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太多吃不消:九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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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太多吃不消:九师妹-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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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骊江行宫离临邑城有四百里路,如果快马加鞭的话应该可以在两个时辰后赶到凌府。
  凌萧若一路马不停蹄地朝前赶去,在到得临近临邑城郊外的一座山里时,由于她奔驰太过急切,也因着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在山路转弯时,马蹄不甚踩到了一颗石头,马身旋即一歪,将凌萧若整个朝山崖下摔了过去。
  “天啊!”凌萧若见状惊得不小,她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悬崖边的一颗招展的迎客松。
  身上的衣衫本就宽大无比,因着这一摔一挂一悬,腰带早已脱身而去,外袍也松了开来。束于头顶上发髻随着大力也散乱开来,三千青丝铺陈而下,蜿蜒飞扬于风中。
  凌萧若双手紧握松树枝干,脚步向上弯曲想要踩住树干向上爬去。
  由于松开的外袍挡住了她用力,凌萧若便顺势将那外袍脱开了。
  她眉头紧皱,用力向上攀爬。然而,她那微小的臂力始终敌不过向下的那股坠力,她在挣扎一阵子后,双手已全然没力,一个疏忽,整个人便朝下坠去。
  当她以为自己终要摔下悬崖时,一抹白影似闪电般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若儿!”
  一阵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下一瞬间,她已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凌萧若抬眸看向那飞身而来的男子,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白玉面具,阳光之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君离,你怎么在这里?”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君离拦住凌萧若纤细的腰身,几个纵跃之后便上了悬崖。悬崖边又一匹毛色油亮的骏马,君离带着凌萧若飞身直上马背,将她放置于自己身前,随后一拉缰绳,脚夹马腹,带着凌萧若飞奔而去。
  上得马后,君离缓缓在她耳畔说道:“昨儿个夜里,奶奶四处找不到你,心下便急了,便差人来寻我,让我暗中去找她,到得奶奶跟前儿时,奶奶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我说并未看见你,她一急之下便咳了血,由于病情的恶化,靖王府也来了人,奶奶担心靖王会找你发难,便让我护着你,于是,我便着人守候在了京城郊外各处,不想真让我等着你了。”
  马背之上,凌萧若整个身子贴在君离的身前,他说话之时胸膛起伏之感穿过薄薄的衣料撞击着她的心湖。
  她何德何能,能让君离这般守护着她?
  “君离,谢谢你了!”凌萧若转眸,余光撇向了那一方白色衣衫,她睫毛低垂沉重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君离闻言,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他回道:“无妨的,只希望能帮到你一些。”
  奶奶去世时她都不在跟前儿,想必她的心情根式十分难受吧?他多希望能为她分担一点忧愁,让她那如画般的柳眉不要再染上淡淡的哀愁。他只想看见她灿若春花般的笑容,如同当年桃花树下那般。
  二人一骑,很快便道得了凌府,下了马后,君离见凌萧若只穿了一件里衣,遂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裹在了她的身上。
  凌萧若紧了紧衣衫后便快步朝奶奶的院落行去。
  入得院门后便听见屋内哭泣声震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院墙之外一阵风儿吹过,在这酷热的季节里,凌萧若竟是觉得有些瑟瑟发抖。她搂紧了衣衫一步步朝屋内行去。
  跨入房门后,凌萧若首先见到的是自己的父亲凌丘壑,本是英伟之姿的他,此刻却是显得有些萧索与颓然,他的腰身微微躬着,鬓边的白发似乎又添了许多,染着岁月风霜的脸上竟是疲惫之意。他在见到缓缓而入的凌萧若时,只瞪了她一眼,竟是奇迹般地没有上前给她一巴掌。
  “爹”凌萧若秀眉一抬,低声叫道。
  凌丘壑一摔,给她使了个颜色,让她进里屋去。
  凌萧若应下后,踩着沉重地不发一步一步朝里间行去。到得里间之后,她见到娘亲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口中只不断地喊着:“娘”
  丫鬟婆子小厮们也都跪在地上,皆是捂住帕子垂泪大哭,听着让人顿觉悲从心起。
  “老太太啊您活过来啊”
  越过一屋子的哀戚之声,凌萧若看见了人群中那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他静静立在床边,洁白的衣衫不染纤尘,此刻,他剑眉微蹙,神情黯然。本是低垂的头似乎在感觉到凌萧若的目光时缓缓地抬了起来。
  眼神在空中交会,似乎碰撞出了些许火花。
  云景轩凝望着姗姗来迟的凌萧若,只见她的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那白袍显然是属于男子的,她的发丝全然铺陈而下,一些垂于身前,一些散落于后,那秀美的墨发仿似时间最好的锦缎,柔亮而光滑,此刻的她虽然未着胭脂水粉,却似芙蓉般浑然天成,此刻的她宛若一朵纯净的白莲花,美得那般的自然,不带一点杂质。
  只是,那美丽的容颜之上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
  奶奶笔试,她竟然还乐得去会情郎,她的心竟是这般的冷漠么?
