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知县一听,知道这是财神爷上门,跟着吴仁就奔当铺来了。金老板已经从街上人们的议论中知道了大概,所以早有准备。吴仁一马当先,跑进藏玉镯的地下室,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便逼问玉镯的下落。金老板从容地一笑:“吴仁啊,你是在我这里呆过的,怎么不知道当铺的规矩?主顾把东西当在我这里,我就不能容许它有任何闪失!”“可这是贼赃。”一旁的铁知县接口了。金老板转脸看着他说:“我只知道,他是个讲诚信的人,所以我也不能失了诚信。”
铁知县看这情形,知道这人是块硬骨头,便命人把金老板以窝藏罪押入大牢,等以后再慢慢审问他玉镯的下落。至于吴仁,眼看这事又办砸了,只好悄悄溜了出去,从此隐姓埋名。
金老板一入狱,竟碰到一帮子熟人。原来这座监狱太小,只有一大间男牢,一大间女牢,所以先进来的刘老三,后进来的黑大汉,都和金老板关在一处。三人很是投缘,讲讲做人,谈谈诚信,不由兴高采烈起来。这时黑大汉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块银子来,让狱卒买了些酒肉,三人开怀畅饮。不知不觉,三人都醉倒在地。
第二天,刘老三和金老板先后醒来,四下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黑大汉不见了!他戴的拇指粗的手铐脚镣却都完完整整放在地上,牢房的锁也安然无恙。看样子,黑大汉凭着缩骨法之类的功夫,竟越狱了。可是,两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把他俩一起救走呢?
还钱
狱卒发现犯人越狱,马上跑去报告铁知县。不多时铁知县满面惊慌地来了,奇怪的是,他一没发脾气,二没骂狱卒,反而恭恭敬敬地对刘老三和金老板说:“都是吴仁那家伙挑拨,让我上了大当,两位请回吧。”
两人面面相觑,不过知县既然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再顾虑,便出了大牢。刘老三回了豆腐坊,不大工夫他老婆也从女牢里回来了。两人整理起了石磨,明天还得做豆腐呢,忽然发现石磨上有字,是用手指头刻上去的,写着:三文钱现在还上。
原来黑大汉还记着这档子事呢,两口子哑然失笑。可三文钱在哪里呢?一番寻找后,他们在驴槽里找到一文钱,钱下压着一张当票,当票后也有字:赎回玉镯足以小康。刘老三身上有刑伤,便让老婆独自拿当票去赎。
没想到老婆一走就是一个多时辰,刘老三不由担心了,于是他扶着拐杖也上了街,直奔金老板的当铺。大老远的他就看见,老婆竟和金老板紧紧挨着坐在一处!
这时,刘老三的老婆也看见了丈夫,她眼含热泪站起来,对丈夫说:“你当这位金老板是谁?他正是我离散的哥哥啊!”
原来那年,金老板带着妹妹赶路,一伙自称伏牛山贼寇的蒙面强人抢走了妹妹,正要凌辱,却被一个黑大汉截住了。双方一场厮杀,蒙面强人纷纷逃跑,逃跑之时面巾落地,竟是溃败官兵所扮。黑大汉救下妹妹后自报家门,说他才是正牌的伏牛山贼寇,平生最讲公正,良心不曾亏负一丝一毫。黑大汉给了妹妹不少银子后便走了,后来她遇上刘老三,两人才有本钱开了豆腐坊。不过黑大汉喝豆浆时,妹妹刚好外出,所以没有遇上,后来听铁知县说要抓捕伏牛山贼寇,两口子才设计示警,让黑大汉及时逃跑。
两家人合成一家,三个人自然高兴万分。这时,刘老三说起黑大汉还要还那三文钱的事,金老板哈哈一笑,说:“我见到他还第二文了,就在我门前!”原来就在刚才,一个青衣汉子飞一般跑到当铺前,跪下来高呼饶命,但刚叫了半声就倒地而死,他的后脑竟嵌了一文铜钱!不用说,这汉子就是那个吴仁了。
那么第三文钱在哪里呢?直到半年后,铁知县忽然暴毙,他的小妾透出消息,三人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原来黑大汉越狱那天早上,铁知县一觉醒来,发现有什么东西挂住了辫子,他还以为是被床头缝隙夹住了,抬头看时,竟是一枚铜钱把辫梢钉在床头上,那铜钱只要下移几分,自己脸上就是“万朵桃花开”啊!这时狱卒前来报告黑大汉越狱,他就明白了,这是铜钱示警啊,只得放了金老板和刘老三一家。这也是黑大汉没有直接救三人越狱的原因,如果越狱,三人就成了逃犯,只有这样才没有后患。
可铁知县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原来前不久,他昧着良心贪污了一大笔救灾款,心里高兴,便到小妾的房里喝酒。早上迷迷糊糊起来,他发现辫子又被挂住了,心里一急:坏了,伏牛山贼寇又上门了,结果竟当场吓死了。其实这回啊,那辫子倒真是夹在床头缝隙里了。可是,堂堂知县怎会用一张破床?因为啊,这床有暗格,那笔救灾款就在里面放着呢!
