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马冰就把豆豆送到了乡下。老人一个人在家正感孤独,豆豆的到来,给她增添了不少的乐趣。按照儿子的吩咐,母亲每天都悉心照料豆豆,只要一见豆豆张嘴喘气,就用芭蕉扇给它扇风,一边扇扇子,一边还唱着儿歌,那样子,就好像在照顾自己病中的孩子。
还别说,母亲的芭蕉扇比啥药都灵验,半个月后,豆豆完全好了。不久,司马冰也为豆豆找到了买主。
一听说要卖豆豆,老人一百个不愿意。可司马冰还是不顾母亲的劝阻,把豆豆带走了。
豆豆的新主人是个姓王的大老板,对豆豆可喜爱了。可是,没过多久,王老板就打来电话说,豆豆到家以后,一直精神委靡,不肯吃东西,还一个劲地叫唤。
司马冰知道,豆豆这是空调病又犯了,他连忙把扇扇子降温的那套方法说了。
好在王老板有钱,家里雇了保姆。既然豆豆不能吹空调,就让它住在保姆房间,把里面的空调关掉,让保姆给豆豆人工扇风。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豆豆不但不见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叫得厉害,弄得王老板一家都睡不好觉。
王老板没辙了,带着豆豆找上门来,说:“我2万块买的,情愿倒贴5000,你把豆豆收回去吧。”司马冰只好答应了,又把豆豆交给母亲代养。
说来也怪,豆豆一回到老人身边,病很快就又好了。
可是不久,司马冰又找来了新的买主。司马冰觉得,豆豆在王老板家不适应,可能是因为他家的保姆太年轻,性情急躁,给豆豆扇风不够柔和。而这次的买主是一对老年夫妇,这老两口家里没安空调,可以轮流给豆豆扇风。
然而,豆豆到了新家,仍是狂躁不安,不管老两口怎么扇风,就是一直叫唤。
这天,老两口带着狗找上门来,老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这狗再养下去,非把俺折磨病不可,还是还给你吧,至于钱,随你的心意,反正俺是不能再把狗带回去了……”
人家把话说到这个分上,司马冰没法拒绝,只好将钱如数退还,收下豆豆,又一次把它送到了乡下。
照例,母亲的芭蕉扇又发挥了作用。司马冰心里感到很奇怪,母亲到底有啥绝招呢?
几次卖狗不成,司马冰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就把豆豆交给母亲照管。
这天,司马冰突然接到乡下打来的电话,说母亲突发脑血栓,被送进了医院,夫妻俩急忙赶去。经过抢救,老人总算脱离了危险,可是,已经神志不清,有时连人都认不得了。
这下可忙坏了小两口。两个人都请了假,一个人在医院侍候老人,一个人在家照顾豆豆。老人的病情倒是渐渐有了起色,可豆豆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夫妻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天,司马冰又去医院看望母亲,发现母亲躺在床上,双手四处摸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突然,她看到司马冰手里有本书,就伸手抓了过来,把书当扇子给儿子扇起风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司马冰心想:母亲经常给豆豆扇风,对豆豆有了感情,她这一定是想豆豆了。于是,他赶紧从老人手里拿过书,说道:“妈,别扇了,我知道您想豆豆了,明天我就把豆豆带来。”
第二天,司马冰向院方说明了情况,考虑到这样对老人恢复神志有帮助,医院破例让豆豆进了病房。
司马冰找了一张凳子,放在老人床头,把豆豆放在凳子上,还专门买了一把芭蕉扇,递到老人手里。
老人侧过身子,望着豆豆,眼神里充满了慈爱,手里的扇子轻轻晃动着。慢慢地,老人念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司马冰终于听清了那些字眼。
顿时,司马冰惊呆了,原来母亲念叨的不是别的,而是一首他儿时常听的催眠曲—
“小冰冰睡觉吧,山猫猴子来到了,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走路叭叭响,要吃活孩子……”
豆豆在老人的哼唱声中,就像小孩子一样,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这熟悉的儿歌,一下子把司马冰带回了幸福的儿时。他记得,每到夏天的夜晚,自己都是在母亲的哼唱中甜蜜入睡的。
他突然明白了,豆豆为什么离不开母亲,因为老人把豆豆当成儿子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倾注了感情。
想到这里,司马冰突然觉得很愧疚,他凑到母亲的耳边,轻轻地说:“妈,豆豆不离开你,我也再不离开你了……”
(题图、插图:安玉民梁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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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 》》》 2009年第2期 非得占个大便宜 作者:波 波 字体:
阿P在市场里开了一家小商店。这天,阿P正在往店里搬啤酒,突然听到半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就跟爆炸似的。阿P没防备,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啤酒箱子“哗”的一声摔了下来。接着,那响声一声接一声,整整二十四响,震得阿P脑袋直犯晕。旁边的老婆小兰也吓得够呛,一张小脸刷白刷白的。
好半天,阿P才稳住心神,抓住一个过路人,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告诉阿P,对面那家大酒楼有人摆酒席,在放那种能吓破人胆的火铳。
阿P听了,低头看看打碎的啤酒瓶,再看看老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赶忙吩咐小兰:“别干活了,快躺下!”