  看着她身上穿的那件外袍,他竟是有冲动将它撕扯而去。此次见到子青以后,他以为自己在见到凌萧若时便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岂止,那酸涩的感觉却是尤甚从前?
  因着心中的不爽,云景轩凝眸看了她一阵后,便举步朝外行去。
  二人于房间之中擦肩而过,交错之时,带起了鬓前的发丝,发丝之中带着履历表沉香,全然不同于往日的浓郁脂粉香气。
  那天然的女儿家的香气让云景轩的眉头微微一颦,凤眸中凝出了一抹沉思,不过,旋即而来的男子刚性气息,让他一时间止住了思索。他回眸凝望了一下凌萧若身上的白色衣袍,心中暗叹一声后便离开了房间。
  凌萧若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坚硬的石砖地面,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痛。
  因为此刻,她的心,更痛,浓浓的愧疚感将她整个人覆盖起来。
  “若儿”凌夫人见女儿跪在地上无声地哭泣,抱住凌萧若纤弱的背部,靠在她肩上哭泣起来:“你要是早点回来,那该有多好”
  凌萧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努力平复胸口之中的苦楚。然而,每当她的呼吸加深之时,心上的痛楚非但没喊,反而加深了。
  “呜呜”
  这一日,环绕于凌府之中的,是墨斋未能消弭的痛哭之声。
  傍晚,当最后一抹夕阳斜晒大地时,轩轩辕宸等人终是带着猎物满载而归了,由于燕北人善骑射,他们还是比临南国的人要多猎得一些猎物的。
  一行人在原始森林外聚了头,玄元宸举目而望,却是没能发现子青等人,有侍卫来报说他们几人已先行回到行宫。
  轩辕宸闻言,打马回到骊江行宫之后,想要将自己猎得的物品与子青分享时,却是遍寻不着她的身影,寻得一圈后,只找到了斜躺在床榻上的尹致远。
  轩辕宸在见到尹致远时,鹰眸微眯,问道:“子渊,你这是出了何事?你们在打猎时遇见了什么事了么?”
  尹致远点了点头后,回道:“是出了一些事。”
  轩辕宸闻言,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我看你气色有些不是太好,是不是受了伤?”
  尹致远唇边挂着微笑,回道:“一点小伤,无妨的。”
  轩辕宸闻言,点了头,随后又问道:“子青与子然呢?”
  尹致远回复道:“靖王妃的奶奶去世了,子然赶回了临邑城,子青说她有急事,先行离开了。”
  “离开了?”轩辕宸闻言,英眉微蹙,失落溢满心头,她怎地忽然之间就离开了呢?她此次离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那她的玉佩怎么给她呢?
  正怅惘之时,忽而,寒烈一脸惊慌地跪在轩辕宸的身前,他敛眉禀告道:“启禀主上,寒影出事了。”
  “何事?”轩辕宸压低声音沉沉问道。
  寒烈眉头皱起,说道:“寒影在出大都城时,不幸被轩辕宏抓住了,他在被抓前放了飞鸽给属下,说是在临近临南的一处城镇,他发现了大队兵马,怕是要在主上与太子回大都之际,暗夜伏击的。另外,皇上那边的情况,恐也有变。”
  轩辕宸闻言,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对尹致远说道:“子渊,如果子青回来,你就告诉她,我有要事先行回燕北了,她的东西定然完璧而回。”
  尹致远闻言,点了点头。
  轩辕宸驻足片刻后,便起身离去了,寒烈跟在他的身后随之而去。
  尹致远俊眸一敛,只思索着子青的何物会落在大师兄的手中。
  由于燕北太子的忽然离去,云博海也没了狩猎的兴致,是以,大队人马意兴阑珊地朝京城而去。
  尹致远回道将军府时,已是黄昏时分,由于受了伤,是以,他 并未骑马而回,而是坐在马车之中到得家门口。
  下得马车之后,府门前那抹岿然凝立的身影瞬间吸引了他的视线。
  尹致远眼眸微微睁大,他轻声呼道:“娘”
  尹夫人在见到尹致远时,美眸微微一眯,脑中似压着一股浓浓的怒气,她唇瓣抿了抿,沉声说道:“你跟娘来。”
  说罢,翩然转回身朝府内行去,长长的裙摆拖出一条迤逦的弧线。
  尹致远盯着母亲转身而去的背影,心中陈放多年的石块竟是在这一瞬间沉沉地落了下去。
  尹夫人带着尹致远在府中穿梭而行,不多时便到得了一处院落,入得院落之后,通观四围,院落之中草木丛生,似一处废弃院落,院落之中的房屋建成了井字形。尹夫人走在前面,推开其中一间房屋走了进去,入得室内后,她又动了动室内的一处简易的书架。
  “轰——”
  一阵石门移动的声音在房内瞬时轰然开来。
  在书架的后方,有一处隐秘之地,那里朝内沉去一方空间,那个空间刚好可容纳一人通行。
  尹夫人举步上前,率先进了石门,尹致远随后跟了进去。
  入得石门之后,穿过一条漆黑而狭窄的甬道之后,他二人来到了一处密室。
  密室是四方形建筑,密室的前方立着一个长生牌位,供桌上有新鲜的水果,还有袅袅焚香。
  尹夫人立在密室之中,双手交叉握于前方,纤长睫毛一垂,她朝尹致远冷声说道:“跪下!”
