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有道理,其他人,也不必跟着了,都回自己该去地方吧。”白起点了点头,只是他蓝眸深邃莫测,俊脸没有露出半点笑意,一时之间,让人根本无法揣测他此刻心情如何。
“白起,我”孟青夏轻轻拽了拽白起衣襟,看起来十分无辜,倒有些像是犯错了孩子向他白起撒娇一般,虽是无意识地,但这招却是屡试不爽。
白起似笑非笑地轻轻地勾起了嘴角,却是危险而又冷冽,带了几分轻嘲,这一回,他似乎并不怎么给她面子:“你好老老实实我身边待着,直到,今晚宴席结束之前。”
白起话音刚落,孟青夏便知道,白起是真不悦了,他一贯直到她不怎么喜欢那样觥筹交错谈论政治场面,所以才会刻意允许她做自己想做事,眼下白起还有要事要谈,自然是没工夫与她算帐,他那话意思,很显然是待宴席结束,回到了休息帐子里,再与她算帐意思
孟青夏小脸不禁有些垮了下来:“可我现这副模样”
衣衫不整,头发披散,满脸血,灰头土脸也难怪了,白起会那样不悦。
可即便她不怕自己丢脸,就这么狼狈地出现白起身旁,难道白起不会觉得脸面无光么,至少,至少该让她
“你也知道自己现是一副什么模样?”白起冷笑了一声,口吻中满是揶揄,但他显然,没有要可怜她意思,他已经抱着她,朝着宴席方向而去了,即便是丢脸,也是她自找。
孟青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倒不乎自己这副狼狈样子出现众人面前,只是孟青夏低声又重复了句:“白起,我自己能走”
但此刻,白起已经再不理会她了
028 凤眠挑战
随着白起来到了宴席上,孟青夏才知道,这里确办一场十分盛大宴会,虽是葛国首领寿宴,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为了款待远道而来白起而设宴,因为这场宴会上,这位葛国首领似乎并没有邀请太多人,这里,除了他自己大臣和家眷,便只有从黄河流域夏联盟来客人了,葛国人似乎是要借此,向白起表达大诚意。
这样一来,白起抛下特意设宴款待他葛国首领去寻她一个小小奴隶,确不大合适
白起带着孟青夏回来以后,那位年过半百葛国首领甚至还特意取笑了白起一番,白起也只是笑笑,说了些场面话,这一段插曲,并没有影响整个宴会气氛。
草原上宴会格外开阔一些,食物也不如白起王城里那时候精致,篝火周围有年轻男女和小孩嬉闹着,烤全羊是一头一头地扛上桌,食物和酒水瓜果堆满了桌椅,不过放眼望去,能坐上桌,几乎都是男人,而女人和小孩,则坐了远远角落里,并没有什么桌子,她们都是席地而坐,面前同样堆着各式各样食物。
男人和女人身份差异,即便宴会这样场景上也看得出来,况且那些已经算是贵族女人了,孟青夏很少看到有哪个女人能够和这些男人坐一起,以前禹康时候,她还尚未意这些,但别人地盘上,孟青夏就这么被白起丢到了他身侧,反而让她有些坐立不安了,比起这样“殊荣”,她倒宁可和那些女人一样,被丢到角落里就好了。
但眼下白起显然对她可没什么好脾气,孟青夏也只得硬着头皮坐着,哪里还有胃口去动面前食物?管她也确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白起自然也知道,孟青夏这样场面坐得难受,正是因为如此,他先前才没有这样场合带上她,可谁知他只是刚给了她一些自由,她就干出了让自己担心事,眼下让她这样如坐针毡地老老实实待着,这也是没有办法事。
孟青夏坐白起身边,一抬起头,就能看到对面早已经出现这宴席上凤眠,凤眠冲她笑了笑,像是说“抱歉”模样,孟青夏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还是别人地盘。
白起和葛国人正谈事情,这样相当于国宴宴席上,是很容易达成两个政权体之间联盟和共识,草原上战马都异常壮硕,而葛国地处漠北,却不如中原一带富庶,就是冶炼武器工艺也相当落后,白起希望葛国人能够每年春季,用战马来换取夏联盟为他锻造兵器,这样一来,葛国人漠北,也能稳占一席之地,双方军事上,也算达成了可靠联盟。
孟青夏便只静静地白起身边听着他们谈话内容,心中感叹白起不愧是个深谋远虑统治者,事实上,白起一向重视兵马强盛,如今夏联盟白起统治下,并不缺少那些战马,但葛国人以战马换取精良锻造兵器,虽然能够短时间内一劳永逸,但长久下来,反而会军事上对白起形成依赖性。
咕噜咕噜
孟青夏虽然想要安静地旁边听着,但自己肚子却不听使唤,白起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她一眼,孟青夏神情窘迫,张了张小嘴:“我”
“宴席结束后,自然有你该吃苦头等着你,现你应该多吃点,到时候才不会太过难熬。”白起轻轻地抬起嘴角,凑近了她耳朵,然后将暖身果酒推到了孟青夏面前,示意她至少应该先喝点东西暖暖胃。
任何人看来,白起这番动作,那淡笑低语英俊模样,无不是情意绵绵,人们只当这个年轻统治者与自己宠姬说着**话,但恐怕,作为当事人孟青夏可就没那样地好受了,白起方才她耳边说,哪里是什么**话,那一字一句,分明就是泛着寒气,比针扎还难受。
孟青夏不禁撅了撅小嘴,白起注视下,硬着头皮伸出手,那动作都有些僵硬,试图为自己倒酒,然而孟青夏一时不察,竟然也忘了,自己手臂上所残留被礼容咬了一口留下殷红牙痕,斟酒瞬间,手臂上宽袖滑落,那截带了伤白皙手臂自然就暴露了空气中,伴随而来,是头顶那忽地一敛危险蓝眸,白起嘴角弧度越深,可那笑意,却越发危险莫测了起来
孟青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慌,忙收回了手,用自己袖子掩了那伤口,再偷偷地去观察白起神色,却见白起神色平静,这让孟青夏不禁困惑了,难道刚才那股忽然浓烈起来压迫感,全都是自己幻觉不成?
