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碰见金斯泽,他看着她,充满了怜惜。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随便跟男人牵扯的人。
叶露鼻子一酸,低低地道谢。
“露露,给我三年,你若能等我,三年之后,我会把你从冷阳的身边接来,给你他所不能给你的幸福。”三年,他会竭尽所能地为在本国为她打造一个坚固的王国,至少,可以把冷阳抵御在他的国门之外。
叶露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我恐怕等不起。”
不能给的,就别做出承诺,否则,只会是害人害己。
金斯泽看着叶露瘦削的背影,疼惜的同时,不由挫败地低骂:“这女人都快要笨死了!”他这样的好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她怎么一点都不心动?!
白突然从他背后冒了出来,悠哉游哉地笑着调侃:“行了,看上这样的笨女人,你岂不是更笨?!”
金的身子微微一震,半晌,微不可闻地低叹:“是啊,我们都是笨蛋啊!”
白哼了哼:“是你,不是我们,别把我扯进去,笨蛋!”
转身离开。
金斯泽也哼了哼:白,你向来把女人当作玩具玩惯了,什么时候见你对一个女人这么爱护过?为了一个女人去猎狮,只为了取三颗牙齿做护身符;为了一个女人,不在你的欧美作威作福,非得跑来冷阳的地盘设立什么分公司,看人家的脸色行事,白,你就不承认吧!
笨蛋!
一推开家门,冷阳就感觉到了被注视的视线,“簌簌”的声音,好像是沙发动弹的声音。
只那么快速地一瞥,他就看到沙发上坐起了一个人,他可以确定是叶露。
难道她在等他?!
心中掠过一丝喜悦,但是很快就被今晚所发生的糟糕的一切所否决。她等他做什么,难道她想对他解释酒会上发生的那些吗?
眼中忍不住地闪过嘲讽的笑。
冷阳是气的,一直是气的。
即使他压下怒火,没有当场教训她给他的那一巴掌;即使他冷静的叫司机送她回来,但是一看到冷涛、白和金斯泽,更甚至看见那些不时地偷瞄她的男子们,他的心里就压不住火气,这些人当中,她到底已经跟多少人牵上了线?!
一杯杯的香槟下肚,也不能浇熄他肚子的火气。
他一想到那吻,全身就是火烧火燎的痛!
他一想到她说他令她感觉到作呕,他就恨不得冲回家,一把这女人给解决掉,从此天下太平。
一直压抑着的怒气,此刻突然衍生了一股恶意,一股浓浓的恶意。
一把拽过一直搀扶着他的听雅,他猛然就吻了上去。
她跑去跟别的男人接吻,他为什么不可以跟别的女人接吻?
他为什么要替她守身,说不准,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将身体出卖给了别人,然后,就等着某一天,某个男人得意地在别人面前炫耀跟她上床的感觉!
听雅没有挣扎,冷阳也不会允许她挣扎。
吻着她,他嘴里小声的咕哝着“听听”,他是故意的,他隐约猜到叶露很介意听涵,那么,他更要用这个名字,狠狠地刺伤她!
她今晚带给他的侮辱和痛,他绝对要双倍地返还给她!
叶露坐在沙发上,看着冷阳亲着听雅,看着他嘴里喊着听涵,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她为什么要觉得愧疚,她为什么要忍不住地担心他?
打了他一巴掌,她觉得有那么一丝地过意不去,所以,她坐在沙发上,犹豫不决着,等他回来,她该怎么面对他,想着想着,她干脆就躺在了沙发上,边想边等,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多久了,她预想了很多对白,更甚至荒唐地想自己是不是要跟他道个歉,可是,面对那拥吻的两人,她所有的设想,全都成为了泡影。
这个男人,已经可恶到,让她觉得没有力气。
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让他这么的在意和挂怀?那个女人,那么地背叛他,那么地对待他和他们两人的孩子,他却还可以把她当做心中的宝!
或许,活人真的是比不过死人!
她想哭,特别地想哭,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呆在这里?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心绞痛着,看着那两个人在亲热。
“冷阳,你喝醉了!”
