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跟他们说我们想过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
“对。”然后苏穆俯在他耳边几句,谢臻脸瞬间红个彻底,瞪大双眼恨着苏穆。
“苏穆,你心术不正。让我一个人遇到龙斯仲的事还没同你算账,居然还敢哼!”说完站起身打算上楼,不理睬苏穆的疯言疯语。苏穆偶尔就像神经病似的突然本正经的出一些不正经的话来。
只是他才刚刚跨出两步,就被苏穆个用力拉到怀里,打横抱起来:“正好,反正画坊暂时不营业,我们时间多得是,那就回房间慢慢算账好了。”
“苏穆,放我下来,我要去画”后面的话语尽数已被人吞没。
整个客厅很快就恢复安静,主人已经离去,地板上的几个行李袋,继续孤零零的躺在那儿。
几百英里外的伦敦,苏母还在对管家:“马丁,谢臻他们怎么还没到,去催催,快!”
最为难的就是马丁管家,他该怎么给夫人,两位少爷已经不打算来伦敦呢?
第四十七章
谢臻讨厌手机,尤其讨厌手机在他睡觉的时候响起,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抓起来失敬甩出去,就像他现在做的这样。
“砰——”
铃声嘎然而止,又一部手机寿终正寝,他的耳边也终于清净了。
只是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落地窗旁边桌子上放着的电话又响。谢臻很不想理会它,但却是被它的声音吵得快耳鸣,只好软绵绵的爬起来,胡乱的用床单裹住身体,眼睛半闭半睁、步伐不稳的朝电话走去。
“喂——”口齿不清的接起电话,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
“什么时候了?还赖在床上?苏穆呢?”对面的人声如洪钟,劈的谢臻瞬间清醒不少。
“伯父?您找苏穆?”谢臻转头看看床上,没人,那就一定是做早餐去,才答道:“苏穆在厨房啊!”
“嗯!派人来接你们,现在叫他接电话。”
“哦,好。您等等。”谢臻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捏紧裹在身上的床单,赤着脚,叮叮咚咚的开门出去。边跑边喊:
“苏穆,快接电话,伯父的——”
等他跑下楼梯看到客厅里的情景时,突然住嘴。
客厅中央那组他最喜欢的布沙发上,很不般配的坐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英国男子。谢臻被从来没出现在家里过的人吓到了,睁大眼睛瞪着他们,他们是怎么进来?
而那四个人大概也没想到谢臻会突然么从楼上冲下来,身上还只过张床单,对于身形健壮的他们来说,谢臻就像是瓷娃娃样,看起来精致而脆弱。露在床单外的胳膊和颈项,脆弱的彷佛碰就会碎掉,头发因为还未打理过,乱七八糟的翘着,表情有些茫然,但整个人却却显出一股憨气来。
自家二少爷的这个爱人他们当然是见过的,只是没有想过会见到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谢臻,所以他们也有些被吓到,愣有片刻的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其中一个好像级别高的人很快回过神来,上前对谢臻鞠个躬,低下头恭恭敬敬的:“三少爷,二少爷出去给您买早餐!”
“。”听他这么说,谢臻才想起苏穆的父亲派人来接他和苏穆的事,赶紧对还等在电话那头的人说:“伯父,苏穆现在不在屋子里。让他等会儿打给您行吗?”
“不再就算。看到叫来接你们的认识吗?你和他们一起回来再说吧!”
“哦,知道了,伯父。”谢臻还以为苏穆已经同马丁管家说好不回去呢?看来还是要去伦敦,这下他亏大,到让苏穆占便宜,哼
垂头丧气的准备回房间去洗漱,刚上几步楼梯,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他突然转过身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那个英国人,问道:“刚才叫我三少爷?”
“是的,是先生和夫人特意吩咐的。”
“那”他正想问为什么突然改对他的称呼,就听到园子里响起停车的声音。
谢臻知道是苏穆回来,喊声“苏穆”,兴冲冲的就往大门口跑去。
那保镖见他只裹床单就要往外面跑,要知道外面的温度接近零度,他要是让谢臻就这么跑出去,他不被那个据杀人不眨眼的二少爷刮层皮才怪。
“三少爷,请不要出去。”他快步上前拦住谢臻。
谢臻仰着头,眼睛瞪得老大,意思是:你居然敢拦我?
