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堂堂一个举足轻重大人物,竟然拉着孟青夏鬼鬼祟祟地藏匿了一处隐蔽处,嘴角一扬,朝那些刚刚才巡逻过去侍卫经过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看见了吗,他们就是为了防备我才这样加紧戒备。”
否则,就凭那石牢,自然是无需人把守,被关到里面人和畜牲,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走。
孟青夏皱了皱眉,神情很严肃:“我可并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这世上可怜人太多了,为什么偏偏对那个人那么上心。他是什么人?”
凤眠忽然愣了一下,大概他眼里,只当这个跟随白起身旁女奴只是一个很好哄骗孩子,倒没想到,她却一点也不糊涂,凤眠略一沉吟,然后才轻笑道:“如你所说,那个家伙可不是个一般人,我说过吧,那家伙,洗了脸,可不是一般凡物呢人有各式各样**,也会因为怜惜一朵花美,而舍不得摘了它我如此做,是出于自己私心,想必你能想得明白,会帮我吧?”
“你意思是”孟青夏脸上表情也是惊讶,半天说不出话来,可看凤眠这一副云淡风轻又含着笑模样,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凤眠这家伙是胡说八道,还是认真地?这个英俊潇洒葛国王子,难不成真有,龙阳之好?想到着,孟青夏小脸随即一沉,有些犹豫道:“可我听说檀舟她”
这对檀舟,恐怕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吧?
凤眠似笑非笑地眯了眼,俯下身来,那张俊脸变突然凑近了孟青夏,将她吓得直想往后退,凤眠则意味深长道:“我既将自己秘密告知了你,想来你必会替我保守秘密,对吗?就连,我父亲,还有白起大人也不可以说哦。这是我们,君子之约。”
君子之约蛊惑!**裸地蛊惑!她以为她会像他那样,轻易被一张好看些臭皮囊给蛊惑了吗!
孟青夏涨红了脸,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她现都有些担心了,这荒唐凤眠,仅对容貌趋之若鹜话,他该不会对白起也别有企图吧!
好像看出了孟青夏脑袋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凤眠双眸一眯,竟也闪过了一道讳莫如深笑意,精明又狡猾,看着孟青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样子,凤眠直起了身子,嘴角亦是似笑非笑地向上勾起,要知道,“绝对不可以相信,就是凤眠大人那张嘴”,这可是整个葛国上下,上至八旬老妪,下至咿呀小儿,都知道一个要道理,难道白起没有告诉她吗?
这个孩子,真是单纯得可爱呢怪不得了,白起他,会对这样一个容貌并不出众,甚至性格也还有些沉闷小女人,如此青睐有加,那日子,想必会过得很有趣吧?
“那么,我那点私心,就盼着你能替我成全了。”凤眠说着,将一个坚硬东西塞进了孟青夏手里,临走时,还好心地嘱咐了句:“那里面可不安全,找到了他,便不要再往里走,否则,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葛国与夏联盟,说不定会因为你开战哦。”
又胡说八道!就算她出了什么问题,白起也不会因为一个奴隶,就大动干戈,毕竟任何一场战争,都是件劳民伤财事,白起是个理性至极统治者和政治家,他不会做出,这等有损自己威望事!况且她何时答应,要替他去冒险了!算起来,她和凤眠,连半点交情都算不上吧?!
可凤眠好像自信满满样子,丢下了她便走了,他离这里并不远,却果然,凤眠一出现那些巡逻守卫眼皮底下,立即成了他们重点防范对象,可凤眠身份尊贵,他们自然也不敢对他不敬,偏凤眠又那附近来来回回就是不肯离去,只能可怜那些守卫一双双眼睛,全部警惕地盯着他。
孟青夏站原地,被凤眠那么一搅,自然没有人能注意到她做些什么,可孟青夏仍是心生了犹豫,脑海里闪过那一双或许会危险而又不悦深邃蓝眸,孟青夏就感到十分烦恼,凤眠荒唐,难道她也要跟着荒唐吗?他倒是不会有什么事,白起可未必会饶了她呢
看着手心中凤眠先前塞给她硬物,便知应该是解开铐镣所用,紧抿了嘴唇,犹豫了片刻,孟青夏还是朝着那黑洞洞地方而去,这里没人把手,外头夜色又深沉,气氛便显得格外恐怖,空气中,满是潮湿和难闻血腥味,春寒料峭,从里面灌出来一阵寒风,如冰针入骨,冻得人瑟瑟发抖,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兽类低吼,令人毛骨悚然。
孟青夏浑身皆备,很是小心,并不敢往里走,好果然如凤眠所说,找到那个打赢了狮子奴隶并不难,借着外头微弱月华,她几乎进入这里不久,就已经找到了他那个年轻少年
他双脚,都被笨重铁链子拴着,链子另一头,延伸至了里面无黑暗中,这样料峭寒冷而又潮湿夜里,他身上仍是连一件完好御寒衣衫都没有,身上伤口无数,严重地方,甚至是血肉模糊,流血伤口好像也随之凝结成了血红冰碴子,他披头散发,只一声不吭地坐那,孟青夏也根本看不清,他面容。但这一瞬间,看到他这一瞬间,孟青夏心中,却忽然蔓延开了一股奇异念头,仿佛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沉默着,披头散发,遍体鳞伤少年,将那个即便浑身狼狈,却仍是骄傲而又不屑残酷赤眸少年联系到一起
孟青夏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他身子一动不动,孟青夏听得到,他虚弱呼吸声,一个可怕念头闪过了孟青夏脑海中,或许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畏惧而又企盼着被推上斗兽场与野兽搏斗那一刻,因为只有那一刻,他才能凭借着自己可怖实力,从野兽身上挖下血肉来,就这么生吞下去,这是他仅有,能够让自己活命,获得食物方法,就如同,那日他残忍地挖出那些人心脏吞下去一样,没有食物,他仅能这个地方饿死,困死,而战斗,他或许会死,可他也仅能依靠这样,让自己活下去!
