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夏当然知道白起那语气里夹杂着冰冷怒意,可她现没有功夫认错,也没有体力去思考如何才能白起怒气下保全自身,哗啦一声,一直脸色苍白孟青夏,终于白起肩上,吐了出来
冷,像是突然坠入了冰窖寒冷,像是有无数道从地狱里来寒冰将她穿了个体无完肤,白起高大身型明显一顿,蓝眸里闪过了一道令人胆战心惊寒意,但出人意料地,他没有将她立即丢到地上,脚下也只是停顿了一瞬便继续向前走,他们去方向,好像是浴殿
孟青夏这一吐,立即舒服了不少,也清醒了不少,她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她也不敢去看白起此刻表情,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冷得像寒冰一般,白起素来喜爱干净,她就是带了一点臭味,他都会毫不留情地把她从寝殿里丢出去,而现,她居然吐了他一身
孟青夏看着白起从肩到袍沾满污秽物,她心忽然狠狠地沉了下去,这一回,恐怕惨了
“白起”孟青夏仍旧紧紧地抱着白起脖子,因为她一点也不怀疑白起会不会随时松手将她狠狠丢下去,她语气很虚弱,带着愧疚和一丝丝讨好之意,果然,白起没有回答她,他也不说话,只是周身空气,加冷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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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白天跑出去和朋友碰面了,不出意外老规矩晚上零点时会有二
069 白起生疑(二更)
白起几乎是黑着脸将孟青夏带到了浴殿,由于白起素来喜好干净,侍奉浴殿奴仆并不敢轻怠,总是随时做好白起大人会使用浴殿准备,由于冬季到来,从地底引进浴殿温泉水让越靠近浴殿这一带,温度都越暖和一些,才刚靠近浴殿,孟青夏就已感到了一阵暖意,多多少少缓解了一些从白起身上散发出来寒气。
白起大人一路走来,就算有温泉水暖气也掩盖不住这位年轻王者喜怒无常寒气,远远地看到白起大人朝浴殿这来,侍奉奴仆早做好了准备,一路排开跪了两侧,打算侍奉白起大人沐浴,可白起大人走近了,他们才发觉情况好像十分不妙,白起大人脸色看上去并不大好看,敛起冰冷眸子透露出了这位尊贵王者不悦情绪,待他们看清白起大人身上沾着污秽之物还有那坐立不安脸色古怪眼睛闪烁一脸心虚始作俑者时,人们心中大致就已明了惹白起大人不悦因素了
众人唯恐这怒火烧到了自己头上,连忙匍匐下了身子,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喘一个,贴地上恭敬地迎接白起:“白起大人”
白起大人心情正差着,眼底仿佛有一簇火焰那幽暗黑瞳中跳跃着,但好白起大人一向是个赏罚分明人,并不常迁怒于无辜人,饶是如此,当这抹冷冽男性气息从面前经过时,仍是仿佛带来了一团冰冷刺骨冷空气一般,令无辜旁人都胆战心惊
这些机灵奴仆,已经料到了那胆大包天小奴隶一定将白起大人气得不轻,因为白起大人喜好干净事情,是整个禹康上下无人不知,他们还没见到有谁那样大胆,竟然直接将污秽之物吐了白起大人身上,令他们惊讶是,这小奴隶竟然也是唯一一个,如此惹白起大人不之后,还活得好好人
他们也算侍奉白起大人身边老人了,很清楚白起大人脾气,一会那个可怜小家伙恐怕要遭殃不可,有人这种情况下,已经好心地偷偷去请湛大人了,这时候恐怕也只有湛有可能能改善这局面了。
就连这些旁观奴仆们都料到了孟青夏下场有多惨烈,作为当事人孟青夏不可能还无动于衷,白起忽然带着他走进了浴殿,一直被震慑于白起怒火之下不敢吭声孟青夏这下也忍耐不住了,小脸之上露出了惊慌之色,他们才刚踏入浴殿之中,迎面就遇上了浴殿里蒸腾弥漫水汽,孟青夏面颊和头发当即湿润了,她知道白起一贯喜好干净,自己这下也算撞到枪口上了,可白起莫不是要将她扒光了丢到浴池里去不成?
一想到这,孟青夏脸颊当即哗地一下通红,也不知是被这里蒸等雾气闷,还是被吓得,她当即挣扎着想要从白起怀里下来:“白起我我要下来!放我下来!”
现知道害怕了?
白起没有理她,他径直将她带到了浴殿深处,孟青夏仍挣扎得厉害,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可就她那小身板,白起面前实是太微不足道了,她似乎预料到了自己要被白起罚,挣扎得才这般厉害,刚才那副无辜又讨好模样又到哪去了?
