完,他就率先离去,随行的执法人员也都忧心忡忡地跟在他身后。闫明走了十多米时,他突然停住,猛一回头,果不其然,闫大鹏家的二楼上正探出一颗油光锃亮的头,向这边张望着呢!那光脑袋发现闫明回头,想再缩回已是太晚,闫明高喊了一声:“闫大鹏!”那人无奈地应了一句:“这就下来,这就下来……”
闫大鹏开了院门,闫明这才近距离看见了这油光锃亮的脑袋,只见闫大鹏一双小眼滴溜溜地乱转,说是老婆刚才犯了急性胰腺炎,才送去医院,他是回家取东西的。
听了闫大鹏的话,人群中有人嘀咕道:“你清早打电话时也没说你老婆犯病,躲啥?”其实,在场的那些小老板心里都明白,今天一大早,大伙都接到过闫大鹏的电话,电话里他一再鼓动不能让质检人员坏了清溪村的名声,可临到关头,自己却躲躲藏藏的。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老村长一下子明白了,一清早捏着嗓子给自己打电话的也一定是这小子了,顿时气得浑身哆嗦,而此时闫明却是一脸平静,他说:“闫大鹏,什么话也别说,接受检查!”闫大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僵住了,一切都无需多说,只要查出罪证,什么都水落石出了……
就在这时,闫大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顷刻间,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之色,电话接通后,闫大鹏大声说起话来:“什么?要马上做手术?好,我一刻钟后就到!”说完,闫大鹏挂了电话,走到老村长面前,说:“老村长,我只能给他们十分钟时间,要不我老婆的手术耽误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再者,要是我不在家,哪个不怀好意的人把地沟油加入我的油罐,我也说不清呀!”说着,闫大鹏狡黠地笑着。老村长明知闫大鹏说的是谎言,但也不知如何应答,看着闫明,等他拿主意。
闫明沉吟着,他知道,闫大鹏的厂房里一溜四十多个油罐,要在短短十分钟的时间里找出哪一罐里加兑了地沟油,这无疑比登天还难!
闫大鹏此时一脸的得意:从得知加工地沟油的窝点被端后,他就在第一时间想尽办法阻止检查,可想了那么多法子,还是不行,这最紧要关头,多亏自己留了一手:一旦检查人员上门,自己就在裤袋里暗暗拨打老婆的号码,老婆一旦接到提示,就按照事先编好的谎言帮他离开……
如今这么多油罐,咋办?这边闫大鹏暗自得意,那边闫明却犯起了愁,难道就让这些地沟油“流”到餐桌上吗?突然,闫明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让所有的工作人员到油罐里快速取了油样,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闫明像一个品酒师一般,走到一排量杯前,端起一个量杯,将少许油倒入嘴里.然后品咂一下,咽进肚里;紧接着,放下一个量杯,再端起一个……
众人大惊,老村长更是大叫起来:“闫明,你小子疯了,那可是油呀!”
闫明微笑不语,此时,一口口滑腻腻的液体夹带着浓重的豆腥味,正在他喉管和食道内浸润、翻腾,他强忍住要想呕吐的感觉,继续品咂,终于在放下第六个量杯时,闫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就是它了!”
众人听了,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特别是闫大鹏,更是惊得嘴巴半天也没有合上。
很快,化验结果就出现在大伙面前:这罐食用油里添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地沟油!闫大鹏的所有谎言全都败露,他只好老实交待了如何秘密购进地沟油,然后添加到食用油里,并冒用村上的品牌,大量上市……
大伙十分气愤,同时也惊叹闫明辨别地沟油的本事,有人问:“闫局长,你这辨别地沟油的绝技是哪里学的?”
闫明淡淡一笑,说起了一段往事:那是闫明十八岁时,高考之后的一个暑假。为了多筹些学费,闫明跟着一帮子邻村的伙伴在镇上当装卸工。一次,他们去帮闫大鹏卸豆子。那是闫明干装卸工以来最大的一车,满满四十吨货,一百八十斤一包,卸到半车时,闫明的体力实在无法支撑了,大伙便让他到一旁歇着。这时,豆油刚刚挤榨到缸里,热腾腾地冒着气,闫明饥饿难耐,口干舌燥。那油冒着豆香,闻着不由就动了心,他看看四下无人,便拿起了漂在油上的木舀子……谁知闫明刚喝了一口,闫大鹏在外面喝完酒回来了,一身酒气地走到闫明身边,他伸手舀了满满的一舀子,递给闫明,然后指着外面卸着货的几个伙伴,一字一顿地对闫明说:“你看见了吗?外面五个加上你六个人,共三百块装卸费,努,把这油喝了,钱就给你们;要是喝不了,对不起,这三百块钱就作为你偷油的罚款!”闫明端着满满一舀子油,看看外面的伙伴们,一咬牙,就把那一舀子油全部喝进了肚里。后来是这五个装卸工把闫明送进了医院,洗了三次胃,把三百块钱的装卸费全花了还没够,但就是这一次,让闫明真正记住了豆油的滋味……
说到这里,闫明微微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一点豆油都不吃,但今天,为了能让这闫大鹏输得心服口服,我就破例喝了这么一回。你们要知道,我从前喝过的可是真正的纯豆油,所以现在豆油纯不纯,我一品就能知道。”
大伙听着,都禁不住笑开了,唯有老村长,伸过来一只大手,在闫明的头上无比爱怜地抚了又抚……
=End=
谁动了我们的孩子
遇到奇怪事
张辉在城西火车站当保安,这天,他正在执勤,远远看见出站口围了一大群人。一个衣着时髦的年轻女人,正在从一位老太太手里抢一个半岁左右的婴儿。老太太看上去六十多岁,穿着朴素,她手里抱着一个婴儿,还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长得瘦弱却很机灵,看样子是老太太的小孙子。婆孙俩异口同声地说那女人是疯子,硬要抢他们家的孩子,而那女人却口口声声说婴儿是自己的,还说老太太是人贩子。
那个小孙子,哭哭啼啼地说:“阿姨,求求你,快把妹妹还给奶奶。”这婆孙俩,咋看也不像人贩子,而那女人,虽然头发散乱,但穿着时髦,说话条理清晰,也不像是疯子。
张辉喊道:“都给我住手!”那老太太见张辉穿着制服,仿佛像见到了救星,一叠声地嚷道:“同志,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你看这个疯女人抱着我的孙女不肯还!”那女人不依不饶:“谁是疯子?你就是骗子,人贩子!”
张辉犯难了,只好准备报警,但双方都不同意,怕麻烦,天快黑了,都要急着赶回家去。张辉怕伤害婴儿,要求先把婴儿交他抱着,双方犹豫了一下同意了。婴儿还小,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沉沉地睡着。
张辉抱过小孩,说:“你们都说说这究竟怎么回事。”那老太太自称姓田,说人家都叫她田婆婆,她先向张辉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田婆婆的故事
田婆婆是个苦命的女人,老伴死得早,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儿子抚养大,娶了媳妇生了娃,夫妻俩却都跑到外面打工去了,把孙子豆豆留给田婆婆照顾。前不久儿子打电话回来,说媳妇又生了个丫头,取名叫笑笑,要田婆婆过去照顾些日子,顺便把豆豆也带过去,一家人聚聚。
田婆婆很高兴,心想儿子一定是在城里挣到钱买了房子,可是到儿子那儿一看,傻眼了,儿子租个单间,一大家子几口人挤在一块儿,啥都不方便。为了挣钱,媳妇早就给笑笑断了奶,去上班了。田婆婆住了几天实在住不下去了,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