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珍贵的钻石!杰克尽量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他拄着手杖,慢慢靠近 “希望之星”,仔细端详了一番,忍不住伸出左手摸了一下玻璃匣子。警卫人员礼貌地制止了他。杰克歉意地点点头,做出准备离去的样子,脚下却一滑,与此同时,手杖也落在了地上。一名警卫弯腰去搀扶他,说时迟,那时快,杰克的脚尖突然碰了一下手杖柄上的按钮,只听“噗”的一声,一股白烟喷出,接着飞快地蔓延开来,展厅内顿时烟雾弥漫,惊呼声四起。杰克见时机成熟了,立刻用手上特制的戒指划开玻璃匣子。凭着“职业”的感觉,他摸到了“希望之星”,把它紧紧地攥在手上,然后借着浓浓的烟雾,蹿出了展厅。就在他即将跑上大街时,一名隐藏在暗处的警察突然向他开了一枪,子弹划伤了他的右腿。
杰克顾不得疼痛,拖着伤腿,一路狂奔到可罗拉山的山口,杰克抬头一看,这时虽是中午,天空却阴沉得厉害,看样子一场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临。眼下,要退回去是不可能了,警察肯定已将身后的所有道路都严密封锁了,可是要翻过这座山又非常困难。这该死的右腿,被子弹划了一下就有点不听使唤了,怎么办呢?杰克考虑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翻越可罗拉山。
这时,狂风四起,大雪铺天盖地落了下来。杰克强打起精神,捡了一根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沿着崎岖陡峭的山道朝前走。路很窄,又很滑,杰克很多时候不得不手脚并用,像山羊一样爬行。大风卷着雪花沿着山坡吹过来,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小道上的积雪已经有一英尺厚了。杰克在大雪中艰难地爬行,双手交替着抓住裸露的岩石和树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终于,他再也爬不动了。
杰克绝望地看着山顶,虽然只有几十英尺的距离,可自己却难以到达。“这难道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杰克暗暗问自己,他感到死亡的阴影仿佛正从自己眼前飘过。他拼上最后的力气,挣扎着站起来,可刚一迈步,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跘,又重重地摔倒在地。杰克发现自己居然摔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已经快被大雪掩盖了。杰克扒开雪一看,此人身穿警服,腰带上还挂着左轮手枪,正处于昏迷中。杰克往他脸上抹了一把,不禁“啊”地叫了一声,这人竟然是可罗拉市的警长史密斯!“他一定是得到通知来堵截我的,”杰克判断道,“如果史密斯是来打前站的,山那边一定还有大队人马,只是被风雪暂时挡在了山下。看来我已经无路可逃了。”
杰克卧倒在雪地上,伤腿疼得厉害,他感到体内的血就要流完了。他想,应该告诉妻子真相了,自己骗了她整整五年,这五年来,她可一直认为丈夫是个不错的肥皂推销员。不过看来这点可怜的心愿怕是难以实现了。杰克决定放弃努力,听天由命。“我死不足惜,只可怜女儿才3岁,就没了父亲。”他不由感叹道。
过了一会儿,风雪变小了。杰克又慢慢有了点精神。突然,他感到身旁的史密斯警长似乎动了一下。杰克心里一喜,“如果我能唤醒他,请他带个口信给妻子,不必为不争气的丈夫伤心,他一定可以办到。只是如果他活过来,我可就真的插翅难逃了!”杰克犹豫着,最后还是把手放到了史密斯的心口,他的心脏果真还在跳动着。杰克不再多想,拼命给他按摩,几分钟后,史密斯神奇地醒了过来!