(题图、插图:黄全昌)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17期 分手十年 作者:佚名 字体:
我和关盈分手,似乎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关盈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让人无可挑剔。我知道有很多人笑我这样做很傻,可是,我还是主动和她分手了,尽管我是那样地不舍。
和关盈分手后的第一天,关盈起得特别晚,管宿舍的阿姨进门三次,都看到她蒙着被子,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铺上。阿姨没有说什么,叹着气轻轻地把门关上。关盈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上午的课是上不成了,卫生间的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憔悴的、眼角带着泪痕的容颜。那天,她粒米未进。
和关盈分手后的第二天,关盈化了很浓的妆,衣着妖艳地出现在西区的一个酒吧。关盈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不知名的烈酒。渐渐地,吧台上一字排起了十几只空酒杯。旁边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靠过来,对关盈说:“小姐你好漂亮。”关盈眼神迷离地看着那个岁数足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男人说:“小姐你喝醉了,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家?”关盈说“好啊”,冷笑着抓起酒杯就往男人脸上浇去。男人极为恼火,挥起手掌要扇关盈一个耳光,却被几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原来关盈的好友拉了班里几个男生找到了这里。
好友说:“关盈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们大家都会心痛的。”可关盈说什么也不走,于是大家一起把她拖出酒吧,塞进了出租车。
酒吧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因为我当时正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里,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关盈。
和关盈分手后的第四天,关盈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两天了,她从那晚酒醉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昏迷中她一直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同学们轮流到医院照看她。
和关盈分手后的第六天,我悄悄来到医院,站在她的病床前,洁白的床单映衬着她苍白的脸。我默默地陪着她一整夜,直到她快要醒来的时候才悄悄地离去。
和关盈分手后的第七天,关盈出院了。
关盈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几个小时后才出来,室友们走进卫生间一看,顿时大呼“干净”,原来关盈一口气把卫生间的角角落落都擦了一遍。
一向嘻嘻哈哈的关盈从此变得沉默寡言,脸上总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几个好友看在眼里都知道,关盈一直没有忘记我,一直在怀念过去那段感情。
关盈开始特别用功,每天都在图书馆自习到闭馆,成绩也突飞猛进,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一致好评。
和关盈分手后的第二年,关盈被选举为系里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我知道,这很不容易。关盈也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从此更加努力地学习。大三刚开始,关盈就在为考研做准备。理所当然,关盈成为了系里的知名人物,班主任教育大一新生时,都把关盈作为榜样宣传。还没到毕业,就有好几家知名公司要和关盈签合同。
和关盈分手后的第三年,关盈顺利考入一所名牌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关盈身边始终不乏比我优秀的男生追求,可是她从不理会,除了一个叫凌云的男孩,但关盈也只是把他当大哥哥一般,从没和他发生过什么。
和关盈分手后的第九年,我终于听说了关盈订婚的消息,新郎就是凌云。
和关盈分手后的第十年,她要结婚了。离结婚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关盈坐在新房客厅崭新的沙发上,给亲朋好友们写喜帖。她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越发楚楚动人。我知道很多人都会收到关盈的喜帖,除了我。
关盈打开一张张印着金色双喜字的大红喜帖,在上面郑重地写上新郎新娘的名字。在关盈写到第二十张喜帖的时候,她突然停下笔,对着喜帖愣住了,接着她扔下喜帖,放声痛哭,哭得那么凄凉、绝望。
我走上前去一看,只见那第二十张喜帖上,新郎一栏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那是笔误,还是内心潜意识的流露,只是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那是我们分手后的十年间,我第一次流泪,而关盈她不会看到,谁也看不到,因为,鬼魂是没有眼泪的。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绝不会因为赶时间而乱穿马路,十年前的那天,正好是关盈的生日,我手里提着一只蛋糕兴冲冲地往学校赶,在一个十字路口迎面撞上了飞驰而来的卡车……
(推荐者:洁文)
(题图、插图:谭海彦)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17期 笑到最后 作者:佚名 字体:
◇ 一个女子下夜班,发现身后有一个男子尾随,图谋不轨。女子很害怕,正好路过坟地,她灵机一动,来到一座坟墓前,说:“爸爸,我回来了,开门啊!”男子闻言大惊,哇哇叫着逃跑了。
◇ 女子得意地一笑,正要离开,忽然从坟墓中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闺女,你怎么又忘了带钥匙啊?”女子闻言大惊,哇哇叫着逃跑了。
◇ 这时,从坟墓里钻出个盗墓的,得意地一笑,说:“耽误我工作,吓死你们,活该!”盗墓的话音刚落,突然发现旁边有个老头,正拿着凿子刻墓碑,就好奇地问老头在干什么。老头愤怒地说:“该死的,他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盗墓的闻言大惊,哇哇叫着逃跑了。
◇ 老头对着盗墓的背影得意地一笑,说:“敢和我抢生意,还嫩点儿……”正说着,一不小心把凿子掉在地上,老头弯腰正要捡,却见草丛里伸出一只手,有一个声音说:“你找死呀!乱改我家的门牌号!”老头闻言大惊,哇哇叫着逃跑了。
◇ 这时,一个拾荒的从草丛里爬出来,捡起凿子,骂道:“他娘的,搞一块铁也得费这么大的神!”