他忽然冷哼了一声,宽大袖摆半空中拂出了一道冷风,扑通一声,孟青夏被白起扔了个猝不及防,直接连衣和人被丢进了浴池里,虽然早做准备,可那温热水流直接灌进了口鼻,浴池很大,她就是好端端地站着,脚也未必能够得着底,孟青夏忽然被扔进水里,哗啦水花四溅,她也被浮力冲击,整个人一歪,斜斜栽了进去,根本找不回身体重心,那一瞬间,她脑袋都空白了,胸腔被水流所压迫,她猛地呛进了好几口水,这小小身体开始猛烈水里挣扎起来,好四肢水中和空中胡乱挥舞着,好几次好不容易钻出了水面,却因为身体不稳,又栽了下去
“白,白起咳咳咳”孟青夏大概这辈子也极少像今天一样狼狈。
她挥动着双手,想要抓到浴池边,眼前被水汽遮挡,一片模糊,隐隐约约中,她只能看到白起冷然地站浴池边,淡淡地看着水中挣扎她,没有要出手将她捞出来意思。
很显然,孟青夏并不怎么擅长泅水
眼见着这孩子水中挣扎得越发厉害,雾气朦胧中,白起视线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他将这小东西就这么丢进浴池,一方面是因为气愤,略施惩戒,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小东西并不怕水,至少不会因此丧命,呛几口水罢了
有男氏掌上明珠姬姜女,自小顽劣,颇受宠爱,骄横跋扈,性情却堪比男儿,尤其喜爱骑马射箭,有男氏栖息黄河之岸,上至佝偻老人,下至垂髻孩童,无不精通水性
白起自然不会容许来历不明人待自己身边,这孩子与有男氏渊源,白起岂有不知道理,即便性情可能谣传,但年仅八岁姬姜女曾泅水三天三夜逃离,总不该是假
白起眉间微皱,眸光也霎时间如寒星般深沉,严厉,而又莫测
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孟青夏错觉,分明脑中缺氧,视野模糊,可她心底却没来由地一慌,空气中,仿佛有一道幽深锐利得要刺穿她骨头视线沉沉地落了她身上,孟青夏地心中一寒,那是种久违冷厉与危险,这本就空气稀薄浴殿里,蔓延了开来,直到将她吞噬
直到水里孟青夏实折腾得没有了力气,意识也渐渐地模糊,水里闹腾动静也小了下来,就连孟青夏都以为自己这回恐怕就要这么往下一直沉下去时候,水中哗啦被拨开声音响起,但此刻孟青夏也只能艰难地撑开眼皮,透过那水层,隐隐约约地看到,那道月白高大身影缓步走入了水中,他很高,所以这对于孟青夏而言可以没过头顶水面,甚至不能淹过他胸膛,他是和衣下水,波动水和弥漫水汽遮蔽,她仍能看到他线条冷硬下巴连接着脖颈,她看不清他表情,也越发猜不透白起到底怎么了
孟青夏折腾得实没力气了,直到此刻,迷迷糊糊之中,才有一只修长冷硬大手,准确无比地扣住了她已经不再剧烈挣扎手臂,那力道向上一拽,她好像被他拉出了水面,身体也紧接着靠近了一道温热强硬胸膛,然后被他捞上了岸
“白起大人”急冲冲往这赶来湛来到浴殿时候,看到便是这样一幕,白起大人刚刚从浴池里走出来,怀里还捞着一个湿透透了小家伙,那小家伙满脸殷红,似乎是窒息所致,但看那仍有起伏胸脯,湛好歹松了口气,至少这小奴隶还留着一口气。
见湛来了,白起也只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你来了。”
湛冷不丁颤了颤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湛还有白起大人您交代公务要办”
070 特殊待遇
听说一旦入了冬季,将有不少人要跟着遭殃,尤其是那些可怜奴隶,他们总是干着辛苦工作,这种时候,即便是大多数平民都未必能有足够食物和物资度过冬天,不必说这些连自由都没有奴隶了,运气好一些,或许他们主人会为他们准备一些冬衣以勉强撑过冬季,运气不好,冬季对于奴隶而言,就意味着死亡。
相比这些奴隶,这些禹康王城里奴隶们命运则显得好多了,白起大人对待奴仆一向宽厚大方,至少他们总不会被饿死或是冻死。
可这些奴隶里,还没有谁待遇是能比得上那听说正被白起大人宠得无法无天,甚至吐了白起大人一身后还没有受到惩罚小奴隶,此刻孟青夏正睡着白起大人床榻,因为担心她冻着,寝殿里甚至还点了炉子,暖和得犹如春天。
孟青夏大概并不知道外头女奴们有多么羡慕她所获得待遇,这其中苦楚也只有她自己能说得清了,三天两头受伤便也算了,因为吐了白起一身,她被白起丢进了水里,险些窒息而死,这么一折腾,她伤口倒是没有出什么事,只不过一来一回间不免又染上了风寒,迷迷糊糊了好几天,如今神志才稍微清醒一些,据说这几天湛硬着头皮来给她看病,耽误了不少公务,如今湛医术大概都可以和那些巫医媲美了,就为了格外容易出状况孟青夏,湛都要把自己钻研成一个了不起巫医了,若非如此,白起大人也不会回回都点名让湛料理孟青夏状况。
孟青夏醒来时候,正是太阳正暖和时候,今日天气还不错,寝殿内又有炉子点着,孟青夏倒是感受不到寒冷,只是这几天,她着实被风寒折腾得不清,迷迷糊糊烧了好几天,差点把湛都急坏了,他并不是担心她,只是怕这小奴隶出了什么问题要连累自己跟着遭殃罢了。
