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状态都很不错。”
绕开她的推销式介绍,凌犀单刀直入,“英国纯血现在有没有?”
“嗯,有一匹,但是我们老板是准备下个月拍卖的。”经理说完这话,见凌犀起身儿要走,又赶紧揽住了他和冷暖去路,温和有理的道,“凌总,您稍等,我可以帮你问问。”
是的,北京有很多马场,并不只有她们一家儿,可像凌犀这种人,却不多,绝对是俱乐部极力拉拢的名单,所以经理临时灵活的改变了主意。
一匹马跟一个有无限可能的人脉客户网来比较,就是微不足道。
所以,不出意外,在一个电话之后,经理热情的带着她们去了马房看马,当训马师从马坊牵出来这匹身子比冷暖还要高的马出来的时候,就算不懂马的冷暖也知道这马的价值不菲。
不说别的,单就那被人工刷的亮光光的毛儿和那身儿目测质感就很高档的套件儿,就可以见得它是个多贵的玩意儿。
最后,凌犀到底师以150万的拍卖底价儿领养了这匹英国纯血马。
冷暖完全不知道凌犀大上午的花这么多钱买这匹马的作用是什么,直到他打了个电话儿。
“王叔啊,昨儿半夜到的,太晚也没找你那个,我今儿想买一马,你说我这也没玩儿过这个,也不懂行,真就是瞎子摸象啊,要不您过来帮我瞅瞅?”
至此,冷暖才明白,深谙送礼的道理的凌犀,是为了先上一贡。
给领导送礼不一样儿,不是天女散花的撒钱人家就吃那套的,送礼得送到点儿上,这是人际艺术。
果然,冷暖还是涉世未深。
可,这和早上那同样的问题又来了,这150万又是凌犀花的钱。
坐在俱乐部的休闲区等着人,凌犀倒是安静的翻看着马术相关的杂志,而思虑了半天,冷暖到底是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欠欠身子,从沙发的这端挪到了凌犀的旁边儿。
“诶”冷暖拿着卡轻触他。
凌犀没过头来瞅瞅卡,又瞅瞅她,板着脸儿没动。
冷暖索性把卡直接揣他口袋里了,“密码678551。”嘟囔了这句,不自然的红着脸儿就动作很快的又窜到了沙发距离他最远的一端。
678551?
凌犀掏出卡,看看那金面儿金底儿,也是怔住,用那种眼神儿瞅着冷暖,卡他没兴趣,可她用他手机号做密码,确实让他一怔。
“这卡挺长时间没用了,我懒得改密码。”冷暖此地无银的补了这句后,故作淡定的继续翻着她手上完全看不懂的英文杂志。
一句话,凌犀的脸儿又从晴转了多云,从兜儿里拿着卡比划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儿不是眼儿的嘲弄着,“你以为给我张破卡就得了?你现在的账户多少人盯着,你知道么?你能动大笔的帐么?今儿这点小钱儿不过就是趟路,真花钱儿的地方多了。”说罢凌犀把卡撇给冷暖,哼了一声儿道,“没招儿,你再不愿意也好,你现在也得欠我的。”
冷暖被他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的对,她现在就是欠他的,无论是钱,还是人情。
所幸,尴尬的相处时间并不长,这个中纪委的王叔来的很快。
从他来的时候,只开一台价位中肯的帕萨特,冷暖就确定了一件事儿。
很明显,这是个官途谨慎的领导。
但再谨慎的人,难免有爱好,而凌犀这马就是绝对的对症下药。
看着那个中年干部爱不释手的摸着那毛光锃亮的马,频频点头说好的时候儿,冷暖打从心眼儿里跟凌犀竖大拇手指头。
这男的,岁数不大,但道行真深。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那个被凌犀一口一个王叔叫着的领导,自己也知道他得那什么去换这马的人情。
“王叔,这就我那哥们儿的媳妇儿,这些天可真给她愁坏了。”凌犀边介绍冷暖,边开门见山的点到了题上。
王叔礼貌的回握了冷暖的手后,就问凌犀,“怎么回事儿,说吧。”
吧啦吧啦,凌犀充分发挥了他一个律师的表达能力,短短几句,就把已知的关于归齐的事儿,都讲了出来,当然,他自动屏蔽了自己对归齐涉黑的那些了解。
而只是讲完,那王叔的手,就离开那匹爱不释手的马身上,把马交给了训马师,面色凝重的走到了旁边儿的休息区,喝了一口水,也没吱声。
只是看他的面色,冷暖的心就咯噔一紧,觉得可能没她想象中那么顺利。
确实,在这个王叔听到a市海关这几个词儿,他就没有来时候的轻松了,这事儿他当然知道,省纪委一次规了13个人,上头怎么可能不知道风?