正气氛有些尴尬时候,忽然有一名侍女,见白起酒樽空了,便半跪矮桌一侧,为白起斟酒,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奇怪事,这些贵族身边,本来就会有那么几个侍女侍奉着,但通常情况下,侍女斟完酒后都会退下,但白起面前那名侍女,却显得古怪极了,只见她低垂着头,和别侍女打扮也无差异,但她捧着青铜酒壶手却紧张得颤抖个不停,半天也没倒出酒来,只是好,眼下宴席气氛十分热闹,草原上火辣舞女也扭动起了腰肢,人们注意力都放了这些热舞女郎身上,自然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侍女小小行径。
出乎孟青夏意料是,对于这个有些笨拙侍女表现,白起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异于平常,十分宽容且温柔地将大手覆了那侍女捧着酒壶倒不出酒颤抖双手,稍微用了点力气,中断了她这个倒酒动作,似笑非笑道:“好了,既然做不惯事,就别做了。”
孟青夏心中存了几分诧异,要知道,白起虽然待部下一向宽厚,但像这样事,还从未发生过,但出乎孟青夏意料是,那侍女,竟然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虽然刚才倒酒双手还颤抖个不停,但看起来似乎是因为紧张,而非因为害怕,她反倒小声地抱怨道:“这酒壶真沉,我都倒不动,差点就出洋相了!”
是啊,要是把酒水洒了白起一身,能不天下大乱就好了。
白起不恼,竟也无奈地笑了:“檀舟,你如此,未免也太任性了些。”
檀舟?!
原本还一脸困惑孟青夏,这才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装作侍女打扮,跪那儿,嘟囔着小嘴,一脸明媚娇俏着向白起抱怨少女,这眉目明朗又俏丽,星眸红唇,看上去比孟青夏要大上一些,身段自然要比孟青夏要丰饶娇美,孟青夏看起来,也顶多是个初长成少女,而檀舟身上风韵,却已是初露了些许女人味。
孟青夏和檀舟也有多年未见,上一次见面,还是几年前,檀舟霸道而又娇蛮地嘱咐她,要她“看好”白起这样话,当初檀舟,还笃定了自己长大以后要嫁给白起呢,虽然早就听白起说过,檀舟很可能就葛国,而她心中所谓那一位比白起还要优秀年轻人,似乎就是那叫凤眠家伙但此时此刻,孟青夏似乎仍是惊讶不已,毕竟多年未见,她几乎都要认不出檀舟了。
檀舟似乎也注意到了白起身旁孟青夏,然后也灿烂地笑了,看起来,霁并不知道檀舟此刻竟然出现这里,檀舟似乎也是众人皆不知情情况下偷偷跑到这里来,若非如此,见到孟青夏时候,她早兴奋地要拉着孟青夏上蹿下跳个不停才行,也不会像现这样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是你,小奴隶!”
孟青夏眸光微闪,仍有些处于惊诧中,檀舟差点要露出马脚时候,白起终于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给处于兴奋中檀舟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你这里是做什么,还这样一副打扮,你父亲若是知道了”
白起这话,似乎是说中了檀舟这少女心思,她脸上表情也是一滞,那明媚如太阳光辉娇俏小脸,瞬间黯然了下来,看起来十分垂头丧气:“父亲大人定是生我气了连凤眠也总不理我,我成日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什么时候要娶我,可他就是不懂人家情意我听说,白起大人您和父亲大人都来了,虽然凤眠不许我出来,还总让人看着我,但我才不怕他呢,所以所以我就穿成这样,偷偷地跑出来了”
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胆大妄为
孟青夏是神色古怪,欲言又止,看着檀舟一脸沮丧模样,又看了眼对面毫不知情,仍优雅带笑懒洋洋地坐那和别人低语凤眠,难道她该告诉檀舟,凤眠或许,喜欢是男人?