小兰觉得奇怪,说:“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啊?”阿P 却得意地说:“发财的机会来啦!你就说胸口疼,我去找那摆酒席的算账,让他们赔钱,这回非得占个大便宜,给少了我都不干!”
阿P跑进那家酒楼,一进门就大声嚷嚷:“不好啦,不好啦!出人命啦!”正嚷得欢,就听背后有人喊了一声:“阿P!”
阿P回头一瞧,啊!真的不是冤家不碰头,竟然是他的死对头周科长。这个周科长,是阿P原来单位里的顶头上司,就是他炒阿P鱿鱼的。
只见周科长激动地走过来,紧紧握住阿P的手,上下左右不住地摇晃:“阿P啊,我万万没想到你会来!”一边说,一边把旁边的人叫过来,“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阿P,以前和我是一个科室的。现在人家下海了,都成小老板了,发大财了。”
旁边的一伙人都肃然起敬,围着阿P,又是握手,又是递名片,嘴里还老板长老板短地叫着,叫得阿P轻飘飘的,不要说刚才那股火气早就没了,就连自己姓啥都忘记了。
阿P就这样稀里糊涂被大家拥着往酒楼里走。路过门口的时候,阿P突然看到每个人都在往周科长的手里塞红包,还有人负责登记人名和礼金数。
阿P一个哆嗦,挺起的身板不由自主地弯了,他一抬眼,恰巧看到周科长正对着自己微笑,在一片老板声中,阿P手伸进衣兜里,把准备进货的五百块拿了出来:“周兄,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旁边的人满脸钦佩,都竖起大拇指直夸:“到底是老板,出手大方啊!”
阿P直到喝完酒才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老婆小兰以为阿P没讨到赔款,便劝道:“就算人家没赔钱,但总算是白吃了一顿,还不知足啊!”阿P一听,真是哭笑不得:“白吃?整整五百块呀!”
阿P把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小兰也觉得冤:“你瞧你,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下好了,一个月的伙食费没了。”
两个人长吁短叹,突然小兰眼睛放光,说:“有了,下个月咱爸过六十大寿,咱们也请请周科长,他要来肯定不止送五百,我们不会吃亏的。”
没想到,阿P一听这话,头更低了,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个啥,随完礼我才知道,敢情周科长摆的是乔迁酒,他们全家就要移民到加拿大去了,这个便宜咱是说啥也找不回来了。”
当晚阿P被罚睡客厅,到天快亮时,阿P突然想到:我不是送了周科长五百块吗?周科长不是移民到加拿大了吗?从今往后,我阿P在加拿大就有朋友了。到那时,我去加拿大旅游,这五百块还得要回来。
想到这里,阿P又高兴起来了。
(题图、插图:顾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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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 》》》 2009年第2期 资格 作者:黄 冈 字体:
虽然,这是一份迟到的肯定,但在我们的心里,你早已当之无愧。
意外落选
教师节将至,市里要评选全市“十佳教师”,要求每个学校推荐一名候选人。
这天,松山镇中学的教师们集中在会议室里,投票选举候选人。青年教师刘春明毫不迟疑地在选票上填写了“张富文”三个字。
刘春明虽然是新老师,入校时间不长,但这半年来,他耳闻目睹,知道了张老师不少的感人事迹,他觉得,这个候选人非张老师莫属。
然而,结果却出乎刘春明的意料,当选的是另一位王老师,张老师仅仅获得了一票,而这一票,就是刘春明投的。刘春明感到有些愤怒,他觉得大家一定都存了私心,毕竟,这“十佳教师”是人人都想争取的荣誉。可是,学校里不少年轻老师,甚至包括校长,都曾是张老师的学生呢,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散会后,刘春明走出会议室,一眼看到前面那个一瘸一拐的落寞身影,心里感到一阵刺痛,要知道,张老师的一条瘸腿,就是当初为了救一个学生落下的残疾。刘春明急忙赶上去,说:“张老师,我觉得这次的投票太不公平了,您才最有资格当选!”