好今天一早,湛办法起了效果,孟青夏烧也退了,精神状态也好转了不少,睁开眼睛时,孟青夏还稍有些糊涂,神情迷茫,病了几天,脸色也没有前些天健康粉嫩了,屋子里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孟青夏呆呆地撑开了眼睛,睫毛微颤,黑色眼眸还隐约氤氲着些刚刚醒来雾气,她身上衣服早被人换过了,孟青夏也没功夫去顾及是谁为她换衣衫,她记得,她失去意识前,分明还水中挣扎,后呼吸不上来,呛了整个肺部水,便这么晕眩了过去,不省人事
怔怔地睁着眼睛,孟青夏还不大清醒,神情迷糊,但也大致知晓自己身处哪,身上盖着软软皮毛,就连屋子里也暖和得不行,她都差点被暖处了一层薄汗了
后来事她也隐约有些印象,只是记不大清了,大概是她生病了,总有人给她灌难喝汤药。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重要东西忽然闪过,那冰冷蓝色眼睛掠过危险又莫测信息,好像一道雷突然从孟青夏天灵盖劈下来一般,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孟青夏突然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骤然清醒过来了
是了,她印象告诉自己,这幅身体主人姬姜女本该是会泅水,似乎还是个泅水能手,可她孟青夏不会啊,情急之下,身体没有展现出任何会泅水本能,她不仅被吓着了,还慌乱得不行,越是慌乱,反而水中挣扎得越厉害,还险些将自己溺死了
孟青夏黑眸一凝,心底也跟着一沉,白起那讳莫如深又锐利得让人无处遁形目光她脑海中挥之不散,孟青夏有些头疼,也不知道白起是否生了疑心?倘若他问了她,她倒也可以用一时被吓坏了借口搪塞,可若他不问她,她又不好自作主张开口多说,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她总感觉自己置身于危机之中,而那个蓝眼睛男人,就是能决定她生死人。
这一通下来,刚刚才恢复意识孟青夏已是疲惫不堪,口干舌燥,毕竟是大病初愈,孟青夏还是感觉自己虚弱得很,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积攒了些力气,支撑着身子试图要起身为自己找些水来喝。
大概是她折腾出这些动静引起了正要从外入内人注意,门被打开了,进来竟然是这时候本该仍被关石牢里昆白,只见昆白也已经将自己收拾出了个干净模样了,此刻手里正捧着本来要灌孟青夏喝下去小米汤补充体力,只是令昆白没有想到是,已经迷迷糊糊睡了好几天孟青夏居然已经醒了,昆白愣了愣,然后面色一喜,赶忙将东西放下,她笑起来时候,红扑扑笑颜十分灿烂,就像今日暖和阳光:“阿夏,你醒了!太好了,你总算醒了,你呀,要吓死我了!”
孟青夏神情仍是有些怔忡,原本要下榻动作也停止了原处,她眨了眨眼睛,露出意外神色:“昆白?”
昆白嘻嘻一笑:“阿夏,当然是我啊,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果然是昆白,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孟青夏仍是感到意外,神情也有些糊涂,她虽然想与白起谈论昆白事,可后来意外接二连三,她还没来得及说这件事,怎么如今白起已经大发慈悲地释放了昆白吗?这可不像一贯铁石心肠白起作风
昆白当然知道孟青夏想问什么,她边将孟青夏小米汤端了上来,边开口向她解释:“这事说来话长,不过说起来还是多亏了阿夏你呢。我本来都已经奄奄一息了,若不是阿夏你救我,还常来看我,我恐怕活不到现,没有现好端端地站这和你说话机会。这几日,听说你生病了,白起大人好像也很忙,无法总是顾及到你,湛大人便向白起大人提议,说阿夏你啊,总是惹麻烦,一定是因为这么大王城里,也没有一两个年龄相仿玩伴缘故,湛大人说,你还是个孩子,难免调皮要惹祸,小孩就该做小孩该做事,况且你又生病了,湛大人听说了你和我是朋友,且与你年龄相仿,就请求白起大人将我放了出来,顺便也能好好照顾阿夏你身子,以后就由昆白好好侍候阿夏。”
“白起同意了?”孟青夏实摸不清白起脾气,因为她每每谈起“朋友”事时,白起对她话总是嘲讽或者不屑,她也原本认为这事要费一些周章呢,没想到白起竟轻易就同意了。
昆白愣了一愣,大概也有些意外孟青夏竟然直呼白起大人名讳,而且还呼得十分自然,好似平时便一直是这么称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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