史密斯警长一睁眼,就认出了杰克。“你好,杰克,”他微笑着说,“感谢你救醒了我。我有个好消息带给你。仗越打越大了,盟军急需你这样的专家来获取敌人的情报。你几年不出江湖,我们无法找到你。现在前方情况紧急,我们只好设下钻石展览的圈套来引诱你出山。开枪将你击伤,逼你从这过山,这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你能带伤爬上山,说明耐力很好;肯在绝境中救活我这个假装昏迷的警察,说明你良心未泯。”杰克愣住了,如听天书般吃惊地张大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杰克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们,你们……不抓我?”“你被批准戴罪立功,赶快养好身体,去窃取敌军的情报吧。哦,那不叫窃取,应该叫战斗,你已经是一名战士了。”史密斯警长笑着说。
杰克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这时,一名军情局的官员带着几名医生从一块大石头后面走了出来,微笑着向杰克伸出了手:“祝贺你,杰克,祝你顺利通过考验。”
看到医生手中急救箱上的红十字标记,杰克顿时泪流满面。
我以前跟你一样
2004年08月27日11:53 作者:黄胜 来源:故事会
百万公司的张总未发迹前可谓吃尽苦头,下过窑,贩过菜,当过小工,捡过垃圾,最困难的时候,他甚至还沿街要过饭。如今这个社会,许多人发了财之后就忘本,嫌过去干的营生丢人现眼,要想尽办法美化自己的出身。张总却不,英雄不问出处,他始终以自己的光辉历史为荣。平常见到挖煤的、贩菜的、工地上的小工,他总要过去拍着人家的肩膀,亲切地勉励一番说:“好好干,小伙子,你很有前途。我以前跟你一样,这活儿我也干过!”对方一听眼前这体面之人曾是自己的同行,惊诧之后,不肃然起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心里也平添了几分对前途的信心。
这天晚上,张总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心中高兴,想要找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可惜已是深更半夜,街上难见人影,连个捡垃圾的都没有,张总不禁有些遗憾。开车经过一座天桥时,他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蜷缩在墙角,正在酣睡。他心中一动,“吱嘎”刹住车,下车来到乞丐身旁。立刻,一股酸臭之气扑鼻而来。闻到这股久违的气味,张总顿觉亲切,他用脚尖踢了踢乞丐:“喂,伙计,醒醒。”
那乞丐正在梦里啃猪脚呢,啃得口水直流,冷不丁被张总一脚踢醒,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他懒洋洋地睁开眼,语气还挺横:“讨厌,滚开!”话音刚落,忽然看见张总手指间夹着一张新锃锃的百元大钞,他惺忪的睡眼里立刻放射出两道光芒。乞丐伸手把钱抢到手里,辨了一眼真伪,迅速掖进怀里,然后,嘴里嘟囔了一句“谢谢”,便倒头又要接着睡。
张总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他伸手拍拍乞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伙计,别灰心,好好干,不瞒你说,这活儿我也干过。”
乞丐斜乜了一眼张总,并不怎么吃惊,也没有表现出羡慕的意思。张总倒感觉有些奇怪了,便大声强调了一句:“我以前跟你一样!”
乞丐一骨碌翻身坐起来,伸出黑糊糊的爪子也拍了拍张总的肩膀,大声说:“那又怎么样?我以前也跟你一样!”
文化站来了客人
2005年02月23日14:59 作者:谢元清 来源:故事会
位于国道旁的西平乡文化站方站长,最近老是发牢骚,说自己单位没有客人来,一年到头冷冷清清,嘴巴都淡出鸟来。
这一天,方站长刚上班,顶头上司林乡长就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说:“老方,刚接到省文体厅的一个电话,说他们有一位姓刘的处长出差路过咱们乡,听说咱们乡《文化志》修得好,要来和咱们交流交流!”
一听说省里要来客人,全站人高兴得跳了起来,方站长一把拉住林乡长的手,说:“乡长,省里来客人可是尼姑做满月——难得啊!今天你可要亲自作陪喽!”林乡长摆了摆手,说:“我有急事要下乡,你们先接待一下,午饭就安排在喜来楼——标准高一些,我已与办公室主任交待好了。时间早的话我会赶回来。”林乡长说完,夹着公文包走了。文化站来客人,可谓是久旱逢甘露,方站长领受了任务就如接到战争动员令,立即把全站人员集中起来,擦桌子的擦桌子,拖地板的拖地板,烧开水的烧开水,办公室一下热闹了起来。
一切准备停当,客人果然来了——是一位西装革履、提着大公文包的帅小伙。方站长亲切地叫一声“刘处长”,把客人迎进办公室,手下一帮人拥上前来,又是递茶,又是敬烟,热情得不得了。
一阵寒暄后,小伙子掏出名片和介绍信,说:“方站长,我这次来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听说你们《文化志》修得不错,想来和你们切磋切磋、交流交流,总结一些经验,向全省推广;再一个嘛,就是省厅最近编印了一套书,想请基层站帮助征订,请你们多多支持!”
方站长一听心里打了个疙瘩:一年到头没人来,今天一来却是个推销书的啊!可眼前来人是省主管厅的,他哪里敢说“不”字,只好恭恭敬敬地接过名片,满脸堆笑地问:“请问多少钱一套?”
“不贵,不贵。”小伙子摆摆手说,“一套书共11本,只收480元。”随即又压低声音说,“其中180元为发行费,也就是给你们个人的辛苦费。”
方站长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嗫嚅着说:“我们的经费……嘿嘿……有些紧张……”
哪知,小伙子就像没听见方站长说话似的,从公文包内取出一大叠订书协议,递了过来,说:“其他乡镇对我们支持可大了,你看,有的乡镇一口气订了二十几套呢!听说你们是市里的先进,总不能太落后吧!”