白起轻轻挑眉,他性感薄唇也微微向上挑着,狭长幽深眼眸似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檀舟:“那么,你见到了我,又想要做什么呢?”
檀舟撅起小嘴,一扫刚才阴霾,复又恢复了些霸道:“哼,凤眠不喜欢我,一定是不知道我是谁,他还以为,我只是一个冬灾里流离失所到这里流民呢。这个笨蛋,大蠢货,哪里有流民会跑那么远来找他!而且,而且他竟然一点也不记得我!如果她知道,我可是父亲大人疼爱女儿,还有白起大人您为我撑腰,他一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看他到底还想不想娶我!”
这个单纯孩子
白起闻言,蓦然一笑,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这丫头喜不喜欢一个人,和身份无关,纵然凤眠不知你身份”
喜不喜欢一个人,和身份无关
原本正沉浸于不知该不该告诉檀舟凤眠与她胡言乱语那些事,忽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孟青夏陡然心中一跳,就连原来捧着酒樽要往自己嘴里送动作也随之一顿,停了半空中,然后缓缓地垂下眼帘来,目光闪烁,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檀舟显然听不懂白起那话中意思,只是十分率真地反问了一句:“所以您才喜欢阿夏,不喜欢我吗?原来我是输这里了啊”檀舟此话无心,脸上也无半分伤感,虽然,她以前确还因为这个而难过了许久呢,但此刻,她明显担心凤眠会不会也是这样:“那凤眠会不会知道了我身份以后,反而喜欢以前我,而不喜欢后来我呢?”
现凤眠,明显是将她当成了个流离失所流民了嘛!
檀舟这问题,反而将白起问得一愣,他随即淡淡地笑了,并没有回答檀舟话,只是宛如一个慷慨长辈一般,安慰这个陷入感情烦恼中少女:“第一次见你时,你年龄尚小,不知天高地厚,不曾想,到了今日,你这性子依然没变,既然如此我总也算看着你长大兄长,你是彤城氏掌上明珠,亦是夏联盟尊贵掌上明珠,自不能令你受了委屈”
檀舟闻言,眨巴眨巴着眼睛,不解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她自小崇拜而又仰慕英俊统治者,心中满是困惑,显然没能听懂白起话中意思。
白起也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仍跪地上檀舟给扶了起来,自己亦起了身。
他是亲自扶起那跪他身旁侍女,这一个动作,不免要引起人们注意,就连那酒过三巡已经微醺葛国首领,都不禁疑惑地看着白起,不知他这是何意,不仅如此,就连凤眠,也不免要朝这看过来了,檀舟也是吓了一跳,她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出来,这会这么多人都看着她,下意识地,檀舟便往白起身后一躲,只探出了个脑袋,还有些怯怯地往凤眠方向望去,红着脸,又有些忐忑,好像担心凤眠会因此生气一般。
果不其然,原本懒懒散散带着笑意凤眠,那一副优雅又童叟无欺好皮囊之上,见到出现这里檀舟之后,当即一怔,随即连整个人都坐直了一些,脸上表情出现了微妙变化。
能让狡猾凤眠都出现失态模样,露出了马脚,真是不简单孟青夏一只手撑着脑袋,心中暗暗沉思着,看样子,她似乎是上了凤眠当了?看到檀舟出现这里,凤眠整个脸色明显都变了,可白起为什么又会这么做呢孟青夏总觉得,白起可不是会有闲情逸致关心男女之情之事人,虽说是“也算是看着檀舟长大兄长,不能令她受了委屈”,但白起可是政治家,所做每一件事,必然是与政治利益沾边
凤眠也确那一刻,慌了一下,方才有所失态,但毕竟是生于统治阶层贵族,孟青夏才不相信,凤眠真如传闻中那般,吊儿郎当,荒唐古怪,无心政治人,果然,那一瞬失态以后,凤眠很便恢复了如常,笑了笑:“白起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白起亦是淡笑:“如你所说,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凤眠,我听闻,这是你身边侍奉侍女,想是与我也颇有些渊源,若你愿意,我也能将她带回去,或许,还能找到她家人,即便是不能跟我身边,也总不会吃了亏。”
这个氏族社会,贵族们一向很重视自己私人财产,所以即便是白起,想要得到凤眠身边人,也必须得到凤眠同一才行。
凤眠表情不禁又出现了一丝裂缝,白起这话说得倒也没错,这个不听话小女人,也确是他游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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