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心里一软,毕竟,大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感情上还是亲近他一些,就想了想,说:“好吧,反正大伙都要投赵涛的票,我投你一票得了。”
立刻,大虎感激涕零,连声说:“谢谢三叔,我就靠你了,有了你这一票,我就剃不成光头了。”千恩万谢地告辞出来,
阿芳等在门口,见大虎出来,忙问:“怎么样?”
大虎说:“三叔同意把票投给我了。”他把情况跟阿芳说了一遍,阿芳越听眼睛越亮,她一把拉住大虎,把他扯到街角背人处,高兴地说:“大虎,你有希望了。”
大虎说:“啥希望?这才只有一票。”
阿芳信心百倍地说:“你马上到别的人家,如法炮制。记住,进去后,你也千万别说有人答应投你的票了,就说你一票没有,看他可不可怜你。”
大虎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阿芳抿嘴一笑:“这招叫浑水摸鱼,让他们以为你只会得到他本人的这一票,无关大局。你想啊,如果人人都这样认为……”
大虎一拍脑门,顿时喜容满面,他一蹦三尺高,也不用阿芳催了,拐了个弯,就进入了另一家。十分钟后,他出来了,冲阿芳做了胜利的手势。
天黑之前,大虎挨家挨户走了一遍。
晚上,村选开始。赵涛率先趾高气扬地进入会场,一副胜券在握、信心十足的模样。跟他相比,随后进来的大虎却无精打采,看人的目光都怯怯的,满是央求,谁都能看出,对这次民选,他是毫无信心,甘拜下风。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拳击台上的拳击手,一个是重量级,一个是轻量级,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看到他这副模样,人人都想,如果自己不投他一票,这小子恐怕真的一票也得不到。
半个小时后,选举结果出来了:赵涛仅仅得了五票。而大虎,却得了四十五票,以绝对优势获胜。
大虎、阿芳兴奋地抱在了一起,连声冲大伙说:“谢谢、谢谢……”
赵涛、刘贵的脸都绿了,气恼地看着众人,不明白怎么会出来这种结果。
乡亲们面面相觑,一转念,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自己是被大虎给算计了,让他钻了空子,“这小子……”大家相对苦笑。不过,当大家后来看到那对小恋人欢呼雀跃兴高采烈的模样时,心中上当受骗的感觉不知不觉消去了,不由也为他们高兴起来。
票选女婿结果有效!
(题图、插图:谢颖)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20期 上车不买票 作者:魏柏林 字体:
有人给老人让座,有人给孕妇让座,有人给病人让座,有人给残疾人让座,更多的时候我们还要给良心让个座。
公路开通后,心思活络的赵明月就买了大巴车跑客运,自己既当车主又当售票员,生意一年比一年好。
这天,大巴车开到中途,上来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他见车上没有空位,便一脸的不高兴,见脚旁边正好有个大菜包,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菜包上。他这一坐不打紧,可急坏了菜包的主人大秋嫂:“哎呀,我的小哥哥,这可是水灵灵的野青菜,坐烂了我咋卖呀?快起来,不能坐!”
小伙子并未动身,还望着大秋嫂直翻白眼:“不能坐?那,那我坐哪里?”
“你这么年轻力壮,站一会儿也没啥,反正离县城也没多远了……”大秋嫂还没说完,小伙子却嚷开了:“你们都有座位,凭什么让我站着?再说,我又没犯错误,谁敢罚我的站!”
大秋嫂觉得不对劲,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小伙子,咋这么不讲理呢?听口气这人脑子好像不太正常?要不就是个油子哥?这样的人可别招惹他,还是息事宁人的好。于是站起身,让出座来说:“来来,我这位子让给你坐,我站会儿。”小伙子也不客气,屁股一撅,坐了上去。
这一幕,赵明月全看在眼里,换了别人,她也懒得管了,可大秋嫂是她亲妈,她能不管吗?她挤到小伙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上过学是咋的?小学生都知道尊老爱幼,你站着比人高,躺着比人长,大小伙子一个,咋还要老人给你让座呢!羞不羞啊?”赵明月一通抢白,机关枪似的,小伙子果然蔫了,乖乖地从座上站了起来,只是嘴里有些不服输地嘀咕:“要我罚站,我就不买票,说不买就不买票……”
“你敢!这回你要不买票,马上给我下车去!不然,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算!”赵明月做姑娘时,就有铁嘴丫头的“美”称,去年结了婚,嘴巴更是厉害。看来小伙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只是翻了翻白眼,嗫嚅地说:“下就下,我步行,步行你把我怎么样!”赵明月也懒得再跟他嗦,随即要司机停车,门一开,顺手将小伙子扒拉下去,在一旁的大秋嫂倒有些过意不去,小声对赵明月说:“月儿呀,别这样,人家也许身边没带钱,又不好意思明说,你就帮个忙把他带进城算了,也不多他一个人,何必硬要赶他下车呢?”