“三少爷,二少爷很快就进来,外面温度很低。”
谢臻才注意到自己只裹着床单,也不等苏穆进屋,溜烟儿的朝楼上跑。苏穆要是看到他这么冷的,连睡袍都不穿在房子里跑来跑去,而且还有外人在,肯定会很生气,他能不跑吗?边跑边警告那个英国保镖:“不许告诉他我下来过。”
等苏穆开门进来,只来得及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
他边将手上的早餐放到桌上,边问:“他下来过?”
“呃,三少爷他下来找过您,见您不在就回房间。还有,先生打电话找您。”
苏穆擦擦手,边边往楼上走去:“把早餐撞到盘子里,送到房间来。”
“是。”
苏穆进房间,就看到他躺在地上,已经身首异处的手机,桌上的电话也没有挂好,必定是谢臻的杰作。
他走过去拍拍裹在被子里的谢臻:“还不起床,难倒要这么裹着被子去伦敦?”
谢臻听他这么说,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苏穆,你怎么和马丁叔叔说的?昨晚上不是说不去伦敦了吗?”
谢臻身上还留着昨晚欢 爱的痕迹,苏穆看到他胸口已经变淡的吻痕,笑着面对谢臻的怒火:“父亲突然派人来我们着我都不知道,别气,嗯?”
“哼,当然不气,”又指着苏穆的鼻子,“苏穆,你只知道欺负我。听到没有,他们叫三少爷!小心我让他们揍你。”
“好好好,要揍你就亲自来,不过先吃完东西才有力气。快去洗漱!”
谢臻才起身,趾高气扬的看看苏穆,进盥洗室去。
苏穆拿这样的谢臻,简直没有办法,这样的他和对着龙斯仲时简直就像是有双重人格一样。
只是,他很乐意这样惯着谢臻。如果可以,他希望谢臻脸上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对着龙斯仲时的那种表情。
等他们到达伦敦的苏家大宅,已经是半下午,苏穆的母亲正等着他们用下午茶。
“伯父,伯母。”
“总算来了。小臻啊,怎么听不想来伦敦住,开始嫌弃我们两个老人家?”
谢臻使劲儿的摇头:“谁说的,只是舍不得离开的画坊啦!”
“要不,在伦敦也开一个?”
“嗯,不要了,伯母。”谢臻立即否定,眉头都皱的能打结。
“哎,小臻啊,怎么还叫我们伯父伯母啊?”
“什么意思?不叫伯父伯母,那应该叫什么?”谢臻觉得莫名其妙。
“已经是我们苏家的三少爷,那该怎么叫我们什么?当然该和苏穆一样,叫爸妈才对。”
“啊,那爸、妈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把我的称呼改了?”
“早就该改了,对不对,苏穆?”苏母对一边的儿子,不停的使眼色。
苏穆对谢臻头:“就跟着我们一起这么叫好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呢?”具体什么地方怪,谢臻又不上来。
一边的苏父威严的开口:“有什么奇怪的,以后就这么叫。你们两个坐下来,我有话要说。”
谢臻正正身体,暂时把疑问抛到一边。
苏父放下手中的红茶杯,深深的看着谢臻的眼睛:“还记得,你有个爷爷吗?”
“嗯?什么?爷爷?”谢臻不确信自己听到的是两个字。
“就是谢正峰,还记得他吗?”
“您怎么,突然提到”对于谢家的人,谢臻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看来还是记得的了。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知道你还活着的事,也知道现在在我们里,找到在香港的一个朋友帮忙,一定要见你一面。”
苏父说到这里,停下来看谢臻的表情,发现没什么不对,又接着说:“不管怎么样,他都和你有血缘关系,想不想见他,由你来选择。懂我的意思吗?”
谢臻没有什么表情的头,果真沉默下来。
苏母见不得谢臻脸上没笑容,于是摸着谢臻的头:“小臻啊,别被爸的话吓住了。呀,不想见就不见,理他们做什么?”
谢臻对着笑笑,安慰自己没事,才对苏父:“我想想再决定,好吗?”
“当然。”
苏穆和谢臻到底没在伦敦住太久,因为谢臻总是想着他的画坊,所以不到两个礼拜,他们又回曼彻斯特去。
在回去的路上,谢臻在百无聊奈的时候想起他的祖父谢正峰想见他的事来,于是问开车的苏穆:“苏穆,我到底见不见他呢?”
因为当初谢臻听到谢正峰想见他时,脸色不怎么好,所以后来的十多天也没有人再提起,没想到今天谢臻自己提出来。
“小臻,这得问自己,你想不想见。”
“不知道,我要知道就不用问你了。”
“那觉得他们有没有亏欠你什么?”
谢臻想了一下,回答:“才不管他们有没有亏欠,反正我又不会想要他们偿还什么。”
“这不就对了,既然都不在乎有没有吃亏,又何必纠结于到底见不见呢?”
