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凶残,相当扎手!同时,他绝不是参赛人员。
参赛者不会节外生枝,如此残忍地对得全无还手之力的原始居民,否则必会受到黑暗世界的合力制裁。
那么,这人就是意外出现在战斗板块中了。
在幽深不测的密林中,竟碰到如此辣手人物,即使像江雅兰这样胆大包天,也不由在心中泛出寒意。可是思及将要爆发的大战,她又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就在此时,她心有所感,全身迸发的热量仿佛被凉水浇头,瞬间熄去,而灵台却是愈发地清晰起来,她感觉到山腰某处,那人冷若冰霜的眼眸。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江雅兰缓缓浮空而起,黑焰环体飞腾,威势凛凛。
直到升至数百公尺的高空,与那人达到同一高度,她才停了下来,冷冷开口:“那边的,通名受死!”
山腰处传出一声轻笑,声音沙哑,却自有一番强者气度。
“你是叫江雅兰吧,没想到一别两年,你的进境倒也差强人意!”
笑语声中,一道瘦长的身形浮空飞起,漆黑的皮肤完美地融入夜色之中,血红色的眼珠流动着妖异的火光,江雅兰完全可感觉到其间令人颤栗的恶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个身影同两年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名字:“多玛拉!”
黑天七雄之首,噬血兽,多玛拉!
这本应是一个消失在历史中的名字。
二O五五年二月七日,由于联合长老会的解散,被各方力量协议禁锢的黑天七雄破狱而出。
在杀死所有监管人员之后,向全世界公布了一份“必杀名单”,列出了包括中天帝国皇帝张真宇、天下第一高手张云忘在内的二十五人大名单,声言要将这些人员尽数杀戮,不留一个活口。
二O五五年二月八日,天下第一高手张云忘只身迎战黑天七雄,三息之内,完胜!黑天七雄服法逃逸,路遇手持天道神剑的中天皇帝,苦战半日,七人皆被卸下一臂,重伤而逃,回到黑天洲,宣布闭死关。
“黑天七雄”昔日的荣光,早在张氏父子的神威之下,支离破碎。人们均以为,他们受此重挫,大概要老死深山,无颜复出,但此时,江雅兰却看到另一种情况。
多玛拉,黑夜的噬血,白目的兽,这位黑天七雄的领军人物,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令她惊异的是,那本应断去的一臂,竟好好的安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一丝曾经断去的痕迹。
感受到江雅兰的目光,对面的男子微笑。
“我是多玛拉,可是,又不是多玛拉。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黑天。”
随着他的话音,莽莽山林,飞鸟还巢,野兽蛰伏,便是那从不停顿的昆虫低鸣,也渐无声息。
天地间,陷入一片死寂。
《殁世奇侠》第二部第八集乱世漩涡作者:减肥专家
第一章危机
自张云忘破空而去,黑暗世界的高手排行就齐齐向前迈了一步,而此时,“风暴角”和“上帝之眼”这两个最权威的评测机构,借着“极限阶”新标准的出台,以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为依托,再一次地更新排行榜,对榜上的人物进行微调。
在这些微小的变化中,最吸引观众注意的,便是“风暴角”的排行榜上,将近期少有作为的“死囚”比索亚克下调一位,抹消了他顺势成为“天下第一”的良机。
而原本的第三名,中天帝国皇帝张真宇,则顺势压他一头,一跃成为当今的“天下第一”,子承父业,也算是理所当然。
“上帝之眼”所作的变化,更为惊人。在这次的改版中,他们的魄力已强过了“风暴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排名第五的神话英雄力量第一高手,“神王”阿侬列竟打败了人气如日中天的张真宇,一举跃登“天下第一”的宝座,引得世人哗然。
这是近五十年来,两大测评机构在排行榜上差异最大的一次!没有了张云忘压阵,这两个机构在风格上的分歧,开始逐步拉大。
“风暴角”重实战,“上帝之眼”重数据。这样的评价,在两个排列榜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张真宇以数月来的连场大战,赢得“风暴角”的青睐,而阿侬列则因为自身修为的不断进步,受到诸多评论家的看重。
人们开始期待,两位“天下第一”交手的情景了。
《分析。后张云忘时代》
第六百一十届“死亡赌赛”,是黑暗世界历史上最失败的一次大规模赛事。其结局之惨、损失之大、受创之深,为数千年来之仅见。
可是,在这样的惨痛的结局下,在整个黑暗世界为之哀号的时候,作为本次赛事的组织者,“死亡赌赛”组委会却没有受到太大的质疑和攻击。原因很简单:他们已经够倒楣了!
他们赶上了最尴尬的时间!
他们遇到了最恐怖的对手!