(推荐者:杨建)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17期 大雪有痕 作者:彭晓风 字体:
1944年腊月中旬,清河下起了罕见的大雪,清河两岸弥漫在雪的世界里。这天傍晚时分,参军七年的李虎回到了老家清河,他所在的八路军某部接到命令,上级让他们前去消灭盘踞在清河一带的鬼子。
此时李虎已是侦察连长,他带领一个连的兄弟先一步赶到清河,准备摸摸鬼子据点里兵力部署的情况。李虎的老家就在清河南岸约六里处的小李庄,他原本想带兄弟们当晚住进庄里,顺便回家看看,没想到还没过河,连队又接到命令,说原据点的鬼子已经转移,目前情况不明,上级让他们先不要擅自行动,原地待命。
命令是连队指导员接的,他遗憾地对李虎说:“连长,看来你暂时见不到嫂子和大侄子了。”李虎参军时,他媳妇荷花已有五个月身孕,后来写信告诉他说生了个儿子,取名盼盼,显然是盼望他早点回家,这几年他随部队南征北战,做梦都想回家看看。
听了指导员的话,李虎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用手捶了一下雪,长叹一声,说:“真想见他们娘儿俩一面,这次错过机会,也不知还要等几年,还能不能再回来!”
李虎说的是实话,打仗的人,整天冒着枪林弹雨,没准哪天就光荣了。副连长安慰李虎说:“连长,鬼子现在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跟他们打了这几年,你还不是连根毫毛都没伤着?等赶走了鬼子,你戴着大红花,风风光光回来多好!”
李虎笑了笑,看了指导员和副连长一眼,说:“你们去安排一下晚饭和放哨吧,我先睡一觉,这几天长途跋涉太累了。”
李虎这一觉睡得连晚饭都没吃。半夜副连长起来小解,突然发现雪窝子里的连长没了,他打了个激灵,忙推醒指导员,说:“连长不见了!”
开始指导员以为李虎查夜去了,但一见李虎的枪就摆放在自己身边,他随身携带的东西也不见了,便明白了八九分,于是压低声音对副连长说:“先别声张,让我想想。”
副连长这时也看见了李虎留下的枪,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就说:“兴许连长只是回家看看?” 指导员摸出旱烟,手颤抖了几下才点着,吸了一口烟后,他说:“不像,东西都带走了,枪留下了,作为连长,他知道他的行为意味着什么,看样子是索性不回来了。”
“那怎么办?”副连长一听,立刻紧张起来,马上就要打仗了,连长这一走,往大里说,就是临阵脱逃啊!在战场上当逃兵,那可是天大的罪过,若按军法处置,是要掉脑袋的!
指导员见副连长焦急地望着自己,叹了口气,没正面回答副连长的话,却说:“连长参军七年,儿子都六岁多了,连爹都还没见过。这里又是敌占区,他能不牵挂家里吗?他立过多次战功,是全团出名的侦察员,还救过你我的命。”
副连长明白指导员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说:“那咱俩去把他找回来?”指导员看了副连长一眼,缓缓点了点头:“谁都有头脑发热犯浑的时候!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连里其他人知道!”
两人猫腰出了帐篷,躲过哨兵,踩着清河上的冰溜过河,奔正南方向就去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