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清领了好多银子,行了好多路程,来到乡里,见到洪水冲毁良田,听到灾民啼哭哀号。乡亲们还纷纷前来诉苦,说当地白知县不仅不放粮救灾,还逼收课税。李太清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不忍,就把办皇差的银子统统散给穷苦百姓了。
眼看期限已到,李太清回到京城,甩着一双空手上了朝。皇帝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李太清不慌不忙地说:“我的家乡有条河,年年泛滥,庄稼颗粒无收,行人交通不便。我想圣明的皇帝是最体谅百姓的,就把银子用来修了一座桥,盖了一座庙,百姓人人称颂皇恩浩荡。”
皇帝问:“这座桥叫什么桥?”李太清信口答来:“三石六步两眼桥,对面山上一座庙,武将要下马,文官要下轿。”皇帝听了蛮新鲜,便夸奖他会办事。
其实呀,李太清只用了三块石头,一块当桥脚,两块做桥面,桥长六步,岂不是三石、六步、两眼桥?山上的庙不过是座土地庙,桥上太窄,当官的非下马下轿不可。李太清还真把皇帝哄实了。
脱帽退堂
合阳来了个大胖子县太爷,升堂问案时喜欢解开纽子,脱掉袜子,卸下帽子,总之咋舒服咋来。他舒服了,被审的人可受罪了,他要审问多少时间,就要看他是否有倦意。往往被审问的人跪得膝盖酸痛,头昏眼花。
这年大热天,合阳的才子李灌因为一件纠纷事,被叫到衙门里审问。李灌是个举人,见了知县不跪也可以,但这位县太爷非要李灌跪下庭审不可。
县太爷问着问着,觉得热了,就解开袍带,脱掉袜子,卸下帽子。李灌一看老爷卸下帽子,赶忙站起,四处观望,好像寻找什么。老爷一见李灌竟敢私自站起来,不由大怒。李灌指着县老爷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我这般无礼!”“我是县官!”李灌问:“凭什么?”县太爷回答:“七品顶戴。”“没有顶戴何官可称?”
县太爷一时语塞。原来那个时候官阶大小,都在戴的帽子上有标志。他只得戴上帽子,热得汗水直往下滚。一会儿县老爷热得撑不住,只得宣布退堂。
趣题巧答
史阙疑是清乾隆末年的一个贡生,韩城有名的才子。
一次,史阙疑去应试,考官听说他是韩城奇才,故意在科试完毕,又对他口试一番。
考官说:“我昔日在江南为官时,见那里的水桶很大。”史阙疑恭敬地问:“咋个大法呢?”考官说:“装了半桶水,里头卧了九头老水牛。水牛在这边用尾巴甩水,那边的水还纹丝不动呢!”
史阙疑说:“这不足为奇。小时候我在家乡读书,曾见到一根特别长的竹竿。”考官问道:“咋个长法呢?”史阙疑说:“头一年八月十五,有一个人扛着那根竹竿从我们学堂门前过,直 到第二年五月端阳,我还看见剩几节竹竿梢儿在门前甩动哩!”
考官惊奇地问:“天下哪有这么长的竹竿?”史阙疑一字一板地说:“如果没有这么长的竹竿,如何箍着您那么大的水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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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优秀作品选登 主题:颜色故事
@吃素的沙漠狼 出门时,儿子拽着衣襟不让他走。他抓了一把黄豆和绿豆放进搪瓷缸:“乖,等你把豆子分开,我就回来。”儿子扬着小下巴说:“说话要算数。”他笑着说:“一定。”“爸,你不是说黄绿豆分拣开就回来吗?”四十多年后,年近半百的儿子,登上宝岛跪在父亲墓前,拿出掉了色的搪瓷缸,颤抖着手开始分拣豆子……
@吃素的沙漠狼 办公楼后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场。王局长说单调,种些时令蔬菜,既可养眼,又可让局里人尝鲜,于是蔬菜取代了草皮。王局长调走,新任的张局长说办公场所怎能种菜?种些花卉!于是花卉取代了蔬菜。张局长调走,新任的牛局长,说办公场所花里胡哨不好,于是办公楼后又重新变成了绿茵茵的草场。
@看指间飞沙 例行体检结果出来了,李局长X光照片显示肺部有块黑色阴影。“是不是什么东西忘了取出来啊?”纪委书记一句无心的话提醒了慌恐的李局长,那天他把开发商刚送来的古董玉佩顺手放在口袋就去体检了。这可是李局长第一次“收礼”啊!把玉佩还了之后,李局长又去医院复查,果然一点阴影都不存在了。
@傻雀CHURCH 大病初愈的爷爷鼓足勇气对奶奶说:“你看,我都完全好了……”奶奶笑了一下,问:“喝白的还是黄的?”一句话,喜得爷爷忘乎所以:“老规矩,都上!”很快,奶奶端了一杯白开水和一杯橙汁出来……
@蓝_风车 幼儿园,他和爸爸要绿色的糖果;小学了,他和爸爸要黑色的书包;上中学,他和爸爸要白色的足球鞋;上大学,他和爸爸要粉红色的零花钱;要结婚,他和爸爸要咖啡色的楼房;等他要爸爸的时候,却只能对着相框里的黑白照片发呆……
@相绝一 小王开了家工厂,排到河里的污水让绿水变成了红水。多次有人举报无果,原来小王早就给了环保局长好处。后来,换了位新局长,小王备了厚礼去拜访,新局长接过厚礼说:能否再多加点?小王心言:这个更黑!新局长接着说:你多加点,我们再扶持一点,就能买一套净化设备了!