谢臻眼睛滴溜溜的转圈,突然侧身在苏穆脸上亲口:“你说的对,决定了,他要是来,我就见,不来就算。”
“坐好。在开车。”苏穆低声的喝道。
“哦,那把车停下来好了。”
苏穆不知道谢臻要干什么,不过还是将车停到路边上。
他刚取出钥匙,谢臻已经解开安全带,靠到他肩膀上:“苏穆,我以为这辈子也要□裸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裸的离开,幸好遇到你,才没有那样。”
苏穆察觉的他话中的怪异之处,这种怪异的感觉,在那天他和龙斯仲中到对上辈子的假设时,苏穆也产生过。他想,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好好话,什么叫做‘这辈子也要’?”
谢臻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脑袋在他肩上蹭蹭,找到个舒适的位置,享受似的闭上眼睛:“知道,我们不管以前,只管这辈子,好不好?”
谢臻很久没过这么感性的话,苏穆原本想追根究底的打算都放弃了。确实是,还执着于以前的回忆,有什么意思呢?况且,他想那应该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才对。
苏穆搂着谢臻,拍打着他的肩膀,偶尔会有辆高速行驶的车辆从旁边呼啸而过,而车厢个小小的空间里,却是前所未有的静谧。他看着伸向远方纽带样的公路,这条路就像他和谢臻剩下的人生将要走的路,路上会有无数惊艳动人的景致,也不排除会有偶尔出现荆棘的时候,但却不能成为阻挡他们并肩前行的绊脚石。
真正的新生、自由、信任和爱,将从现在开始疯狂的滋长,没有人能阻止
番外一 身后事之龙斯仲篇
他将行李箱放在脚边,抱着双臂揉搓几下。他穿很正式的整套西装,只是没想到这个岛上会这么冷。他一边在有些冰凉,带着咸味的海风中来回走动,借此取暖,目光一边在海平面和树木葱郁的小岛之间来回张望,他不知道他等的人什么时候才会来接他。
他想找个人问问,可是送他到海边的人很郑重的告诫过他就在原地等,不要乱闯,岛上有很多隐藏的雇佣兵,如果被当成危险分子是会受到攻击的。
事实上他也不敢一个人到处乱走,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座小岛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些惊悚,甚至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宽广的海面上,视野所及,就只有这么一座小岛,这个岛屿被这个地区常见的腺果藤树、醉鱼树和些番石榴树掩盖的密密实实,偶尔露出几个白色的建筑屋顶,像是下一刻就要被那些植物吞噬样,看上去很不祥。一条条几乎见不到阳光的小路,相互交叉着,不知道每条的终点是哪里。
他没想到叔公会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什么样的家人会住在这样与世隔绝,看上去阴沉的地方?
他的叔公,终生未娶,从他懂事起,隔段时间就会去他家,对他很疼爱。他知道叔公是有钱人家里的管家,不苟言笑的叔公总是穿着得体,每次来看他都会带来一些他没见过的小玩意儿给他,叔公是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比他那对赌鬼父母对他好太多。
于是,在那两个赌鬼被追债的人乱刀砍死扔到贫民窟的家门口之后,在他东躲西藏,连学校也不能去,走投无路时,才终于主动打电话给叔公。
叔公原本是要他继续念书的,但他不想每天提心吊胆会不会被追债的人找到,所以想找个地方躲阵子。于是叔公给他个地址,会有人送他去叔公主人的家里。他去那个地方,他们将他拾掇番,然后就把他送到这里。
在他等的以为自己被送错地方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上次见到叔公的时候是在三年前,也就是他十五岁的时候。三年不见,叔公看起来却老不少。
“叔公”以他的年龄,对着上年纪老人,实在不知道该什么,何况已经这么久不见。
“有事被拖住了。走吧!”叔公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提起他脚边的行李,往来的路上走去。
“叔公,我来吧!”他急忙几步赶上去,拿过叔公手中的行李。叔公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带路往前走。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路两边全是很茂盛的灌木,不宽的小路虽然打理的很干净,却透着清冷和凄凉,大概是因为走得人少。
这条路的终点是个很大的花园,与路上的萧条凄冷不同,这个花园的景致却很不同。现在并不是玫瑰花的季节,可是在这里,大朵大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正怒放着,一片一片的玫瑰花海,红的刺痛人的眼睛,让看见的人整个世界都变成的一片血红。
向粗神经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些绽放着的玫瑰让他感到妖冶和诡异。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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