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多余也没有,丢给了孟青夏两个字作为答案,那样理所当然,不像是开玩笑:“上药。”
自然是上药,她那身也有好些天没洗过澡了,白起素来是个爱干净人,不将她那身肮脏衣服全剥了,清理干净,又怎么会肯让她沾上他床榻?况且她这身遍体鳞伤,若不清理,恐怕只会浪费了一堆好药。
要知道,白起能拿出那些药,绝对不是她一个小奴隶有幸使用。
换换换换药?!
孟青夏睁大了眼睛,像是见到了鬼一般,那张小脸颜色好不精彩,她绝对是见鬼了,这帐里除了她和白起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可白起居然会给她上药?他确定不是开玩笑?!况且他这真是要救她命而不是要顺便冻死她了事?!
孟青夏无法和白起解释自己当发觉被人剥了个精光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因为她这身子,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八岁小孩,还没发育呢,白起封地里圈养了那样多女奴,就是年纪尚小昆白也是别有姿丽,白起当然不会对她产生半点兴趣,可是,他竟然把她剥了个精光,她这样他眼皮底下躺了多久,那岂不是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且不说这些他确定是救她命吗?可是他能再细心点吗?她为什么觉得他就是成心要折腾她呢?这样不会先把人冻死了吗?!
孟青夏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她简直要崩溃了,欲哭无泪,通红着脸委屈地控诉:“可是天这么冷这么,这么,这么”
白起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意些什么,就连她说出口话也是那样语无伦次毫无逻辑,只见他眉间微微一拧,似乎是被她吵得有些头疼了,沉声道:“闭嘴,过来。”
孟青夏吓了一跳,哪里肯过去,白起越命令她老实一点,她就越是反应剧烈,躲他像躲洪水猛兽一般,吧嗒吧嗒直摇头,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我我”
孟青夏吵得不行,上药俨然变成了打战一般,白起就是再有耐心,此刻大概也不愿意再跟她浪费时间了,孟青夏亲眼看见白起眼中闪过了一抹凌厉杀气,就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冷冷地呵斥了一声:“不想死就过来。”
原本还想再挣扎孟青夏,忽然感到了一阵寒意自白起周身蔓延开了,她不由得一愣,瞬间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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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留言板有支持也有其他意见,乌鸦都很感激。是宠文,白起大人很有爱,不必担心。另外,男女主身心干净,后面会说==乃们纠结啥。
废话不多说,等待二吧,会比较晚,你们可以明天一早起来看二。
048 惹怒白起(二更)
这吵闹小奴隶终于安静下来了,白起那沉如水面容才稍稍有些缓和,但面色却依旧淡漠,只是说话声音要比刚才要平和一些:“过来,上药。”
孟青夏虽是个犟脾气,但白起面前,也不得不学会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白起显然不会有再说第四次打算,孟青夏有些犹豫,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躬起身子,小小身躯藏厚厚毛皮之下,小心翼翼地朝他爬了过去,这一牵扯,才发觉自己浑身都是伤,尤其是中箭左腿,虽由湛带人简单处理过了,可仍是疼得不行,孟青夏脸色一白,不由得闷哼了一声,疼得直抽气。
白起微微皱了皱眉,大手一捞,将磨磨蹭蹭孟青夏给拽到了面前,按住她受伤腿,不准她乱动,命令道:“坐好。”
孟青夏嘴一瘪,一脸委屈,可还是老老实实地照着白起话去做了,一动不敢动,只是她手中仍紧紧拽着那裹身上毛皮不肯放手,白起不浓不淡地扫了她一眼,根本不必与她沟通,直接便伸手将碍事毛皮给扯掉了,孟青夏一惊,赶紧伸手想要拽回来:“白”
白起冷眼扫了孟青夏一眼,孟青夏身上却已经一下子空了,只好反射性地抱着双臂夹紧了双腿垂死挣扎遮挡住自己,这个动作发生一个身段姣好女人身上,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画面,可发生孟青夏这前后坦荡身材娇小还未发育孩子身上,便显得极其滑稽了,白起微微敛眉,大概也想不明白这孩子反应为何会这样大,孟青夏却被他这一眼看得面色通红,忍着那疼痛,据理力争道:“你会上药?”
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随时给他捅麻烦小奴隶敢用这样语气与他说话了,白起却也难得地没有与她计较,只那样有好气又好笑地冷眼看着她,回答了一句:“不会。”
孟青夏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料到白起会回答得这样干脆直白,随即又是一滞,饶是孟青夏这样沉闷性子,竟然都被白起气得想死心都有了,她涨红了脸,气呼呼地说不出话来,几乎要脑溢血:“可我还不想死,上药救人是巫医职责,至少巫医他”
至少巫医治病救人,不会像白起这样不耐烦非要把她剥个精光吧?
