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呆呆地,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董倩擦干眼泪,接着说:“后来,我每次看到吴老师都难过得要命。真正的贼是我啊!从那天起,我攒着零花钱,半个月没吃菜,攒了一百块,就偷偷放到了吴老师办公室的墙角。她应该是个粗心大意的人,看到一百块,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掉的,这让我心里还好受些。”
阿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董倩家的。回到学校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去看吴老师。
来到母校,阿朱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她来不及细想,就匆匆走进吴老师办公室,发现吴老师正伏案备课,吴老师以为是课代表来了,竟头也不抬地说:“把作业放桌上吧。”阿朱一动也不动,吴老师似乎察觉了什么,抬起头,见是阿朱,高兴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快,身子趔趄了一下,阿朱上去扶了吴老师一把。
吴老师拉着阿朱的手坐下,说:“有一句话,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谢谢你,那双千层底布鞋,舒服极了。”
阿朱看着吴老师,久久地看着,突然泪流满面。也是前不久她才知道,吴老师的左脚,是假肢,要比右脚穿大一码的鞋子。阿朱做的千层底布鞋,只能封存在柜子里……
(题图、插图:魏忠善)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6期 保险柜里的蚊子 作者:于永军 字体:
锁定李四
八月的一天,天气十分炎热,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接到报告,说昨天夜里市中心商业大厦发生一起特大盗窃案,财务室的保险柜被打开,一百二十万元的巨款不翼而飞。案情十分严重,队长命令侦破组刑警毕剑、鲁华立即赶赴现场。
当毕剑、鲁华赶到现场时,现场已被封锁,几个技术民警正在进行现场勘查。看到毕剑和鲁华赶来,分局刑警大队长老杨急忙迎了上来,都是老熟人,简单寒暄两句后,话题就直奔主题。
老杨咂了咂嘴,语气中有些暧昧,似乎是在夸奖盗贼:“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活做得很干净!”毕剑和鲁华相视一笑,能让老杨承认有两把刷子的自然不同凡响,毕剑笑道:“难道是个神偷?”老杨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抬杠似的说:“差不多!我们已经对现场做了勘查,财务室位于商业大厦的第十二层,大厦每层都配有一名保安值班,这倒没有什么稀奇,最主要的是这小子竟打开了财务室的两道防盗门,保险柜的密码和自动报警装置也没有难住他。更让我佩服的是:这小子手脚很利落,竟没给我们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们初步进行了排查,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这小子肯定是个老手,开锁手段高超的老手!”
“老手,开锁手段高超……”毕剑和鲁华沉思道,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叫道,“燕子李四!”
老杨道:“我也怀疑这小子,不过他的胃口能有这么大?”
毕剑若有所思地说:“人是会变的,这小子沉寂两年也该出洞了!”接着,又吩咐,“老杨,如果我没记错,李四就住在古北三巷 6 号楼 406 室,你马上安排人员进行抓捕,同时通知交巡警,全市布控别让他给跑了!”
“好的!”老杨点点头,立即安排人员抓捕李四。
艺高胆大
李四原名李思源,因在家排行老四,又称“李四”,他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轻功,脑瓜子好使,手脚也利落。小时候他妈妈一次出门发现忘带钥匙,李四就学着大人的样子用一截铁丝捅锁眼,三捅两捅还真让他给捅开了,从此就对各种锁具感兴趣,不断摸索,几年后竟没有他打不开的锁。有了这手活儿,李四手就痒,慢慢地竟走上了邪道。因为他功夫好,手段高,道上的狐朋狗友就送了他一个“燕子李四”的绰号,意思是和传说中的燕子李三不相上下。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李四很快便成了公安局的“座上客”,在局子里挂了号。不过这小子贼精,每次作案最多也只偷一万,被公安局逮到了认栽,逮不到那就赚了,所以尽管两次被劳改过,服刑的时间都不算长,但他那手开锁“神功”还是深深地惊动了办案民警,作为大要案侦破组的老刑警,毕剑、鲁华当然会把他深深印在脑子里。
“我不信这小子敢玩蛇吞象,一百二十万就不怕卡了他的脖子!”老杨很显然还不相信李四的胃口有这么大。
“起码他有重大作案嫌疑!”毕剑尽管也不敢肯定,但毕竟不愿放过这条重大线索。
出人意料的是,李四并没有逃,民警赶到时,他正坐在楼前的柳树下,看两个人下棋哩。看到警察找他,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下棋的人见了开玩笑说:“李四,又进宫了!”李四眯着眼,不火也不恼,还笑了笑:“我也就是去报个到,过会就回来看你们下棋!”说着,乖乖上了车,来到了市局刑警支队。
市局刑警支队的讯问室里,毕剑和鲁华两人已经赶了回来,正默默坐着吸烟,看到李四被带进来,似乎没看到一样,一言不发。李四也是老油条了,见毕剑他们不发问,也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脸无辜的样子。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毕剑丢掉香烟,突然发问道。
“不,不知道,我咋知道呢?”李四满脸堆笑。
“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毕剑又点上一支烟,对鲁华说,“先给他作个笔录。”
鲁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四嘻嘻一笑,说:“大哥,我们不是都认得吗?”