他们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最重要的,连老天爷都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在噩梦般的日子里,声望、势力、财富乃至生命,都离他们而去。
所以说,在新纪2057年,他们是黑暗世界中,最郁闷的一群。
《笑笑生点评江湖十大。十大郁闷》
“哇!小宝宝耶!”
有容双眼闪烁着小星星,一脸陶醉。如果不是有很多人在场,她一定会扒开苏怡的衣服,用她的“纯粹之瞳”试验一下,能否透视进去,先一步地获得小宝宝的“初眼权”。
纤纤则刚得到允许,可以贴着苏怡的衣服,感受一下里面小生命的脉动。她紧张地抓住苏怡的衣角,尽力伏在她小腹上这当然不会有效果!就是我这样的高手,费尽全力也只察觉到了里面刚刚泛出的微弱气机。
而这就是这样微弱的生命脉动,已使我嘴唇发颤,全身僵直,这就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吗?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中皇集团的核心成员被全数击倒。而大家陆续清醒过来后,立刻便如众星捧月般将苏怡迎回家去。
先是大摆家宴,除孕妇和病号不可沾杯外,其他人喝个一醉方休,接着又趁还有几分清醒,由容老爷子、容馨伯母、苏伯父、江老爸四位巨头联手签名,以董事会的名义,暂解除苏怡在中皇集团的一切权力,免除其总裁的职务,让她安心在家调养身子。
最后,细心的容馨伯母还照顾到了我这个准爸爸,和几位老大人一阵嘀咕,当场将我的工作时间缩减到每日四小时,剩下的时间,就在家好好地陪苏怡吧!
闹腾到晚上八、九点钟,家宴在混子阑尾炎复发的惨叫声中结束,当下,由容可为和普鲁斯送他回去,做已耽误了许久的手术,几位老大人领着各自的小辈,尽数退场,只留下私密的二人空间,供我和苏怡享用。
我送客出门,才走到大门口,苏伯父忽地伸出手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在我无反抗的情况下,提着我狠狠撞在外墙上,随即就掐住了我的喉,将我抵在墙上,双脚离地数公分。
这一下来得突然,有容和纤纤同声惊呼,想扑上来劝架,但马上便被容知雅挡出,像提两只小狗,轻松扔到车里,发动,踩油门,一会儿便远去了。
其他几位长辈只当没有看到这里,一个个打开车门钻进去,却不开车,分明就是在看热闹。
这些情形我了然于心,再看苏伯父,他眼睛血红,口中也喷着酒气,看着像喝醉的人。可眼底那一抹冷静,却也逃不过我的捕捉。
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苏伯父掐在我喉咙上的手虽重,但也无法给我什么伤害。我吐字还是非常清晰:“苏伯父,你”
“伯父?真宇,你叫我岳父才几天?这称呼,改得可很快啊!”
苏伯父似笑非笑地开口,而这言语,直刺我心头。我心里一抽,纵使有千百句话想说,到头来也只能逸出一句最无关痛痒的:“伯父,我对不起苏怡”
“别给我说这种废话!”
苏伯父低吼一声,手上不自觉地加上了劲。就算他无心杀死我,也没能力伤害我,但以十二级的实力全力出手,仍使我喉间一痛,什么话也吐不出来。
“小怡是我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任何委屈,以她的聪明,根本也不会受委屈,可为什么,在你这臭小子身上,她却这么”
他嗓中一颤,后半句便说不出。但他随即便再度发力,硬扭着我的脖子往后偏:“瞧瞧,瞧瞧!臭小子,后面是你的家,花一千万买的,很爽是吧!可那已经不叫家了,叫两人公寓!再难听点儿,就是同居!你有孩子了,很爽是吗?可是那孩子的出生登记表上,却要写上‘父不详’!张真宇,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在他的吼声中,我的胸口疼得几乎要塌陷下去,心中怨气一生,摆手一震,硬将苏伯父弹开,这才得以双脚着地。但这怨气,也在这反弹之中散去大半,所以,最终我还是苦笑一声,向后指了一下灯火通明的房子,这才道:“苏伯父,在这事上,我比你急!要么,你帮我说去?”
任是苏伯父在商场上纵横一生,面对这个问题,登时也傻了眼。他去?他要是真能说去,何必在门口找我的麻烦?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僵住。而在我看来,苏伯父脸上甚至还有几分狼狈。
“咳,哼!你弄出来的麻烦,你看着办吧!”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苏伯父转身便走,那劲头,却是蛮不讲理的很!
我呆呆站在门前,想了半天,终于朝天翻了个白眼:“弄了半天,还是你搞不定的,又推到我身上来!”
暗咒了一下苏伯父的狡猾,我叹了口气,转身进屋。里面,还有苏怡在等着我呢!