孟青夏并不是个富有同情心人,可想而知,太有同情心人,这个弱肉强食世界上,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这时候她,心情很复杂,同样是自己曾经历过事,即便现发生别人身上,回想起来,仍是如噩梦一般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只是白起中断了她噩梦罢了,否则,也或许,她也会像他一样,挖心吃人,让自己活下去,抑或是,早早地就死了
孟青夏心下不禁一软,靠近了那倚靠冰冷石壁上少年:“喂,你”
然而就此时,一阵杀意蔓延寒风夹杂着血腥气息,忽然迎面朝孟青夏而来,孟青夏本能地皱起了眉,但那一切都发生得太了,让她根本无从躲避,一双血红眸子满含着杀机和警惕,他呼吸还是很虚弱,甚至浑身都是伤,全是滚烫着,可那一瞬间,小兽一般警戒,让他对所有企图靠近他一切都充满了敌意和警惕,一只有力大手蓦然扣上了孟青夏脖子,她背部一痛,整个人也当即被制服地上了,那少年就伏她身上,就像他杀死那只庞然大物狮子时那般,孟青夏只能皱了眉,闷哼了一声,用手努力地想要掰开那钳制她脖子大手,那指甲,几乎要嵌进了她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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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
026 生死一护(二更)
“唔”沉沉地皱着眉,孟青夏低呼了一声。
这个奴隶手指呈利爪状,冲孟青夏挥下那一爪时,是全然带着取她性命目去,可看到这个被自己扑倒身下,紧紧蹙着眉头少女痛苦模样时,那双戾气很重带着杀意红眸顿时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愕,随即那潮水一般野性戾气也渐渐地消退了下去,蓦然松开了扣住孟青夏脖子手,只是他并没有立即从孟青夏身上下来,而是睁着那双诡异又嗜血红眸,片刻茫然和诧异之后,方才敛了眸,就这么与她凑得极近,那张沾满了血污和泥土脸让人看不清他模样,这里昏暗光线中,似乎唯独那一双微微闪烁着红眸,像是暗夜里会发光红宝石一般,格外地耀眼
和先前发了狂一般随时可能要人命受伤野兽不同,此刻这个奴隶,似乎也因为这个差点就死他手里,陌生少女而有了片刻怔神,他垂下头来,红色眼睛一瞬不转地紧紧地凝着她紧蹙着眉头白皙小脸,墨黑长发犹如瀑布一样披散了开来,因为差点窒息,她白皙肤色也有些微微涨红,这纤细娇小身躯好像轻而易举就会折断,就连触感也是柔软娇嫩,和他身上满满血腥味不同,她身上,是恬淡,少女香甜气息,和这里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两个人皆是低低地喘着气,孟青夏因为整个背脊那一下强烈冲撞,仍是疼得她直皱眉头,喉咙也是火辣辣疼,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起来,她原本白皙光洁脖子,也因此而多出了一圈明显指印,想必不久就会形成可怖淤青,因为出现这娇嫩肌肤之上,所以才会显得格外地触目惊心,鬼使神差地,那少年,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探向孟青夏脖子
而这她看来,他是一个随时会发狂野兽一般危险少年,孟青夏一惊,晶莹黑眸闪烁着纷繁复杂情绪,显然是将他那一下动作看作了危险信号了,刚才她差点就被他扭断脖子了,此刻见他一举一动,自然都充满了警惕,这样目光少年红眸顿时一沉,原本已经抬到半空中手也随之一僵,收了回来。
嘀嗒,嘀嗒,腥热液体滴到了孟青夏脸上,孟青夏一怔,那少年身上本来就浑身都是伤,这根本就无法让她辨别出这血是从哪里滴出来,方才他欲袭击她动作很激烈,而经过这一场场殊死搏斗,他恐怕早已经是遍体鳞伤,没有愈合可怕伤口多得是,此刻,恐怕是加恶化了,孟青夏皱了皱眉,她现,反倒对这少年少了几分畏惧了,就如刚才,他看起来,并不是想要再杀她一次
孟青夏忍了背脊痛,靠着手臂力量微微撑起身子,那少年身子也微微往后一退,似乎是配合她,为她腾出起身空间,孟青夏随即抹了一把自己脸,手心中满是方才滴落她脸上血,然后低声道:“你伤很严重”
这样温柔语气,莫名地让人心烦意乱,原本出奇和谐氛围也突然这一刻打破了,那难得敛去了满身戾气,流露出了几分温顺少年,似乎忽然清醒过来了一般,他赤红瞳眸一敛,然后瞬间闪过了一抹暴戾和不屑,她一把推开了孟青夏,似乎怕极了她要窥探他伤口,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讽笑,眼角下泪痣,也顷刻间变得越发妖冶起来:“哦,是个卑贱奴隶,真是可惜了这里可不好玩,你该滚远一点。”
“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那少年怔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一把拽住孟青夏衣领,将她拉近了他,随即再一次一把扣住了她脖子,他等着,享受着她厌恶他害怕她模样,可是她只是皱了皱眉,便定定地睁着那双沉静黑眸看着他,少年似乎不喜欢她用这样沉静得,仿佛可以将人伤口都看得透彻黑眸,他嗤笑道:“你也是奴隶吧,你是,怎么得到自由?靠身体?靠这卑贱床上功夫,取悦那个男人吗?”
