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望着那张与盘元左五官有些相似的肮脏面容,耶律获冷冷笑了。
耶律获确实依言留下了那名男子,但他却一回也没去见过他。
而那名梳洗过后,以令人诧异的鹤发童颜出现在众人眼前、且完全看不出年纪的男子,似乎对自己的死里逃生完全不以为意,每日只迳自在那大院的树梢上吐纳、冥想,就算望见耶律获,也当没见着一般。
这名与盘元左面容有些相似、甚至连身高都差不多的男子,确实如耶律获所料,是与盘元左同为禳族的盘劭先。
他不仅不理会耶律获,也不理会盘元左,而盘元左也无所谓,日日清晨与他同样高坐在同一棵树梢上吐纳、冥想,一起仙风道骨着,然后在冥想完后,找牧民们玩耍去。
由牧民的口中,盘元左知晓了自己所在的这座“额郘”城,其实是座易攻难守之城,城中人口不多,商业也不发达,再加上城墙老旧剥薄,好东西也没多少,那几部几支压根就没看上眼过。
虽不明白耶律获为何选择这里当根据地,但既来之则安之,她也就与那群牧民眷属安安稳稳地一起住了下来,没事就跟着他们一起按耶律获之意去加固城墙、挖护城河、造瓮城,学着如何用小十字弩。
日子,就在有人袭域、防守、敌人投降、军力增加;耶律获出征、敌人投降、军力增加、攻占城池愈来愈多、盘元左见着耶律获的时间愈来愈少的情况下,一天天过了下去。
两个月后的一日,就在耶律获才刚回城没几天,突然,有人来袭,来势不仅凶猛,并且强大。
“元左。”被盘元左强拉至城门上观战的盘劭先盘腿坐在墙垛上懒懒一唤。
“怎么?”望着身旁的各色旗子,盘元左挑了一支白色的举起。
“混得不错啊,居然成了醯男〉堋!�
“这事说来话长。”听到盘劭先的话,盘元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换举一支红旗。
“你应该知道我讨厌笨蛋。”盘劭先双手插在袖笼里淡淡说道,“更讨厌对我视而不见的笨蛋。”
“他不是笨蛋。”盘元左迎着北风向一头白发飘飘、且缓缓阖上眼的盘劭先叫道,“你多看两眼再冥想也不迟啊。”
轻叹了一口气后,盘劭先还真的睁开了眼,将视线望向战场,半晌后,突然淡淡一唤,“元左。”
“恩?”急急在身旁找着蓝旗子的盘元左随口一应。
“你什么时候懂行兵布阵了?”望着战场上耶律获骑在马上的壮硕身影,盘劭先慵懒说道,“布这种阵,你不怕小命难保?”
无怪盘劭先会这么说,因为如今这阵法,虽说攻势极为刚猛,却是彻底的护兵陷主,摆明了陷主将于不义,要是主将不够威猛、甚或一个不慎,这战线不仅会全面溃堤,主将性命更是危在旦夕。
“我不懂,也不怕。”盘元左耸了耸肩,“因为我是按他的要求举旗的。”
“他?”盘劭先猛地一愣,倏地转头望向盘元左,“酰俊�
“他。”盘元左举起左手白旗对盘劭先甜甜抿嘴一笑,“耶律获。”
“有点意思。”将视线再度投回战场,盘劭先眼中若有所思,自语喃喃,“不过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依你之见,怎么打好?”
“自然是用火攻才能速战速决。”盘劭先想也没想便回答道,然后抬头望向天际,“只可惜,这东风嘛”
“一刻后,起东风。”一把将旗子塞至盘劭先手上,盘元左笑得那样天真无邪,“麻烦你了,三叔。”
“你这小妮子看天时的技俩倒是练得比我伶俐。”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绿旗,盘劭先喃喃说道,只眼眸却晶亮晶亮的。
“谁让过去长老爷爷们早要你练你老偷懒,就天天研究什么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一个劲的想往外跑。”
望着那一支支由头顶上迅速窜飞出的火箭,盘元左边好奇地眨着眼边继续与盘劭先闲聊。
“那是我年轻不懂事。要早知这世间都是笨蛋,我还不如待在山里。”盘劭先轻哼一声,然后将手中色旗齐举,“好了,收工。”
确实是收工了,因为在那东风起、火箭飞后,敌人战线一溃千里。
望着这样漂亮的战况,众人不禁啧啧称奇。
“真没看出小盘子除了当天师,还能当军师啊!”
“那小子这么厉害啊,那往后我们得细细的将他保护起来了!”
“不愧是醯男〉埽压柱王少不了他!”