沉吟许久,他搓着下巴,又摇摇头,“海关的问题,棘手。”
冷暖的手都在桌子地下紧张的拧劲儿了,凌犀却还是处变不惊的笑着,“不棘手我也不能折腾您呐~”
“就你小子会溜须,甭给我带高帽儿,给我带高帽儿没用。”王叔笑吟吟的,眉间却一直紧锁。
“王叔,我这哥们儿真不容易,您看着给办一下,需要疏通的用钱的地儿您就直说,多少都行,您安排。”凌犀又适时的追上了一句。
冷暖也只能再一旁跟着点头儿。
半晌,王叔笑了两声儿,“这马真不错,我帮你试一圈儿。”说罢就奔着那马房去了。
冷暖和凌犀相视一眼,都明白。
这画外音就是,他得先衡量衡量轻重再说。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她家漏水,不能耽误别人家好眠,冷暖再着急都没用,也得等人家自己想通了。
那出了好价儿的一匹马,确实让这个王叔玩儿的挺hi的,骑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爱不释手。
当然,凌犀确实深谙国人的处事之道,他也不提这个事儿,就是陪着王叔玩儿,边玩儿边唠,不过都是些他们公司这几年发展的计划。
听上去没什么,可冷暖也懂,他是在垒高自己的墙角,让别人攀附。
你站的高,别人也高看你,亲戚也好,朋友也罢,这是硬道理。
就这么玩儿马玩儿到了中午,到了吃饭时间,凌犀自然要拉这个王叔一起吃顿饭。
而就在马术俱乐部的停车场,却发生了尤为尴尬的一幕。
就在一行三人取车的路上,面对面碰上一熟人,竟是昨儿晚上一块儿玩的白少,因为他塞给他那几个尴尬的玩意儿,冷暖对他印象格外的深。
“呦喂,凌哥,来这儿咋不知会兄弟一声儿?”
这儿是败家子儿的聚会宝地,他出现在这儿,到没什么意外的,可那下一句,却让冷暖瞬间觉得无地自容。
“诶,我说嫂子,可真难得呀,今儿还能这么精神~”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傻子都能听明白,冷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的了,脸都僵了。
后面凌犀跟白少的磕屁都不重要了,冷暖只知道,在跟白少说拜拜之后,那个王叔就一直用一种了然于心的眼神儿穿梭在她和凌犀之间。
以至于一整顿饭,冷暖都没怎么好意思吱声。
无奈,她真的百口莫辩。
吃饭也是订在一家老北京的私房菜馆儿,吃的东西不无意外,材料贵,做工复杂。
一整顿饭,这个王叔都在聊马,而凌犀也是几次绕道往归齐的事儿上唠,可这个王叔就是不往上拐,像是绕着这个话题。
凌犀知道他这是心里有小九九,故吃饭的当间儿,桌子地下踢了一脚,又给冷暖个眼神儿,于是乎,冷暖以去卫生间为名,先出去了。
当房间只剩俩人的时候,凌犀倒也问的直接。
“王叔,咋的,这事儿真这么难办?”
王叔的面色也凝重了几分,没答他而是反问到,“你小子跟我交个实底儿,你到底是跟这归齐有交情,还是跟他那媳妇儿有关系?”
“那都不是重要的事儿。”凌犀也没正面回答,代表他没否认王叔对他跟冷暖关系的猜想。
“怎么就不重要!”王叔气愤的用筷子敲敲桌子,用长辈的口气跟凌犀说着,“你小子心里没数么?这海关的事儿,一般能动手,那上头都是下了决心的,就你说这事儿,现在是涉案金额没敲定呢,就这么爬着线儿往上揪,早晚也得揪到副省级以上的干部,这事儿闹到上边儿是早晚的事儿,这真不是个小事儿,要是你这关系不硬实,这事儿你真不应该插手!白白往里撇钱先不说,要是沾上点儿什么腥儿,那也是麻烦的!”