孟青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而这红眸少年,他冰凉散发着浓重血腥味脸,忽然又靠近了她脖子一侧,贴着她耳朵,用恶毒刻薄语言嘲讽着她:“你是要我成为奴隶奴隶?这倒是个不错主意,我,会任何方面‘满足’你,现,你要怎么让我获得自由?”
他口中,是轻蔑而又不屑,又噙了几分戏谑,分明是故意恶言相向,想要激怒她
忽然一阵低低狼吼这黑乎乎黑暗中响起,被这红眸少年钳制身下孟青夏,她脸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但那目光,却是透过了这少年身子,看向了少年身后黑洞洞方向,链锁声音拖拽着地面发出了刺耳摩擦声,寒意顿时要透过这声音渗入了骨髓里,继而是绿幽幽眼睛这黑暗里慢慢地靠近,粗重呼吸声和越来越近链锁声,是狼
眼见着那家伙一步一步朝他二人而来,显然是将他们当作猎物了,就那粗喘着气饥饿黑狼要向少年背部扑过来时候,孟青夏呼吸一滞,想也未想,本能地就要把那少年给推开来,避过那偷袭黑狼:“小心”
“多管闲事。”看她想要将他推开动作,少年眸中一闪,随即冷嗤了声,当即转过身来,他手脚上都有禁锢自由链锁,这少年忽然将手中链锁绷紧,想要趁着这畜牲扑上来一刻,锁住它脖子,这一瞬间,他浑身散发着戾气,就像今日斗兽场时一般,但令他二人都没有想到是,那头扑上来黑狼,好像也成精了一般,它忽然放弃了已经戒备地做出反应少年,而是转而袭击向了孟青夏
“该死!”少年低吼了一声,瞬间转变了方向,也朝着孟青夏所方向反扑了回去,抱着这个惊呆了小奴隶地上翻了好几个身,孟青夏心中亦是一颤,只因这一切都发生得太了,就是那红眸少年,也是通过长久殊死搏斗,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这对于,已经长久不曾生存危机中孟青夏而言,是难以做到,只觉天旋地转之间,那少年已经带着她转移了位子,他身体伏她身上,血腥味加浓烈地蔓延开来了
“你”孟青夏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竟然护自己身前少年,他红色眸子,此刻杀意甚,身子也随之一沉,孟青夏很清楚,她虽然避开了那头偷袭黑狼,可这红眸少年却是因为回身拦她那一瞬间中了招。
他为什么要挡她面前
“滚远点!”少年低吼了一声,似乎也有些恼怒了,他再一次把孟青夏推了出去,而那黑狼,欲再朝他们扑过来,身形却半空中被拖拽中了,原来是那禁锢自由链锁,让那黑狼无法再前进分毫,而他们,也出了那黑狼袭击范围。
只见那少年身子一晃,然后起了身,这一刻,他浑身上下腾腾野兽气息,竟然让那先前还气势汹汹黑狼都犯了怵,有些怕了他似,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那绿幽幽眼睛,也出现了几分畏惧
孟青夏只能惊愕地呆原地,看着那少年,用链锁抓住了那欲躲回黑暗中黑狼,他浑身血,此刻又血淋淋了起来,那少年骑那黑狼身上,那黑狼拼命地挣扎,剧烈着乱窜中,一人一狼,几乎搏斗到了一起,那被逼入了绝境发了狠黑狼,也好几次差点就咬断了那少年脖子,然而就此时他红色眼睛,蓦地泛起了一抹嗜血笑意,手中链锁勒得那黑狼终于失去了力气,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