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呵呵,你啊你啊”
伸着手指头比划着点着,归齐无奈的笑着。
对,是她——
这个就是他刚认识的时候的那个冷暖。
就是那种淡甜的感觉,不甜,却让人成瘾,戒不掉——
可是这个女人注定不属于他了,归齐眼尖的瞄了一下刚刚借着他比量的裤子,看看那比他还长的裤长儿,是送给谁的,他了然于胸。
“丫头,你变了不少。”
这段时间他也习惯了电话儿里偶尔跟着干爹的叫法儿打趣她,叫着叫着,他就觉得亲切,不愿意改口了。
这注定是他心里的一个梦了。
“你也是,胖了不少,都不像个教书的样儿了。”
知道他说的此变非彼变,不过冷暖还是打哈哈的把话头儿绕过去了。
“对了,归齐,你等我一会儿。”
交代了一声儿,冷暖就灵巧儿的钻到人群堆儿里了,趁着排队开票儿顺便还选好了两款大红纯色的内裤,还转着眸子想着凌犀那下半身儿的尺码,琢磨了半让导购又给开了两条尺寸大一些的平角裤。
开票儿,付款,打包装,所有的动作利索的一气呵成。
等冷暖从店里钻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两个袋子,一大一小。
“给你。”
一直单手插袋站在店门口等着的归齐有些错愕的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小袋子,打开一看,是袜子。
一组,七双,都是白色的。
“谢谢。”
矫情都没矫情,归齐直接收下了,管他什么的,觉得跟那给凌犀的一大袋子比,至少算个安慰奖。
虽然他明知道她是过意不去他跳楼的事儿。
“石膏拆这么早,能行么?”
看,想着什么,就说什么,跟他想的一样儿,不然这个女人向来拎的那么清楚,不会随便买东西给谁的。
“你看我这不是站这儿好好的么。”
双手一摊,用实例形容着他很好,虽然他并不好,但他也不愿意让冷暖过意不去。
其实他是因为有事儿破例先拆开的,脚背现在虽然消肿了,可却也还是大片青紫的,走路的时候也都会隐隐作痛。
“对了你的小媳妇儿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
一边朝着电梯方向走着,一边问着归齐。
任杏儿不是应该跟他在一块儿么?
“她还有点事儿,暂时先不回来。”
避重就轻的说着,归齐下意识的扶了扶金丝镜框,那金属的边框虽然很细,却也足够遮挡他眉心的一道厌恶了。
原本在三亚的时候,她照顾他虽然不算无微不至,但也是照顾了,既然已经订了回来就结婚,归齐也做足了一个男人该做的,在三亚订了套十几万的婚纱照,原本是打算今儿拍的。
可是早上归齐接到这边儿的电话儿,说是有一批货过境出了问题,这是年底,万一出事儿了,就是大事,所以他第一时间要往回赶。
原本好说好商量等过几他办完事儿回来再拍,可任杏儿那公主病却犯了,说什么什么事儿都没有她们结婚大,胡搅蛮缠的怎么都不让他走,最后还是他一气之下甩门回来的。
那一肚子气更是没地方说去,而命运就是愿意跟他开玩笑,非得让他在这个时候遇到这个女人,这个会帮着男人买东西的女人,好像非得对照着他必须选择的是多么的荒唐的女人。
“没有男人会愿意穿大红色的吧。”
上了扶梯,归齐绅士的接过冷暖手里的袋子,瞄了一眼里面清一色的大红,以为是他叫她帮着买的,觉得凌犀的脾气不太好,怕她回家再受欺负,就那么说了一句。
“他本命年,我寻思送他套红色的,不是镇太岁么。”
边不走脑的回应着,边琢磨着,凌犀那种人哪里会犯什么太岁,太岁不被他就不错了。
不知道怎么着,想着他穿这一身儿大红,她就觉得那画面特好笑,接着她就特没心没肺的还真就哼哼了几声儿。
“冷暖,你爱上凌犀了?”
此话一出,俩人都愣住了——
一方面是没经过任何思维过滤的脱口而出的归齐,另一方面是对冷暖而言,她居然不能张口反驳。
“看来是真的了,你居然会爱上凌犀?”
男人的一直随和的神色居然变得严肃起来,在滚梯到了头儿的时候,归齐把冷暖拉到了一边儿问了句。
而女人的怔愣在归齐的眼中就是等于默认。
“说这个干什么?”
真的不是冷暖到这个时候还不希望归齐误会自己什么,而是‘爱凌犀’这三个字她自己没办法消化,她从来没走过这方面的脑子
085 能一棵树上吊死么?