张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刘春明,说:“王老师也很好呀,实至名归。”
刘春明愤愤地说:“我不明白的是,前几天学校内部评优,您是全票当选,可这次为什么相差这么大?”
张老师笑笑说:“没事,这结果我早就想到了,其实我也已经习惯了。”
刘春明不解地问:“习惯了?难道这种事经常发生?”
张老师苦笑一下,说:“也不知为什么,这些年,每次学校内部评优,我都能高票当选;可是碰到校外更高一级的评选,我每次都榜上无名。”
刘春明气愤道:“这事儿明摆着,肯定是学校的那点小荣誉人家根本没放在眼里,所以才不跟您争。不行,张老师,这个荣誉您可不能让!”他盯着张老师,又说,“评选上不是说可以自荐吗?我看,您去自荐吧。”
张老师慌忙摆摆手,道:“算了,学校已经有候选人了。再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能让我上上课就知足了。”
刘春明心里明白,张老师一定是怕得罪学校领导和同事,便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暗自打定了一个主意。
查无此人
这天晚上,刘春明趴在宿舍的台灯下,给“十佳教师”评委会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细述了张老师从教三十多年来的诸多感人事迹。在信的最后,他笔锋一转,质问道:这样一个为教育事业奉献一生、为学生献出一切的老师评不上“十佳”,公道何在?我郑重地向你们推荐张富文老师,他比谁都有资格获得“十佳”称号!
刘春明写完后,又看了一遍信,自己感动得差点掉出眼泪来。他相信,这封信也一定会打动评委的。可是,信寄出去后,却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音。
不久,全市“十佳教师”的候选名单公布,张富文老师榜上无名。
刘春明是个犟脾气,他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特意请假去了市教委,决心问个明白。没想到,评委会负责人说,那封信他们收到了,也非常重视。但是,经查,市里的在编教师中,根本没有张富文这个人,所以他没有评选“十佳”的资格。
刘春明大吃一惊,说:“我们天天在一起,怎么会没有这个人?”
对方说:“你要不信,你过来我再查一遍。”说着打开电脑,调出本市教师名册,输入“张富文”三个字,显示:查无此人。
“难道是名字错了?”刘春明想了想,又让对方调出松山镇的教师名单,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地查找一遍,仍是没有。刘春明一头雾水,怔了半天,问:“这名单会不会漏掉了人?”
对方笑了,说:“不可能,市财政给教师发工资就是按照这个名单,要是漏掉了谁,人家早就找上门来了。这个人肯定不是在编的教师。”
刘春明脑中灵光一闪,问:“那他会不会是民办教师?”对方断然否定:“咱们市十年前就清退所有民办教师了。”
刘春明又问:“那代课教师呢?”
对方又摇头说:“三年前,市里专门发文辞退了所有的代课教师,你想想,现在正式教师都用不过来,哪里还用得上代课教师?”
刘春明不死心,说:“说不定还没辞退光呢?”“不可能,现在所有教师的工资都是按照名单统一发放,代课教师进不了名单,那谁给他出钱发工资呢?”
刘春明也觉得不可能,可这到底是咋回事呢?张富文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查无此人呢?
有情有义
刘春明满腹疑惑地回到学校,刚进大门,就看到校长阴沉着脸站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刘春明后,校长向他招手:“小刘,你来一下。”
刘春明赶紧跑过去,校长不高兴地问:“你是不是去市教委了?”
刘春明说:“是呀,不过校长,教委的教师名册里竟然没有张富文老师的名字,您说奇不奇怪?我这就去找张老师,带他去教委。”
“去什么去!”校长恼怒地盯着刘春明,“小刘呀小刘,你可坏了我们的大事了。”
刘春明感到莫名其妙,很委屈地问:“校长,我哪里做错了?”
校长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刚才,市教委来电话,问张富文是怎么回事。唉,这个事情本来一直瞒着上面,这下完了,被你一下子给捅出去了。张老师这课恐怕是上不成了!”
刘春明心中一沉,更感到云里雾里:“校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校长让刘春明进屋坐下,叹口气说:“说来我也有责任,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其实,张老师是代课教师,并不在编制之内。这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