“妈,你不知道,他是个老油条,已经白搭了好几回车,我都没跟他计较,这回倒好,竟然跟您耍赖,我真的不能再容忍了!”
“这么说,你认识他?”
“开始我也不认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是邓书记的儿子。”
“哪个邓书记?”
“就是我们镇里原来的邓书记。”
“啥?这小伙子是邓书记的儿子?”大秋嫂一听是邓书记的儿子,连忙叫司机赶快停车。车一停,大秋嫂连忙下车,回头一看,那小伙子竟真的跟在车后步行呢!大秋嫂迎着小伙子,一路小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说:“对不起,小伙子,几年没见,我不知道你长这么高了!刚才是咱不对,得罪你了!”一边说,一边像老仆人侍候主子似的将小伙子引上车。看见妈妈对小伙子这么殷勤,赵明月又气又急:“妈,你这是干啥呀,这样的人你还要惯着他,我这生意还做不做呀!”
大秋嫂好像没听见似的,扶着小伙子上车后,又客客气气将自己的座位拱手相让。赵明月实在看不下去了,跳过去,一把拽开小伙子,随即将妈妈强按在座位上,气呼呼地说:“妈,你客气啥?这是我的车,别说是个无赖,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让这个座!”
大秋嫂这回恼了,脸色冷冷的,她站起身来,将女儿扒在一边,顺手又把小伙子拉回自己的座位:“小伙子,别怕,只管坐,我真心实意让给你的,谁再敢赶你走,我就对她不客气!”
赵明月万万没有想到老娘竟是这个态度,不但不帮自己,反而替那臭小子说话,心里那个气啊,就像火星子直喷:“妈呀,我看您也太势利眼儿了吧,不就一个镇委书记的儿子嘛,咋就值得您这样巴结呀?再说,人家邓书记已经退休了,您巴结讨好他儿子有啥用,我看您是越老越糊涂!”
大秋嫂长叹了一声:“是啊,妈是老了,可妈并不糊涂!当年,为修咱村这条公路,邓书记差点把命都搭上了,就因为忙这项工程,把发高烧的孩子落在家里,耽搁了就诊时间,好好的一个孩子,硬是烧成了个二傻子……如今,邓书记虽然没官职了,可他为咱老百姓做的这件好事咱不能忘记,看见他的傻儿子,咱就心痛,咱不是巴结这孩子,咱这是给邓书记让个座儿,给良心让个座儿啊……”
赵明月低下了头,车上鸦雀无声,好多人眼睛里闪着泪光,只是,那个傻小子却在座位上呼呼睡着了……
(本篇月月评短信代码:AA202)
(题图、插图:刘斌昆)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20期 武松打店 作者:肖 洪 字体:
忘我的付出,
有时只是一次简单的割舍。
谢师傅是县剧团最有名的老武生,只要提起他的《武松打店》,人们个个赞不绝口,都夸他把武松演神了。如今谢师傅已经七十多岁,还在剧团当老师,一身武艺仍然不减当年。
有谢师傅这么一个宝,剧团自然不愁没饭吃。但团长眼光看得更远,谢师傅不但是剧团的宝,更是国家的宝啊!所以,剧团专门请来了城里最好的摄像师,要把谢师傅的《武松打店》拍下来,作为永久的资料保存,让老艺人精湛的表演艺术代代相传。
拍摄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可当拍到“金线跑马”这一段时出了岔子。
金线跑马是《武松打店》里最精彩的一个招式。武松同孙二娘开打,孙二娘手里的匕首舞得流星一般,武松先是用一连串的筋斗避开她的锋刃,随后蓦地飞起一脚,把她手里的匕首踢到远处,待她一个“鹞子翻身”飞到匕首跌落处时,武松突然两腿一“劈叉”,双手前伸身前倾,像离弦的箭一样在台板上疾速滑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孙二娘之前把匕首夺到手。
这个招式,谢师傅每回演每回博得满堂喝彩。
这次拍摄,扮演孙二娘的演员姓吕,是谢师傅的得意门生,虽说平时从来没有和谢师傅配过戏,可在团里也是挑大梁的演员,平时演孙二娘就是她的拿手好戏,可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手里的匕首就是舞不好,舞着舞着就失手飞了出去。
这可急坏了在一旁观看的团长,拍摄结束后,他找到小吕,打算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放下包袱,放松去演。
他问小吕:“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和老师配戏,你心里紧张了?”