她又傻了一次,在这个时候,她本应该偷偷地溜回房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出声了。
故作镇定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一出来,似乎猛然间放大了好几倍,似乎没吓住那对还在拥吻着的两人,她自己倒是吓了一跳。
然后,有一种东西,在她脑海里噼里啪啦地炸开,她控制不了。
当她颤抖地迈开脚步的时候,她明白那种东西是愤怒,这才认识到,原来,她被气得发抖了。
她走过去,用颤抖的手,勉强地插入两人相贴的脸庞间,然后,强制性地分开两人。
冷阳的身上,一股酒气。
她努力地推开听雅,恶狠狠地瞪着她:“他喝醉了,你别跟他一起胡闹。”
听雅无辜地辩解:“是他先吻我的。”
叶露搀扶住了冷阳,冷漠地回答听雅:“他认错人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说罢,她将冷阳扶了过来,搀扶住。
听雅还算识相,立在一边没有动。在这个关口,她只能借势配合冷阳给叶露刺激,而不是主动霸占住冷阳,因为,她很清楚,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没有醉到失去理智。她要是错了一步,结局可能就会改写。
叶露扶着冷阳上了楼,直接送入他房间的卧室,拧开热水器的开关,她几乎是又恨又恼地直接拿花洒往他的头上淋,夜晚的水很凉,她想,他需要清醒清醒。
他半眯着的眼睁开了,她看见了,心也碎了。
他的眼神是清明的,他没醉。他喝酒了,可是他没醉,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可他还是吻了听雅,叫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她还能怎么办?
为什么要那么爱那个女人?!
为什么?!
这份无奈的心语,注定不会得到回应。她的心,在悲伤中一点点地死去。
颤抖地低语,“洗个澡吧!”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将花洒固定住之后,开始帮他脱衣,假装顺着他的意思,当他真的已经喝醉了。
好不容易,把他的衣服给褪了下来,她也已经熬到了尽头,她坚持不下去了,在他的身边,她感到了窒息。
“你自己洗吧。”
她站起了身子,尽管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脱下它们。
他拉住了她,她想走,她已经很用力地要抽回自己的胳膊了,可是他的力气要比她大的多的多。
最终,她被他拉回了他的怀里,他抱住了她,低喃:“一起吧!”
眼泪,刹那间从她的眼眶中溢出,融入从花洒泄下来的热水中,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任凭他脱了她的衣服,她抱着他的头,死死地咬着唇,堵住那绝望的哽咽,让泪随那纷纷坠落的水帘,狂肆地流出。
他不会知道她在哭,她也不会让他看见她的眼泪。
心中已经破了一个洞,风吹动,空空的,似乎只有呜呜的回响。
这强忍着的巨大悲哀,似乎也只能随着那不断洒下的流水,无声无息地流走。
热气开始慢慢地蒸腾,她看不清他,他也看不清她。
这才是,她和他之间最真实的写照。
雾气蒙蒙中,他进入了她,很激烈,她拼命地要忍耐,最终还是没忍住那堵在喉咙里的抽泣,无可奈何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在最亲密的时分,让热泪伴着温热的水流洒在了他的肩头
出走,是今夜唯一的选择。
今夜,她的心破了好大一个洞,她不能在他身边呆下去,甚至连这属于他的房子,染着他的气息,她都不能呆下去。
她从房里冲了出来,一身的狼狈,头发湿哒哒的,都没顾及地擦,夜风一吹,让她头皮都冷得发痛。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迈出了冷家的门。
星空还是很美的,星子泛着清冷的光,在天上冷漠地看着她,她睁着漆黑的双眼眺望前方,眼前也是一片茫茫的黑,她茫然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么晚了,她该去哪里,哪里能收容她?
饭店、招待所,那些冷冰冰的地方,她不想呆,她想要一些温暖,她想要能有一个人能陪着她,递给她一杯热水,给她一个角落,捧着那杯热水,她就可以温暖片刻。
宿舍不能回去了,太晚了,已经关门了!
哥哥那里
是可以去,可是她的样子这么糟糕,怎么可以让哥哥看见?哥哥肯定是要担心的。
麻木地迈着双腿,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最后,她惨淡一笑,最后能去的,也只能是哥哥家,唯有那个地方,才能永远无所求地给她温暖。
不知道走了多久,幸运地经过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报了地址,盯着窗外飞逝而去的景色,浑浑噩噩的,就到了地点。
应敲门声而露出来的脸,是那么的熟悉,让她冰冷的心,暂时获得了些微的温暖。
“嘿,哥,今晚可以收留我一晚吗?”她用俏皮的语言掩饰自己一身的疲惫和哀痛。
刘朋猛然皱起了眉头,不高兴地询问:“你的脸是怎么了?”