鲁华喝道:“少废话,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四立即点头哈腰:“李四,李四,他们都叫我李四!”
“说你的本名!”
“我叫李思源,男,汉族,42岁,现住古北三巷6号楼406室,小学文化。父亲叫李大根……”李四如背家谱。
“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鲁华喝道。
“是,是!”李四满脸堆笑,应道。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昨晚,我先是在楼下和邻居喝茶乘凉,后来就回家看电视,再后来就睡觉了!”
“看的什么电视?”鲁华问。
“《大宋提刑官》。”李四答。
“什么内容?”鲁华继续追问。
“呵呵,一个县官,姓什么我忘了,他刑讯逼供,屈打成招,被宋慈宋大人给收监了……”李四说到“收监了”时,眯着眼瞥了鲁华一眼,似乎鲁华就是那个刑讯逼供的县官。
毕剑没有问话,他知道对付像李四这样的老油条,这么简单的问题肯定难不住他,但他也没有阻止鲁华讯问,只是静静的听,想从中找出破绽,揪住狐狸狡猾的尾巴……
天衣有缝
夜渐渐深了,鲁华的问话没有什么突破,李四开始瞅墙上的钟,尽管是午夜,天还是很热,远处传来几声闷雷,看样子快下雨了,也许下了雨天就会凉快一些,但此时毕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通过问话,凭一个老刑警的直觉,李四有恃无恐的样子正好说明他有很深的作案嫌疑……终于,李四再一次看了看墙上的钟,笑道:“大哥,都快夜里一点了,天快下雨了,我阳台上还晾着衣服,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回去?毕剑皱了皱眉,他知道在没有有力证据的情况下,公安机关只能放人了,但他没有理会李四,而是对鲁华说:“你看着点,我出去一下!”毕剑走出讯问室,陷入了沉思,很显然,李四沉寂两年,如果是他作案,肯定是有备而来……
外面的天气很湿闷,一团团的蚊子在讯问室门外的灯光下飞舞着,闻到毕剑身上的汗味,嗡嗡飞了过来,一只蚊子轻盈地飞到毕剑的脸上,伸出了吸管,等毕剑感到脸有点痒时,它已吸饱了肚子,正想展翅起飞,不料被毕剑轻轻一挠,竟挠到了手里。毕剑看着蚊子滚圆的肚皮,轻蔑地笑了笑:“只能怪你自己,你太贪吃了!”用指甲轻轻一点,蚊子的肚皮破裂,流出一团鲜红的还没凝固的血来,看着这团血,毕剑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
十分钟后,毕剑精神抖擞地走进讯问室,他望了望墙上的钟,又冷冷地看着李四,声音充满了威严:“李四,你还没想好么?我们原本希望你能老实交代,给自己留个机会,可惜你死不悔改,我一定要亮出你的罪证吗?”
“我,我没有罪啊!”李四眨了眨眼,声调中充满了委屈,他不相信毕剑出去一趟能找到什么证据。
“我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毕剑冷笑一声,“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李四第一次被我们抓获,是因为你在现场留下了指纹!第二次你被抓获,是因为你在现场留下了脚印!这一次你自以为干得天衣无缝,没有留下痕迹,可惜啊,百密一疏,你还是留下了现场罪证!”
道高一尺
李四“嘿嘿”一笑:“毕警官,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毕剑戴着白手套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来,走到李四跟前,“你看一看这里面是什么?”李四睁大眼睛,塑料袋里竟装着一只蚊子的尸体,蚊子的肚皮破了,流出一团黑红的血。
“这,这是一只蚊子……”李四嚅嚅道,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不,这是你的罪证!”毕剑厉声道,“我们为什么要和你兜圈子,是因为我们在等时间,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是在做血液的DNA 鉴定,通过鉴定,我们已经证实这具蚊子尸体里的血液和你以往留有的DNA 样本完全吻合!而这只蚊子的尸体是我们在商业大厦财务室的保险柜里发现的!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你的血液为何会留在商业大厦的保险柜里?”