城门上的人这么说,城门下的人也这么说,耶律获身后的军士们,更这么说。
“唉呀,这下有趣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解决这问题”
听着身后军士们的议论声,盘劭先唇旁露出一抹坏笑,然后定睛望向城外的耶律获,缓缓向他摇了摇手中的旗子,挑衅的意味那样浓厚。
“什么有趣?什么问题?”听着盘劭先的喃喃自语,同样倚在城墙旁望着耶律获班师回朝的盘元左纳闷问道。
盘劭先没有回答,只是与城外的耶律获俩俩相望。
“弓箭。”遥望着盘劭先,策马回城的耶律获突然淡淡说道。
“主子,那人是细作吗?”大胡子连忙将弓箭递给耶律获,低声问道。
耶律获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冷冷凝望着盘劭先,然后迳自弯弓射箭,让那箭以惊人的速度向城墙上飞去。
只那箭,并不是射向盘劭先,而是盘元左。
“主子?!”
望着箭行进的方向,以及城门上那个中箭后坠落的小小身影,众人不禁惊叫出声。
“我耶律获身旁,不需要不懂分寸之人,更不需要自作主张且无用之人。”
城下的耶律获冷冷环视众人一眼,丢下一句话后,迳自转身策马回城。
“一箭三雕,有点本事。”
城上的盘劭先望着身旁被众人惊惶扶住的盘元左,望着众人眼底的惊惧,再望着侄女的中箭处及由她身上流出的血色后,微微一笑,同样丢下一句话后迳自转身走下城楼。
第六章
那令人闻之骇然的一箭,迅速传遍了额郘城及整个赫伦草原。
城内,有人悄悄趁夜搬离,营中,有人悄悄趁夜消失,留下来的人,眼底满是惊惧,并且除了那三名野汉子外,几乎没有人敢去探望盘元左。
但那三名野汉子也看不到盘元左,因为她是被押在最深的地牢中,除了前去审讯的耶律获外,谁人也进不去。
这些事,盘元左都不知道,昏昏沉沉躺在地牢中的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耶律获不再需要她了
没事的,因为有她三叔在呢。她三叔或许看天时比不上她,但在行兵布阵方面,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况且身手也比她好多了。
有她三叔在他身旁,有她三叔替他分忧,她就不用日日担心他夜里得细心谋略,白日又要上战场,那绝对有碍养生的生活方式了。
更何况,没她的事后,她就可以去寻找她的“帝堤”了
躺在那只有微弱火光的地牢中,盘元左虽不断这样告诉自己,但她的眼眸却有点酸酸的,心,有些抽紧、抽紧的,而这种抽紧,竟比她右肋上的箭伤,更让她无助与难耐。
虽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天真正到来时,盘元左才明白,离弃、不舍与伤别离这三个词所包含的那种种无法言喻的复杂与苦涩滋味。
她,真的有些舍不得他一个人呢她三叔虽说聪明一世、心地纯良,但却讨厌与人打交道,想必除了正事之外,连话都不会与他多说一句,可他,其实很需要有人跟他说说话,说说真话、说说废话,甚至自言自语,就算与他一起发呆都可以,但他身旁,根本没有人敢这么做。
一个人孤单,是孤单,但两个人一起孤单,就不再感觉孤单了。就像那个猎人小屋里的她与他,那辆马车中肩并着肩的她与他。
任往事在脑中回转,盘元左的眼眸缓缓迷蒙,意识缓缓迷离,然后在迷蒙与迷离间,感觉着自己的身子,被拥入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中。
她的头巾,被摘掉了;上半衫的衣衫,被褪下了;裹胸长绸,被解开了。
“唔”
当伤口处被塞入一颗药丸,当那药丸瞬即化开后产生的热辣感钻入肌理深处时,盘元左又痛又无助地呢喃了一声,而当她的伤被人柔柔包扎好时,她的唇,又被人覆住,而后,一股药汁由她的口唇间直入腹中。
鼻尖闻及一阵熟悉的淡淡酒香时,盘元左原本就昏沉的脑子更恍惚了。
他,知道她是名女子?
什么时候知道的?
心底缓缓浮现出这抹疑惑时,她的耳畔却传来一个冷之又冷的嗓音,而她赤裸的丰盈椒乳,竟同时被人一握——
“那名劫亲女贼是不是你?”
“是”无力地倚在耶律获的怀中,盘元左身子微僵地喃喃答道。
原来他连这也猜到了,所以在知道她竟敢欺骗他后,那一箭才会射得那样无情,如今嗓音才会如此冷冽,还以这种羞辱女俘的方式来审问她、惩罚她。
可她不是女俘啊!除了曾对他隐瞒这件事外,她从未做过其他不好的事啊
“为何劫我?”耶律获又问,嗓音森冷依旧,挤压、搓揉盘元左挺翘双乳的大掌却恍若没有明天似的那样的焦躁、火热、霸道、且占有欲十足。
“唔有人相托”
感觉着自己双乳被用力揉弄时的那股微微酥麻与战栗,盘元左回想起了那一夜,他曾经短暂失控、却以温柔结束的那一夜,眼眸,再忍不住缓缓模糊了。
他,究竟为何而改变?因何而愤怒?