“那是,那是。”方站长见小伙子咄咄逼人,好不气恼,但面对省上的领导,他又不敢得罪,只好唯唯诺诺地附和着,心里急得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小伙子见方站长犹犹豫豫的不答应,又拿出一摞印制精美的广告册,说:“这套书很好看的,许多内容都是刚解密的历史档案,我保证货有所值,你们订了不后悔!再说我们还给你们发行费,并不吃亏嘛!”
“嗯,嗯。”方站长想着心思,忙接过广告册,漫无目的地翻了起来。
哪知,他不翻不要紧,一翻吓一跳:广告册上有一幅“义和团战士”的插图,文字说明却是“旧社会的兵匪”!他对这幅图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他昨天给儿子辅导历史,正好在儿子历史书上看到过这幅图,而且现在这本历史书就在他的抽屉里。方站长脑袋里的那根弦一下绷了起来:正规出版社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纰漏呢?来人是不是骗子?
他这么一想,再也坐不住了,假装要上卫生间,来到外边,掏出手机,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挂去……
挂完电话,方站长松了一口气,可挠挠头皮,心里又有了烦恼:这事报不报案呢?不报案嘛,是失职;报了案嘛,上头来人七查八查的,贴工贴力不说,免不了还要贴一些费用。他犹豫片刻,有了主意:管他是真是假,稀里糊涂把他撵走最省事。于是,回到办公室,把广告册往小伙子面前一甩,说:“刘处,还是收起你这些粗制滥造的破玩艺吧!”
小伙子一听,跳了起来:“你这同志怎么这样说话?”
大家被方站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都以为他神经出什么毛病了。
方站长也不多说话,从抽屉拿出儿子的历史课本,翻出那幅图,往小伙子面前一拍,说:“你自己看看吧,哼!有些话就不要我捅破了,我们可是管这个的!”
小伙子果然是个骗子,他一听这话已暗暗吃了一惊,再一看两幅图,就像吃了闷心拳样不吱声了,心想:今天是小鬼撞见阎王了,这儿绝非久留之地。赶忙收拾起材料,说:“这是排版上的一个小失误,原书是绝对不会有差错的。既然你们不支持,那就算了。我时间很紧,还要到别的乡镇去,就此告辞了!”说着退出办公室,脚底抹油——溜了。方站长追出门外,看着小伙子狼狈逃窜的背影,如打了胜仗般露出得意的笑容。
方站长打发走小伙子,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大家嘀嘀咕咕地议论着什么,一见他进门又忽然煞住——不说话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相互不认识似的,刚才热闹的场面一下变得安静了。方站长感到奇怪,瞪着眼睛问道:“都怎么了?那人可是个骗子呀!噢,你们是怪我为什么不处罚他?我们基层站哪有执法权!还是把他撵走省事嘛。”方站长见大家还是不说话,也没辙了,无奈地摇摇头坐了下来。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一看手表,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把手一挥,对大家说:“都跟我来!”
大家不知方站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一窝蜂跟着走。
三步两步来到大街,方站长打老远看见了小伙子,追上前就喊:“喂,你给我站住!”
小伙子回过头看见方站长带一大帮人向他追来,吓得两腿打颤,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方站长“嘿嘿”一笑,说:“不干什么,请跟我们走一趟!”
小伙子脑子“嗡”的一声——完了,可现在是老鼠钻牛角,已无路可逃了,只好老老实实跟着走。
方站长在前,一帮人把小伙子夹在当中,沿着大街走着。不一会儿,来到闹市区,方站长在当街一幢漂亮的楼房前停了下来,把腰一躬,手势一打,恭恭敬敬地说:“刘处长,里边请!”
小伙子抬头一看,是一家装修气派的餐馆,不禁大吃一惊,心里如一架电脑立即运转起来:是自己还没露馅呢,还是另有名堂?他们不是经费紧张吗,怎么又有钱请客呢……
正当小伙子云里雾里,惊得不知所措之际,从餐馆里迎出一个人来,乐呵呵地说:“这位就是省里来的刘处吧,久仰,久仰!我是政府办主任,已在此恭候多时。刘处,里边请!乡长一会儿就回来!”
小伙子一听这话明白了,原来这顿饭是吃政府的呀。他看了看背后那群人,心里说你们也和我一样姓“骗”呀,这么说这一顿是不吃白不吃了。小伙子想到这里,长长吐了一口气,心里顿时轻松了,于是,一抹头发,挺起胸脯,拿出领导的风度,说了声“大家请!”径直往里走。
这时,方站长扭过头来,把手一挥,对大伙说:“现在其他话都别提,咱们一起陪省里来的刘处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