白起确从来不曾这么侍候人过,即便他处境再不济时候,他身体里流好歹也是姒姓夏后氏血,是部落里贵族,孟青夏浑身上下都是伤,他可没有巫医那样好性子一处处为她细心处理,没那好脾气容忍她浑身脏兮兮地出现他眼前。
听闻孟青夏嚷嚷着要巫医来替她看伤,白起便不由得好笑:“你确定要巫医来?”
且不说孟青夏顶着这奴隶身份,让身份尊贵巫医来替一个奴隶看伤实不合适,白起请来巫医就是为了替一个奴隶看伤,传出去也有损白起名声,可她确定要让巫医来替她看伤?
巫医对待奴隶,可从来没有所谓耐心。
颇有些揶揄口吻,白起嘴角是嘲弄而又冷然笑意,好像看一个无知家伙试图做一件多么愚蠢事一般。
莫名地,孟青夏呆了一呆,只觉得心底一凉,就连周身空气也都瞬间变得凉飕飕了起来,魔怔了一般,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正发怔之间,白起大手已经扣住了孟青夏受伤那只脚,将伤药按了上去,毫无防备孟青夏怔了一瞬,然后脸色大变,倒抽了口凉气,开始立即挣扎了起来,就连湛让人硬生生从她身上拔下那一支箭时候,都没见她这么挣扎过,这一回居然被一副伤药给刺激得把持不住。
孟青夏虽然想挣扎,但白起大手却有力如钢铁,她落他手中那只腿,根本纹丝不动,饶是如此,孟青夏如此不老实,仍是让白起有些不耐地沉下脸来,喝斥道:“闹什么,不想废了这只腿,就闭上你嘴。”
白起这话显然不是说着玩,她若再闹,他是真很可能任她那只腿就此废掉!可白起虽严厉地训斥了她一顿,上药动作,却也真放轻了些。
说实,白起也从未向现这样暴躁过,这该死小奴隶,未免叫唤得也太凄惨了,不过是这点小伤,便已让她挣扎得如此惊天动地,有胆子逃跑,吃这点苦胆子却没有了?
白起大人是什么人,城府心机,纵是姒纵那般人物,恐怕也不能比之了,此刻守帐外湛和涟二人,默默地听着帐内隐约能传出对话声,早已惊得连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也真难为那可怜小奴隶了,就这样,居然还能白起大人手中活得好好,要知道,此刻若是换了一个人,白起大人止不定还会不会有这样好耐性呢。
别说是白起了,就连孟青夏也窝了一肚子火,什么样药要比硬生生拔出箭还要让人疼得受不了?白起这确定不是要杀了她吗?!孟青下虽然不情愿,可面对这个蓝眼睛野蛮人,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既委屈又恼火,可也不敢白起面前多嘴什么,生怕他一个不耐烦,直接将她这双腿给废了。
孟青夏老实了,后头处理伤口包扎事便也变得顺利许多,她大概全部注意力都白起如何对待她那只险些就要废掉腿上,若不是白起用了狠药,就算当初湛擅自作主提前让人替她简单处理过伤口,往后她想要活蹦乱跳,怕也没那么简单。
腿上伤口已经包扎完毕了,白起手才刚一松开,孟青夏便避他远远,将自己捆了个严严实实,坚决不肯再靠近白起一步,刚才那样剧烈得连她都忍耐不住疼痛,她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白起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也亏得她现年纪还小,白起还尚能无视她这些小孩脾气。
松开了孟青夏,白起便倏然起身,他脸上,早已恢复了平日冷酷与淡漠,唤了一声:“湛。”
帐外湛听到了动静,立即将早已准备好药汁端了进来,恭敬地白起面前欲行礼,因他手中正端着药,白起却也只淡淡地一抬手,示意他免了这些礼节,将准备好药端上来。
湛奉命照做,脸上表情却颇有些古怪地扫了那刚才叫得凄惨小奴隶一眼,看湛这想笑又不敢笑模样,分明有些幸灾乐祸。
白起淡淡地扫了湛一眼,只说了一句“把这药汁灌她喝下去”便阔步离开这个大帐了,很显然,白起很清楚此刻他已经被孟青夏那该死奴隶招惹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真有些担心自己若再这待一会,会忍不住直接掐死她了事。
湛手中那晚药汁,气味难闻,黑乎乎一片,仔细一看,还能看出药汁里残留药材,那些长长,黑乎乎,蠕动虫,恶心动物内脏,就是湛看了这一眼,也需要强大心理承受能力,这虽是对孟青夏伤势极其有效药材,可依照那小家伙犟脾气,恐怕打死也不肯喝下这种东西,白起大人大概就是早料到了会如此,才将这难题丢给了他,索性眼不见为净,可这可难为死他湛了,照白起大人那意思他今天要是不将这碗恶心东西给那小家伙灌下去,倒霉要是他了
049 良苦用心
孟青夏一见到那碗恶心药,立即就想反胃呕吐出来,还没喝就这样了,这要真让她喝进去,不是要她命?