权利与野心,真的能让人将最原本的初心,都彻底遗忘掉吗?
“谁?”
听到盘元左的回答,耶律获的嗓音一沉,手却更放肆地扭转、扯动着她缓缓挺立的粉红敏感乳尖,而口,不断轻咬、舔弄着她的耳廓四周。
“你不必这样我会说的”身子因耶律获的抚弄再忍不住微微轻颤开来,但一滴泪,却缓缓由盘元左的眼角滴落。
因为曾经,他也这样待过她,而那时的他,尽管什么都不知晓,却可以那样温柔,但如今,知晓她是谁的他,却变得如此残暴
他可知,当他回城来、却又得知有人要袭城时,那夜,他像过去一样让她倚在怀中,教着她隔日该如何举旗,她有多开心;他可知,当他教完她该如何举旗后,突然拿了一颗糖给她,那糖,其实好难吃,可她,还是好开心的将它全部吃完
为什么只一夜,就全变了?
真的只因对他而言,她再没有用处了吗?
“谁!”
耶律获根本不理会盘元左的话,依然狠狠问道,但在开口时,却轻轻吻去了那滴泪,而原本拈住她乳尖的手缓缓放了开来,在将她转成正面朝向他后,先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受伤的肩,才低下头一口含住她的右半粉红樱桃,然后用手指弹弄着另一颗。
“呃啊她说是你的妻”
听着耳畔愈来愈冷肆的盘问,脑际愈来愈昏沉的盘元左并没有发现他的其他举动,她只感觉到自己柔嫩的椒乳被吸吮得又胀又痛、又酥又麻,身下又一回因他而缓缓湿润开。
举起手,她想阻止他,但他却将她的手一把捉下。
“我的妻?”
听及此言的耶律获眼眸蓦地一眯,但当他望见盘元左眼角的泪,双颊的嫣红,颤抖的红唇,以及那虽有些不清澈但却微微动情的眼眸时,他突然缓缓褪下自己的衣裳,将她的浑圆双乳抵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柳腰,来回转动着,“为何没将我交给她?”
“她不见了我等了好久,都没呃啊等到她”
当耶律获胸前鬈曲的毛发来回刺激着自己因他而敏感至极的乳尖,那股她根本无法承受的惊天刺激感,令盘元左难耐至极地不住推着他的胸,“别这样了我不要”
是的,不要,不要这个用这样冷漠嗓音对她说话的他,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其实一直不舍他,想抗拒却依然被他撩动的她
“你的长发呢?”完全无视盘元左的虚弱抗拒,耶律获依然不断轻转着她的腰,然后用力吸吮住她的颈项、耳垂,轻嗅着由她发中散发出的淡淡清茶馨香。
“啊呀截断了”当雪白的颈项与耳垂被人吻住,当虚弱的身子完全被耶律获放肆又霸道的玩弄,盘元左再忍不住地嘤咛着、哭泣着。
“为何截断?”
将盘元左的双手环至自己颈顼上,耶律获将她下半身的衣物褪下后,霸道地拉开她的双腿,让她的双腿紧贴在他的腰旁,而后,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轻轻移向她无法阖拢的花瓣,然后轻轻一刺!
“啊啊”处子花径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被人用手指刺入,那股痛感令盘元左彻底崩溃了。“我没有钱了没钱买药、没钱买粮食、没钱买柴火”
“是为了我?”蓦地一愣,耶律获将手指轻轻由盘元左那紧窄、柔嫩的花径中退出,嗓音那样沙哑。
“不是不是”
听到耶律获的话,盘元左再忍不住将小脸埋在他的肩上失声痛哭。
是的,不是,不是为了他,不是为了今天的他
“过去曾有人这么欺负过你?”轻轻抱住盘元左哭得浑身发颤的小小身子,耶律获突然问道。
盘元左没有说话,只是奔流不止的泪水与不断抖颤的身躯,已替她回答了。
“是谁?”耶律获的嗓音彻底冷寒了,臂膀不仅整个僵硬,更青筋毕露。
“是你、就是你!”不住用无力的小手捶打着耶律获的胸膛,盘元左彻底失控了!
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既不需要她了,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为什么还要这样待她?
她不舍他,一直、一直都不舍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我?”任那根本不具任何伤害性的粉拳敲打在自己心上,耶律获静默了许久后才缓缓问道,“我那时伤了你吗?”
尽管耶律获对盘元左口中的自己完全没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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