他把她拉了进来,伸手,端起了她的下巴,迎着灯光,细细端详着。
叶露暗道糟糕。
她从宴会现场回来之后,一直想着冷阳,就忘了自己脸上那巴掌了,糟糕,她的脸上现在该不会是红色的巴掌印吧!
不,事实上,情况比叶露想象地还要糟糕。
她的脸被热水一蒸,又被夜晚的冷风一吹,现在这张脸肿了且不说,还有些发青,隐约地透着血丝,看上去真的有点吓人。
刘朋看着这样的脸,心都揪紧了。
这脸上的样子,分明是一个手掌印嘛!
“谁打你了?”他恶狠狠地问,一口怒气就憋在胸口里,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打她的人,竟然下手这么狠。
叶露故作没事一般地笑了笑。“哥,别问了,事情都过去了。”
她微微偏过了头,手往后一伸,就将门给关了,自作主张地说道:“哥,今晚借你的沙发睡睡啊。”
刘朋跟叶露是青梅竹马,她这样一说,他岂能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她肯定是不能往外说。联想到她这么晚,跑来她这里,还要求借宿,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冷阳知道吗?”
叶露的睫毛颤了颤,有些犯难,最后只能祈求地看着刘朋。“哥,今晚可以不提他吗?拜托你了,我觉得有些不舒服,真的。”
刘朋人是老实,但是他不是一个笨蛋,叶露这么一说,他估计自己这猜测,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个男人,竟然打她?刘朋气的不行,他一直认为那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应该会照顾好女人,可是——
憋了憋火,刘朋拉着叶露往沙发上坐了下来。
手不小心碰到她的头发,感觉有些湿。“你不会就这样过来的吧?”
刘朋瞪她,叶露缩了缩脖子,不语。
“你知不知道这么晚,顶着湿头发,会感冒的啊!”
叶露有些头痛地皱起了眉头,突然怀疑起了自己来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哥哥就是因为关心她,所以,免不了会这样一直地念叨下去的。今晚,她急需一个人静一静。
无奈,她只能再度出声哀求:“哥,拜托,给我一杯热水,借我你的沙发,再给我一片安静的空间,好吗,我的头真的好痛,我特别特别地想好好地躺一躺!”
刘朋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热度。
为了确认,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觉那不是他的错觉。
她发烧了!
“你好像发烧了,我给你量量体温。”这一次,他放低了声音,特意很轻,就怕惊扰到她,让她更加头痛。
听他这么一说,叶露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鼻塞。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她哭过,所以鼻塞呢,难道,是因为被冷风吹感冒的缘故吗?
想想看,叶露刚从蒸汽腾腾的浴室跑出来,然后顶着没干的湿头发,在夜风中走了那么长时间,她会感冒实在是很正常。
接过刘朋递过来的体温计,一量,38。2摄氏度,不是很高,但是必须要小心对待的。
“你睡床,我睡沙发!”刘朋拿出当哥哥的架子,不容叶露拒绝地指着这个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
叶露在他的紧迫盯人下,无奈地爬到了床上。
刘朋给她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冷水中弄温,又从抽屉里翻出了感冒药,让她服下。
又给她拿了消肿化淤的软膏,让她涂抹在脸上。
怕她晚上睡觉不舒服,也怕晚上出汗把衣服给弄湿,弄得明天没衣服穿,他翻出了他去年秋天商家在反季打折促销时候买的两套短袖和短裤。他当时买了两套,只来得及穿了一件短袖,其它的两条短裤和一条短袖现在都完好的收着呢。
翻出一套出来,送到叶露的床边。
“哝,把这个换上,都是新的。你今晚估计得出汗,你身上这一套沾了水,明天就没得衣服穿了。”
兄妹间,没什么好客气的,叶露从床上爬了起来,到浴室把衣服换上,顺便往脸上抹了些软膏。
等叶露上了床,刘朋体贴地把所有的灯都关了,自己跑到了沙发边躺下。
黑夜中,刘朋想了许久,才开口:“露露,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要记得,所有悲伤的、不快乐的,总是会过去的。无论你经历了什么,只要记得,哥会一直在原地支持你就好。”
银色的泪珠,从叶露的脸颊边悄无声息地滑落,一直不息
哥,谢谢你!
她其实很想告诉哥她所面临的这一切,她也很想对他说,她的心好痛,她好像快要崩溃了
可是,她终究什么都没说,伴着夜色流转的,只有不断从眼角滑落的泪水
她虽然发烧了,但是她的神智还是清醒的,她知道,她若说出来,哥哥肯定会给她温暖的怀抱接纳她,可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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