其实他说这些,凌犀都明白,不过
凌犀敛眸,颇为认真,“王叔,事在人为,真麻烦你了。”
话外音的意思,就是尽管知道麻烦,他也得办。
站在门口,冷暖自然把这些话都收录耳中,至于心里掀起何种波浪,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饭后,凌犀也给了王叔一张卡。
而收了这张卡的意思就是说,他答应了给办。
现在的钱,花出去了,剩下的也只能等消息。
冷暖用脚趾头猜,那张卡里也最少是个八位数,这个数目真的太大了。
可就在她又再度萌生想要取钱出来给他的时候,却又二次被他扎人的话给损了回来。
“多少只眼睛盯着你的账户呢,想找死,你就动。”
是的,就是这样,自从那晚之后,凌犀每天都这样跟她别扭着,就像是冷暖欠了他一条命似的,没有一天给她好脸儿。
其实明明他真的给她办了很多事儿,可就他那一天天的冷嘲热讽,却硬生生的给冷暖挤出了一些些委屈。
北京的白日不短,北京的夜也很长,星日交替,日子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周。
冷暖在隔壁开了一间房,每天晚上,不用面对冷脸的凌犀,也委实让她不用那么纠结。
她每天都会跟练习保持联系,就在昨儿个练姐还去三监看她爸了,当然,在归齐没有结果之前,谁也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担心。
而归齐那边,出了徐关长第二次自杀未遂的消息之外,还是没有消息。
冷暖想,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
柴青的骨灰虽然撒在了江中心,可她的头七,皇甫烨还是张罗的很体面,那天冷暖还拖乔滴滴帮她上了一柱香。
而在远方的她,也双手合十默念,朋友,安好。
a市的所有朋友,来电话的时候,无一不问是关心归齐的事儿办的怎么样,而只有乔滴滴问过冷暖。
“姐,你跟凌犀没什么吧?”
没什么,当然没什么,能有什么?
先别说她现在要顶着一个远比从前更大的贞洁牌坊,就说凌犀,也是一天天完全的不理她,就那么别扭着。
两个人的关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互动,那是冷暖完全掌握不了的一种节奏。
然而,一切都有转折。
就在这一天,王叔说,要打通一个非常必要的关系,而那个领导的级别已经不是钱能走动的关系了。
但有内幕称,那个中央领导喜凶猛犬种,更是独爱藏獒。
而收到风后,凌犀也多方打听,最终让他收到消息,在市郊某镇,有一只纯种雪獒,看过的懂獒的人都说,品相好,又是黄金年纪的2岁。
原本养它的老主人刚刚癌症去世,现在他的儿子想要出手。
电话里初步谈好了之后,剩下的就是面谈了,因为纯种獒可遇不可求,冷暖和凌犀也是抱着合适就直接买走的想法去的。
因为藏獒品种太凶,市区本就不让养,所以为了避免路检什么的麻烦,两个人索性就选择半夜去取。
而这一男,一女,一狗,终究是上演了一出意料之外的戏
165 狗神之箭
夜阑更深,更深露重。
时值pm11点过半,一男一女一悍马h3向一条狗所在的方向前行。
来之前,为了能装下一只大狗的笼子,凌犀还特意在朋友那儿借了台后备箱格外宽敞的h3。
为此,冷暖这一路被这美国大车与之霸气齐名的噪音吵的头格外的疼。
今儿的黄历说,冲南,忌出行/嫁娶,诸事不宜。
可说归说,关键的是,谁也没看。
路上,一如连日的每一天,除了些必要的交流,两个人的话少的可怜。
“陈欧回公司了?”沉寂了许久之后,冷暖想起来问这事儿了,白天的时候李旭打电话跟她说的时候,她也是诧异的。
毕竟,这个时候能继续上岗是需要强大的精神支撑的。
“嗯。”男人也不瞅她,只是点头哼了一声儿,抓着方向盘装冷扮酷。
至于男人这个死样儿,在这些天,冷暖也习惯了,“他能想开也是好的,阿南这事儿是个漫长的战线,拖个一年半载的也是在所难免的,他有个寄托,总比掉进这个事儿好。”
“这不是想开想不开的事儿。”凌犀第一时间切断她美好的臆想,“陈昊南的案子一要用钱,二要用关系,而我答应陈叔,只要他回来,那些桥我都会帮他搭,所以说”顿了顿,凌犀冷嘲,
“你们女人想问题就是太简单。”
对,就是这样,不管冷暖说什么,他都会三句顶回来,任何话题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索性,冷暖也不吱声了,闭上眼睛,假寐。
路程再长,总有尽头。
俩人驶到一个小院子门口儿的时候,才熄火,冷暖就听到一阵嗷嗷的叫声儿。
不同于常见的狗吠,这动静儿很雄浑,更像野兽。
嗷嗷~~
那兽又叫了几声儿,每走一步儿,冷暖都觉得全身哆嗦。
没办法,因为小时候被邻居家的狗咬过那么一次以后,她从小怕狗。
即便是那种不大的八哥犬都能给她吓的够呛,更别说狗中之神的藏獒了。
想想那些各种关于藏獒凶猛的传说,冷暖自己就把自己吓的心突突,以至于推门之前,她自然而然的退到了凌犀的身后。
但让她意外的是,男人居然抓住了她的手。
“瞅他妈你那点儿出息。”不无意外,凌犀还是损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