  尹致远虽然腿脚不便,但是,他仍旧跪了下去,那一跪,掷地有声。
  尹夫人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我来问你,你姓什么?”
  尹致远垂下头,回道:“姓龙。”
  尹夫人闻言,唇瓣一扬,扯出淡淡地讽刺的笑容,她问道:“你还知道自己应该姓龙么?我还以为你已经姓云了呢。”
  尹致远闻言,瞬时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他蹙眉问道:“我就不能拥有一点自己的隐私么?”
  “隐私?”尹夫人秀眉一蹙,不可置信地问道:“姓云地给了你什么好处?是不是你们师兄弟这么多年后,你就将娘从小告诉你的话给忘记了?他们姓云的是我们的仇人,仇人啊!”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云景轩也是苍山派的弟子,更让她难过的是,她的儿子竟然骗了她这么多年,唐她根本不知道原来云景轩早已上苍山学艺。
  尹致远垂下头,说道:“云景轩为人率真,他不是一个坏人,也不同于其他皇子,况且,他之所以上苍山学艺,也不是因为有什么阴谋,而是,他的体质太弱,需要强健身体。”
  “啪——”
  尹致远话音落下后,尹夫人秀手一抬,狠狠地给他一个巴掌。
  白皙的脸上瞬时出现了数根红痕,尹致远的脸偏向了一侧。
  尹夫人看着尹致远,眸中似有盈盈泪珠,她说道:“煜儿,自从你出生以后,便从未忤逆过娘的话,而今,你竟是为了云景轩钻娘跟前儿这般说话,你对得起娘这一生的苦心经营么?”
  尹致远瞬时转过头,对尹夫人说道:“娘,我们为何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呢?已经过了那么多 年了,时代是往前发展的,为何总要向后看呢?”
  “你”尹夫人听后,巴掌再度抡起,想要掴向尹致远的脸,然而,就在这时,她只觉得喉头一甜,顷刻间,一股铺天盖地般的疼痛朝她席卷而来。
  “唔”由于疼痛,尹夫人脚下一歪,瞬时朝下倒去。
  尹致远见状,心下大骇,立即起身扶住了娘亲,他焦急道:“娘,今日怎会发作呢?”
  尹夫人胸口的疼痛致使她终是闷了一口血出来,唇边那抹妖艳的血渍更是衬得她娇美无双。
  听了尹致远的话后,她忽而笑了,她笑得一双眼眸潋滟生辉,笑得唇边只若新月初升,然而,她的笑中确实带着无尽的苍凉与悲殇。
  “煜儿,每当你这般心口绞痛时,每当你健壮的身躯就这么被蛊虫一步步蚕食时,你能忘记仇恨吗?能吗?”
  云家的人多狠啊,在她们龙家人的血脉中种下了血蛊,只要留着是她龙家人的血脉,都会被这蛊虫折磨吞噬,直至生命的尽头。
  他们,何其残忍?
  “唔”
  心中哀抝袭来,尹夫人拧眉揪住胸口的衣襟,那痛苦的模样刺痛了尹致远的眼眸。这样的痛楚,他自是可以感同身受,因为,他的身上留着龙家的血液,所以,他也会遭受同样的疼痛。
  也每每当他蛊毒发作时,他就曾想,这般深入骨血的恨,他能忘么?
  尹夫人唇角泛白,她凝望着尹致远,说道:“煜儿不要再隐瞒娘任何事了”
  尹致远闻言,心头似落下了一块千年玄冰,凉了半截心扉,他回望着自己的母亲,半响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唔”因为承受不住蛊毒的折磨,尹夫人再度闷出一口血后便晕厥了过去。
  尹致远见状俊眸一瞪,呼喊道:“娘!”
  他即刻起身,横抱起尹夫人快步出了密室。
  身后的石门在他们离开之后重重地合上了,沉闷的声响,哀戚而凝重。
  凌府之中设起了灵堂,凌萧若一直静默地跪在那里,双眸无神地盯着那口装着凌老太太的棺材。
  心下悔意尤甚。
  来凌府之中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大都是凌丘壑在朝中的朋友,还有一些江湖上的好友。
  凌萧若根本不知有什么人来吊唁,她只目光呆滞地盯着一处。直至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方白色的身影。
  凌萧若对着那方白色的身影眨了眨,现如今,光凭这白色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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