@看指间飞沙 出狱后的他一无所有,除了脸上那道暗褐色的刀疤,一如他灰暗的心情。坐上公交车,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他也习惯地独处一隅。突然一个小男孩跑到他面前,问:“叔叔,你也做阑尾炎手术了吗?我的刀疤比你的好看!”男孩掀开衣服,露出肚皮上的粉红色刀疤。他看着,心也温暖了起来。
=End=
讨口水喝
去年夏天,我到甘肃省狗尾巴村采访。狗尾巴村交通闭塞,水源奇缺,听说那里的人一年里只能在腊月二十三洗一次澡。所以从镇里出发前,我准备了好几瓶矿泉水。
狗尾巴村离镇里有十四五里路,烈日当头,无遮无挡,我身上的汗流得紧,很快,那几瓶水就被我消灭干净了。
到了狗尾巴村采访完毕已经是中午,老乡们想挽留我吃中饭,可我拒绝了。我急匆匆往镇上赶,走到半路上,嗓子都渴得冒烟了。几番犹豫后,决定进一个叫牛头村的村庄。
我来到村口的一户人家,户主是一位小媳妇,虽然脸蛋俊俏,但浑身灰蒙蒙的,一看就知道很长时间没换衣服没洗澡了。家里只有小媳妇一个人,可她对我这个陌生的大老爷们没有丝毫的戒备心理,引着我进了家里。我谢过后,说明来意—讨口水喝,并表示可以付钱给她。
小媳妇一脸严肃地说:“小伙子,你这是骂人呢,客人讨水喝哪能要钱?”我大喜,等着小媳妇倒水给我,却见她面露尴尬之色:“可是现在我家里没水,要是有一口水,我都会拿出来给你喝,实在是没有,不好意思啊!”
我心想,虽然这里缺水,可一个家庭怎么连一口水都没有,也有点说不过去吧,是不是小媳妇舍不得呢?
小媳妇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引到水缸边,指着水缸说:“你看,这里有没有水?”
我看了水缸,空荡荡的,确实是没有一滴水。
小媳妇又指了指院子里的水窖,说:“旱了几个月,水窖里更没水。”
既然是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向小媳妇告辞,走到门楼时,我看见屋角有一口半抱粗细的水缸,心里就一“咯噔”—那里面有没有水呢?
我的目光就停留在那小水缸上。
小媳妇也看出了名堂,指着水缸说:“那是腌菜用的,也没有水。”虽然这么说,但小媳妇就是不打开水缸盖,让我去验明正身。
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走了。小媳妇在后面说着什么,我也顾不得听,只想赶紧到镇里找水喝。
屋外骄阳似火,我一出门,又流了一身汗,想着自己是为了采访当地用水困难而来,又想着那位小媳妇可能是骗了我,不觉有点心酸。可是我很快调整好情绪,加快脚步往镇里赶,只要到了镇上,口渴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我一股劲走了五里路,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话:“哎哎哎,那个谁,等等我!”
我回头一看,喊话的竟然是那个小媳妇,正脸红脖子粗地朝我跑来呢。
小媳妇站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说出话:“那个谁,你走得真快,害得我跑了一路,累死我了。”
我笑着说:“哈哈大姐,我不叫那个谁,你叫我张记者吧。”
小媳妇说:“张记者,你跟我来。”
说着,她就急急忙忙拉着我的衣服往回走。
看来小媳妇是良心发现,要给我送水喝。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看到路上果然放着一只大水缸。小媳妇抱起那沉甸甸的水缸,说:“张记者,我是带你来看这个的。”
看着那口水缸,我“咕咚咕咚”地咽着并不存在的唾沫,调侃着说:“早知道你送水给我,我不仅不跑,还会去接你的。”
小媳妇一下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张记者,你误会了,我不是给你送水的。”
我瞪大了眼睛,指着水缸说:“不是给我送水,你是给我送缸吗?”