!“冷暖,你爱上凌犀了?”
此话一出,俩人儿都愣住了——
一方面是没经过任何思维过来的脱口而出的归齐,而另一方面是对冷暖而言,她居然不能张口反驳。
“看来是真的了,你居然真的会爱上凌犀?”
下了电梯,归齐眼尖的扶了一把差点栽倒的魂不守舍的忘了迈步儿的女人,拉到了一边儿,居高临下的单手钳着他的肩膀,一直随和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的问着。
皱着眉,女人没吱声儿。
然而她的怔愣看在归齐的眼中就等于是默认了。
“嘶——疼——”
疼痛唤醒了陷入了意识流的冷暖,拨开肩膀儿上那个掐的她有点疼的手,女人拧着眉揉着酸痛的肩膀儿,到也没真的生气什么的。
“真是的,说这个干什么?”
冷暖小声儿的嘟囔着,别扭的眼神儿瞥着脚下雪地鞋的飞飞的毛边边,感觉就像搔着自个儿的心似的,刺刺挠挠,糊糊涂涂的。
真的不是冷暖到这个时候还不希望归齐误会自己什么,而是‘爱凌犀’这三个字惊悚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消化,她从来就没有走过这方面的脑子
“你傻吧?你这脑子都想什么呢?”
手也没客气的敲上了女人的脑袋口不留德的嗔道,沉稳如归齐,鲜少做出这么毛躁的反应,心里酸是一方面儿,更关键的那就真是恨铁不成钢了。
“嘛呀,人身攻击有意思没啊?”
望着归齐那严肃的像阎王似的眼神儿,还有那口气里的缀缀,冷暖扁扁嘴驳了一句就转身儿奔着门儿走。
惹不起她躲还不行么?
其实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怎么说她都没有反驳她是否爱凌犀这个事实。
躲,躲好使么?
归齐是个执着的人,从小的成长经历让他只要是抓着什么问题,就肯定不说明白不会放的。
归齐那长腿几步就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侧门儿的放着自动提款机暖厅里,根本就不转弯的问了这么一句。
“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他能跟你结婚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归齐,你这是冲着什么了?”
这小屋儿人不多,也有那么几个杵在那儿取钱,打他俩进来,这眼神儿也就没少飘,身后靠着的墙壁有些凉,冰的冷暖的脸儿也有点儿拉下来了。
是不是这大冬天取暖取的太好了,人都燥啊,怎么归齐这种人也在这儿胡搅蛮缠啊。
什么结婚不结婚的啊,真是的
话虽然说得挺随意,可不知道怎么着,冷暖觉得喘气儿费劲似的,堵的慌,像做了场梦醒过来了似的。
梦里她跟凌犀是真的结了婚,过着小两口儿的日子,然而现实却是,一个房子里,并没有什么关系的男女过着日子。
“结了婚才叫过日子,不结婚那就是混日子,你跟他这样的关系,不走心也就算了,混几年就到头儿了,河东河西的散,你这一走心,那还是那么回事儿么?你这不是给你自己找罪受么?他凌犀才几岁啊,年纪轻轻的,能就绑你一棵树上吊死么?再说”
从小在这个所谓上流社会长大,归齐不吃耗子也看过耗子跑,从小在这个圈子里混着,他太明白作为一个金光闪闪的二世祖,诱惑比平常人多太多了。
再说最关键的是干爹曾经侧面跟他说过凌犀他爸凌国仁就冷暖这样的出身
然而这话太伤人根本,他没法儿说,也不能说,推了推眼镜儿,他还是噤声了。
“别太走心,我就是不想你吃亏。”
看着女人就盯着地,对他说的话基本就是屏蔽,归齐也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儿说了这么句话。
千言万语汇成这么一句话,听得进去一句就够,听不进去一百万句也不够。
“行了啊,别跟这儿唐僧了啊~”
拍拍归齐的胳膊,冷暖笑的虽说有点儿没心没肺的,可天下还真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心墙,该渗进去的话,也都渗进去了。
知道他是好心,要说的无非就是什么男人天性爱玩儿,不可靠那一套,说真的,这些话要是让她说,比他知道的还多,可格言要是都有座右铭的效果,那就是预言了。
冷暖也不是不明白归齐说的大道理,不过真心的,她听着心里不太舒服,她本能的不想听,一句也不想听。
“你明白这话我没必要说,我是为你好。”
“我明白~”
“凡事儿得给自己留点儿底牌,别引火自焚。”
“我知道~”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就是女人的轻松显得男人的认真特别矫情,矫情的归齐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铁锤儿砸棉花上了,不痛不痒的。
归齐希望她好,虽说他心里真的是不舒服,然而一颗成熟的心也让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是酸的。
有时候不是正面回答就叫答案,排除法儿出来的结果,往往更精确,看着眼前的女人灵活的闪过一句又一句,他其实心下已经有了分寸,镜架后的眼神儿也变得黯然,适时的收了这个话题。
“算了,冷暖,你自己琢磨吧。”
“行了,你老人家就负责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吧,至于我,我自己心里有数儿。”
有数儿?