“嗨,苏怡,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我柔声问她,眼光更是上下打量,生怕刚才热闹的场面对她的身体不利。见我小心翼翼的模样,苏怡微笑回答:“没有关系,才一个月呢。能这么早查出来,我也吃了一惊呢!”
呃,彼此彼此!我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将她搂入怀里。真奇妙,在我怀中的,是世界上和我最亲近的人,而她的怀中,则有着另一个与我血脉相通的生命。
一时间,我恍惚了,我不知道,是我通过她来联系我的孩子,还是我通过孩子来联系她,三位一体,共生共荣,这感觉,让整个世界都弥漫在一层浓浓的温柔中。
“苏怡”
“嗯?”
“我们重婚吧!”
恍恍惚惚地将这本不敢开口的要求说出来,出口便惊了我一身冷汗,刚刚温柔的氛围一下子便被这句话击破了,我的身体开始僵硬起来。
然而,苏怡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变化,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软软地伏在我怀中,保持着亲密的接触,甚至还用手掌轻轻摩擦我的胸膛。我以为她没有听到我的话,刚松了一口气,她柔声开口:“不!”
“呃?”
“我说‘不’!”
在我怀里翻了个身,她枕在我大腿上,仰面看着我,唇角笑意隐隐:“郑重声明一下,宇哥,这辈子,我也不会再和你做夫妻!”
在离婚之后,她尚是首次说出这样的重话。在她的话里,我听不到什么感情的决绝,但却有著令我窒息的坚定。我呆呆地看着她笑脸,好半晌后,才失声叫道:“为什么!”
苏怡并没有急着回答我,她缓缓伸出手来,抚上我的脸,葱嫩如玉的手指轻轻画我的下巴,带给我丝丝的痒意。我皱起了眉毛,并咬住了嘴唇。
“苏怡,我要听你解释!”
“好啊,宇哥,你想听一下我的‘世界观’吗?”
看苏怡微扬起蛾眉的那分自信和坚定,我叹了口气,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方低声道:“我在听!”
“我的观点很简单,自然的是永恒的,人造的是脆弱的。所以,自然生成的爱情可以经受一切考验,而人造的婚姻只能面对一次背叛。”
“爱情也不一定”
听苏怡说得有些武断,我嘟哝了半声,蓦地想起这种话万万不可在这时出口,连忙掐断话尾,可身上又是一层冷汗。然而,苏怡却不介意这个,她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对我们之间的爱情,很有信心!”
我心头立刻一热,但苏怡马上又浇下了盆凉水:“同理可证,我对我们之间的婚姻,却从来不抱希望!”
“从来”
我失声叫道,“从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我结婚时,便没想着和我白头到老吗?
“我没有信心啊!”
苏怡的手还是那么柔和,此时已用双臂环住了我的脖子:“面对她们,你认为,我应该有信心吗?”
这个“她们”,倒真是可圈可点,虽然苏怡并没有指名道姓,但用脑子稍微联想一下,我便觉得心里面发虚。但,但这个还不应该成为理由吧!我觉得,苏怡的自信应不是任何外力所能撼动的。
“我还是不明白!”
和苏怡保持着亲密的接触,我喃喃道:“你为什么能把婚姻和爱情分得这么清楚?难道它们不是一体的吗?”
“在理想状态下是,但在现实世界中,不是!”
“你真理性!”
“谢谢夸奖!”
苏怡浅笑回应,我苦笑了一下,弯下腰,用额头碰触她的额头,两个人的体温交融在一起,温温的,感觉很好。在这个时候,我已不想再开口了,因为我已经明白,苏怡内心的坚定,不会以任何力量为转移,至少,我不行!
但是,我仍抱着一丝最后的希望,我想到在门外时,苏伯父对我说的话,这给我了一线灵光。
“可是,苏怡,我们的孩子呢?想一想,我们的孩子!”
“孩子?”
“是啊,苏怡,我们的孩子!你难道要在他的出生证明的父亲一栏中,写上‘父不详’吗?要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了结婚证”
“孩子啊!”
苏怡的目光霎时间变得幽深难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我用渴望的目光看,觉得这次似乎有了些进展。半分钟后,苏怡的唇角便微起一抹弧度:“不管发生什么,我会始终爱他〈她〉的,宇哥,你呢?”
“呃,我当然也会”
“那么,你在乎一张出生证明吗?”
“嘎?咳咳咳”
被苏怡堵得好惨,我被呛到了。幸好,我还有话说:“我们自然没问题,可是孩子长大以后呢?你觉得,他长大以后,对‘私生子’这个头衔,能够以平常心对待吗?”
我觉得我的声音像哀号,而苏怡则眨眨眼睛,略思索了一下,然后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