说到这里,毕剑缓了缓,轻蔑地笑道:“你不会告诉我,是蚊子吸了你的血,又飞过财务室两道防盗门,钻到密不透风的保险柜里吧?”
“这不可能!”李四叫出了声。
“不可能?”毕剑不容李四喘息,步步紧逼道,“当你一心一意打开财务室保险柜的防盗门时,这只蚊子却把你当成了猎物,它飞到你的脸上,美美地吸满了一肚子的血,只是你被眼前大量的现金迷住了眼,并不在意一只蚊子的侵袭,但你的身体却下意识做出了反应,你一抬手,拍死了这只蚊子,这只蚊子尸体就留在了你的手上,当你搬取现金时,蚊子的尸体又刚好遗落在保险柜里,而我们正是在保险柜里找到了它!”
李四听得目瞪口呆。该死的蚊子!
半晌,李四才清醒过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了下来。他万没想到自己策划了两年的行动却被一只蚊子给“咬”砸了,现在他只怪自己太贪婪,没有把握每次最多只偷一万元的原则,一百二十万会判多少年啊?
李四终于崩溃了,他承认案子就是他做的,并且他十分狡猾,竟把所有的钱都藏到了商业大厦财务室旁边房屋的天花板上,企图等事件平息后再取走……
“毕剑,你这家伙太棒了!”第二天,老杨听了鲁华详细介绍破案经过,马上给毕剑打来电话,“我把现场勘查的那帮小子统统臭骂了一顿,现场勘查太不仔细了,保险柜里那么大的蚊子竟没发现!”
“什么呀,你也损我!”毕剑笑了笑,“老杨,这可是帮你破的案,你要请客,那蚊子可吸了我不少的血啊!”
(题图、插图:谭海彦)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6期 上帝的安排 作者:唐雪嫣 字体:
感谢上帝,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巧妙,完美无缺……
汉斯是个独行大盗,他的拿手好戏是开保险箱。可瓦罐不离井上破,一次偶然失手,他被判了七年徒刑,妻子也跟他离了婚。
出狱后,汉斯去父亲那儿接回十岁的儿子迈克,迈克是个聪明的孩子,总有与众不同的言行。汉斯不想让儿子跟他活受罪,受活罪,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重操旧业。
这天晚上,汉斯来到镇上最好的酒吧,要了一杯威士忌慢慢地品尝,可耳朵却不闲着。
汉斯的耳朵比狗都灵,这是多年苦练的结果,他知道,男人贪杯,一贪杯,就免不了从口中露点隐私,于是他就从嘈杂的“声浪”里捕捉有用的信息……
忽然,他听到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我踩过点儿了,那个老约翰……”
那人的声音太低了,而且沙哑,即使是汉斯,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句,他急忙顺着声音不露痕迹地移动了几个座位,这回总算听清楚了:“邮票在保险箱里,我们没人能打得开,所以只能把保险箱弄走,再想办法取出邮票。今天他的儿子去了纽约,家里只剩下老约翰一人……等他睡得正香,我们就动手。”
“那邮票能值多少钱?”另一个人问。
“八十万。我们卖给中间人,也能得四十万美金。”
汉斯知道他们所说的老约翰,是一个旧邮商,住的地方离汉斯家并不远。
此时他心里有了主意,便付了酒钱,从容地走出酒吧。这样的大买卖可遇而不可求,他要尽快行动,让这帮蠢货累个半死去抬一个空箱子吧……
汉斯来到老约翰家,已是午夜时分,四周静悄悄的,很快,他便找到卧室翻窗而入,就在他四处寻找保险箱的时候,老约翰醒了,刚想报警,汉斯眼疾手快,一拳头打了过去!
两分钟后,汉斯终于找到了保险箱。说实在的,这个保险箱可不容易对付,费了好大的劲他才打开,那枚价值连城的邮票静静地躺在里面。
东西到手后,汉斯迅速翻窗而出,就在他刚刚跨上摩托的时候,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突然亮起前灯,晃得汉斯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心里想:糟了!他来不及多想,发动摩托车调头冲了出去,那辆轿车也尾随而来。
汉斯飞快地拐过街角,恰好一辆巡逻的警车闪着灯经过,汉斯心里一动,跟在警车的旁边若即若离地行驶着。他这时还不能确定那辆车是不是冲着他来的,可是不管怎么样,让警察作保镖肯定不会错的。
后面的车快速跟上来,然后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