那绝对是随便说说的,有个屁数儿,其实她心里的鼓点儿打的比谁都狠。
她愿不愿意承认都好,他说的没一句不在点儿上。
她喜欢凌犀么?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想,
真朋友说狠话,伪朋友说捧话,那些掏心窝子的话不是大马路上随便揪出一个人来就能跟你说的。
不管说的好听与否,至少能说明,朋友是好的。
虽然冷暖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对她并没有完全撇掉那种异样的感情,可是他的分寸她也都看在眼里,而归齐这样自我约束力强的男人,一旦他明白一切都没有可能,他们终将变得简单,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走吧,一起吃个饭吧?”
刚出了大门,归齐扶着眼镜儿挺自然的提议着,本来他也想找冷暖吃饭了,谁知道这还正好碰上了。
“走吧,我请你吃,当我给你接风。”
爽利的答应了,冷暖倒也真没跟他矫情,这顿饭本来也该她请,他的好意她心里都知道,归齐这样的从小按部就班的人,随便是不会跟单位请假那么久,甩下摊子就走的。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风口浪尖上的她的日子消停一点儿,她心里都有数。
反正今儿凌犀一大早上就出去了,他如果没特意说要回家吃饭,应该十有八九都是在外面吃,她也不用惦记他没得吃。
让司机开着车先回家去了,冷暖坐着归齐的车俩人就去了一家湘菜馆。
为什么找了这家儿湘菜馆呢?
一是因为冷暖知道归齐不是凌犀,随便什么是肉就行,他吃东西比较讲究精致和做工,不太地道的东西他是决计一口不沾的。
而第二个原因,很重要——
仅仅是因为冷暖实实在在是太想吃点儿辣的东西了。
冷暖的胃坐台的时候喝酒烙下的毛病了,平时不怎么疼,可沾到辣的有的时候晚上就疼的死去活来的,可她从小就爱吃辣的,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可这阵子凌犀还偏偏就挎上红袖标,当起了管闲事儿的了,根本就是一口都不让她吃,在外面儿吃的时候,总是没等夹呢,就被一筷子打掉,外加一横楞眼睛的威胁,在家吃的时候就更过了,那真是从源头抓起,别说菜里了,就连冰箱里连个辣椒的影儿都没有。
搞得冷暖一说吃饭,真的是脑子里都是红红鸀鸀的辣椒。
结果到了吃饭的地儿,归齐说他随便,让她点的时候,她还真就是嘁哩喀喳的点了四个菜。
剁椒鱼头,湘辣豆腐,麻辣藕,麻辣野兔,一口气四道菜,没一个不沾辣的。“你是有多想吃辣啊?”
“特想,十分想。”
光听名字,归齐都觉得有点儿不自知的分泌口水,其实他对辣没什么特别的癖好,可是看着冷暖那瞅着菜谱儿都食欲大振的样儿,归齐也觉得这菜还挺值得期待的。
这家儿饭店门脸儿不大,名字也不过后缀是个“馆”字,不过这里面一进来,还真就是别用洞天,地方宽敞,装修也简单大气,等再翻开菜牌的时候,看看那不算低定价儿,才知道还是个披着文化内敛外衣的精致店儿。
至于坐的地儿根本也不用选,散客儿4人以下的座位就只剩那么一个,就在大厅靠窗里挺显眼的地儿。
等餐的时候,谁也没再提刚才的那个都不愿意提的事儿,反而就这冷暖说她喜欢吃辣,归齐给她讲了会儿各大菜系的辣的种类,就这么消耗这时间一直到走菜。
直到菜上来了,冷暖挨个儿偿了偿,觉得没有想象中辣,但也是她难得能吃到的东西,这刚是要了两碗米饭,准备大快朵颐的当下儿,一嗓子东北爷们儿那动静儿嗷唠出来了。
“呀,归哥,嫂子!这么巧呢?”
冷暖被这声儿唤的从美食里抬了头儿,只见一个有点儿眼熟的小伙儿站她们桌儿前面儿特乐呵儿的打着招呼,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气。
看他身上也没穿外套儿,撸着袖子,就知道他这是喝了,但是还没多。
瞅了半天,冷暖只