可眼下孟青夏不敢乱动,白起面前,她大概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被他剥了个精光,这才敢他面前到处乱窜挣扎,可湛面前,孟青夏好不容易扯着毛皮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断不可能敢乱动,这让湛加肆无忌惮地将那碗黑乎乎发出臭味恶心药汁伸到了她面前,笑眯眯道:“这可是白起大人恩准之下,你才有机会喝到这样好东西,能够得到湛亲自侍候,除了白起大人,你还是第一个,为此你应该感到不生荣幸,作为报答,我想你还是乖乖把这东西喝了吧,这样你我都好向白起大人交差。”
湛所言不假,孟青夏腿险些就要废伯益手里了,虽然他曾背着白起大人带人去看过她伤,可这连受个风寒都有可能丧命鬼地方,那些被传得神乎其神巫医都未必有真本事,别提那天湛带过去只略懂医术小人物,若不是白起大人下了猛药,这小奴隶这只腿,就是不废也残,药用太猛,难免危及性命,这碗恶心药汁,虽然看着不怎么好看,但对她来说,确不是什么坏东西。
可湛口中“大恩赐”,对孟青夏而言却是一场天大噩梦,她虽从来不是娇生惯养出来,性情也素来沉稳固执,但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前,她还从未吃过这些苦,没有人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恶心虫子尸体将这碗药喝下去。
见她紧紧皱着眉哭丧着脸一副苦大仇深模样,湛真想不通,那个连拔箭都不肯吭一声孩子,怎么就治病吃药这事上这么不老实呢?
“你要识时务一些我亲爱小奴隶。”湛心中也是对这苦差事叫苦不迭,可面上仍摆出一副笑眯眯样子,耐心劝道:“我可是好脾气,要是换了涟来,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见到你这副模样,涟只怕要狠心不可,他有无数种强迫别人服毒办法,毒药尚且都能逼着别人喝下去,何况这碗好东西,你可要小心了。”
好像是为了验证湛所言真实性,一直见湛磨磨蹭蹭还未出来涟,冷着一张脸从外走了进来,扫了眼还喋喋不休却毫无进展湛,涟不禁皱起眉来,冷笑了一声:“你连一个微不足道奴隶都处理不定,废物。”
“我是看白起大人面子上,才不得不对她好言相劝。”湛无奈地耸了耸肩,眼底却满满都是笑意。
一看涟大有要上前接过本该属于湛工作动作,孟青夏便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看来湛刚才恐吓是奏效了,电光火石之中,这难缠小奴隶率先接过了湛仍举半空中那碗恶心汤汁,皱巴巴着一张小脸将那碗药给自己灌了下去,终于完成了白起大人吩咐命令,湛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却忍不住嘀咕,看来应该早些让涟来对付她才好。
这个小奴隶,向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一切都处理妥但了,涟才不苟言笑地扫了湛一眼,走了出去,虽然因为孟青夏缘故,湛他这兄长这丢了不小面子,可湛却仍是好脾气地晃了晃手中空碗,哄小孩般夸赞道:“真是好孩子,你早该这样,只有听话孩子,伤才能好得一些。下次可别再做逃跑事了,这次只是小惩大戒,若是真惹恼了白起大人,你恐怕就要随着死亡之神去遥远地狱了。”
“那地图”孟青夏强忍着胃里恶心,皱着眉,动了动小嘴,似乎还是多多少少对自己连累了白起事有些自责。
“既然当时姒纵大人没有立即追究白起大人地图事,你也就不需要担心太多了,何况,有白起大人,没有什么事是能难倒白起大人。”湛笑了笑,只给了孟青夏一个不软不硬钉子,毕竟就算白起大人待她再优待,她也只是个奴隶,这些事,总不好一个奴隶面前谈论。
对于湛等人来说,白起他们心中,确是仿佛无所不能神,可他到底不是神,那件事,姒纵大人虽没有立即将它搬上了台面,那只不过是顾及夏后氏部族脸面罢了,此事多多少少会让姒纵大人对白起大人存了疑心,以姒纵大人脾气,只怕要有所动作了
近白起大人只怕即将要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平静,不过是风雨欲来前兆罢了。
“那昆白”孟青夏担忧事太多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她孑然一身地来到这个鬼地方,何时竟需要牵挂这样多事和人了。
湛不由得苦笑连连,看来这小奴隶是看准了他好脾气了,若是涟面前,她恐怕未必有那胆子问东问西呢,这一回湛也只用了敷衍话回了她,便匆匆离去了,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