小吕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团长说:“你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只要能办到的,团里一定为你创造条件。”
小吕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团长,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特别怕酒,一闻到酒的味道头就晕。谢师傅身上的酒味实在太重了,我只要往他身旁一站,闻着酒味,手就开始发抖了。”
这下团长有些为难了,他知道:谢师傅好酒,走到哪里,一只军用水壶背到哪里,水壶里装的不是水,是酒。渴了,他不喝水,喝几口酒;饿了,他可以不吃饭,喝几口酒;哪怕身上有点不舒服,他照样可以不吃药,几口酒下肚,立刻就在舞台上翻起了筋斗。所以,酒对谢师傅来说,是水,是饭,是药。团长听谢师傅说过,他之所以至今还能保持当年的武艺状态,靠的全是这水壶里的酒。所以,酒就是他的生命!
这几天摄像很累,要求又高,谢师傅喝酒比平常几乎多了一倍,摄像的时候,水壶就放在侧幕边,拍一段,他就进侧幕喝几口酒,只要一喝酒,他就精神陡增。这种情况下,怎么能不让他喝呢?
团长只好劝小吕说:“小吕啊,这个问题可难死我这个当团长的啦!你年轻,从大局出发,能忍就尽量忍忍,怎么样?”小吕也知道此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在自己身上。况且谢师傅是自己尊敬的老师,她怎么忍心因为这一点事儿去向老师提什么要求呢?小吕向团长表态,一定争取接下来一次拍摄成功。
于是《武松打店》的拍摄又继续开始了,团长亲自督战,站在大幕边指挥。
开拍后,一切还算顺利,但团长心里清楚,只要没关机,就不敢掉以轻心。果然,戏演到武松踢掉孙二娘手中的匕首后,小吕在做“鹞子翻身”的动作时摔倒了;拍摄被迫中断。后来,专为这个“鹞子翻身”的动作补拍了几次,可是都不行,团长只好宣布,拍摄暂停,什么时候开机,等通知。
团长说不出具体开机时间,实在是心有苦衷。你想,小吕不可能马上过得了晕酒关;换人吧,原来和谢师傅配戏的“孙二娘”倒也是个老艺人,可惜已经故去,而能担纲挑起这个角色的,目前团里就小吕一个;谢师傅这一头呢,且不说团长开不出要他暂时不喝酒的口,就是他自己真不喝,身子能撑得住?团长思来想去,没一个好办法,急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
就在这时候,只听一阵敲门声,进来的是谢师傅。谢师傅来找团长,也是因为他对小吕的连连失手百思不得其解:这孩子平时演孙二娘一直不错,为什么这次老出毛病?不该呀!就算是和自己配戏紧张吧,可她是自己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也不至于紧张到这个程度啊?谢师傅对团长说:“我总觉得这事情有点奇怪。按说我是她老师,问问她也没什么,可我发现这孩子怎么这几天见了我总躲躲闪闪的样子。要不你去问问,我看一定有原因。”
“是有原因啊!”团长脱口道。
“呃,你知道?”谢师傅迫不及待地说,“那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熏……熏……”团长想说又不敢说,一时张口结舌,不知怎么说好。
“你是说熏酒?”别看谢师傅年纪大了,但脑子很灵,团长一个“熏”字,他就猜到可能是和自己喝酒有关。“哈哈哈哈!”谢师傅朗声大笑起来,“我的团长哎,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事儿还不好办?我不喝酒就是了嘛!”
团长一听谢师傅主动说这话,不禁喜出望外:“谢老,谢谢您啊!”他紧紧握着谢师傅的手,当晚就向全团下达了第二天继续拍摄的通知。
可没想第二天临开拍前,团长看到谢师傅还是照样背着他的那只军用水壶,上台之前,还是照样把水壶往侧幕边一放。团长心里一个“格愣”:这老头子,怎么说话不算数?团长的拎包里有一瓶正宗的茅台酒,他本来打算待拍摄结束后拿出来,好好犒劳犒劳谢师傅,“唉,”他边摇头边在心里叹气,“看来,这酒是白白准备了。”
突然,团长看到谢师傅把小吕叫到侧幕边,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小吕出来的时候,显得很激动的样子。而这个时候,谢师傅又举起了他那只要命的水壶,团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叹一声:“完了,看来今天又是一场空!”
但出乎团长预料的是,今天的拍摄却进行得非常顺利。当谢师傅和小吕完成整折戏的表演,两个人同时做完向观众谢幕的动作之后,团长和在台下观看的全团人员禁不住连声叫好。团长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