小媳妇说:“那也不是。当时我说这水缸没水,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不相信我,你肯定以为这缸里有水,我舍不得给你。可我再说一遍,这里没水,只有咸菜。怕你不信,我把菜缸抱过来给你看。”说罢,小媳妇掀开盖子,指着里面说:“你仔细看看里面有没有水。”
我看过去,里面确实是咸菜。我问:“你跑这么远追我,就为这个?”
小媳妇说:“就是为这个。我不能让你认为我舍不得,说假话。”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对小媳妇来说,我不过是个匆匆而过的外地陌生人,而她却因为顾忌我对她有误解,居然冒着烈日,追了我五里地。想到这里,我打趣地说:“大姐,你真逗。那我如果认为你们家水窖里有水,你怎么办?”我说这话其实是开玩笑,意思是:你怎么不抱着水窖来让我验明正身呢?
小媳妇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张记者,你什么意思?还不相信我?水窖我抱不动,要是抱得动,我就抱来,要让你亲眼看看,那里面有没有水,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我自知玩笑开得不恰当,见她当真了,连忙说:“大姐,我相信你好不好?你千万别当真!”
可是不行,小媳妇还真较上劲了,她拽着我的手说:“不行,你笑嘻嘻的,根本不像相信我的样子。你得跟我回我家去,亲眼看看,我家水窖里到底有没有水。”
我哭笑不得,说:“大姐,我真相信你。再说了,我跟你回去,你家又没水,你拿什么给我解渴?”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人,一个红脸汉子开玩笑道:“小伙子,你跟她去,她没水给你,叫她给你喂奶。”话刚落音,周围哄笑一片。
小媳妇白了红脸汉子一眼,倒没怎么在意红脸汉子的胡扯,她心思完全在我相不相信她这件事上,坚持要我回去验证。
我一看,再这么闹下去,谁知道看热闹的人会扯出什么花样来,只好认输,抱起菜缸,说:“大姐,我算服了你,我和你回去好不?”
小媳妇前头走着,我后面跟着。
十多分钟后,我和小媳妇回到她家里,小媳妇顾不得喘气休息,拉着我来到水窖边,揭开盖子,说:“张记者,你看看这里有没有—”
小媳妇的“水”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水窖里竟是半水窖清凌凌的水!
“这—这—这—”小媳妇结巴了,我也愣了。老实说,在这之前,我是相信了小媳妇的话的。可是,这半窖水又是怎么回事?
小媳妇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涨红着脸在水窖边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真心实意地说:“大姐,我真的相信你的话。这水一定是你丈夫拉来的,赶巧我们都不在场。无巧不成书是不?”
小媳妇站定了,看着我,说:“张记者,先不说别的,你快喝水。”
我拿过一只水瓢,舀了满满一瓢水,一通牛饮,顿觉心爽气顺。
看我喝完了水,小媳妇说:“张记者,你之前在我家时,水窖里真没水。”
我真后悔我这张爱开玩笑的嘴,我说:“嗯嗯,之前没水,你走了后老天爷下雨了,下了这半窖水。”
小媳妇盯着我问:“张记者,你说这水稀罕不稀罕?”
“当然啦!”我脱口而出,“在我看来,水比油贵。”
小媳妇又说:“我要是心疼水,舍不得给你喝,我会浪费水不?”
我说不会。
小媳妇扭头就走,不一会儿,她带来一个中年男子。小媳妇指着半窖水对男子说:“大成,这水归你了!”
这个叫大成的男子眼睛睁得溜圆,不相信地问:“雪莲,你没开玩笑吧?这水给我?我拿什么跟你交换?”
“白送!”小媳妇说,“我什么也不要,你挑去就是。”
大成乐不可支,又眉头一皱说:“不行,你得签字画押,免得你后悔。”
小媳妇不含糊,跑到屋里拿来纸笔,刷刷写出几行字,意思是这半窖水白送,又签上自己的大名。大成这才放心,跑回去挑来两只水桶,开始来回挑水。
我不明白小媳妇是啥意思,喊道:“大姐, 你这是干啥呢?我不是说过我相信你吗?”
小媳妇仿佛卸下一块石头,拍拍手说:“张记者,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我要是舍不得给你一口水,会把这水送人?”
采访完毕,我回到城里,几天后,镇宣传委员老吴打电话给我,说起了小媳妇的事情。他说,那天小媳妇家起先确实没水,后来赶巧县里统一给几个缺水严重的村里送水,牛头村就在其中。送水到小媳妇家时,我已经走了,小媳妇也追我去了。
我说情况和我估计的差不多,老吴又说:“雪莲被她丈夫打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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